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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黑虎呵呵一笑,道:“两百多年了,想不到二弟还是这么风流多情,也罢,你既然喜欢她,便把她给了你罢,你若怕她逃走,大可将她也炼成药奴。”黄衫男子呵呵一笑,道:“这个我怎么舍得。”
计议停当,四人随即收拾了一番,将二人装入法宝囊中,驾了遁光往黑风寨而去,约摸过了盏茶时分,四人按落遁光,在一座山岭前停了下來,每人眼中,均有几分凝重之色,
崇黑虎向三人望了一眼,低声道:“各位弟妹,前面便是蜈蚣岭了,大家先歇息片刻,一会儿咱们抹了解药,一气闯将过去。”三人听了,齐齐应了声是,脱了衣衫,就地往身上涂起药來,宫装女子走到一座土坡之后,解衣涂药,
不一时药已涂罢,崇黑虎召齐四人,一声呼叱,大声道:
“众位弟妹,咱们这就回家耍子去也。”三人听了齐声大笑,四道遁光划破天际,往蜈蚣岭上方急掠而去,
蜈蚣岭,
这里是一条数百里长,深不见底的巨大山岭,山岭之中光秃秃的,既无草木,也无泉水,只有一片黑压压的岩石,以及无数蠕动着的,全身赤红的巨大蜈蚣,蜈蚣群中,间或露出些许白骨,为这荒凉的谷地,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一路向前,谷中蜈蚣越來越少,白骨却是越來越多,其中既有人骨,又有兽骸,白森森的一片十分骇人,瞧这模样,也不知是外來修士到了此地,屠戮妖兽所致;还是外人无意闯入,为谷中妖兽围攻而成,饶是四人想來胆大,这里又是他们经常出洠е兀患拢跃醮ツ烤模枪芭痈亲允贾林斩疾桓艺隹蹃恚
过得片刻,四人出了峡谷,來到峡谷出口,穿过谷口,只见一条山脉横亘天际,其间云遮雾罩,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群山之间,依稀透出些许绿意,原來也生长着许多参天古木,树冠之下,隐隐露出了些许是黝黑色树身,看材质似乎都极坚韧,猛烈地罡风,不时冲击在这些树木之上,吹动了树枝,发出阵阵“铮铮”之声,宛如金铁交鸣,两军交战一般,
在这条巨大山脉的上方,有一线天光亮起,直冲天际,其间有一条条彩带般的光华流淌下來,汇聚到一座孤高的山峰之中,山峰之前,朵朵黑云冉冉升起,天上地下,一片昏暗,
越过山头,崇黑虎忽然回过头來,大声叫道:
“大家小心,往前三里,便是九幽锁魂阵,无法使用术法,大家别走散了。”
话音方落,便听空中一声雷响,无数黑气涌了出來,茫茫黑气之中,传出了阵阵鬼哭,似乎在这片黑雾之中,隐藏了无数恶鬼一般,黑雾之中,雷电轰鸣,狂风大作,四下里一片漆黑,与峰前阳光普照、风和曰丽的景象当真有天渊之别,
“跟我來。”
崇黑虎一声大喝,从法宝囊中摸出一张青紫色符箓,手一扬,化为一道青紫色电光,“轰隆”一声劈开迷雾,现出了一条一人來宽、深不见底的通道,崇黑虎身子一侧,当先冲了进去,余下三人随后跟上,四人过处,黑烟通道紧急闭塞,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向通道尽头退却,
穿过通道,崇黑虎大手一挥,空中云气一阵涌动,先前的通路登时消失不见,蓝天宇吁了口气,抱怨道:“大哥,咱们每次出门,都要在这里钻进钻出,好不累人,什么时候咱们把这阵法撤了,岂不方便。”
“三弟此言差矣。”
崇黑虎摇了摇头,说道:“不错,若是撤了阵法,咱们进出的确方便许多,科斯如此一來,咱们黑风寨再也无险可守,一旦敌人攻來,如此奈何。”蓝天宇道:“是,大哥说得有理,小弟知错了。”
“所以说,阵法是非要不可的。”
崇黑虎呵呵一笑,道:“除非哪一天,等你真的练久了一身天下无敌的法术,咱们黑风寨的这座护山大阵,便可就此撤去了。”蓝天宇默然,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间有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來,嗤笑道:“什么护山大阵,装神弄鬼,唬人的玩意的。”四人一听,登时大吃一惊,齐声道:“咦,这丫头醒了。”
“不是醒了,是压根儿就洠г巍!
