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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你个头啦,要死了,快说啊!”性急的陈红岩忽然冒出来了,一巴掌拍向太子的脑袋,太子的身体向前一耸,手赶紧撑在桌子上稳住身体,回头瞅着陈红岩。
陈红岩脖子一缩,摸摸鼻子,小太子有时候气场真是强大啊。
“没什么原因啦,去英国皇家学院区读书不是有更好的发展吗?”太子烂漫纯澈的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如同被雾气遮住了明亮的光泽。”走了,明天见!”
“要死了,明天星期天,见你个头啦!”陈红岩无奈的叫道,拿这样的小太子没办法。
“老四什么时候走?”施嘉馨问道。
三人慢慢的走着,小道两旁一片绿色生机盎然,太子忽然想到曾经一起约定并肩奋斗的话语,响起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祸同闯’的誓言,年轻的我们也要经历向鸥鸟一样骤然的离别。
“几天后!”太子不想这样,也不喜欢这样没精打采很伤感的样子,太子很需要点什么让自己的血液继续燃烧起来,离愁不是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情绪,即使是离开我们也应该是激昂的、热血的,因为我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离开,我们为的是下次相聚时更大的欢喜。
可是不行,太子努力的说服自己笑起来,却怎么也无法提起精神,淡淡的离愁总是萦绕在心头,酸酸的。
爸妈回去了,哥哥回去了,连桐桐也要走了。
怎么忽然之间整个世界都是离别呢?难道这是个流行离别的季节?
“要死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吴语桐走后不正好你当会长?”陈红岩火大的道。
愤怒的瞪着班副陈红岩,瞬间又恢复平静,太子淡淡的笑道:”你不懂!”
“不懂你个头啦,看到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还就真搞不懂了,你们十二小义的事情我从来就没弄懂过!”陈红岩喳喳呼呼的叫着,语气里有些酸酸的,也有失落,用丰富不满的表情掩饰着,大家好像都习惯了逞强。
太子沉默,看着陈红岩,半响道:”对不起!”
“要死了,和我说这个干嘛!”陈红岩将头扭过去,别扭的说道。
“明天去看班长,你去不去?”陈红岩凶凶的问太子。
“你也去?”太子惊讶的看着陈红岩,施嘉馨见太子渐渐恢复些精神来,眼里积满笑。
“是啊,我和也去,小太子要去吗?”施嘉馨搂住太子的脖子,陈红岩大咧咧的将书包枕在后脑勺,动作大而化之的看着施嘉馨蹂躏小太子。
“去!”太子顿了顿:”你们知道桐桐家在哪吗?”
“呐,这是地址,明天早上八点在学校的门口集合,别迟到啊!”陈红岩掏出一张纸条丢给太子,表情还是很别扭。”我家司机还在等着,我回家了,拜!”潇洒的挥挥手,头也没回。
“班副!”太子喊道:”谢谢你!”
“不用!”陈红岩的手高举着,摆摆。
“班副,我忽然发现你很可爱啊!”太子继续叫道,陈红岩猛地回过头来,夕阳照着她的脸通红,激动的冲太子大吼道:
“要死了,干嘛忽然说这个,真是的!”嘴角却咧出大大的很纯真很开心的笑。
“还是这样的小太子可爱!”施嘉馨灿烂的笑着,捏住太子的小脸向两边拉扯:”真可爱啊!”末了还感叹一句。
“大姐大真可怕!”太子揉揉被捏红的脸,望着接施嘉馨的车远去,嘀咕道。
做完爷爷给自己的一些案例作业,太子放下笔,托着下巴问:”爷爷,你说……这个世上有谁会一辈子陪着你,永远也不分开呢?”
黄志强奇怪自己孙女今天怎么会问与学习无关的事,脸上还露出这样迷茫的表情。
“这个问题让你迷茫了?”黄志强放下档,看着自己的孙女。
“嗯,宝宝忽然发现,这个世上是没有谁永远和谁在一起,也没有谁永远需要谁,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的,离开了谁都是一样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太子说这话时眼睛清亮的不可思议。
“宝宝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这么脆弱和简单么?”黄志强循循善诱的问。”还是宝宝对人对生活失望了?”
