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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睡不着。”
“那怎么办,我能说请你慢慢培养睡眠吗?”
他低低地笑:“不能。毕业之后你想做什么?是在大学当老师还是想出去找工作?”
“你怎么不邀请我当家庭主妇?”
“可能么?你是那种人么?”
聂染青又掩去一个呵欠:“你可真了解我。”
习进南还是轻轻地笑:“我一直认为我还算比较了解你。”
“那可不一定。”聂染青最讨厌这种自大的口吻,努力让精神集中一点儿好反驳他,“你肯定不知道,我最讨厌吃姜,但是每次你做牛肉汤的时候,又会放很多的姜丝。其实我很想建议你把姜放在一个小包里,做完后可以取出来丢掉。还有,其实我最喜欢小礼服了,可是我很少有机会穿得到。”
“你告诉我你讨厌去聚会。”
“我是讨厌聚会,可是我不讨厌小礼服。”聂染青接着反驳,“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这你总该知道。”
习进南说:“那下次我做牛肉汤的时候就把姜放在小包里,然后明天回家以后,马上就去给你买很多的小礼服。”
饶是聂染青困得不得了,此刻也不由得笑了出来:“习进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无理取闹。人家说女儿好富养,可没说老婆要富养。”
习进南“嗯”了一声,突然转移了话题:“明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
“这个今天下午妈已经提到了,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原来你还记得。”
聂染青回答得有些心虚:“我的记性还是不错的。”
“难道不是你记在手机里了,设定了闹铃?”
聂染青有些惊奇,尽管这点她非常不愿意承认:“你怎么知道?”
习进南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我说过,我很了解你。”
聂染青困意又袭来,懒得再反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习进南说:“明天还要呆在这里,回去后给你做牛肉汤。”
“……唔。”
“宝贝。”
聂染青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嗯?”
习进南沉默了一下,低低地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聂染青的眼睛已经彻底睁不开了,无意识地含糊答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再说吧,我困死了。”
两人回家后习进南真的给她买了很多小礼服。聂染青跟在他后面在商场里走,对他这种行为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习进南,你没问题吧?”
习进南面无表情地瞟过来一个眼神,聂染青缩缩脑袋,不说话了。
当买到第七件的时候,聂染青再次忍不住小声抗议:“习进南,我的确说过我喜欢小礼服,可是也不用一次买这么多吧?虽然你拎着袋子照样潇洒倜傥,可是你不拎袋子会更加英俊帅气。”
习进南被她的话逗笑,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聂染青趁四下没人,摸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现在逛得一点儿激情都没有,倒像是在料理后事。”
习进南把她的手捉下来:“怎么说话呢。你昨晚喝可乐在家里的毛毯上洒下一大片,既然不想买礼服了,那就去看看毛毯吧。”
聂染青依言被他牵着走,顺带理直气壮地反驳:“谁让你在客厅不老实,可乐洒了有你一多半的错。”
他还是挂着清浅的笑:“是,我的错。”
习进南不仅带着她去买了小礼服,当天晚上还带着她去了一个晚宴。聂染青挽着习进南,远远看到花蝴蝶楚尘正和一位倾城美人儿亲昵地谈笑。聂染青对这种情景已经麻木,对这种无聊的宴会也是麻木,和习进南走了一圈后脸也笑得快跟着麻木了。她趁着没人上前的空当,拽拽习进南的袖子说:“我后悔了,这种场合你应该像楚尘那样带个职业花瓶过来,我实在是累。我要去外面透透气,这里香味儿熏得我难受。”
从大厅往右拐有很多假山,聂染青记得假山左侧好像有一个石桌,于是端着盘子直接朝那边走过去。
却没想到看到了很有趣的一幕。
她来得比较晚,楚尘和旧女友的分手戏已经快到末尾。聂染青躲在假山后头免费看直播,只见一名美人儿正伏在楚尘的肩膀上轻轻啜泣,楚尘衣冠整齐,两手放在身体两侧,一副“我绝对是正人君子,是我被吃豆腐了”的模样。
聂染青心里一哼,若能相信楚尘是君子,还不如相信姚蜜今年能结婚。
她再定睛一看,结果发现那美人竟然是许谈。
聂染青换了个姿势继续看,许谈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聂染青今日总算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许谈哭得稀里哗啦,但是妆容却没怎么花,整理整理估计还能重新回到宴会,她在楚尘的肩膀上低低抽噎,嗓音轻轻柔柔的:“为什么?”
楚尘平淡地说:“你什么都很好,只是我不适合你。”
聂染青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么恶俗的理由,也亏得楚尘说得出来。不过聂染青觉得自己也真够恶趣味,这种情形一看便是美女受了欺负,正常发展下去她应该对美女怜香惜玉,狠狠唾骂那位看似无辜实则恶棍的男主角,可是她偏偏正好和正常人相反。
楚尘和许谈都听到了笑声,一起朝她这边看。聂染青清清嗓子,只好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她努力使自己的脸色和蔼得像白雪公主遇到的那位巫婆:“分手就分手了,反正你喜欢他的那些方面,别的金龟也有,再去找一个好了。就像你演戏,一部戏演完了,就该去找下一个剧本,人生不该总留恋过去,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
许谈再次杏眼圆睁,想发怒的同时又想做淑女,到最后只好冷冷地说:“偷听别人说话,果然是聂小姐的作风。”
聂染青笑意粲然:“您还记得我的姓,真是我的荣幸。上一次你走得太早,我都没来得及跟你道歉,这次我向你正式道歉,上次扇了你的手实在是抱歉,只是你的指甲实在是尖利,我当时完全是正当防卫,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嘛,不过还是希望你谅解一下。虽然我知道大美女的气量一般都比较小,但是许小姐你的气量应该还是比较大的,是不是?”
