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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汐道:“这些怪鸟如此奇怪,咱们岂可不去看个究竟,我來此之时,并不见洞内有筑巢的痕迹,它们的老巢,定然是在此地无疑,这样罢,你们要是拿不定主意,就让我去探个究竟如何。”平凡、万剑一齐道:“师姊,万万不可。”柳寒汐小嘴一扁,嗔道:“好嘛,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们说该怎么办。”二人都讷讷的说不出话來。
过得片刻,万剑一忽然站起身來,道:“师姊,不如让我试试。”柳寒汐道:“你,你成不成啊。”万剑一闻言不答,随手在身旁一棵枯树上折下一根树枝,轻轻放入沼泽之中,眼见树枝初时横在积雪之上,过不多时便渐渐陷落,下沉之势虽甚缓慢,却绝不停留,眼见两旁淤泥掩上,树枝终于洠У萌薨氲阕偌#患唤蛋嫡ι啵骸笆髦Ψ至可跚幔凶匀绱耍庥倌嗌显跄芰⒆恪!币皇敝洌共恢萌绾问呛谩
正为难间,平凡忽然说道:“师姊,万兄弟,不如让我來试一试罢。”柳寒汐赶忙一把扯住,叫道:“不成,这片沼泽如此诡异,怎能让你一人下去冒险,万一其中有何古怪我回去怎么向掌教真人交代。”平凡闻言一笑,说道:“师姊,不碍事的,我只是下去瞧瞧罢了,烦劳你和万兄弟为我掠阵。”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条腰带模样的物事,一头绑在自己腰带,另一头放入柳寒汐手中,道:“师姊,我去去就來。”言罢,猛地长吸口气,“噗通”一声,跃入了泥潭之中。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柳寒汐忽觉手中一动,有一股大力拉住绳索,猛地向下拉扯,柳寒汐心中一惊,赶忙大喝一声:“剑一,快來帮忙”,手上加劲,用力向岸上扯來,万剑一闻言,抢上前來,四手交握,总算把平凡扯了上來。
甫一上岸,便听泥潭中“轰隆”一声水响,无数黑泥向三人射了过來,柳寒汐见状,赶忙抢上一步,伸手一指,身前空气无风自动,瞬间凝成了一面薄薄的气墙,空中黑泥撞将上來,直打得“噗噗”作响。
黑泥散处,早见一物分开水面,“呼喇”一声,从泥潭中冲了出來,柳寒汐定睛瞧去,险些哑然失笑,原來从泥潭中跃出的,竟是一只长不逾尺、看似瘦弱无比的红色小鸟。
柳寒汐一见,不禁“哈”的一声笑了出來,扭头对平凡说道:“平师弟,方才便是这鸟儿把你拉下水的么。”平凡脸上一红,点了点头,柳寒汐道:“你瞧我的,看师姊帮你报”一句话还洠低辏鋈患渖碜右徊鞍 钡囊簧辛顺鰜恚粢簧骸罢夤帜窕够岱诺纭!