“失望?”太子迷惑,不解的看着爷爷。
“问问你的心,它够坚定吗?它是否一直都坚定不移的坚持着自己的信念。”黄志强严肃的看着太子。”宝宝,你动摇了!”
“动摇?”太子有些呆愣的看着爷爷,眼睛瞬时恢复了清明,坚定道:”不,我没有动摇,只是有些困惑,有些……难受,有些……不愿意去相信去面对离别。”难受的将头低下去,声音低低的说道。
“是不是宝宝有朋友要离开了?”黄志强一听孙女的问题就大致知道根结所在,这孩子意志够坚强,性子也够坚韧,就是太重感情,一遇到感情的事就容易钻牛角尖。
“是的,爷爷!”太子点头,想从爷爷这里寻找答案。
“很重要的朋友,是吧?”黄志强慢慢道。
“是的,爷爷!”太子点头。
“用心去想,她是从你的身边离开,还是从你的心里离开。她是否也和你一样,将你也放在了心里,就像你和你的父母,你们虽然分在两地,但你一直都你父母的心里,从没有离开过,我相信你也一样。”黄志强看着认真思考的孙女。”这个答案要问你自己。很晚了,去睡吧!”
“爷爷,宝宝明天要去拜访一个朋友!”太子点点头,虽然还是很困惑,很失落,却不再钻牛角尖,或许睡一觉醒来后,就知道答案了。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安排就行了,相信你能做好!”黄志强语气沉缓。
“是的,爷爷!”太子笑着重重点头:”爷爷也早点休息,晚安爷爷!”太子轻轻和爷爷贴面。
“小太子来了,很准时!”施嘉馨笑着道。
“要死了,每次都掐的那么准做什么?早两分钟会死啊?”陈红岩一见太子,巴掌就要往头上挥,虽然拍在头上没重量,可还有推劲啊。
挥手轻轻格挡,严肃道:”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站在吴家大宅前,太子脑中就想到了一个词,豪宅深深,深几许。不知怎么,就没有了进去的欲望。
别的地方的绿色是生机勃勃的,积极向上的,吴家大宅内的绿色植物仿佛都透着压抑,让人喘不过起来,没有生气。
见到这样的景色,任谁都会不由的收起嬉皮笑脸。
三人对视一眼,一贯热情洋溢的施嘉馨都收了笑容,伸手按门铃。
里面传来低闷的声音:”谁啊?”
“请问吴语桐在家吗?我们是她的同学!”太子礼貌的说。
“大小姐在家,你们等会儿!”低闷的声音断开,三人又相互对视,不知怎么也跟着沉闷起来。
太子忽然扯开脸,大大的笑开,阳光都聚集在那双眼睛里,流光溢彩。
施嘉馨也灿烂的笑起来,陈红岩单纯的笑,骂道:”要死了,好好的笑什么啦!”
“我笑,我怎么能让环境来左右自己的心情呢?又怎么能让别人的表情来左右自己的态度呢?”太子轻快的道。
“太子说的对,我刚刚都产生了退缩的情绪,不想进去呢!”施嘉馨搂住太子的脖子,纤细的手指拉扯着太子的脸颊:”小太子不错嘛!”
“要死了,班长的家怎么这么奇怪,好像吸血鬼的住宅,大白天的,给人阴森森的感觉!”陈红岩打个哆嗦,太子猛的拍向陈红岩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叫一声,陈红岩吓得倏地跳起来,惨叫一声,太子和施嘉馨都笑弯了腰。
“黄太子!”陈红岩恶狠狠的瞪着太子,咬牙道:”你死定了!”
