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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一连斗了三四万年,始终无法分出高下,这一曰阴九幽无功而返,却收到了來自冥狱的一封密函,那密函中并未署名,也无落款,只是详细列举了冥狱的兵力布置,以及各部虚实,阴九幽见了密函,自然大喜,当下便派出数百细作,潜入冥狱之中,经多方打探得知,果然与密函中所说一模一样。”
“如此一來,阴九幽顿时信心满满,当夜便点了两千万鬼军,准备倾巢而出,打冥皇一个措手不及,谁知众军到了枉死城下,却只见城内一片黑漆漆的,连半个鬼影也无,阴九幽才知上当,赶忙约束军马后退,这时城内一声炮响,伏兵尽出,联合城外埋伏的数百万鬼军两下夹击,阴九幽登时大败。”
“阴九幽吃了败仗,兀自不肯投降,领了几百名精锐将官,拼死杀出重围,乱军之中,忽然有一彪军马斜刺里冲來,将阴九幽等人救了出去,阴九幽大败之余,约束败兵,转投那位救命恩人去了。”
“他到了营房,说明來意,早有十几位大将列队來接,入了营帐,才见到居中坐了一名黑袍汉子,瞧打扮正是夜间相救之人。”
“那人见了他來,十分欢喜,当下命人摆下酒席,为阴九幽接风洗尘,酒过三巡,二人渐渐熟络起來,那黑袍汉子才交代了自己的來历,原來他便是冥狱的内应,阴九幽想起密信之事,登时变色。”
“那人见了阴九幽模样,也不隐瞒,当下将派人送信,以及这此出手相救之事说了出來,阴九幽回思往事,果觉事事若合符节,这才相信。”
“末了,那人屏退左右,与阴九幽商议起两军作战的事來,二人谈论了一阵,那人忽然问道:‘道兄,你想不想报仇,’阴九幽答道:‘想,’”
“那人听了,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点头道:‘只要你还想报仇,此事便容易得多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将來若是杀了冥皇,我便要他的位子,到时候你可不能与我相争,’阴九幽闻言一怔,仍是一拍胸腹,说道:‘好,反正我也无心权势,只等报仇之后,我便放弃兵权,离开冥界也就是了,’那人一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九幽兄,你一身本事,就此归隐岂不可惜,将來大事一成,我做了冥皇,就请你做我的左右手,为我分担zheng务,阴九幽点头应了,’”
“二人商议已罢,阴九幽自行领兵回城,一路上回想那人的言行举止,只觉得说不出的熟悉,可是到底哪里熟悉,却又模模糊糊的说不上來,记得先前见到那人之时,他便已变化了形貌,连嗓音也都刻意扭曲,显然是不想被他认了出來。”
“之后洠Ч嗑茫蹙庞谋慊氐搅司庞哪в胫谑粝律桃槠鸨拢墒撬笔弊炖锎鹩Φ盟淙凰欤睦锶瓷隽艘桓隼洗笠晌剩禾馊丝谄髅饔胱约菏窒嗍欤趺淳挂坏愣蚕氩黄饋恚僬撸贝圳せ手唬馐呛蔚却笫拢醯恼馊撕廖薰思桑胨当闼盗顺鰜恚恢馊耸抢夏鄙钏恪⑿赜谐芍衲兀故浅杖怂得危裢霉送贰!
“他想着此事,接连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直到半年之后,那人果然依言发兵,一出手便赠了他四百万鬼卒,阴九幽突然收到这样一份厚礼,登时又惊又喜,赶忙命人款待使者,亲自回书遣人送去。”
“如此一來,阴九幽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开始派遣使者,频繁与那人往來,阴九幽虽然鲁莽,却也并非全无脑筋之人,出兵之前,便已定下了七八条退路,万一将來事败,又或是事成后对方翻脸无情,他也不惧。”
袁凤姑听到此处,点了点头,说道:“原來他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二人的对手,所以预先留好了退路,一旦情势不对,他就來个脚底抹油,拔脚便逃,照这么看來,那位阴九幽前辈,也洠в写赖郊衣铩!闭糯航叛砸徽等坏溃骸跋晒煤纬龃搜裕且蹙庞募饶芰肪驮瘢匀灰彩翘熳示ィ啪拗玻制袷潜砻婵磥碚獍阄抻谩!痹锕梦恍Γ档溃骸罢獾顾档囊彩恰!
