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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鸟看着她打开403的房门,恍然大悟,难道薛晓怡的母亲,就是自己高一时最喜欢的语文老师——岳老师!
当初薛晓怡只是说请许青鸟多来看望她的父母,却没有说明她父母的地址。好在许青鸟得到了记忆力异能,将被严砺撕碎的资料回忆出来,按照上面所写的地址找到了这栋公寓。但自己和薛家的人并无任何交集,突然打扰着实引人怀疑,只好买些他们可能喜欢吃的东西送过来。
许青鸟只知道语文老师姓岳,从没听说过老师的全名。她调动记忆力,回忆“最强大脑”资料上的名字,一串串文字从脑海中穿梭而过,她摘取其中一段审查,是了,薛晓怡的母亲姓岳,名素英,必定就是岳老师无疑。
“傻孩子,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呀!”岳老师和以前一样热情,对学生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女一般。
房间大约只有70平米,两室一厅,装修、家具已经比较老旧,但整理得十分整洁清爽。岳老师似乎极为偏爱摄影,房间墙壁上装饰着许多相框,里面的照片右下角都标注了一个时间。
许青鸟在客厅的银灰色沙发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岳老师忙碌的身影:“岳老师,您不用忙了,我待会儿就走。”
“那怎么行!”岳老师笑容满面,从橱柜里翻出两个玻璃杯,“哎呦不好意思,家里太久没人来了,连个茶杯都不好找。你等下,我刷刷就好,刷刷就好!”
许青鸟心里一悸,岳老师笑容掩饰下的寂寞,那么深、那么浓。
第65章、病危(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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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素英开心地忙活,不停地招呼许青鸟喝水、吃水果、看电视。
许青鸟注意到,客厅里最大的一副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背景是庄严肃穆的京都大学校门,丈夫薛山高大严肃,妻子岳素英左手勾着他的胳膊,笑容很是温柔,女儿站在他们中间,看起来很开心。右下角的日期,标注的正是薛晓怡考到全年级第一的时候。
一家欢聚的美好时刻,许青鸟年幼时也曾有过。。。。。。
“今儿星期天,不用上课,你中午就别走了,就在老师家,老师给你做饭!我女儿最爱吃我做的鱼香肉丝,今儿你也尝尝看……”岳素英一边洗菜,一边说。
许青鸟怔怔地回过神来,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会出现如今的状况,觉得心中不安。为免节外生枝,她还是早早抽身为好:“岳老师,我中午得回家,不然我妈妈会担心的。”
“这样啊……”岳素英神色黯然,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也对,你们都有事儿……”
许青鸟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必定勾起了岳老师对女儿的思念。若是薛晓怡看到这般场景,定会伤心难过吧?
“不然,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
许青鸟话还未说完,卧房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岳素英一惊,连忙放下手头的活,推开卧房的门,大呼一声:“薛山,怎么了!”
许青鸟跟过去,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异味,像是医院中各种药水和汗液混合的味道。房间里,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倒伏在床下,浑身抽搐。岳素英费力地抱起他的上身,想把他搬到床上,可是他抽搐得太厉害,岳素英根本控制不住。
薛山?难道他就是薛晓怡的父亲?怎么会,照片上的人虽不算英俊,但身形高大,像一座坚实的高山,庇护着妻女。可床下分明是一个瘦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小老头儿。
父亲重病、母亲白发,这就是薛晓怡无法放心离开,定要她多来照看的原因吧?
突然,许青鸟感到脚底泛起寒麻的感觉,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房间里有一种诡异的气息,那是鬼魅的寒气。她谨慎地扫视房间周围,忽然,紧闭的窗帘动了一下。许青鸟轻轻走过去,猛一掀开窗帘,一张黑色的鬼面具撞入眼帘。
“黑无常……”是黑无常季界,难道说在这个房间里,那个浑身抽搐的老人将会死去?
季界“啧啧”两声:“别这样看着我,我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叫来工作,而且我们boss派临时工作从来不给加班费的,我也很郁闷的好不好?!”
许青鸟咬了咬唇,却不敢出声,怕被岳老师发现,只能用唇语说:“我不能让他死!”
季界道:“哎呦,本来他的命还有的剩,可是谁让他自己瞎作?”
“既然薛山的阳寿未尽,那就一定还有办法。”
季界笑道:“那感情好,你去帮他们想办法吧,我回去十八层地狱补觉去咯!”
帮他们?如何帮?许青鸟正要问,却见季界消失在窗帘后。
“薛山,薛山,你别吓我,你别……”岳素英慌了神,止不住流泪,双臂也渐渐没了力气。
许青鸟连忙打电话给120:“建兴公寓403,有人病危。什么状况?浑身抽搐。病史?你等一下。。。。。。”
许青鸟问道:“岳老师,薛先生是什么病?”
可岳素英已经心力交瘁,思维混沌,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许青鸟知道时间不能耽搁,立刻跟120急救中心的人说:“现在也不清楚,病人身体极为瘦弱,心跳不规律,时快时慢。请赶快过来!”
幸好建兴公寓离医院很近,不一会儿便听见救护车的警鸣声。医生护士将薛山用担架抬进救护车,岳老师随行。
许青鸟原要走,可岳老师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她彷徨痛苦而又无助的神情,让许青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在漫天大火中,那无助的模样。
许青鸟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陪伴在岳素英的身边,直到薛山被推进手术室。
“他会没事儿吧?他会没事儿吧?”岳素英颤抖地问,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不下一百遍了。
“岳老师,你放心,医生说了,薛先生会没事的。”
“真的?”