聂染青如预料那般看到许谈拂袖离去。不过上次她的裙子好歹还有半截的泡泡袖,这次是一点儿袖子都没有,许谈只好甩了甩手,眼中愤恨一闪而逝,踩着高跟鞋“嗒嗒”地离开,只留了一阵香气弥散在空气里,虽然和上一次喷的不一样,但都不是聂染青喜欢的那些种。
许谈走出老远后,楚尘上下打量着聂染青,最后目光停留在她手里的小盘子上,嗤了一声:“聂染青你有点儿创意行不行,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你是什么动物投胎啊。”
聂染青没好气:“这么快就忘了我刚刚帮你摆脱旧女友,真是忘恩负义。”
“我不是忘,我是压根儿没记住。你们不是常说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对她这么讽刺有什么好处?对了,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习进南呢?你就不怕许谈进去再和他旧情复燃?”
“不是复燃,他俩压根儿没燃过。”聂染青学着他的话,顺带不忘讽刺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风流。”
楚尘的嘴咧得十分大,外加挤眉弄眼:“哦哦哦,习进南不风流,习进南确实不风流,嗯,习进南真的不风流哦。”
聂染青送给他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正打算回大厅,却接到了聂染兮的电话。
第 二十四 章
24、
铃声一直在响,可聂染青一点儿也不想接起来。她在心里从一默念到三十,结果电话还是在响。聂染青打心眼儿里佩服聂染兮的毅力,若是她早就挂断了。她叹口气接起来,用十分懒洋洋的语调回过去:“聂染兮。”
聂染兮就比她干脆利落得多:“我要跟你见一面。”
想见就见,许谈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后面好歹还带了个“好吧”咨询一下意见呢。聂染青冷冰冰地回:“我不想见你。”
“聂染青,你在害怕么?”聂染兮说得冠冕堂皇极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归是姐妹,对不对。”
“你从小到大可没怎么把我当你妹妹,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从没把你当姐姐。”
“你争来争去,想要争到什么时候为止?”
聂染青差点又要挑起怒气,深深呼吸后又勉强压下:“聂染兮,话不是这样讲的。谁从小见到我的衣服更好看就撅嘴不吃饭?谁从小到大一直都试图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抓在手里?这些话说出来多伤和气,聂染兮,你过得快活还是堕落都跟我没关系。争到什么时候为止?这话还是我说比较合适。”
“我怀孕了,”聂染兮忽然说,声音温柔又坚定,还带着隐隐的喜悦,“我怀孕了,聂染青。”
“真的么?恭喜,”聂染青当机一秒后醒悟过来,“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去医院检查得知的。”
“然后你就来给我示威了是吧。”
“你早晚会知道,我想我还是告诉你一下比较好吧。”
聂染青说得轻声慢气:“那还真是谢谢你的体贴周到啊。”
那边反倒轻轻笑起来:“聂染青,几天不见,你沉稳了不少嘛,看来习进南教导得你不错。不过,你以为陆沛说要离婚就离得成么?我下个月就要回英国了,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你难道不想叙叙旧么?我们每次谈话都剑拔弩张,我希望这次能好好谈谈。明天下午六点,我在你学校前面的蓝色咖啡店等着你,我相信你会来的。”
聂染兮行事从不拖泥带水,说完就挂了电话。聂染青捏着手机,再也坚持不住,心中的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她觉得有点晕眩,腿甚至微微发抖,她刚想扶着墙壁,忽然后面一只手撑住了她。
聂染青扭头一看,却是楚尘,而且是一脸担忧的神色:“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刚刚是谁打了电话过来?怎么了?”
聂染青摇摇头,把胡思乱想暂时压下,冲楚尘扯了扯嘴角:“谢谢你啊,我没事,就是偶然低血糖。”
“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习进南来。”
“不必,”聂染青立刻拉住他,力气大得让楚尘差点摔倒,“我自己坐一会儿就行。”
楚尘看了看她,说:“那行,我先进去了,不舒服的话别逞能,记得找我或者是习进南。”
聂染青笑了一下:“楚尘,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能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了。瞧你这话说得,还真是够男子汉啊。”
楚尘乜她一眼:“我很难把你这话理解为夸奖我。”
聂染青闭上眼:“那就不是吧。”
楚尘进去后,聂染青轻轻倚着假山,而后慢慢低下去。她就像是吞下了半生不熟的米粒,翻来覆去就是难以下咽。盛夏的夜晚,大地余热仍旧烤得台阶微微发烫,柱子也并不清凉。聂染青手里的食物被楚尘以防止她不慎丢掉为由端走,聂染青紧紧抓着裙子下摆,原本平整的衣裙被她揉出好几道皱褶。
其实她早该有这个心理准备,陆沛不是圣人,没什么义务一直守她到老。聂染青只是觉得鼻子发酸,这个事实来得太快,她还没完全接受。
她在原来的时候,只要遇到不高兴的事就会找陆沛撒气。一周总有那么一次,陆沛会在电话里陪着她聊到很晚。后来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只要一看到钟表过了12点,就会道晚安。她在电话这边,用最和缓的语气,对自己心中的王子说:“晚安。”
而陆沛总是会比她语气还和缓十倍,温柔如同窗外月光洒满她的心:“晚安。”
那时是真正的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