素问哈哈一笑,说道:“喂,别躲了,出來跟大家见个面吧。”话语声中,只见一青一红两道遁光从法宝囊中激射而出,化为了一男一女两名少年,除了素问与那來历不明的少年还能有谁,
域外天境,风暴血海!(上)
“咦。”
崇黑虎闻言,登时大吃一惊,一凝神间,早将那件飞梭模样法器掣在手中,惊道:“你们,你们怎么洠隆!薄∷匚噬炝松焐嗤罚缌烁龉砹常Φ溃骸暗比粵'事,若非如此,你们这几头蠢猪又怎肯送我们过來。”崇黑虎脸色一变,连道了两声好,突然向后急退数步,大声道:
“二弟、三弟、小妹,趁着他们剧毒未去,一起上,杀了他们。”言罢,当先一声长啸,手一扬,将飞梭向素问射去,素问见状,啊哟一声惊呼,躲到了那少年身后,那少年见了飞梭,更不闪避,随手伸出食中二指,轻描淡写的向前一夹,
“啪。”
一声脆响,飞梭被那少年两指一夹,登时在空中停了下來,那少年二指轻轻一捏,飞梭登时发出了“吱呀呀”一声裂响,化为粉末跌了一地,那少年一击得手,脸上仍是无比平静,摇了摇头,淡淡的道: “你们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这一下出手,便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就连悍恶如崇黑虎者,这时也已吓得洠Я搜杂铮劣诹硗馊耍匀桓谴羧裟炯Γ欢膊桓叶耍
他们自然知道,这名奇怪的少年既能举手之间毁去崇黑虎的法器,那么再杀掉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不费半分力气,可是,要让他们放弃这条大鱼,乖乖的束手就擒,他们又如何甘心,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四人脑中,无一不在飞速转动,思索着应对之法,
反观那边二人,却都缓缓坐了下來,便如看耍猴儿般,默默的不发一言,
很显然,他们根本洠О殉绾诨⒌热朔旁谘劾铮
过了良久,崇黑虎忽然抬起头來,大声叫道:
“入你仙人板板,老子就你奶奶的擒。”
言罢,崇黑虎眼中蓦地里现出一丝凶厉之色,牙一咬,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斑斑点点,尽数洒在了双掌之上,群相惊愕之际,只听他哈哈一声狂笑,双手如轮飞转,双手掌心,登时浮现出一副鲜血画成的古怪图案,图案既成,崇黑虎伸手一指,那图案乌光衣衫,径自飞了起來,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兜头向那边二人罩了下去,那少年见状,也不闪避,目光之中,反而露出一丝怜悯之色,低声道:
“困兽犹斗,何苦。”
话语声中,只见崇黑虎右臂高举,厉声道:
“二弟、三弟、小妹,布阵。”
“是。”
那三人听了,齐声答应,各各飞身而起,站在了图案周围,崇黑虎一声狞笑,尖声道:
“小贼,今天便要你见识见识,九幽锁魂阵的厉害。”
话音方落,只见崇黑虎右臂一挥,重重的击打在自家胸口之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被他张口一喷,尽数洒在了那副图案之上,随后,黄衫男子、蓝天宇,以及那宫装女子,也都依法施为,将自身精血,毫不吝惜的喷了上去,
显然,他们已然下定了决心,决意拼死一搏,
“九幽绝域,夺魄索魂,咄。”
蓦地,崇黑虎一声大喝,双掌猛地向前一堆,掌心之中,登时现出一道如墨符印,投入了鲜血所画的图案之中,随后,黄衫男子等三人也都如法炮制,将自身数百年苦修的法力,源源不断的注入法阵之中,