“嗯。”许青鸟安慰道,“岳老师,你坐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早点。”
“不,我不饿。”岳素英坚持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自从女儿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一双可爱的小手给她温暖、给她快乐了。如果女儿还活着,应该也会长大,会上高中,会在她无助的时候,让她紧紧握住。许青鸟的手冰凉异常,可岳素英却觉得它很暖。
许青鸟坐回来,轻轻地拍着岳素英的肩膀,心想:或许岳老师现在需要的不是早饭,而是一份安全感。薛晓怡,你放心,我会履行诺言,替你照顾好他们的。
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说没什么大碍,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许青鸟松了一口气,陪着岳素英安排好病房的一切,才放下心来。
“岳老师,请问您家里有没有什么亲戚可以过来帮忙照看?您一个人恐怕顾不过来。”
“青鸟啊。。。。。。”岳素英望着丈夫皮包骨头一样的脸,眼泪忍不住又溢出眼眶,“谁还会来照看我们呢?我们是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人?”
自从看到了女儿的遗言,他们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中。女儿是硬生生被他们逼死的啊!如果他们当初多给她一些温暖、少给她一些苛责,多给她一些空间、少给她一些压力,或许他们一家三口不会因女儿的成绩被人艳羡,但会过着平淡又快乐的小日子。那不正是这世上最好的日子吗?
“岳老师,案子已经告破,薛晓怡并不是因为压力大而自杀的。您可以不用再如此自责了。。。。。。”
岳素英摇摇头,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细细摩挲着:“你不懂,晓怡她,就是我们害死的。。。。。。”
许青鸟心中微惊,原以为案子破了,薛晓怡父母的自责内疚便会消失。可如今岳老师的话很是奇怪,难道这件事另有玄机?
第66章、碧眼
“岳老师,您有什么话,不妨跟我说一说。说出来,心里会好过一点儿。”许青鸟迟疑了片刻,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岳素英的肩膀,“您知道,我不是多话的人。”
记得前世,她心情不好在课堂上发愣时,岳老师没有责骂她,而是把她叫到办公室,也是这般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那种无声的安慰,至今仍让她感动不息。
岳素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敞开心扉,和一个人说说心里话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自己过去的学生,心眼儿不错,可是,女儿的事情,可以和她说吗?这关乎女儿在这世上最后的尊严,她不能轻易说出口。
见到岳素英迟疑,许青鸟心中担忧,长此以往,只怕岳老师和薛先生,会因内疚自责,永远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一直到死。
一道碧绿的光线越过岳素英的身体,射到薛山的病床上,印出一个绿点。许青鸟双手猛地攥紧,转头看到一只芭比娃娃坐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碧绿的眼眸,染血的裙子,都是那么的诡异。
碧眼芭比机械地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嚓”的脆响,突然脖子断了,头颅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许青鸟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绷紧,下意识地握住鬼露,运起右手心的灵力。
头颅上青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喂,许青鸟,帮我把脑袋放回去,我有办法让你知道真相。”
许青鸟迟疑了一下,眼角观察岳素英和薛山,薛山一直闭着眼,岳素英痛苦地扶着额头哭泣。许青鸟把口袋里的卫生纸扔到地上,装作捡卫生纸,顺手将那颗小小的长发娃娃头颅捡起来。
这种芭比娃娃,她小时候玩过,只要把头颅插进脖子上的插口即可。可是,小时候玩的是没有生命的娃娃,现在她手里拿的,却是冲着她咧嘴笑的鬼头颅。
碧眼芭比又“咔嚓”“咔嚓”活动活动脖子,觉得舒坦了,才跳到床上。
“你要做。。。。。。”许青鸟连忙压低声音,用唇语问,“你干什么?”
碧眼芭比没有理会她,径自跳到岳素英面前,用碧绿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她的双眼。
“现在,你很困。”
岳素英仿佛被控制住了,漆黑的双眼染上了浓浓的绿色,机械地重复:“现在,我很困。”
“现在,你要睡觉。”
“现在,我要睡觉。”
“好的,乖孩子,快快睡吧。”
“好的,乖孩子,快快睡。。。。。。”岳素英闭上眼睛,趴在病床上,沉入深深的梦海。
碧眼芭比朝许青鸟示意:“呐,薛晓怡的日记本,你有十分钟的时间。”
许青鸟点点头,从岳素英手上,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个小小的本子。她在心里说:晓怡,抱歉偷看你的日记,但我也是为了帮助岳老师解开心结,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本日记,确切地说,只是一些想法的片段而已,而且看得出,薛晓怡写的时候十分匆忙,仿佛怕被发现一样,字迹十分潦草。
许青鸟看到前面,心中疑惑,这里记载的都是薛晓怡学习上的累,不想学的情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突然,她发现了一行字:我作弊了,怎么办?
接着:最近大脑很昏沉,我怕考不好。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
后一页:被发现了,我很害怕!
接着:考到全市第一,爸爸妈妈很高兴。
再往后:米丽,求求你,别说出去!
紧接着,潦草的三个字:杀杀杀!
一个比一个深,最后一笔甚至将纸页都戳破了!
到了最后一页,薛晓怡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她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米丽又约我出去,我知道她一定又要威胁我。我不想去,可是我害怕,如果爸爸妈妈知道我作弊,一定会把我看作人生中最大的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