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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敌人皆已退尽,众人死里逃生,无不大喜若狂,眼看平凡的目光之中,也渐渐充满了敬畏之意,吴天德几次三番,想要为平凡换过衣衫,平凡哪里理他。
话休絮烦。
且说有了平凡坐镇,吴天德一行自然通畅无比,不几曰便到了东海,眼看到了码头,吴天德一边命众人搬卸货物,一边殷勤接纳,将平凡看得犹如上宾也似。
次曰一早,吴天德一见,便堆满了笑容,连连作揖道:“平道友,我家主人听说了你的事迹,心中亟盼与你一见,不知你意思如何。”平凡听了,却不就答,反问道:“吴兄,贵主上姓甚名谁,为何要见我这无名小卒。”吴天德笑道:“道友说笑了,道友若是无名小卒,那我吴某可真洠Я郴钤谑郎狭恕!逼椒残闹邪蛋道湫Γ成先此亢敛欢W岳裂笱蟮牡溃骸拔庑郑慊箾'回答我的问睿亍!
吴天德干笑两声,道:“不瞒道友,我吴某人只是区区一个内务管事,也哪有这等荣幸,听过我家主人的名讳,至于他老人家是俊是丑,是男是女,我都一无所知哩。”平凡道:“既然贵主上如此神秘,那么不见也罢,正好在下身有要事,这便告辞了罢。”吴天德一听,登时慌了手脚,赶忙抢上前來,一把扯住平凡衣袖,连声道:“平道兄,平兄,凭大老爷,你这一走,不是摆明了要我姓吴的难堪么,请你看上我的面上,好歹走一遭吧。”平凡心中暗觉好笑,脸上兀自摆出再正经不过的模样,沉吟道:“可是”
吴天德一听有戏,忙道:“道兄若是缺盘缠,只管跟我说就是了,咱们自己兄弟,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么。”平凡摆了摆手,道:“不是这话,想我此番出來,已经过了十几天时光,掌教真人曾有严令,命我一月之内返回昆仑,若是误了期限,只怕我也担待不起。”说着举步便行。
吴天德见状,顿时慌了手脚,眼看钱财挽留无效,索姓“噗通”一声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老兄,不,不,大老爷,大老爷,您要是就这么走了,小人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小人也不敢留您常住,只求您老大发慈悲,见了我家主人一面再走,也是好的,左右你也救了我一次,不如好人做到底罢。”平凡眼见戏弄的够了,这才点了点头,假装
问道:“好,你起來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吴天德这才起身。
过不多时,吴天德已然备下车轿,将平凡让入轿中,命人一路往东行去,平凡坐在轿中,只觉轿中甚是气闷,忍不住暗暗忖道:“我小时曾听人说,那些当大官的,进出都有车轿相随,洠氲阶巫泳故钦獍阄奕ぃ贡缺匙偶赴俳锏氖妨饭挂咽堋!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來,吴天德一路小跑上來,掀开轿帷,笑道:“相公,到了。”平凡吁了口气,从轿中一跃而下。
出了轿子,只见四周夜幕低垂,月凉如水,原來已是夜深时分,吴天德手臂一伸,说道:“相公,这边请。”说着让出一条路來,平凡睁眼一瞧,只见花草掩映之间,露出了一扇小小门户,知是入口,大踏步走了进去,吴天德却洠Ц鷣怼
入得门來,眼前景物顿时一变,四下里尽是金堆玉砌、珍珠宝石,华贵得什么也似,倒像是一步踏出了人间,來到了天国一般,平凡见了这般景象,不由得伸了伸舌头,笑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的就像宫殿一般。”
话音方落,两扇门户缓缓向两旁分开,露出了一条水晶砌成的长廊,平凡一路行來,只见珠环翠绕,宝光盈室,比外间还要华丽了不知多少倍,饶是他道心坚定,宛如铁石,这时也不禁暗暗咋舌,忖道:“我的乖乖,这可是到了龙王的水晶宫不成。”
他一个念头还洠ё辏慵练缟脸隽搅屑资浚患剿琶橘朐诘兀诔疲骸肮罂偷絹恚氲酱蟮钕嗉!逼椒埠呛且恍Γ笮淦锻蟮钊チ恕
入了主殿,只见殿内大得出奇,至少可容数万人并排站立,大殿之中,堆满了数不尽珠玉宝石,古物珍玩,每一件皆是平凡从所未见,平凡衣衫本就褴褛,这时在宝物堆中,越发显得寒酸无比,平凡见了这多宝物,摇了摇头,低声道:“如此奢华无度,岂是修道人的模样。”
“噗嗤。”
一言方罢,便听得一名女子的声音轻轻一笑,低声道:“好小子,你敢看不起我东海龙宫么。”平凡一听这女子声音,顿时心头一震,忙道:“可是敖无月姑娘么。”那女子闻言,轻轻咦了一声,问道:“小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平凡淡淡一笑,道:“我是平凡。”
“原來是你。”
敖无月闻言,低低应了一声,缓缓从大殿一角走了出來,二人四目交投,只见敖无月笑靥如花,娇美无匹,衬着一身雪白衣裙,越发显得清丽脱俗,飘逸出尘;相形之下,平凡便如世上最丑陋,最肮脏的乞儿一般,敖无月见了他的模样,先是一怔,随即“格格”一声笑了出來,问道:“喂,几百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落魄,被昆仑赶出來了么。”
平凡呵呵一笑,挠头道:“是啊,被掌教真人赶了出來,命我行乞三年,所以才成了这般模样。”敖无月“嗤”的一笑,道:“嘿,这却有些意思。”平凡白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意思,要不你也和我一起行乞三年。”敖无月脸上一红,嗔道:“呸,你这模样又丑又脏,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呢。”顿了一顿,又问: “喂,你无缘无故的,來我们东海作甚。”
平凡道:“是啊,无缘无故的,我來这里作什么,既然你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说着站起身來,敖无月横了他一眼,喝道:“坐下。”平凡道:“咦,你不是不欢迎我么。”敖无月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不欢迎你啦。”平凡这才重新落座。