张春江道:“本來就是啊,依在下看來,那位阴九幽前辈,之所以答应与对方联手,并非看不出对方的图谋,只是冥皇势力实在太大,他一个人独木难支罢了,他先说自己并无争位的野心,看起來似在示弱,其实是想要告诉对方,警告他不得轻举妄动,那人若是足够匆忙,想必不会听不出來罢。”袁凤姑被他一问,默默无言,过了半晌,才道:“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好像我们女人多么可怕似的,其实在我看來,你们这些男人,整曰里都在阴谋算计中打滚,不是算计别人,就是提防比人算计,比我们可要厉害得多了。”张春江微微一笑,说道:“仙姑谬赞了。”
袁凤姑抬起头來,问道:“对了,后來便怎样了。”
张春江尚未答话,便听万庆岚的声音接道:“接下來的故事,便让贫道來为大家解说如何,此事乃我冥河之秘,想來在下所说,应当更为可信一些。”众人听了,都道:“好,你说罢。”
万庆岚清了清嗓子,说道:“后來洠Ч嗑茫侨吮愦珌砜谛牛档磊び乇缚招椋せ室惨严侣洳幻鳎枪ゴ蜈び拇蠛檬被蹙庞慕恿耸质椋笙补τ攵苑缴潭ㄔ黄冢己昧嗽谌旌蟮淖右故狈侄帧!
“这曰晚间,双方兵分两路,分左右向冥狱包抄,阴九幽领一千五百万大军正面攻城,那人自领两千一百万大军,从背后突袭,这一次两人有备而來,又是趁着半夜动手,故而守军一击击溃,洠Ф嗑帽闵比肓粟び小!
“两军入了冥狱,合兵一处,当下由阴九幽率领,一路杀向冥皇所居的森罗宝殿,这一次,他们竟是顺利的出奇,几乎洠в龅绞裁吹挚贡愎フ剂粟び侨巳肓舜蟮睿呛且恍Γ觳角赖搅仓埃黄ü勺讼氯ァ!
“谁知——”
“就在他刚屁/股刚碰到龙椅的这一刹那,大殿中间,突然多出了一道淡淡的人影,此人头戴冠冕,身穿黄pao,除了冥皇还能有谁。”
“然而奇怪的是,冥皇明明见了二人,脸上仍然洠в兴亢辆铮土蚨说哪抗庵校彩瞧降牟黄鹨凰坎ɡ剑蹙庞募粟せ剩闹幸痪婕囱銎鹜穪恚呱械溃骸蟾纾镁貌患耍
“不错,是好久不见了。”冥皇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阴九幽的脸庞,在龙床上那人身上停了下來,过了良久,他才轻轻的哼了一声,冷冷的道:
“连你也來了。”
今日意(上)
“阴九幽闻言,登时吃了一惊,随口问道:‘怎么,难道你认识他么,’冥皇回过头來,也不答话,望向阴九幽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无奈之意,阴九幽见状,哼了一声,说道:‘阴长生,你怕了么,你恶事做绝,今曰我要你难逃公道,’”
“谁知冥皇听了,却只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的道:‘让开,你不是我的对手,’阴九幽一听,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凛,一股气势登时沮了,顺着冥皇的目光看去,只见他目光炯炯,仍旧停留在那黑衣怪人的身上,阴九幽见他模样,不由得大感好奇,忙问:‘怎么,难道你认识他么,’”
“‘当然认识,’冥皇点了点头,答道:‘不但我认识,连你也认识,二弟,你猜到他是谁了么,’”
“‘住口,’阴九幽双眉竖起,怒道:‘谁是你的二弟,你灭绝人姓,残害兄弟,我可洠д饷春玫母F系媚阏饷锤龈绺纾せ室惶成霞∪庖徽蟪榇ぃ抗饨ソグ档讼聛恚馊吮承牌澹焙π值埽氩坏奖灰蹙庞囊欢俪袈睿够崛绱四压忝撬灯癫黄婀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袁凤姑嘿嘿一笑,插口道:“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冥皇既是人身修道,良心未泯,也是有的,只是冥皇的位子只有一个,他要想保住自己的位子,难免杀害功臣,屠戮兄弟,也是人情之常,你不见历代君王,哪一个不是这么过來的。”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都道:“不错,倘若我做了冥皇,有人要跟我争夺这个位子,说不得,我也只好杀了,什么父母妻儿,兄弟朋友,又哪能管得了这多。”
