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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遁术。”
扎木合暗叫一声,正要cao控炼尸來追,哪知心念甫动,便觉颈后肌肤一阵颤栗,一股凛冽无匹的杀意传了过來,扎木合反应也真快捷,一觉不妙,登时身子一弓,如皮球般向前一滚,有惊无险的躲过了素问扑击,那炼尸见了敌人,大吼一声,直直向素问冲了过來,
这边厢素问恶斗炼尸,一时间倒也难分上下,那边少年以寡敌众,却隐隐有些吃力起來,本來若是七星龙渊尚在,以他的法力,自然不必将这些敌人放在眼中,可如今他身陷重围,全靠自身法力凝结的飞剑对敌,出手时威力不免弱了许多,再加上外围许多炼尸,漫天蛊虫,一时间倒让他捉襟见肘,手忙脚乱起來,眼看对方包围圈子越缩越小,那少年不禁皱起眉头,神色间颇有忧色,
又斗片刻,一头炼尸扑进圈子,十指如钩,“嗤啦”一声,将他胸口衣衫扯出了一条大缝,那少年眼明手快,趁着那炼尸旧力已衰,新力未生之际,右手五根手指如影随形,一把按住了那头炼尸脑门,掌心蓝光一闪,一道电光蘧然亮起,“轰”的一声,将那头炼尸彻底震为齑粉,
但——
也正因他这次出手,身子四周,顿时出现了更多空挡,余下的炼尸、蛊虫纷纷冲近前來,
“好,好,來得好。”
那少年哼了一声,飞快的向四周“敌人”扫了一眼,傲然道:“你们自己送上门來,那最好,也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言罢,双眼一红,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一股极为惊人的气势來,
这一刻,扎木合忽然觉得有一股无形大压力扑面而來,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來,他抬起起來,望着那暴风中的少年,心中莫名的涌起一丝惊恐,
尽管只是短暂的、几乎不可觉察的一丝恐惧,他的身体,依然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來,
他想逃,可是双脚却好像长在了地上,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一步,只是呆呆的惊恐的望着那囹圄中的少年,
是的,他怕了,
强烈的恐惧,刹那间转为深深的怨恨,继而,转化成无比凛冽的杀意,
他动手了,
甚至无视于场中与炼尸恶斗的素问,他缓缓的举起了颈中的号角,
另一只手,则伸向了衣兜,再次抓起了一大把蛊虫,
“吼,吼。”
一声声凄厉的嘶吼,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人影,在空中交错,重叠,如雨点般向场中的少年扑将下去,
“哈哈哈哈”
蛊虫,炼尸一旦出手,扎木合的脸上,也随即出现了一丝解脱般的笑容,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疯子,狂笑着等待着敌人的灭亡,
他完全有足够的自信,在这样风雨不透的攻势之下,就算敌人是这世上最顶尖的修道人,迎接他的,也只有败亡,
然而——
就在他笑声响起的这一刹那,在那战场的中心,也同时传出了一声高亢入云的长啸,
啸声之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以及睥睨天下的无边豪气,
下一刻——
只听场中一声龙吟,在那战场的最深处,忽然有一道红光升了起來,仿佛一朵血红的云彩,冉冉向空中升去,
红光之中,七八头炼尸跳了起來,从头到脚,尽皆包裹在一团熊熊烈焰之中,火光起处,众炼尸尽皆变色,手舞足蹈,在火光中荷荷而呼,不一时,场中一股焦臭之气散了出來,这几头张狂之极,不可一世的炼尸,就此化为灰烬,
“好小子。”
扎木合见状,脸色微变,举起海螺,再度往嘴边吹去,甫一张口,却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光划破长空,径直向他颈中斩來,扎木合心中一惊,慌忙低头,那白光“嚓”的一声穿过海螺,连着他握着海螺的四根手指一齐切了下來,
“啊,啊。”
四根手指一断,扎木合登时连连挥手,如杀猪般惨叫起來,断指伤处,鲜血如泉涌出,将两个半片的海螺,滴得有如血铸一般,扎木合低下头來,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当真又痛又怒,浑不知变故从何而來,
就这么一霎眼的功夫,场中一道火红人影拔地而起,只一闪,便抢到了扎木合身旁,扎木合见了那人,怪叫一声,转身便逃,哪知逃不数步,忽然间颈间一阵酸麻,被人凌空提了起來,
将他擒住之人,正是刚才还身陷重围,命悬一线的少年,
“你你怎么逃出來的。”
扎木合一见到他,登时如同见鬼一般,伸手指着那神完气足,毫发无伤的少年,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会妖术”
“呸,你爷爷才会妖术。”
那少年闻言,呵呵一笑,一伸手,将他掼在地上,微笑道:“扎木合,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好,如若不然,窝窝要了你的小命。”扎木合强硬道:
“要杀便杀,老子可不怕你。”
“英雄好汉,凭你也配么。”
那少年回过头來,对素问说道:“妹子,你说这厮该当如何处置。”素问闻言一笑,道:“傻大哥,这还不简单,他不是喜欢养蛊虫么,你就从他兜里抓上几只,放在他身上咬着玩儿。”扎木合听了,身子一颤,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惊恐之色,素问见状,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作势咳嗽两声,向那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少年会意,伸手从扎木合腰囊中摸出几粒蛊虫,放在掌中抛上抛下,笑问道:“妹子,我是先在他颈上放一粒呢,还是他背心放一粒。”素问格格一笑,说道:“最好是都放一粒。”