顷刻之间,只见那副血红的图案之中,有一圈黑气升腾而起,便如一条颀长的黑色巨蟒,从图案上方绕了过來,径向那少年身上缠了过去,那少年见了,更不理睬,左手捏个法诀,一声清啸,全身上下,顿时泛起一圈火光,将自身连着素问,一并裹了进去,那黑雾扑进前來,被火光就势一卷,一绞,登时发出一阵“嗞嗞”声响,如触电般缩了回去,素问咯咯一笑,道:
“哈,这不是火烧蚯蚓么。”
“臭丫头,休得说嘴,今曰让你开开眼界,见识下九幽锁魂阵的厉害。”
崇黑虎听的笑声,脸上微微泛红,当下左臂一举,向余下三人打个手势,大声喝道:
“九幽血魔,魄散魂飞,变阵。”
“是。”
话语声中,余下三人齐声应诺,各自变换了法诀,缓缓向角上退却,素问见状,奇道:
“咦,打不过想逃么。”
“你才想逃。”
蓝天宇闻言,再也按捺不住,怒道:“臭丫头,今曰便是你的死期。”
“三弟莫要分神,别中了这丫头的诡计。”
崇黑虎大喝声中,早已变换法诀,张口咬破食指,猛地向那图案指了一指,如血红光之下,只见那黑色巨蛇猛一抬头,发出“嘶嘶”、“嘶嘶”一阵怪叫,原本淡淡的墨色,倏尔变得深了起來,余下三人听得号令,也均食指,滴血入内,那巨蛇染了四人精血,登时一声长嘶,霎时间变得漆黑如墨,“轰隆”一声,从中断了开來,
“哈哈,这便是你的咦。”
素问一言未毕,忽见那巨蛇崩裂成万千黑影,每一道黑影,又化作各种图形,四面八方的扑了上來,凝神一瞧,只见每一道黑影,均已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形,有的断了手脚,面容扭曲;有的被人开膛破肚,鲜血肚肠流了满地;有的被人从肩斩断,口中发出阵阵哀号;有的被人斩了首级,张开双臂摸将过來真个是鬼气森森,鬼影幢幢,便是森罗地狱,料來也不过如此,素问自从出生至今,何曾见过这等恐怖景象,嘤咛一声,双眼翻白,倒在那少年怀中晕了过去,
“这便是九幽锁魂阵么。”
那少年哼了一声,眼神终于变得锐利起來,冷冷的道:
“自來修道,都是为了长生,阁下却杀害这多无辜,祭炼这等阴毒法阵,也不怕有伤天和么。”
“有伤天和。”
崇黑虎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道:“小子,你既已陷入此阵,早晚也是一个死人,老子索姓大发慈悲,让你死个明白。”那少年道:“愿闻其详。”
崇黑虎道:“小子,这世上修道之人何止千万,有人行善积德,与人为善;有人坏事做尽,伤天害理,但无论善也好,恶也罢,只要你道心坚定,又有了机缘,自然能够冲破枷锁,得道长生,至于天和地和,报应天谴,都不过是无知之人穿凿附会,哄人的玩意儿罢了。”
“未必。”
那少年摇了摇头,道:“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不过我却明白,正是因你坏事做尽,这才落在我的手里,好教你难逃公道。”
“公道。”
崇黑仰天一笑,不屑的道:“什么是公道,又有谁亲眼见來。”
“罢了,这道理我何必和你讲。”
那少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我再劝你一句,只要你撤了阵法,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绕我。”
崇黑虎哈哈一笑,双目之中凶光毕露,冷冷的道:“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说着转过头來,向余下三人使个眼色,大声道:“动手。”
“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