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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比明白对方已经给足自己面子,此时此地真要打起来,自己这些个饭桶属下也赢不了对方四个。他虽然心里气得要命,现在却只能先忍了这口气,反正自己什么时候想要这女孩,什么时候再来就是。
“这位小哥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剑术造诣,我也很诧异。今天就算不分胜负,事情到此为止,大家继续吃饭。”罗斯比淡淡地说道。他走到下属坐的饭桌,对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手下说:“一会悄悄问老板娘找个梯子,把我的剑拿下来。”
菲利也走回自己的饭桌,朝脸上还挂着惊恐表情的安吉拉比划说:“没事了,今天就躲在厨房别出来了。”‘安吉拉向菲利和维姆用手语说谢谢,走开时又悄悄望了一眼菲利。随后她贴着墙远远地避开罗斯比的三桌人,跑进了厨房。
“说起来,菲利你刚才那个脱手可真够明显的,慢了足足半秒钟。”路易斯嘲笑地说道,“不过撤剑这招倒是很久没见你用了。”
“亏这个罗斯比少校说得出‘不分胜负’凹个字,脸皮比墙还厚。”丰塞卡接着说,“你让他三剑,羞辱得真够痛快的。”
“听他下属说他是比利·斯内德的学生,算起来我的确是他前辈,当然要让剑。”菲利笑嘻嘻地说,“至于撤剑这种巧劲对付高手没用,对付他嘛,刚刚好。”
这件事似乎到此为止了。
吃过饭后,罗斯比带着他的人去旅店房间简单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疑犯,便转身离开。
“这几天如果有可疑人物进店,立即通知我。”罗斯比最后一个走出旅店大门,停在门口对来送他的女老板姬玛说。
“一定一定,我会睁大眼睛观察每一个客人,一有情况就联系大人您。”姬玛满脸堆笑。
说话间,女老板悄悄塞给罗斯比一张纸片。
这个小动作被丰塞卡看在眼里。他提醒自己同伴注意看。
“是钱,巴结这个地头蛇。”路易斯推测说。
“你视力不行,那张纸可能是钱吗?我猜是约他幽会的时间,她自己或者那个女孩。”丰塞卡驳斥路易斯。
“白痴,你不知道有支票这种东西?”路易斯不同意他的看法,“况且那个柔弱的女孩怎么可能约他,用用脑袋。”
菲利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透过窗户他看见罗斯比一行人骑上马往北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人以后还会来骚扰那女孩,可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恨自己总管不了那么多,或许从来就是一个软弱自私的男入。
此刻正是一天中阳光最盛之时。外面的光线照进旅店,生出一条光影交割线。菲利望着那条线出神。明天就能抵达天堂里卡贝多,他们四人历经风雨,此时也算站在一条分界线上。难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真的总是无法顺利结束?在这最后一天里他已经拔了两次剑。
想起往事,菲利心里又一阵难过。他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开朗。
不管了!明天就要开始新的生活,抛下过去的所有!
菲利打个响指把姬玛叫过来。
“精通剑术的小哥,有什么吩咐?”
“老板娘,给一个房间,我们唾一晚,明天早上就走。”菲利说。
“剑神大哥,我刚才说过了,如果下午有客人离开的话,我就有空房给你们住了。可是你看,没人离开呢。”姬玛无奈地摊开手。
“那样的话不如把舞台下面那间房给我们住吧。”菲利弯起食指指向舞台,眼睛逼视着姬玛。
姬玛回应着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姬玛笑了,菲利也跟着笑了。
“小哥的洞察力真是惊人。我突然想起来,楼上还有一间脏乱的空房,四位如果不嫌弃,就在那里将就一晚如何?”
“只要有地方让我们四个都躺下就可以。”
“那不是问题,房里可以加两张床,保证人人睡得舒坦。不过我有个要求,今晚小店可能有事会发生,请四位不要下楼来,可以吗?”
“没问题,你叫人把晚钣送上来就行。”
菲利与姬玛的协议就这样定了下来。
姬玛把他们带进三楼的一个房间,然后吩咐达尔斯在里面加了两张折叠床,最后,在问过菲利四人是否还有别的需要后,带着一种谁都能看出来的虚假笑容离开了。
“你刚才说舞台下的房间是什么意思?”丰塞卡不解地问。
“那个舞台下有夹层,里面有人。我一走上舞台就听到了。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我拿来威胁她。”菲利解释。
“别管了,这家店疑点多多。我们美美睡上一觉,明早走人。”路易斯边说边一瘸一拐地爬上折叠床,“现在的问题是这里只有三张床,谁睡沙发?”
