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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靖道:“你也把在下当作了旋风花?”
丁玉郎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一时好奇,想看看旋风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看到的就是你,正好你被神灯教四大香主围攻,我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只好用绳索把你钓出来,我一直还以为你就是旋风花呢?”
所以他没有问南宫靖的名字。
南宫靖道:“在下南宫靖,怎么会是旋风花?”。
丁玉郎笑了笑道:“南宫靖是你姓名,旋风花只是一种暗器,难道南宫靖就不能用旋风花作暗器?”他在笑,那就表示并不十分相信南宫靖的话了。
南宫靖忽然正容道:“丁兄可是不相信在下说的话吗?”
丁玉郎脸有愧色,点头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接着问道:“神灯教四大香主都是一流高手,我看你以一敌四,应付裕如,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人门下?”
南宫靖道:“丁兄夸奖,其实在下方才早已筋疲力竭,若非丁兄援助,在下只怕很难走得出十招了。”
丁玉郎偏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人门下呢?”
南宫靖道:“家师方外之人,一向没在江湖走动,也没有门派,在下就无可奉告了。”
丁玉郎似乎不信,但人家不肯说,他就不好再问,过了半晌,才道:“你到风阳是做什么来的呢?”
“寻访失散的亲人。”南宫靖神色黯了下来,缓缓说道:“在下六岁那年,在兵荒马乱中和双亲失散,幸蒙家师抚养长大,踏遍大江南北,始终查访不到双亲的下落”
丁玉郎目光流露出歉然之色,说道:“真对不起,我这一问,触起你的伤感来了。”
南宫靖道:“不要紧,丁兄也是无意的。”
丁玉郎抬头看看天色,口中咦道:“我们只顾说话,快四更天了,跑了这许多路,该坐息一会了。”
说完,就自顾自闭上眼睛。
南宫靖经过二场剧战,又奔行了百里路程,此刻确也感到有些累了,闭上双目,缓缓调息,渐人无我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沉雷似的佛号:“阿弥陀佛。”
南宫靖急忙睁开眼来,只见天色已经大亮,离自己身前不远,站着一个手柱禅杖的瘦高灰衫老和尚。这老和尚约莫已有七旬以上,双眉下垂,目光炯炯直盯着自己。
老和尚身后,站着两个四旬左右的灰衫和尚,也同样怀抱禅杖,合十而立。
丁玉郎早已不在阶上,不知去了那里?
南宫靖不觉站起身来,拱拱手道:“老师傅请了。”
灰衫老们单掌当胸,问道:“小施主就是南宫靖了?”
南宫靖听得一怔,说道:“在下正是南宫靖,老师傅灰袖老僧道:“老神智通,想和施主一谈。”
南宫靖听他刚才一口就叫出自己姓名,又说要和自己一谈,心中已经料到了几分,淡淡一笑道:“老师傅有何见教,只管请说。”
“阿弥陀佛。”
智通老僧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声佛号,才缓缓说道:
“老衲听说小施主一身武学,出自少林一派,但小施主又不承认是少林门下,不知可有此事。”
南宫靖一怔,说道:“在下自小由家师抚养长大,武功也是家师所授,家师不曾告诉在下是什么门派,在下怎能说自己是少林门下?”
智通老僧问道:“不知小施主的尊师是谁?”
南宫靖道:“老师傅垂询,只是家师一向不在江湖上走动不欲人知,在下抱歉,实在无可奉告。”
智通老僧微觉踌躇,缓缓说道:“老衲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小施主可肯答应?”
南宫靖道:“老师傅说说看,在下可以答应之事,自当遵办。”
智通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只是想请小施主和小徒试上三招,此事对小施主应该不是为难之事。”
南宫靖想起那天万青峰和自己动手之后,曾问自己可是少林门下?莫非自己学的真会是少林武功不成?心念一动,立即点头道:“老师傅可是想看看在下的武功的路数吗?”
智通老僧颔首道:“老衲正是此意。”
南宫靖道:“好,在下遵命。”
智通老僧合十道:“多谢小施主合作。”
然后左手一抬,徐声道:“慧果,你上去接南宫小施主三掌。”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灰衫和尚躬身应道:“弟子遵命。”
把禅杖往地上一插,双手合十当胸,徐步走出,说道:“小僧向南宫施主讨教了。”
南宫靖只得也举步走下石阶,和慧果东西对面站定抱拳道:“师傅请发招好了。”
慧果还没开口,智通老僧已经点头道:“南宫小施主既然要你先发招,你就先发招吧!”
慧果应了声“是”,左掌当胸,右手便了一记“探颔问珠”,手掌一翻,朝南宫靖“华盖穴”上插过来。
南宫靖连身子也没动,待他右手快要接近,右手抬处,食、中、大拇指朝前一撮,一下子就扣住了慧果右腕脉门。
这一下出手如同闪电,慧果几乎连看都没看清楚,就像自己送上门去的一般,已被南宫靖三指像铁钳般拿住。
智通老僧目芒飞闪,暗暗叫了声:“拈花手!”
