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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再一次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水是一样的冰凉,一样的麻木,还有一样的刺激。我嘲讽地对着镜子骂自己,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被冲醒了,还是被冲傻了。
推开门,外面的一切一成不变,诡异的色彩,疯狂的人群。
我冷漠地从吧员鄙睨和不屑的眼神中要了罐雪碧,然后来到了那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很会调酒的人身边看他调酒。我记得,他叫ROVI。
ROVI温和地朝我笑着:“怎么,又来喝雪碧啊?”然后我们一起笑了,象两个相识多年的好朋友一样。
“又跟人打架了?”他问。
我看起来好象很委屈的样子:“怎么听起来我经常惹是生非似的啊?”笑笑之后我沮丧地说:“不过我今天很烦躁地把老师气了个半死,现在都有点后悔了,一直以来,我虽然每天迟到,但品行还算优秀,可今天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他好奇地盯了我良久:“不会吧?这样就内疚了?幸亏我跟你不一样,要不然恐怕早跳楼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如果实在是放不下呢,”他突然停下不说了。
我好奇地催促:“放不下怎么样啊?”
他突然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个底朝天,然后很哲学地说:“就象这杯酒,能咽下去的话就往下咽,实在咽不下就吐出来。一口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惭愧地端起手里的雪碧郁闷之极。好象无论在哪,跟我讲话的人都特象哲学家似的。是不是上帝觉得我没有虚荣心啊?
时间在觥筹交错和光影斑驳中一步步接近黄昏。我和ROVI边喝边笑,他给我讲了好多他的从前,而我却没有什么峥嵘岁月可以卖弄。我依旧只喝雪碧,所以当他趴倒在桌上问我是谁把灯给关了的时候,我很清醒地笑他白痴。
我说ROVI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他抬起头:“你送我回家?哈哈,你以为我醉了?有趣。”笑过之后他轻声嘟哝着:“我睡会,只睡一会就好,晚上还有个疯狂的舞会等着我参加呢,我不能走。酒吧是唯一可以让我忘掉一切尽情地发泄然后隐匿埋没所有不愉快的地方。我喜欢它,就像男人喜欢美女一样无法自拔。你走吧,会有人接我的,我再喝一点。”
他的头终于沉沉地贴在了桌面上。
我看到曾经剔透无暇的酒杯被他撞到了地上,然后粉碎。碎片飞溅一地,折射出缤纷闪烁的不同色彩。原来即使是被酒精渲染过的辉煌也不过是如此不堪一击的。
我有些束手无策。
掏出手机,我犹豫地按下了开机键,然后一条条短信接踵而至,堆得收件箱满满的一大串,我一下子全部删除了,因为我知道,所有短信无非是告诉我某某手机号在何时给我来电。我更加知道,这个某某号码的主人一定是美涵。在我没有想好该如何解释之前,我不准备回复什么。
我站起身,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服务员一脸惶惑地看着我:“对不起,罗总有个习惯,所有的账都要签单,况且他晚上还有一个大型派对,今天晚上他已经把这里包下了,所以我真的不能让您买单。”
看他的表情为难得好象正在催我买单似的,我不禁想笑,不过ROVI这家伙也太酷了点吧,什么事非要把酒吧给包下来不可呢?等等……我结巴着问:“你说他是谁?罗总?”
服务员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是啊,这家酒吧就是他开的,百分百的股份。您有事的话先走就可以了,他在这里没事的。”
我勉强朝服务员点点头:“好吧,麻烦你了,他醉了。”
“不用客气,您慢走……”
这眼神丝毫不是起初对待一个只要雪碧的“穷酸小子”时的鄙睨和傲慢了,我反而从里面看到了一点点温暖的光。看来一件事情到底是高尚还是卑贱除了事情的本身之外,跟后台和身份也有着一定的关联。只是我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他是这里的老板,害我上次还开玩笑地说他跟我一样活得狼狈。
外面的天还算明媚,超乎了我对于黄昏的所有冥想。还没到学校的时候头就有点沉重了,我想我还不至于笨到被雪碧给灌醉了吧。
许凌风和他那些个狐朋狗友们的坏笑又一次在我的视网膜里成像,声音也同时肮脏地污染了我的耳朵:“哎呀,真是太巧了,听说你今天好没风度啊,居然弄的老师一脸难堪。哈哈,不会是嫉妒我的名气才故意制造一些舆论提高知名度吧?这招厉害,都用上偶像惯用的炒作方式了。”
“炒作之所以成功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无聊的人太关注八卦?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看来为了损我一句你真是用心良苦啊!”我不屑地推开他:“说完了就请你主动让开,别让我用好狗和路的关系来骂你。”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哈哈,你好象越来越可爱了。”同时看似无意却力度十足地朝我腹部勾了一拳。
我鄙睨地瞪着他冷笑:“没想到你只是一只以多欺少的狗。”
他却自嘲地笑了:“狗?应该连狗都不如吧?不过这是从古至今每一个成功者都必备的素质。成王败寇,哪一个江山不是凭借势力打来的?你以为成吉思汗是一个人创造丰功伟绩建国立业的吗?别天真了,现实跟小说是不同的。哎对了,后天学校有一个校庆大典,你参加了吗?实力和计谋上你都输了,再不出出风头就真的太让我看不起了。”
“我并不会在乎你看不看得起。而且,你也别指望我会退出。”
他依旧高傲地笑:“我没指望你退出,更不会允许你退出,我要你惨死在情场上,万劫不复。”
他们大笑着走开了,我突然对一切极度地失望。肚子好痛,我后悔真不该喝那么多雪碧。
我挑了一处比较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表,离下课还有几分钟。我不知道许凌风是打着什么样堂皇的借口离开教室的。或许他说的没错,所有老师对他的话从不质疑。
想想自己,真的是再平凡不过了,其他班上的老师根本不知道学校还有我张文俊这个名字。当然,经过这次校刊风波之后,我想我也应该算是小有名气了吧!只是可惜,我的粉丝好象只有冷眼和嘲笑。
熟悉的两声鸣笛将现实与思绪划清了界线,我抬头,看见了张雨阳光的笑:“怎么了?又翘课了?这次我好象没有逼你吧?”