菲利醒来时看了看房间里的挂钟,时针马上要指向六点。他记得自己是在下午三点左右睡着的。三个同伴还在睡梦中,这几天他们太累了,始终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蜷缩在沙发里的丰塞卡可能因为睡姿不好,鼾声呼天动地。维姆四仰八叉地睡在大床上,他那身躯小折叠床根本容不下。路易斯则像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似的侧身蜷着腿,嘴里偶尔会来几句梦话。
菲利下床,撩开窗帘的一角。天已经完全黑了,从窗户望下去,仅仅可以看见旅店的外墙和一块自家经营的菜园。
不一会儿,菜园边的小径上出现了四个人。菲利认出其中一个是老板娘姬玛,其余三个都背着大型的旅行背包。姬玛把他们领进马房,很快三个人各自牵了一匹马出来,然后一起走到外墙大门处停了下来,似乎在说着什么。
菲利将窗户拉开一些,想听清楚他们的话。
距离太远,又有风的声音,菲利只勉强听到“出峡谷往东走,到卡迁你们就安全了”这一句。
背包客中的一个从包里拿出个信封交给姬玛。“这是报酬。”这人的卢音洪亮,词句也好分辨,菲利听得很清楚。
原来是旅店的生意,恐怕姬玛中午说的就是这件事。菲利知道这事与他们无关,便拉上窗户不再继续听下去。
“笃、笃”。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谁?”菲利走到门前低声问。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又轻轻敲了两下,“笃、笃”。
菲利开门。
是聋女孩安吉拉,她推着一辆餐车,看来是来送晚餐。
果然,她比着手语问:“用餐吗?”女孩的眼神有些变化,不像中午那样纯粹地畏惧陌生人,反倒有了一些熟络。
中午吃得太多,下午又在睡觉。菲利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但是他不想回拒这个胆小羞怯的女孩。
“好的,放在这里,谢谢。”菲利也用手语回答她。
安吉拉将餐车推进房间。这间房本就不大,加了两张床后更显得狭小。安吉拉把餐车靠在墙角,站定在那里看着菲利,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事?”菲利问。
安吉拉没有动作。
“你需要帮助?”菲利又问。
安吉拉还是没有动。
屋里太昏暗。菲利才想起扭开身旁的壁灯,两个人的影子一起映在地板上。
菲利记得有首唱词曾写道:沉默与影子是一对恋人。他觉得有些尴尬。
终于,安吉拉的手开始动了。她左手握住右手腕,由一侧向另一侧移动。菲利条件反射地说:“带”
接着她用右手食指指自己。菲利脱口而由:“我”
最后安吉拉右手食指和中指向下,前后交替向前移动。菲利沉默片刻,说:“走?”
带你走?维姆一动不动,丰塞卡的鼾声依旧,路易斯翻了个身,嘴里喃喃说“行,先坐到我腿上来。”
为什么?菲利想问。但他心里早已经知道答案,他完全可以想象这个女孩的生活。白天的时候菲利听到了旅店里各种人对安吉拉的低语,老板娘、男伙计、女招待以及客人,不论他们是否对她微笑,他们小声的语话都真实地表达出对她的态度。在这家荒凉边境的旅店里,像她这样一个年轻漂亮却没有依靠的聋子,男人把她当作玩物,女人则嘲笑她。
菲利·艾维犹豫起来,他讨厌拿不定主意的感觉。
带她走,一起逃往里卡贝多。就像脍炙人口的歌剧《维克多与依鲁卡》里那样,游侠从恶霸手中救走歌女,从此浪迹天涯。菲利差点就想一拍胸脯答应她。
可是做一时英雄容易,保护女人一生却难。
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菲利·艾维问自己。他一直无法忘记那个晚上玛戈失望的表情。
菲利终于还是摇摇头。他们现在自身难保。他的心结也始终放不下。
安吉拉看到菲利的回答,期待的眼神又暗淡下去。菲利可以想象这女孩得鼓起多大勇气才能提出这个要求,可他真的做不到。
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珊娜出现在门口。地问菲利对晚餐是否满意,并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她。菲利礼貌地回答了她。她又笑着对安吉拉比划说:“我帮你。”最后,珊娜拉着还不想离开的安吉拉的手走了。
当她们下楼时,菲利听到珊娜说:“小骚货就会勾引男人,到来真的时又装圣女。”
菲利关上门,叹了一口气。他叫醒了同伴,一个人待着实在憋得难受。
送来的晚餐是一大盘熟牛肉、几块干面包、一段奶酪外加一瓶劣质餐酒。丰塞卡他们三个刚睡醒,食欲还没复苏,食物就放在车里,他们只散乱地吃了些。
“不得不说,在这床上睡得还真香,我感觉我呓语了。”路易斯伸了个懒腰。
“给我闭嘴,老子脖子都脱臼了。”丰塞卡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脖子。
“我看过一个笑话,说有个傻瓜睡觉时把自己的盆骨睡骨折了。这笑话我笑了半年。”路易斯像是没听见丰塞卡的话,自顾自地说着,说完又笑得岔气。
“刚才那个聋哑女孩来过,想要我们带她走。”菲利赶在丰塞卡走过去揍路易斯之前说。
“当然带啦!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安静的小美人儿?”路易斯立即发表了意见。
“她是想要我们带她走,还是你带她走?”丰塞卡问。
“这有什么区别?”菲利说。
“当然不同。如果是要我们,那我拒绝;如果是要你,那我没意见。”丰塞卡转头看向维姆,“你怎么说?”
“拒绝。跟我们走不会比现在更好。”维姆·琼克一向言简意赅。
“我已经拒绝她了。只是告诉你们。”菲利点点头,看来同伴们意见基本一致。路易斯的话一般可似忽略。
维姆撕下一块肉,又开始吃起来。他总是饿得最快的一个。丰塞卡与路易斯继续着他们的争吵。菲利则走到窗边,他知道,自己是希望做出与现在相反的决定的。
窗外一片漆黑。初春的夜晚总是黑得太快。
突然,远方出现了数目众多的火把,正飞速接近旅店。菲利·艾维警觉起来,他拉开了窗户,夜风一下子灌进屋里。
“你开窗干吗,冷死了。”路易斯喊道。
“至少有两百人。”菲利听着。
三个人立刻静下来。
“有些不对劲。”菲利看着火把正在逼近旅店,“有人要来这里。”
丰塞卡和维姆立即站起身来到窗边。路易斯在找他的拐杖。
大约五分钟后,最前面的那个人将马交给后面的人,悄无声息地踏进了呓语旅店正门。接着,越来越多人进来了。
菲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