一言甫毕,只见那怪鸟扑腾双翅,迎面向柳寒汐俯冲过來,柳寒汐吃了个小亏,登时收起小觑之心,一声清啸,头顶一条清气冲出,化作了一条展翅腾飞的血色火凤,只一卷,便将那怪鸟裹在其中,那怪鸟被火光包围,发出“咿呀”一声大叫,叫声中居然充满欢喜之意。
柳寒汐听得叫声,不禁大奇,赶忙抬起头來,向那怪鸟望了过去,哪知一瞧之下,登时瞪大了双眼:原來那怪鸟深处烈焰之中,非但无有半分惧色,反而展开双翅,在烈焰中翻腾飞舞。
柳寒汐见状,不禁惊讶更甚,暗道:“我的炎阳真法,早已修炼到第七层的境界,便是精铁打造的身子,也该化成铁水了,怎的这鸟儿血肉之躯反而能够抵挡。”想到此处,赶忙收了法力。
那怪鸟滚了一会,眼见火光渐弱,“咿呀”,“咿呀”叫了两声,眼中现出恼怒之色,柳寒汐见了,不禁大呼“怪哉”,眼见那鸟儿扑腾一阵,忽然间一声怪叫,迎面向她眼珠啄來。
“师姊小心。”
便在这时,万剑一忽然一声大叫,反手一指,腰间长剑“呛”的一声离鞘飞出,在空中一个转折,径向那怪鸟肚腹斩去,剑气及体,那怪鸟登时一声怪叫,小口一张,一道青紫色电芒轰了过來,万剑一举剑一封,电光砸在剑身之上,直电得万剑一手臂发麻,也就这么稍一停顿,柳寒汐早已回过神來,袍袖一拂,早已护住脸面,向后退了开去。
“师姊,别让它跑了。”
柳寒汐甫一站定,便听平凡一声大喝,从原地跃了起來,原來他在沼泽中转折不便,这才遭了那怪鸟偷袭,这时调息良久,已然恢复了行动,柳寒汐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咱们师姊弟三人,就跟着怪鸟斗上一斗。”平凡、万剑一轰然答应。
当下柳寒汐反手一扬,早将太玄离火剑掣在手中,手腕一抖,一道剑气倏然生出,径向那怪鸟羽翼斩去,那怪鸟天生灵物,一听剑气破空之声,早已远远避开,也不等柳寒汐再度出手,早已猛扑向前,來啄她的眼珠,万剑一急呼:“柳师姊,留神。”柳寒汐长剑斜掠,在鸟喙上轻轻一磕,弹开尺许,随即右臂一挥,张开衣袖向那怪鸟罩去,那怪鸟知道厉害,一扑之势未曾用足,立即倒退,背脊刚好从柳寒汐袖口上擦过,洠П徽种小
柳寒汐叫了声:“好。”身子跃起,袖口往横里扫來,那怪鸟振翅向上,只飞出一尺,便觉一股劲风当头扑到,实是抵挡不住,只得扑闪翅膀,“呼”的一声,从柳寒汐腋下钻了过去,柳寒汐一扑不中,倒也不禁有些佩服,暗赞一声:“好畜生。”
话音方落,便听平凡哈哈一声长笑,右臂一长,早将那怪鸟抓在手中,那怪鸟正飞得欢畅,哪会想到有人从后面突袭,那怪鸟“咿呀”一声大叫,一道电光迎面喷來,可这次平凡早已有了防备,左手衣袖一晃,便将电光收了进去,竟是连半点损伤也无,那怪鸟“咿呀”,“咿呀”叫了两声,忽然双腿一伸,一动也不动了。
平凡是个老实人,眼见那怪鸟毫不动弹,只怕它死了,双手轻轻笼住,走到林隙的月光之下细看,柳寒汐、万剑一跟着走近,平凡罩在怪鸟身上的右手刚一拿开,突觉手中一震,眼前一道红光倏忽掠过,那鸟竟尔飞走了,柳寒汐连连跺脚,大呼:“唉,可惜,可惜。”
话一出口,平凡早已窜了出去,大袖一挥,当头向那怪鸟头顶罩落,那血鸟方才在他手里吃亏,这时哪里还敢再斗,咕的一声,振翅而逃,柳寒汐看看追赶不上,心念一动,忙对平凡、万剑一二人叫道:“快去把这鸟儿捉來,可别伤它。”平、万二人听了,立时左右包抄,追了上去。
那怪鸟身子甚小,全身大小只及一人拳头大小,可是飞翔迅速,疾若流星,倏忽之间已飞出数里,平凡、万剑一驾起遁光,衔尾追赶,那血鸟眼见二人追來,毫不惧怕,反而转身來斗,二人一鸟,登时在空中大打起來。
斗了良久,万剑一颈后忽然一麻,已被那怪鸟喷出的电光击中,万剑一吃痛,不禁大怒,当下一声大喝,竟然收了长剑,双手一拢,使了个“重如山岳”法儿,那怪鸟只顾飞翔,冷不防身子一重,不由自主的地面跌落,万剑一哈哈一笑,张开袖口,迎面向它笼将过來,那鸟儿身当此境,似乎也已觉察到危险,拼命鼓动双翅,向空中飞去,然而万剑一乃是元婴高手,随手一道法术,便有不下千万斤的力量,那鸟儿虽然神骏,却如何抵受得住。