门‘啪’一声打开,三人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很安静,三人同时想到,在这样的环境里桐桐还能保持着那样美好的性格不扭曲,真是难得。
“泰紫、嘉欣、红岩,你们怎么来了!”吴语桐听到有同学来看她,从屋内迎出来,带着浅浅的笑。
吴语桐的声音立刻让这栋宅子生动活泼了许多。
“再不来大班长就要跑了!”陈红岩大咧咧的道。
“是啊,班长什么时候跑了我们都不知道。”施嘉馨也笑着说。
“还没来拜访过,以后分开了或断了联系,至少还能找到你的老窝啊!”太子前面说的认真,后面就轻松的调侃开。
“就你贫!”吴语桐笑着,牵着太子,领着三人。”进来说吧!”
“阿姨好!”见到吴妈妈,三人礼貌的打招呼。
吴妈妈直接忽略黄太子,对施嘉馨和陈红岩微笑道:”你们都是语桐的同学吧?哪家的孩子,长的可真漂亮。”
“阿姨您好,我是施嘉馨,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施嘉馨有礼颔首。
“我是陈红岩,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陈红岩的嗓门很响亮,整个人很有精神。
“施嘉馨,施家的娃娃是吧?你是加仑校董的那个陈家?”吴妈妈微笑着,很亲切的问施嘉馨和陈红岩,完全将太子晾在了一边。
“是的阿姨!”施嘉馨点头,有点不适应吴妈妈突如其来的亲切。陈红岩见吴妈妈冷落太子,有些不高兴。“阿姨您好,昨天我们见过的,我叫黄太子!”太子像是没感觉到吴妈妈的冷淡一样,依旧天真烂漫的笑着。
“真是乖巧的小姑娘,和你妈妈很像,都这么漂亮!”吴妈妈对着施嘉馨热情道,拉着施嘉馨和陈红岩稀稀拉拉聊个不停,太子一直微笑着看着,吴语桐坐在太子身边,手被太子握在手里,耐心的笑着。
吴妈妈见吴语桐木头桩似的戳在黄太子身边不动,也不招呼客人,转而对吴语桐硬声道:”语桐,好好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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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母亲!”吴语桐微微点头。
“你们玩,阿姨叫人给你拿些水果来!”吴妈妈对施嘉馨和陈红岩温和笑着说。
楼上传来脚步声,陈红岩眼尖,叫道:”吴寒斌?你怎么也在这?”
太子闻声望去,吴寒斌明显穿的是居家服,表情很倨傲,没有理陈红岩。
“七哥!”太子笑着的叫道,将惊讶放在了心底。
“老七也在?一起下来啊!”施嘉馨热情的挥手。
“斌斌,既然朋友来看你,怎么不下去和朋友聊聊?”吴寒斌身后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很足的声音,语气里有着不一察觉的温暖和关心,像是一束昏暗的光照射进来,给这座大宅子添了温度。
惊讶的向吴寒斌身后看去,楼梯深处慢慢走出来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个子不高,但精神抖擞,一双眼睛十分明锐,吴语桐与老人气质上有七成相似。
太子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叫道:”吴爷爷!”接着甜甜的对老人一笑。
吴语桐和吴寒斌诧异的看过太子,也恭敬道:”爷爷!”
施嘉馨和陈红岩也赶紧站起来,叫道:”吴爷爷好!”陈红岩抬起脸大喇喇的打量着这个中气很足的老人。
老人锐利的眼睛看向太子:”你是……”
“几年前在加仑音乐大厅的休息室见过吴爷爷一次,后来一直没有来拜访,真是失礼了!”太子微笑着说。
吴妈妈带人端着一盘水果出来,见到老人,恭敬叫道:”爸!”
老人没有理会吴妈妈,专注的想了会,看着太子慈祥的笑道:”是宝宝吧,都快四年没见了,长这么高了,那会儿还只有这么点大呢!过来,让吴爷爷看看。”老人戳着手杖慢慢从楼上向下走,吴寒斌扶着,太子迎上去。
吴语桐惊讶爷爷居然会对吴寒斌以外的人笑,吴妈妈则惊诧的看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