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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通等四人不待教主吩咐,等霍五太爷跨出木门,就不约而同的跨上一步,围在霍五太爷四周,加以保护。
邢铿道:“宁教主要把此人带到那里去?”
宁胜天大笑道:“兄弟说过,此子悉凭大家公决,敝教怎会把人带走?咱们就在这里借李老哥的书房问问他好了。”一面回头朝李天云拱拱手道:“李兄可否请贵价掌灯,咱们也好坐下来谈。”
谢东山朝门口道:“义钧,要他们掌上灯来。”
宁胜天道:“霍五兄,此子武功极高,你先替他解开哑穴,四肢穴道暂时封着就好了。”
霍五太爷答应一声,举手在他后颈一推,解开了哑穴。
南宫靖(侯元)双目一抡,看到这许多人围着自己,其中还有掌门人大师伯在场,不觉心中一喜,大声叫道:
“大师伯,我不是南宫靖,弟子是侯元。”
暴本仁双目圆睁,洪声说道:“你会是侯元?”
李天云忙道:“兄弟找到他的时候,他神智迷糊不清,但刚才兄弟问过他,他一回说是侯元,一回又承认他是南宫靖。”
话声未落,突然两声“嗤”“嗤”轻响,灯烛忽灭,一道人影,快如飞鸟,从门口激射而人,朝南宫靖(侯元)扑来。
神灯教的四位香主依然围着南宫靖戒备,郑玄通、柴一桂耳中听到衣袂飘风之声,还没看清人影,首先发难,各人发出一掌。
那人身法奇快,身形一偏,忽然抢落地面,避招发招,向两人还击了一掌。
郑玄通一招落空,右手一收再发,又拍了过去,柴一桂同时矮身进招,一记“阴手”朝那人身后印去。
霍五太爷也在那人飞扑而来的同时,一手抓起南宫靖往后疾退了两步。
宁胜天目光一注,看清来人只是个二十来岁的蓝衫少年,生得眉清目秀,甚是俊逸。
以郑玄通、柴一桂的身手,两人同时出手,居然没有把他逼退一步,这就沉声道:“郑香主你们住手,老夫有话问他。”
郑玄通、柴一桂听到教主的喝声,立时收手后退。
这时灯烛已重又燃起。
宁胜天又道:“小兄弟是什么人?和南宫靖有何关系?”
蓝衫少年道:“你管我是谁?”
话声出口,只见他身形一晃,就已欺到霍五太爷面前,右手伸缩之间,闪电般拍出三掌,左手一探,却朝南宫靖拉来。
留太爷不觉一惯,暗暗叫了一声:好快的身法。
口中嘿了一声,身形疾转,带着南宫靖斜退一步,右手齐胸推出。
江湖上很少人看到过霍五太爷出手,就是神灯教四位香主也没有见过,但看他刚才闪避蓝衫少年抢奔过去的身法,身子虽然高大,却是轻巧已极,尤其这一掌,平胸推出,劲气逼人,站在他边上的人,都可感觉出来!
那知蓝衫少年竟然视若无睹,一个人如影随形,跟着跨上一步,只有肩头微侧,就把霍五太爷的一举让开,右手发掌,左手依然来抢南宫靖。霍五太爷看得暗暗惊异,忖道:“这是什么身法?
心念方动,右掌迅疾无侍的以攻还攻,接连出手抢攻,左手往后一揽,把南宫靖移到了身后。
两人各以右手应敌,剩下的左手,一个人来抢南宫靖,一个不让他把南宫靖抢去,眨眼之间,两人就已互相抢攻了八九招,出手之法,叹为观之。
郑玄通、柴二桂因教主要自己两人退下了,教主没有出声,就不好再出手。
暴本仁洪笑一声道:“好小子,看来你是南宫靖一党了。”
口中喝着,五指箕张,朝蓝衫少年肩后抓去。
他“白虎爪”威力奇强,例无虚发,这一抓之势,快若雷奔,蓝衫少年右手正在和霍五太爷互搏,忽然身形一侧,左手往后疾拂,五指指尖宛如五支尖锥,划向暴本仁的脉腕,手势十分轻快。
暴本仁几乎被他划上手腕,抓出的手爪急忙一缩,收了回去,这一下可把他激怒了,暴喝二声:“好小子,有你的,嘿嘿,老夫若是拿不下你,还用在江湖上走动?”
右手刚缩,左手一掌拍了出去。
就在此时,突听“呛”的一声,一道银虹从蓝衫少年身边亮起,手腕一振,嗡然有声,一支长剑突然化作两道银芒,一取霍五太爷,一向暴本仁手掌削来。
蓝衫少年面对霍五太爷,暴本仁却在他身后左方,他这一剑居然同时攻向前后两人!
宁胜天看得不由望然动容,低声道:“会是分光剑法!”
霍五太爷以一只右手和蓝衫少年抢攻,此时乍见他忽然使出剑来,而且一缕银芒直射自己眉心;也不觉激起怒火,大喝一声,右手疾扬,打出两枚铁胆。
一枚撞向刺来的长剑,一枚却向蓝衫少年心窝射去。
暴本仁一生从不使用兵刃,他看蓝衫少年的剑光削向自己手掌,不觉洪笑一声,手掌一翻;疾向剑身拍去。
三人出手,同样迅速,只听“当”的一声,蓝衫少年刺向霍五太爷的剑光首先碰上第一枚铁胆。
“当”声方起,紧接着又是“当”的一声,那缕剑光居然又接住了直奔他胸口的第二枚铁胆,把两枚铁胆一齐击落。
不,剑光劈过,两枚铁胆立被迎刃剖开,跌落地上。
再说削向暴本仁手掌的一缕剑光,在暴本仁手掌翻起拍向剑身之时,突然隐去,也不,那缕剑光有若灵蛇,随着他手掌翻转,现在却对准他掌心射来。
暴本仁发觉剑光寒气森然,对方手中绝非普通长剑,赶紧往后斜退了一步。
“呵呵!”就在暴本仁斜退开去的同时,他原来站立之处,却有人呵呵一笑,接着只听一声苍老声音说道:“小兄弟且让开些厂
蓝衫少年声音入耳,身上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不由自主的向旁移开了一步。
要知此刻在这书房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谁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却凭空多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却已站在暴本仁刚刚退开的位子上。
这句话,自然听得在场的人猛然一惊,急忙定睛看去,就在暴本仁和蓝衫少年之间,果然已经多了一个长须长发不僧不道的老人。
这人身上穿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市长袍,长发披肩,空着双手。
无形刀邢铿双目盯住,沉喝道:“朋友何方高人?”
