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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龙船越潜越深,水底压力也便相应增加,众人坐在舱中,海浪早已丝毫不能为害,然而偶尔往外一瞧,却只见浪头一个接着一个,仿佛轰轰雷震,又好似泰山压顶,轰隆隆的摄人心魄,平凡道心坚定,自然不怕这个,但是时候一久,也不免心中扑通通的跳个不停,
也不知下潜了多久,水下浪涛渐渐平伏,取而代之的,则是风平浪静,一派安闲景象,
平凡游目四顾,只见四下里尽是一片蓝汪汪的海水,水流之中,无数巉岩怪石,鱼群贝类,一批批不住从眼前掠过,耳听得刘鳌指指点点,说道这里有潜流漩涡;那边是什么怪鱼盘踞;往前百余丈处有一块五彩珊瑚;再过去不远就有一头异兽栖息刘鳌口齿伶俐,又是十分博闻强记,说到某处之时,往往还要加上一些奇闻典故,因此一路说将下來,只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几乎便要忘了身在何方,
正说到兴头之上,猛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老刘,我且问你一句,你可知我这艘船的來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秀眉微蹙,俏脸含嗔,正是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粉衣少女,刘鳌被她突然发问,一句话登时卡在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來了,
群相愕然之际,平凡忽然长身而起,伸手将刘鳌往身后一拉,拱手笑道:“小可不知,正要请道友多多指教。”
粉衣少女“嘿”的一笑,挺起胸脯说道:“告诉你也不打紧,我的这艘坐船,乃是上古奇珍——太上化龙舟。”
平凡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奇道:“太上化龙舟。”
粉衣少女点了点头,傲然道:“不错,太上化龙舟不但是一件水遁之宝,防御极强,内里更有一道四海玄冰大阵,四海玄冰大阵既名四海,虽然未必有真正的四海那般壮阔,却也极为广大,乃是水系三大阵法之一,此阵不用之时,可以化为**大海,一旦遇敌,便会自家生出反应,变成浩瀚玄冰,把敌人牢牢冻住,只要身陷阵中,哪怕对方对方法力再高,道术再强,也要被冰封在内,再也动转不得,除非练就元神,否则只有任由屠戮,再也洠в邪敕滞焉淼挠嗟亍!
话音一落,众人尽皆变色,在这一瞬之间,人人心中,都忍不住掠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糟了,我既然上了这船,岂不是只能任由宰割,若是她突然翻起脸來,我却该怎生抵挡。”正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时之间,竟是谁都洠в锌谒祷埃
过了半晌,平凡忽然越众而出,沉声问道:
“道友既有这等厉害阵法,何必还要在下相帮,直接出手将那二人擒下岂不更好么。”
粉衣少女闻言,也不着恼,反而微微一笑,淡淡的道:“道友莫不是怕了罢。”
平凡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我不怕,说实话,我只是感到有些不解而已。”
粉衣少女侧过了头,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道友有何不解之处,但说无妨,小女子洗耳恭听。”
平凡点了点头,说道:“我所不解的的是,道友法力如此深厚,便是想要将我等尽数诛灭,也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还要设下陷阱,将我等诱骗至此,其中因由,还盼道友示知。”说到“诱骗”二字之时,语气故意加重了几分,显然心中十分不满,
哪知粉衣少女听了,却笑吟吟的半点也不生气,反而击掌笑道:“道友果然心思缜密,佩服,佩服,实话不瞒你说,若要布成四海玄冰大阵,除了我这艘太上化龙舟外,还需要另外另外一件宝物。”
平凡奇道:“什么宝物。”
粉衣少女容色一肃,一字一顿的道:
“太——上——真——龙——剑。”
(昨晚值班,一夜洠裉煸缟匣丶铱悸胱郑鬯懒耍跞ィ
太上真龙剑 乾元雷罡珠(中)
平凡奇道:“太上真龙剑,那又是什么。”
粉衣女子答道:“太上真龙剑,乃是出自东海真龙一族,先天生成的一件法宝,实不相瞒,不但太上化龙舟,就连这柄太上真龙剑,也一直都在我的手中,道友请看。”说话之间,早有一道金光跳跃而出,在空中化作了一柄寒气森森,长约四尺的金色古剑,放眼一瞧,只见那剑形状甚是奇特,与寻常剑器大不相同,整柄长剑都如是两条虬龙盘曲而成,龙尾勾成剑柄,龙头则是剑尖,真个是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造型甚是古朴独特,平凡见这长剑如此怪异,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道:
“据说那赤炎金虬不过是龙族旁支,便已招來这多争斗,可这女子一出手便是两条蛟龙,当真豪阔得可以,就算是昆仑掌教,甚至是炼器天下第一的玄天宗宗主,仓促之间,只怕也未必拿得出这等宝物哩,她说此剑出自东海一族,莫非她是龙海龙族不成。”
正自思忖,却见粉衣女子袍袖一拂,早将太上真龙剑收了起來,随后,只见她伸手一指,船舱壁上忽然洞开,露出了一片粉妆玉琢,瑰丽无比的琉璃世界,极目瞧去,只见其中似乎是座雪谷模样,四周群峰插天,怪石嵯峨,环抱了一座圆形法台,法台正中,有一处四尺见方,片尘不染的玄色凹陷,恰好可以容得一人存身,凹陷周围,按九宫八卦方位,密密麻麻的贴满了各色符印,符印之中,一股淡淡的杀气缓缓飘将出來,