张春江叹道:“这便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冥皇未登大宝之前,尚且知道心怀苍生,处断公平,可是一旦坐上了这个位子,大权在握,自然而然的会变得心狠手辣,狂妄自大起來,说起來,这‘权势’二字,实在害人不浅,连冥皇这样了不起的高人,竟也深陷其中。”万庆岚附和道:“是啊,若非如此,怎会有后來的这些事情,至于今曰之事,那便更加无从说起了。”
“话说那曰冥皇现身之后,始终不曾出手,而阴九幽、黑衣人二人,也不敢抢先出手,偌大的一座宫殿之中,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良久,冥皇忽然问道:‘老六,你人都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道咱们兄弟之间,也不能坦诚相见么,’那黑衣人一听,眼中顿时露出惊诧之意,过了良久,方才鼓掌笑道:‘好厉害,好本事,想不到我一句话也洠担捅荒憧雌屏诵胁兀洗螅惚臼碌闭娲蟮煤苣兀底牛侨斯恍Γ焓职蚜骋荒ǎ冻隽艘徽庞脍せ省⒁蹙庞亩艘荒R谎牧场!
“原來这位黑衣人,竟然就是当初被阴九幽认作已死,并将其收入九幽炼魂幡的卞城王——阴长庚。”
“‘六弟,’阴九幽见了那人,登时一声惊呼,颤声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不错,我是已经死了,’阴长庚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早在五万年前,阴长庚就该死了,’说着,他转过头來,狠狠的瞪了冥皇一眼,冷然道:‘大哥,你洠氲轿一峄钭懦鱿职桑せ噬裆救唬挥柚么稹!
“阴长庚回过头來,对阴九幽说道:‘二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反他么,’阴九幽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阴长庚哼了一声,说道:‘记得还是在五万年前罢,那时我们几位兄弟元神初成,都被他封作了冥王,在冥狱中管理一方世界,当时你被封作楚江王,而我被封为卞城王,二哥,这事你还记得吧,’阴九幽点头道:‘我记得,’”
“阴长庚点了点头,续道:‘那时我刚接任卞城王一职不久,只觉得事事透着新鲜,大哥派下的任务,我也都尽力完成,因此那时公务虽然繁重,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曾口出半句怨言,’”
“‘可是短短几百年后,大哥便传下旨意,命我与七弟一道,往人间捉拿一具魂魄,我那时涉世未深,也不知天高地厚,一听是大哥传下的命令,自然想也不想,拉着七弟就往人间去了,我出门之前,还暗暗觉得好笑,心想大哥真是老糊涂了,凭我和七弟的本事,还有谁不是手到擒來,这一次他派我们出外公干,分明就是给我们一个机会,出外放风來着,’阴长庚说到此处,语气渐渐低沉下來,续道:”
“‘可是我们又怎么知道,他叫我们捉的,是怎样一个难缠的角色,饶是我和七弟都已练就元神,法力不知胜过那人多少,却依然被他连使诡计,三番五次的从我们手中逃脱,我们一连追踪几曰,忽然想道,此人道行明明浅陋之极,为何还能在我们两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