敖无月收起笑容,正色道:“对了,我听吴天德这厮说了,一路上是你救了他,是么。”平凡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敖无月叹道:“对你來说是小事,可对于我们來说,可是大的不得了的大事呢,要不是你,这批人固然姓命不保,只怕连他么带回的这件宝物,也要落到敌人手里呢。”平凡道:“什么宝物。”
敖无月道:“你是自己人,告诉你也是无妨,数月之前,我二哥接到消息,说是无边海域里的妖族投靠了魔门,并将他们手里的一件法宝一并献了上去,据说这是一件真神级数的法宝,名字似乎似乎叫做什么五蕴金斧來着。”平凡惊道:“真神法宝。”
“是啊。”
敖无月点了点头,续道:“可是你不知道,我们东海龙族,世世代代与深海大妖为敌,本來势均力敌,可是一旦他们投靠了魔门,我们龙族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啦,因此二哥思前想后,决定冒一次险,从送礼的人物手中,将五蕴金斧劫了过來”平凡道:“劫了五蕴金斧,那又有什么用处。”
敖无月道:“唉,你这人真笨死了,你怎么也不想想,只要五蕴金斧到不了魔门手里,魔门自然不信深海妖族真个投诚,那时我们再放出风去,就说是他们自己的人半路拦截,把宝物夺了回去,如此一來,魔门非得大发雷霆不可,只要魔门灭了深海妖族,我们龙族可不就独占海域了么。”平凡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若是魔门灭了深海妖族,转过头又來打你们龙族的主意呢。”敖无月一听,登时语塞,过了良久,才道:“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平凡摇了摇头,道:“我这人笨得很,又能出什么主意,不过魔门如今正与我们正道九大门派陷入僵持,一时之间,未必就能抽身出來。”敖无月道:“若是魔门占了上风呢,岂不一转眼就要把矛头调向我们东海龙族。”平凡道:“那倒说的也是。”
敖无月沉吟良久,忽道:“对了,我倒是有个办法,也不知成与不成。”平凡道:“什么办法。”
敖无月闻言不答,反问道:“喂,你如今在昆仑派中是什么地位,能说得上话么。”平凡道:“我现在时本派八大真传弟子之一,一般小事,我自然可以自行决断;若是遇到真正的大事,非得请教掌教真人不可。”
“那便成了。”
敖无月双掌一拍,笑道:“傻小子,我想你们昆仑派,应该不会拒绝东海龙族这样的盟友吧。”平凡闻言一怔,随即回过神來,惊道:“你你是说。”
“不错。”
敖无月点了点头,道:“我们东海龙族虽然不及昆仑,却也有一位龙王,一位龙母,另有一十九位太子,算起來实力也不算差,若是昆仑与我们龙海龙族联合,一來,昆仑,甚至正道九大门派也能大大增强实力;二來,也能保证我们龙海龙族不被魔门吞并,这正是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的局面,你说是不是。”平凡道:“是,是。”
敖无月道:“不过咱们说得虽好,我还得禀明父王,得到他的首肯才行,还有你,最好也寄一封书信回去,将此事对你们掌教真人说了,若是他们两个全都答应,那么结盟之事,就算**不离十了。”平凡道:“咦,我为何要寄信回去,我自己回去不是更好。”
敖无月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不也说了么,你们掌教真人命你外出行乞三年,如今时候未到,你怎么就能回去,再说了,我这么多年洠Ъ侥悖瓜牒湍闼邓祷澳亍!逼椒财娴溃骸罢饫镉姓饷炊嗳耍戳桓雠隳闼祷暗囊矝'有么。”敖无月闻言,登时大恼,一把抓起他的手背,狠狠的掐了一下,平凡吃痛,忍不住龇了龇牙,道:“你怎么掐我。”
敖无月眼圈儿一红,道:“好,你走,你走,不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平凡应了一声,果然起身便走,敖无月见了,慌忙一把拉住,问道:“喂,你到哪里去。”平凡道:“咦,你不是要赶我走么。”敖无月道:“我什么时候要赶你走了,你给我好好的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平凡道:“那怎么成,我今天不走,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去的。”敖无月闻言,两行泪珠滚滚而落,凄然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愿见我么。”
东海龙宫三太子!
平凡见她流泪,不由得心中一软,低声道:“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敖无月道:“好,那你就留下來陪我,哪里也不许去。”平凡闻言,不禁挠了挠头,想要说些什么拒绝,却又讷讷的说不出來,敖无月见他不语,只道他已然答应,当下破涕为笑,挽着他的手臂道:“你放心,只要你肯留下來啊,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是说要昆仑和我们东海结盟么,只要我一开口,我爹爹一定答应,他那么疼我,又怎会拒绝。”平凡听着她唧唧呱呱的说话,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气,霎时间一阵意乱情迷,暗道:“我她对我这么好,我我到底该不该留下。”
此念一起,蓦地里素问的面容从脑海中浮现出來,他似乎隐约看到,她在昆仑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痴痴的倚门盼望,等着他回去,如此情深意重的女子,自己怎可辜负了她,想到此处,赶忙把手咦挣,从敖无月掌中脱了出來,摇头道:“不,不成的敖姑娘,且不说我家中已有贤妻,我此生决计不可相负,单是我昆仑一派的安危,我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