“好。”
那少年闻言,点了点头,果真拈起两只蛊虫,伸手往扎木合颈中按去,扎木合见了蛊虫,早已魂飞天外,当下扯起嗓子,大声道: “臭小子,鬼丫头,有本事就把老子杀了,折磨人的,算什么英雄好汉。”素问伸了伸舌头,笑道:“我偏偏不爱杀人,大哥,动手。”
“且慢。”
便在此时,空中传來一个苍老的声音,随后,只听空中一声鹤唳,一头硕大无比的仙鹤从天而降,露出了一老三少四名道人,那老道见到了地头,手中拂尘一摆,那仙鹤展开双翅,缓缓从空中落了下來,素问一见四人,当即扯了扯那少年衣袖,低声道:“大哥,正主儿來啦。”那少年点了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二位道友,贫道赤松子稽首了。”
那老道越众而出,向二人打了一躬,笑眯眯的道:“二位小友,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既已擒住了他,略施惩戒,也就是了,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二位年纪轻轻,行事怎好这般恶毒。”这番话冠冕堂皇,倒也说得正气凛然,
“胡说八道。”
素问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然道:“这人数典忘祖,禽兽不如,就算杀一百次也不为过,你老头儿知道什么,识相的,乖乖给我滚开,如若不然,姑娘连你。”
“哦,要连我。”
赤松子拈须一笑,扭头对身后三名道人说道:“萧道兄,李道兄,吴道兄,你们听听,这小丫头说的什么,若是咱们不教训她一顿,还有天理么。”那三人听了,连连点头,都道:“赤松道兄言之有理。”赤松子点了点头,道:“兀那丫头,这闲事我们可管定啦,你要怎么打发我们。”素问尚未开口,那少年便拦在了她的身前,抱拳道:“各位,既然你们想要动手,在下接着便是了。”赤松子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抱歉,在下不知。”那少年略一思忖,答道,
“哦。”
赤松子闻言,眼中登时露出一抹笑意,展颜道:“这位小哥倒是有趣,也罢,我们四兄弟云游天下,专好打抱不平,今曰既然遇上了二位,岂可不出手管上一管。”那少年冷笑一声,问道:“敢问诸位道友的名讳。”那三人对望一眼,先后说道:
“贫道李元宗。”
“贫道萧逸才。”
“贫道吴道子。”
见礼已罢,那少年做了个起势,既不掐诀,也不念咒,身形一晃,当先向萧逸才冲了过去,萧逸才见状,更不答话,一抬手,一道紫蓝紫色雷光凭空出现,迎面向那少年击了过去,电光出手,萧逸才随即袍袖一拂,径直向后飘了出去,待他站定只是,手中已然握住了一个鱼篮模样法器,
真个是攻守兼备,手法纯熟已极,
就这么一个照面的工夫,那少年便忍不住暗暗赞了声好,身子一侧,带起了一溜残影,径从电光一侧溜了出去,他避过攻击,去势兀自不听,反手一掌,向萧逸才腰间砍去,
“好本事。”
萧逸才哼了一声,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來,左手捏诀,口中诵咒,一伸手,将鱼篮祭了起來,那鱼篮飞上半空,红光一闪,就此变大了十倍不止,“呼”的一声挡在身前,那少年吸一口气,五根指甲红光暴涨,只一并,便从鱼篮正中穿了过去,“嚓”的一声,将鱼篮一劈两半,
萧逸才的这一下防守,竟然洠鸬剿亢磷饔茫
“我输了。”
萧逸才脸色一白,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退了下去,
“小子,接我一记法术如何。”
萧逸才前脚退下,吴道子后脚已经补了上來,与赤松子、李元宗成三足鼎立之势,将那少年围在其中,吴道子一声大喝,双手一并,掌心之中寒芒闪动,森森寒气扑面而來,一扬手,数十口寒铁打就、锋锐无匹的小小飞刀划破长空,四面八方的向那少年射來,
只一瞬间,便封锁了那少年的所有逃生的去路,
然而——
飞刀出手的这一刹那,吴道子只觉眼前一花,早已失去了那少年的踪迹,同时只觉背后一阵风响,心知不妙,匆忙之下不及回头,心念动处,三十六口飞刀在空中一折,转而向神户攒射而去,他射出飞刀,随即向后一个急退,背过身子,恰好与那少年面对面站立,
“好小子,恁的了得。”
吴道子赞了一声,手中飞刀源源射出,飞刀出手,吴道子也不停留,双手之中,不住捏出各种法诀,天雷、地火,诸般法术源源不断的向那少年打了过去,那少年见他攻來,也不还手,直如一条滑溜的鱼儿一般,在法术的空隙中來回游走,吴道子见状,脸色登时一片苍白,
“李道兄,还愣着做什么,并肩子上啊。”
就在这时,赤松子忽然一声怪叫,反手一指,打出了一道炽烈的白sè火舌,飞快的向那少年卷了过去,与此同时,那道人李元宗也一抖手,一道红sè的光华和一团翠绿sè的光团同时朝那少年身上轰了过去,
那一道红sè的光华,是一柄通体赤红,缠绕着五寸來长的火焰的鱼叉,名唤九股烈焰托天叉;而另一团翠绿色的光团,却是一个似乎由竹条编织而成的竹篓,遍通体碧绿,氤氲生光,唤作玄元天一神篓,这两件宝物看起來虽不起眼,却是赤松子、李元宗二人穷尽数百年之功,采集万载寒铁、玄阴鬼竹炼制而成,不但柔韧非常,抑且剧毒无比,早已是二人随身至宝,这两件宝物一出,自然是不死不休,非要将那少年置于死地不可了,
“來得好。”
赤松子一道法术才刚刚出手,就一下子看到,那少年居然不闪不避,反而运起全身法力,将一团烈焰裹住身子,一声大喝,迎着自家法宝撞了过來,
“这小子,不要命了么。”
这一瞬间,一股寒气由心而起,赤松子的寒毛都炸了起來,真元驱动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