这话宁胜天、暴本仁也正待出口,但听邢铿问了,两人就没有作声。
长发老人微微一笑道:”高人不敢,老夫只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贱号说出来了也没人知道,不说也罢,可以奉告的,是老夫此来,要把南宫靖带走”
说到这里,探手把南宫靖从霍五太爷身边拉了过去,他出手不快,但霍五太爷竟似毫无反应,任由他把南宫靖拉走。
长发老人把南宫靖拉到身边,说道:“老夫失陪。”
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带着南宫靖飞了出去。
这一瞬间,大家暴喝之声跟着响起。掌风拳劲,也相继交汇击到。
蓝衫少年尖叫一声:“你把南宫靖留下。”
身如一缕轻烟,衔尾急追出去。
紧接着但见人影飞闪,大家都追踪往外掠去。
李小云看他们为了一个假南宫靖,互相争夺,不觉暗暗好笑,这时大家都追了出去,她也趁机悄悄闪出,离开龙眠山庄。
侯元感到身上一轻,被制的穴道全解开了,他忍不住霍地睁开眼来!
他才发现身在一处岩洞之内,四周虽然有些晦暗,但前面有一个比人略低的洞口,可以透射进淡薄的天光。
这时敢情天色才亮没有多久。
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瘦高人影,没待自己开口,已经呵呵一笑,说道:“南宫靖,你醒过来了,老夫带着你已经奔出百里之外,那些人再也不可能追上你了。”
侯元努力凝神看去,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长发披肩、长须垂胸的老人,他面向里首,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神,宛如两点寒星,含笑望着自己。
自己从没见过此人,心中不禁暗暗喃咕:他把自己弄到岩洞里来,当然也是为了达摩手书“洗髓经”了。
看来大师伯(暴本仁)口口声声说要替爹报仇,要活捉南宫靖,原来也是为了凯觎“洗髓经’,只是他们怎么会把自己认作南宫靖的?霍天柱那老贼点我五阴绝脉,不知这长发老头又要如何折磨自己了。”
心中想着,不觉面有怖色,扑的跪到地上,连连磕头道:“老人家把晚辈救出来,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晚辈真的不是南宫靖”
长发教人没待他说完,呵呵一笑道:“你不是南宫靖,你是侯元,对不?”
侯元连连点头道:“是的,晚辈真的是侯元。”
长发老人含笑道:“今晚在龙眠山庄要掳你的可知道是些什么人?”
侯元道:“他们点了晚辈穴道,后来他们为了要问晚辈的话,才解开哑穴,晚辈看到的有神灯教主宁胜天、庐山黄龙寺的智光,金刀门无形刀邢铿、皖西三侠,还有晚辈的大师伯”
“哈哈!这就是了。”
长发老人道:“别人会把你认错,暴本仁是你大师伯,也会把你当作南宫靖”侯元道:“但晚辈真的是”“哈哈,小伙子不用说了。”长发老人接着道:“你到了这里,就不用怕他们找你,而且老夫也不允许他们再找你,唔,你可知道这些人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侯元已经从李天云口中听出口风,这些人要找南宫靖,是为了一本达摩手书的“洗髓经”。
但侯元是个极工心机的人,你不说?他岂肯先说,故意摇摇头道:“晚辈不知道。”
长发老人突然哼了一声道:“这些人你争我夺,无非是为了一册达摩着的‘洗髓经’,当年围攻你爹,搜不到“洗髓经’,又去找你母子,其实那册‘洗髓经’早已被老夫从你爹身上取走”
侯元听得心头一宽,他既然得到了“洗髓经”,那就不会向自己严刑逼供了,一面道:
“老人家”
长发老人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不用心急,老夫昔年取走你爹的‘洗髓经’,可不是凯觎达摩武学,原是想斧底抽薪,他们搜不到,好死了这条心。因为其中有两个人,老夫和他们先人有旧,希望他们从此悬崖勒马,不料他们又会去找你母子,老夫只好通知你娘先行避开,老夫又把你送交方外老友为徒,你师傅问你姓什名谁?老夫告诉他暂时就让他姓老夫的姓吧,你叫南宫靖,就是这样来的。哈哈,这句话,如今一晃眼十七年了,那时候你才不过三岁,小伙子你今年二十岁了吧?”
侯元原是城府极深的人,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连忙点了点头。
长发老人含笑道:“老夫当年取走你爹的‘洗髓经’,原想过些日子再还给他,那知从那时候起,你爹就失去了踪影。这册‘洗髓经’就一直留在老夫身边,过了十七个寒暑,前些日子去找你师傅,他说已经打发你到江南来了。直到前天,老夫才听说你被李天云擒到了龙眠山庄,唉,老夫真想不到李长虹的儿子,竟然如此不肖”
侯元心里有了底,立即俯伏在地,连连叩头道:“老人家,你不但是晚辈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爹、我娘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