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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启军务繁忙,脱不开身,却让弟弟代为送上足够的礼金,还大包小包提来不少南城特产,说是另外送给唐青宏的。这家伙凡是逢年过节都忘不了这些,唐青宏嫁妹不是什么节假日,也搞得跟过春节一样隆重兮兮,就跟唐青宏是他亲弟弟似的,连夏承瑞都忍不住吃醋,当着唐青宏的面吐槽亲哥,“我哥真是的,平常可抠门了,对我从来没这么好!”
唐青宏虽然习惯了,也还是有点不太自在,就哄着夏承瑞说:“你哥是看你在鑫城,他照顾不到你那么多,就托付我多照顾你点呗。还不都是为了你!”
夏承瑞心思单纯,听到他这么说也就点头了,“可能吧,他反正别扭得很,我还以为他对你做过什么亏心事,那副讨好巴结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宠儿子呢!”
钱小天和穆子雯、何常安那几个就不说了,帮起忙来就跟主人家一样,什么琐事都放□段在做,还替唐青宏迎来送往,累得够呛也不埋怨,把唐家的好些正经亲戚挤得没啥事干了,一个个乐得偷懒。
穆子雯虽然已为人妇,那风风火火的性子还是没变,看到唐青宏对妹妹出嫁这么尽心,寻了空档私下问他,“你妹都嫁了,你的婚姻大事呢?你的病治得怎么样了?我们这群朋友都很担心你,你又老不跟我们说贴心话!”
他被问得有些尴尬,这姑娘结了婚反而更泼辣了呢,其他朋友就算关心他,也不好直接这么问,估计集体推了她来做这个代表。
他斟酌半天,看穆子雯不得到答案就不肯放过他的样子,只得把跟妈妈说的那套又用上了。穆子雯这才笑了起来,“病已经治好了?这就行!我们才不在意你找什么样的呢,我们只要你身体健康,还有机会去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早晚不是问题,反正我们都会祝福你的。”
他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光,诚心诚意说了声“谢谢”,能交到这样一群好朋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收获之一。
送走身穿嫁衣的妹妹和所有的宾客朋友,回到从此少了一个成员的唐家,唐青宏终于放下背负许久的重担。欣雁这辈子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婚礼上幸福的笑容深深刻在他的心上,但愿她快点生一个胖嘟嘟的孩子,那样爸爸和他都会更加高兴。
爸爸给他倒来一杯水,看他眯着眼靠在沙发上,问他今天是不是特别累。他笑着摇摇头,“怎么会?我是太兴奋了,男方的亲戚比我们累。”
“你很替妹夫家着想啊。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昨天你跟欣雁都才一丁点大呢,一转眼欣雁就成家了,你也这么懂事了,方方面面做得都好。”
他歪了歪身体,倒下去枕在爸爸的腿上,“应该的啊,我可是你教出来的,拿不出手会丢你的人。”
爸爸顺手摸摸他的头发,“你只为我?这话就说得没出息了。”
他睁开眼睛仰视爸爸低下来望向他的面孔,忍不住撅了一下嘴,“真没情趣。”
爸爸从他的头发摸到颈部,手还慢慢伸进他领子里,他打着哆嗦闭上眼睛,却听到爸爸更没情趣的命令,“身上有汗呢,去洗澡,小心着凉了。”
这个人敢情摸他这几把,就是为了看看他有没有出汗?他气得侧过身抱住爸爸的腰耍赖,“不洗!除非你抱我去!”
“抱不动了”爸爸低笑着回复他,“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啊?”
这把他说得心都颤了,赶紧伸手去抚爸爸的额头,那几道细细的纹路还不明显,“那你也没老!男人四十一枝花!”
爸爸自嘲地笑笑,“我也不止四十了,都奔五喽,不过你既然要抱,那我也只好努力一把。”
说着话的功夫,爸爸把他拦腰抱了起来,幸亏他骨架子小,也一直挺瘦的,爸爸现在还可以不太费力地抱起他。
他挽着爸爸的脖子,很傻地安慰起爸爸来,“你一点都不老将来你老了,我就不要你抱了,你要是走不动路了,我就扶着你走,做你的拐杖。”
爸爸低下头蹭了蹭他的鼻子,熟悉又亲昵的感觉让他鼻酸,“嗯,你小的时候我养你,到我老了,就要你养我了。”
他忍着泪意认真地说:“没问题,我养得起!我已经攒了很多很多的钱,到我们七老八十也够花。”
这个晚上两个人都太累,并没有大战一场的精力和兴致,但就那么依偎着头并头地躺在床上小声聊天,也是无比的安宁美好。
爸爸身边就是他的家,这隐秘而巨大的幸福谁也不能破坏,为了让它安稳且长久,他不容许自己说给任何第三人分享。他的爱情除了爸爸,任何人都无法给予,他们彼此间私密的浪漫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所有动情和心悸仅仅属于特定的这个人,也正因此一直保持着足够的神秘与刺激。
看着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睛,他就知道将来即使对方真的老了,他仍然会无休无止的爱下去。随着岁月的更迭,爸爸会一点一点的老去,积累的人生智慧却能发酵成香味更浓的醇酒,让他越来越深的沉醉其中。积累的感情也是一样,他其实早已分不出亲情和爱情到底哪个更多,只不过跟别人相比,他是反过来的,最后都会归于同一个终点。
完结章
无论一天、一个月、一年所有跟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对他来说都是额外的馈赠。怀着这种感恩的心情,他在爸爸身边又快乐地度过了整整五年;尽管爸爸还是那么繁忙,留给他的私人时间却从来不觉得太少。随着爸爸的职务级别再次升;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出国旅游,就算结伴去国内景点玩一玩都不方便。这并不算什么,他们有自己的家,外面的景色再好;比起家里的温暖与缱绻不过是过眼既忘的短暂云烟。