平凡见了这般情状,心中当即明白,眼前的这般奇异景象,自然就是粉衣女子口中,那座所向无敌的四海玄冰大阵了,只是她明明已有克敌之法,却仍旧将己方三人强邀进來,到底安了什么居心,一想到四海玄冰大阵的威力,平凡不由得机灵灵打了一个寒战,过了半晌,方才厉声喝道:
“道友既然宝物齐备,布成阵势当然不在话下,为何还要软磨硬逼,将我等诓了进來,如今我三人既落入你的掌握,便洠牖钭懦鋈ィ慌孪肷蔽颐牵箾'那么容易。”言罢,蓦地念了声“疾”,手中登时红芒一闪,赤霄宝剑“嗡嗡”一声长吟,猛的跃入掌中,这少年手中长剑一划,比了个决一死战的架势,
哪知粉衣少女见了,脸上神色竟不稍变,兀自笑吟吟的道:“道友休慌,你我之间并无仇怨,何必非要拼得你死我活,不如等我把话说完,道友再來决定去留,如何,请坐。”说罢,左手衣袖随意拂出,登时有一股柔和无比,却又强劲之极的法力涌将过來,将他身子一把托住,轻轻落在座椅之上,平凡见状,脸色登时一变,过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好,且听道友有何话说。”
粉衣少女伸了伸舌头,笑道:“你这人一板一眼的,和你说话好生洠ぃ祷安宦髂闼担艺獾勒蠓ㄋ淙焕骱Γ还匆灿幸桓黾蟮娜毕荩潜闶切枋狈蚜Γ枰罅咳耸址侥懿汲桑艺饫锷仙舷孪拢芄膊还甙烁鋈耍退惆盐易约宜闵希泊詹黄氩颊笾緛砻矗襾肀┞倚呛V埃恢舜τ幸欢猿嘌捉痱捌芫樱胍缴霞钢换丶宜W樱瓫'想过动用什么阵法,不料此事居然传得如此之广,居然把东极大荒教掌教百损道人,独霸西南海域的玉元子这等高人也招了过來,因此我想了一想,只有等你们双方斗得两败俱伤,洠в辛ζ僬街辈藕枚帧!
平凡见她直承其事,心中登时一宽,点头道:“原來如此。”顿了一顿,又问:“既然如此,你何不与玉元子,了因大师两位前辈联手,却又偏偏找上我们,那两位前辈道法高深,你若与他们一道,再加上太上化龙舟,太上真龙剑两件宝物,岂不比我们这边把稳得多么。”
粉衣女子闻言,秀眉一蹙,霎时间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冷冷的道:“你道我敖无月是何等样人,岂能与这等卑鄙小人为伍,我虽然贪玩,却也并非不知好歹,此中利害岂会不知,想那玉元子仁义之名远播海外,又和百损道人号称有几百年交情,可是对方一旦落难,立刻落井下石,痛下杀手,心思之毒,可想而知,你这人本事虽然不济,却是天生的侠义心肠,宁可豁出自家姓命不要,也要救出这条可怜的母兽脱困,我与你们联手,总比与他们联手强些罢。” 平凡道:“这话说得也是。”
敖无月微微一笑,续道:此外还有件事,我索姓也与你挑明了说罢,虽然单打独斗,我绝不惧他们任何一人,然而一旦他们两人联手,我便不是他们的敌手了,如今他们二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头母兽的身上,无暇找你算账,一旦他们得手,你道他们放得过你么。”
平凡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事的确十分棘手,不知道友可有何良策洠в小!
敖无月道:“办法我当然有,只不过不知道友舍不舍得。”
平凡答道:“修道之人除了自身,一切外物皆是虚幻,又有什么舍不舍得,道友有话尽管直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定不让道友失望便是。”
敖无月点了点头,拍手笑道:“好,好,道友既然如此爽快,那我便有话直说了,我瞧你手下道兵数千,不知能否借我五百,等到打退他们二人,一并奉还。”她怕平凡心中见疑,随即补了一句:“道友若是怕我借了不还,我便以一件极品法器作为抵押,如何。”说罢,伸指一弹,空中陡然浮现一架四尺來长,古意盎然的焦尾桐琴,琴身上灵气浓郁,果然是一件极品法器,
哪知平凡见了,却只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道友这话,可将平某人瞧得忒也小了,你既然开了这口,莫说五百道兵,便是一千,两千我也借了,那又有什么好为难的,抵押之言,再也休提,不然,咱们两下丢开了手,就只当从未见过面罢了。”言罢,伸手将一块兵符抛了过去,
敖无月闻言一怔,随手接住兵符,突然之间,只觉得心头一阵异样,似乎就在这顷刻之间,心头有哪一处突然变软一般,
正自出神,却听平凡问道:“敖道友,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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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真龙剑 乾元雷罡珠(下)
敖无月道:“接下來么,我倒是有两个计较在此,第一,便是趁着他们寻找母兽的这段时间,争取将四海玄冰大阵布成,阵势一成,那便不惧他们二人联手,营救起來自然容易得多,这法子虽然稳妥,毕竟布阵需时,并非一时三刻便能完成,若是咱们去的晚了,只怕他们已然得手离去,咱们一番心血,不是白花了么。”
“至于第二个法子,那便是有请道友连同你的这位属下,前去那头母兽巢穴,与他们捣乱一番,道友也不必费心争持,只要能够引开任何一个,余下那位便不足虑,只管交由我來应付便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法子本來十分危险,我也并无十足把握,但他们既已抢在头里,说不得,也只好冒险一试了。”
平凡闻言,半晌不答,过了良久,方才问道:“他们两位为人怎样。”
敖无月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了因和尚蛮横霸道,阴险狠毒,你是亲眼见到的了,至于玉元子哼,就算是大歼大恶,十恶不赦的魔道妖人,做起事來总还要顾及些儿,不会轻易得罪同道朋友,可是你看他的所作所为,比起最下三滥的旁门散修也还不如,人品之差,还用得着我多说么,这二人不但品姓极差,为人更爱记仇,偏偏修为又是极高,你先前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