我突然好羡慕张雨,他的笑总是那么阳光,那么的酷。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笑。阴郁的笑脸,永远跟阳光毫无瓜葛。
“傻笑什么?上来啊?”张雨在车上催促。我想他快要为这句话后悔了。我后退了一步,然后冲着他心爱的跑车来了个现场版的大跨栏。这个动作是跟刘翔学得,名师出高徒,(虽然我没跟他握过手,但电视还是看过的。)所以我做的也绝对不赖。
张雨镇定地看了我若干秒之后惋惜地鬼哭狼嚎起来:“哎,这可是文文喜欢的宝贝啊,虽然我也不喜欢它,甚至想要踹它两脚,可是……我必须得爱屋及乌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早知道我就真踹它两脚了。
张雨一脸轻松地把脚搭在门上:“说吧,今天怎么又没上课?别告诉我说今天下午没课?”
我的脸突然黯淡下去,好象他的脚无意间滑在我脸上了似的,于是我指着张雨高高翘起的皮鞋兴奋地问:“哎?什么时候也改穿皮鞋了?还打上领带了。难道跟谁家母猪鬼混去了?”
“不要转移话题,是不是又跟许凌风有关?”他的目光变的极为严肃,这种被怒火冶炼过的元素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登陆。
于是我有气无力地坦白:“我跟老师闹了一架,把她弄得好狼狈。”
本以为他会很震惊地思考片刻然后再煽情地安慰我一番,谁知道这小子竟毫无良心地破口大笑起来:“好啊,有出息了,跟我学的吗?”
我一把将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打了下去:“切,跟你学?我原创的不行啊?其实是因为许凌风设计的一张我跟酒吧小姐调情的照片发表在校刊上。当时我心情都已经超烂了,所以就一时失控顶了一句,接下来就骑虎难下地硬撑下去了。她说我没出息的时候我是真动怒了,因为这句话让我想到了许凌风。”
然后我提醒他是不是应该把车往后倒一点,免得到时候在拥挤的人流中迷失了方向。他一边往后倒着一边建议我说:“以后麻烦把人流这个词说成人群吧,我总会无意地联想到女性医院的那段广告。”
第五十三章 非你莫属
车子正在张雨拙劣的技术下向后倒着的时候文文和美涵突然出现了。文文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家伙,不等我们就想跑吗?”
“OH;MYGOD!!”我抱着头装死,难看地倒在座位上。
张雨连忙踩下刹车,双手举过头顶,恐惧的眼神不敢跟文文对视,“大小姐冤枉啊,我们只是要把车倒出去而已,绝对不是开溜的意思。”
我坐起来,看了看周围那些吃惊地看着张雨的同学,轻咳一声以示提醒。他后知后觉地收回双手,环视过四周之后发现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于是故作镇定地吼了起来:“看看看看,没见过妻管严啊?”
“什么?”原本还笑得开心的文文突然一把揪过张雨的耳朵,恶狠狠地质问:“什么妻管严?你敢再胡说一遍。”
张雨张牙舞爪地叫苦不迭:“哎呀,不是妻,是姑奶奶好吧?”
“这还差不多。”文文开心地笑了,突然转过脸,很认真地盯着我看了良久,却不说话。这种嘴脸往往是最令人恐惧的,尤其当它呈现在古灵精怪的文文脸上的时候。
我莫名其妙地伸出大手盖在她的脸上:“看什么呢?”
“看你啊!我很遗憾以前怎么没有多看你几眼,今天才发现你真的是玉树临风、风华绝顶、顶上开花、花前月下、下流无耻……”
我没好气地打断她抑扬顿挫的称赞:“行了行了,看来你在玩成语接龙吧?再接下去我看我真要杀人了。”
她不好意思地赔笑了一下:“我就是想说你成名了哎,风靡程度绝对是班喻级晓。”
“什么是班喻级晓啊?”我看我需要一本词典了。
文文兴奋地比划着:“就是家喻户晓的创新应用啊,你不知道,你接住黑板擦然后甩在地上的那个画面已经在学校里传遍了呢,好多女生都夸你简直是酷到了极限,甚至有几个美术系学生已经把那个情形模拟到画板上了,画的真是栩栩如生啊。”
本来我心里还真挺高兴的,不料这个嘴里兜不住任何东西的白痴最后又附带了一句:“还把你画成帅哥了呢!”
我原本兴奋的脸被她无意地打击后仿佛象一只穿了三四年的劣质皮鞋,又皱又烂。我低声说了句无聊,便催促张雨把车开快一点。
张雨一脸得意地笑:“是不是觉得文文讲话太诚实了啊?哈哈,我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可爱。”
“喜欢你个头啦,我才不会喜欢你咧,我要找的是白马王子,不是白猪妖孽。你这头又傻又蠢又蛮横的白猪,我才不要呢!”
这次好象该换成我捧腹大笑了吧。我偷偷地从后视镜里瞟了张雨一眼,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他那得意被揉碎后的碎片。他伤感而且委屈咬着嘴唇,好象正努力地阻止他那张嘴把怨气发泄出来。
我把头伸到张雨的耳边:“你说的对,她的确太可爱了,你一定要好好喜欢哦,祝你长命百岁。”
张雨报复地瞪了我一眼:“先祝福你自己吧,没看见美涵肚子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