每次去看望搬回贾家大宅养病的贾思源,他也不再心恨怨,这几年孙成凤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贾思源,经过复建后说话倒还清楚,只是一只腿还有点跛;一条手臂也麻木着。
贾思源一看到他就絮絮叨叨,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他知道贾思源想着自己叫出那声“爸”,但就算不恨了也叫不出口。贾思源的儿子只有一个,就是即将出狱的贾青涵,他答应过孙成凤会养着那个弟弟,也绝对不会食言。
这样一看,贾思源的晚景其实也还好,以对方做过的那些恶事来说,他怎么想都觉得上天待贾思源实在不薄了。可是等到孙成凤高高兴兴地把贾青涵接回家里,隔三差五就要来找唐青宏哭诉一回,说是那两父子之间关系极其恶劣,简直势同水火,贾青涵脾气大得出奇,也不愿意出去找工作,还对着他爸又骂又抢,把唐青宏给过去的钱全部拿出去胡乱挥霍。
他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和时间浪费在这对父子身上,听孙成凤哭得厉害,也就是再给一笔钱让她拿着。每月大几千或者上万块的接济,对他来说都是区区小事,可越是给得多,那对父子就闹得越凶。
转眼到了这一年的端午节,唐民益抽空陪着儿子过去看望贾思源,两个人提了一堆粽子和营养品。唐青宏知道那两父子整天在闹,根本就不想过去影响过节的心情,拗不过爸爸非要去关心一下,才阴着脸被拉出家门。
贾家的院子还是那个院子,门口站岗的人却早就撤掉了。如果不是看在贾老爷子和唐民益两父子的份上,这个大宅估计都保不住。院子里一股陈旧破败的气息,石板下长出许多杂草青苔,唐青宏站大门前就想起过去爷爷还在的时候,心里头更加不舒服,连敲门都太情愿,唐民益无奈地看他一眼才伸手摁响门铃。
孙成凤顶着一头乱发跑来开门,气色憔悴、身材枯瘦,旧日的好姿色都被这几年的劳累全部消磨光了。她只匆匆对他们打招呼就又跑进屋去,贾思源在屋里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过节都不在家里!又死到哪里去鬼混了!”
唐青宏跟爸爸身后慢慢走进去,看到又乱又脏的大客厅里,面貌苍老的贾思源歪在躺椅上用力拍打椅背,嘴里的咒骂还在继续,“气死我了!你儿子非要把我拖死是不是?老子前世做了什么孽!”
孙成凤含着眼泪劝,“你就少说两句吧,民益和青宏来看你了。”
贾思源才抬起头来,皱纹密布的脸上露出羞耻和尴尬,随后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眼光转到他们手上提的大小袋子,才浮起贪婪的渴求,“民益?青宏!唉让你们看笑话了。这大过节的青涵都不在家。”
两个人顺手放下礼品,坐在沙发上陪着贾思源夫妻说了些闲话,唐青宏就从钱夹里抽出厚厚一叠递给孙成凤,也没细数到底是多少。
贾思源眼巴巴地望着那叠钱币,赶紧从孙成凤手里接了过去,直接往自己的衣兜里猛塞,嘴上对唐青宏说着客气话,“你这孩子,不用给这么多嘛,你能过来看爸爸,爸爸就很欣慰了。”
习惯了这么多年贾思源的自说自话,其他三个人都面色如常并不搭腔,唐青宏两父子又坐了一下就起身告别,孙成凤也跟着站起来送他们出门。
几人才刚走到门口,一身酒气的贾青涵眼不择路地撞了过来。唐青宏拉着爸爸往旁边让了让,贾青涵也不打个招呼就醉醺醺地冲进屋里去了。
孙成凤气得身体直抖,当着唐青宏他们两人的面却还在尴尬地陪笑,“他喝多了你们别计较。”
说完这句,她又转头大声朝屋里叫,“青涵!快来跟你哥和唐叔叔打招呼!这大过节的一点礼貌也不讲!”
贾青涵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唐青宏只听到一阵碰撞的声音,还有贾思源的厉声怒骂,“你这畜生!你给我滚!哎哟”
孙成凤表情立刻紧张起来,哪里还顾得上送客的事,对他们说声抱歉就大步跑向屋里。
女人的尖叫声和哭泣声十分刺耳,“哎呀!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又抢你爸的钱!那是你哥给你爸过节的你们不要打了!呜呜呜”
贾思源的声音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这个孽子!你怎么不死啊!”
贾青涵的嗓子虽然被酒色腐蚀得暗沉沙哑,但还是充满昔日的戾气,“你这个老不死!有什么资格骂我?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想我死?那你想谁给你送葬!你还指望着唐青宏呢?我呸!他早就看不上我们家了,连工作都不肯给我安排,你就安心等死吧!”
都到这个境地了,每个月靠唐青宏养着的人,还对唐青宏这么大的怨念,就连唐民益也忍不住皱了皱眉,拉起儿子的手轻声说道:“走吧,你管不了的。”
唐青宏自然知道,他就是让爸爸好好听一听家子的烂账呢。随着那两父子的对骂越来越不堪入耳,孙成凤的尖叫和嚎哭声越来越伤心,他随着爸爸快步走出了这个大院,重新回到阳光下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一路上他没有回头,跟走在他身边的爸爸并肩前行,今天的气候十分怡人,随便走走都觉得身心舒爽,家里厨房的灶上还用小火炖着锅补身汤,待会回去了就跟爸爸一人喝上两碗,然后饮点小酒,吃上几个粽子,里面的栗子肉馅还是他亲手包的。
下午欣雁还要带着老公和儿子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