眼看那怪鸟即将就擒,忽见它双翅疾拍,不知怎的,竟凭空生出了一股大力,“呼喇”一声,奋力挣开了束缚,从万剑一手中逃了出去,万剑一见状,不由得脸上一红,叫道:“畜生,哪里逃。”随后大步追去。
眼看一人一鸟來回追逐了七八次,平凡忽然一声长啸,径往那怪鸟來路冲去,那怪鸟见了他來,不敢力敌,只得寻路落荒而逃,逃了一阵,柳寒汐也加入了追赶的行列,如此三人轮换,各自守住一个方向,那怪鸟终于无法支持,越飞越慢,被平凡快步赶上,一袖打了下來,那怪鸟展翅欲飞,却如何动弹得了,万剑一抢过去抓着,送到柳寒汐手中。
柳寒汐大喜,双手捧住,那怪鸟累得筋疲力尽,“咿呀”、“咿呀”叫了两声,眼中露出乞怜的神色,柳寒汐笑道:“你乖乖的听话,我就不杀你。”那怪鸟仿佛听懂了人话一般,点了点头,柳寒汐见它如此通灵,不禁越发喜欢,扭头对二人说道:“喂,你们去编个笼子來,把它装下了。”万剑一伸了伸舌头,笑道:“师姊,你这为难死我们啦,这怪鸟口发雷电,又不怕火,寻常笼子,如何困它得住,须得是精金打造,或是一件真正的法宝,也许才能困得住它。”
柳寒汐出神片刻,点头道:“唔,你说得倒也有理。”顿了一顿,扭头对平凡说道:“平师弟,这遏制鸟儿就交给你了,可不许给我弄丢了。”平凡接过怪鸟,放入了三清神符之中,柳寒汐这才面露喜色。
过得片刻,柳寒汐忽然说道:“这只鸟儿得來如此不易,咱们可得给它取个名字才好,二位师弟,你们说,该叫它什么。”万剑一道:“火云鸟。”平凡道:“不过就是一只鸟儿罢了,还取个什么名字,依我看哪,不如就叫泥巴鸟好了,它不是爱躲在泥巴里暗算人么。”柳寒汐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洠Ф炼嗌偈椋亲永餂'多少墨水。”平凡道:“嘿,墨水能当饭吃么。” 柳寒汐闻言气结,伸手敲了他一个爆栗,嗔道:“你这人。”
万剑一默然良久,忽然说道:“这么着吧,依我看,就叫它雷炎鸟好了。”柳寒汐闻言,眼前一亮,问道:“雷炎鸟,此话怎讲。”
雷炎鸟,纯阳子(下)
万剑一沉吟片刻,说道:“柳师姊,《系辞》有云: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震折雷也,炎者火也,此鸟口发风雷,又不惧烈火,恰可以雷炎名之,不知师姊尊意如何。”柳寒汐道:“不错,不错,剑一之言,的确颇有道理,不如咱们就叫它‘雷炎鸟’好啦。”平凡笑道:“什么‘雷炎鸟’、‘雷火鸟’的,还不如叫泥巴鸟來得实在,依我看哪,不如咱们把它用泥裹了,烤來吃了省事。”柳寒汐伸手便打,啐道:“你这人。”平凡哈哈大笑。
三人笑闹一阵,平凡忽道:“说起來可真是饿得很了,师姊,万兄弟,你们且在此稍等,我去寻些野味來。”柳寒汐一听,忙道:“师弟,这里四处都是沼泽,哪里还有什么野味,你还是留下來罢,我看这里到处透着古怪,只怕不太平呢。”平凡尚未接口,便听泥沼中哈哈一声长笑,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
“不错,小丫头还算有些见识,老夫纯阳子,正是这片迷雾沼泽的主人。”
柳寒汐闻言,心中一凛,赶忙将平、万二人向后一拉,大声道:“什么人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话音方落,只听沼泽中哈哈一声大笑,一个又高又壮,身穿皂色长袍的身影冒了出來,柳寒汐定睛瞧去,只见那人脸色黝黑,横竖全是皱纹,活脱脱的便如一截枯木也似,那人颏下,三柳短须微微翘起,两只眼睛又细又小,令人一看之下,只觉说不出的稀奇古怪,万剑一见了那人,忍不住喝道:“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纯阳子么。”柳寒汐忙道:“剑一不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