慧果身手原也不弱,右手脉门被南宫靖拿住,心头一急,当胸右手立即平胸推出,他一时情急,这一记使出“大摔碑手”,呼一声直劈而出。
南宫靖右手五指一松,手掌平摊,向右引出,上身随着掌势右转。
智通老僧心中又道:接引手,他仅以单掌接引,内功少说也该有七八成火候了。
他心念方动,慧果劈出一记“大摔碑手”还没击上南宫靖衣衫,一股劲风已随着南宫靖右手向外引了出去。
慧果一连两招,都受制于人,右手握拳,又是呼的一声朝南宫靖左肩击来。拳风带起厉啸,这一拳的力道比之前两招强劲了甚多。
这一记正是少林寺“伏虎拳”中“当门拒虎”,拳似铁锤,纯走阳刚劲力,倘若击在大石上,也会击成四分五裂。
南宫靖忽然转过身来,方才向外引出的右手,迅疾无传迎着他击来的拳头推出。
双方势道何等神速,但听“啪”的一声拳掌交击,慧果一个人呼的离地飞起,仰跌出去寻丈之外,背脊落地,再也不动。
智通老僧心头猛然一沉,心中惊凛的道:会是“返照神掌”!连自己都没练过的少林七十二艺列名第三的“返照神功”!
南宫靖大吃一惊,忙道:“在下不小心失手了!”
智通老僧一下平飞过去,手掌连拍了慧果三处穴道。
慧果只是被“返照神功”内力返逼,闭过气力,经老和尚指力贯注,立时双目一睁,翻身坐起,满脸愧色,说道:“弟子”
智通老僧忙道:“你内力受震,快运一会气,不可多说话了。”
南宫靖跟着过去,俊脸通红,抱拳道:“老师傅原谅,在下一时留手不住,误伤了这位师傅,在下不是有意的”
智通老僧脸色凝重,合十道:“小施主无心之失,老衲自然看得出来,小施主毋须介意,只是”他目光凝注,徐徐说道:“小施主尊师是谁,最好能实言相告。”
南宫靖望着他道:“老师傅可从在下三招武功中,看出什么了?”
“不错。”智通老僧道:“小施主使的正是少林寺的武功,小施主方才不肯承认是少林门人,但事实俱在,所以老衲希望小施主把尊师的名号说出来。”
“这个”南宫靖为难的道:“家师他老人家”
智通老僧问道:“小施主可知老衲是谁吗?”
南宫靖道:“老师傅法号不是智通吗?”
“是。”智通老僧又道:“老衲是说老衲的身份来历。”
南宫靖道:“在下不知道,请老师傅赐告。”
智通老僧微微一怔,行走江湖的人,会连自己的身份都没听说过,但看南宫靖的神情,却又不像有假,这就徐徐说道:“老衲忝掌少林寺罗汉堂。”
原来他竟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席长老,首席长老也即是罗汉堂的住持。
少林寺僧人不准在江湖走动,只有罗汉堂是负责外务,各大门派有事,均由罗汉堂出面。
因此江湖上人对少林寺方丈,和各院住持,可能很少认识,但罗汉堂住持,只要是武林中人,就都会认识。
南宫靖一听这老和尚就是少林寺罗汉堂的住持,不觉肃然起敬,连忙拱手道:“在下不知老师傅就是少林罗汉堂的住持大师,方才多有不敬之处,还望老师博多多恕罪。”
“小施主不用客气。”
智通大师合十还礼,接着道:“小施主既已知道老衲的身份,尊师是谁,总可以见告了吧?”
南宫靖道:“老师傅一再追问家师名号,这事很重要吗?”
智通大师点点头道:“不错,此事对小施主,对少林寺,确实十分重要。”
南宫靖看老和尚说的如此郑重,心头大感为难,说道:“在下出来之时,家师叮咛,在下不准在人前提起他老人家名号,老师傅乃是少林高僧,又一再垂询,又说得如此郑重,实在使在下作难。“这样可好,老师傅方才曾说此事对在下,对少林寺都十分重要,可否说得清楚一点,如果真是十分重要的话,在下纵是受责,也只好奉告的了。”
智通大师看他说得甚是诚恳,心中不禁暗暗起疑,忖道:此人似是初走江湖,又生得眉宇清朗,有如光风霁月,应该不可能会是出手阴毒的旋风花,但万庄主(万青峰)、李庄主(李天云)、和神灯教宁老施主却都众口一词说他是旋风花,难道我老眼昏花,会看错人?
一面微微颔首道:“好,小施主既然这么说了,老衲就只好直说了,先说小施主,第一、你如果使的不是少林武功,不承认是少林门下,当然可以,但小施主使的明明是少林武功,又不承认是少林门下,这就犯了少林门规。
小施主曾说尊师不曾告诉你是什么门派,这当然可以原谅,所以小施主只要说出尊师名号来,如果他是少林一派,那么小施主会少林武功这一问题就可以没事了。”
南宫靖问道:“如果家师也不是少林门下呢?”
智通大师道:“这不可能,老衲可以从小施主使的武功上看出乃是正宗少林手法。按少林门规,如果不是少林弟子,而使的是少林武功,那就得把武功追回了。”
南宫靖说道:“老师傅刚才说的是第一,还有第二吗?”
“不错。”智通大师道:“刚才老衲还没有说完,第二,小施主以旋风花连杀了武林中六位高手”
南宫靖气愤的道:“在下不是旋风花。”
智通大师平静的道:“小施主且听老衲把话说完了再说不迟,庐山黄龙寺方丈智明师兄,乃是老衲的师兄,他死在旋风花下,老衲奉命调查此事而来,曾去过龙眠山庄,据黄山万大施主见告,当晚他们截住一名旋风花的少年,叫南宫靖,从武功上看,极似少林手法。
前日老衲听江湖传言,凤阳霍老庄主接到旋风花的示警老衲闻讯赶来,只是今晚迟到了一步。听神灯教宁教主见告,今晚到霍家庄去的也只有小施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