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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一愣,“这里是天界?”
那人点点头。
“你带我来天界做什么?”
那人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似乎觉得她这话问的很多余。
不悔身形有些颤抖。
“我们不是要去救我爹娘吗?”
那人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看着她。
不悔拼命的摇头,像是不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你如果再迟疑下去,一会儿可能就真见不到你爹娘了。”
不悔再也顾不得多想,忙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哪怕是天界,一路上也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反而异常的安静。
可是每走一步,不悔心里的不安便增加几分。似乎她此刻站的地方根本不是天界,而是冥界,每走一步,都是在踏入无间地狱。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爹娘,她又忙的压下不安。
她安慰自己,没事的,会没事的。
那个人一直带着她往前走,不管她怎么问,他始终没再开口讲过半个字。
走了没多久,那人又停了下来。
不悔疑惑。
“我只送你到这里,接下来的事就看你自己了。”他说完又从掌心变出几件物体,递给不悔。
“这些是什么?”不悔看着那些东西。
“十大神器。”那人淡淡道。
“十大神器?”不悔诧异。
虽然曾经听过关于十大神器的事,可那也只是听说,传闻十大神器乃是上古神族羽化时所留下的神器,每一件皆有无尽的神力。
而每一件神器的诞生皆伴随着一位神邸的覆灭。
可是因为太过厉害,天界怕落入邪人之手,便把他们封印。
可是现在,这些神器为何会在这个人手中?
“你怎么会有这些的?”
“这个你无需知道。”那个人转过身,“或许它们对你有用。”
不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时间多想,按着他指的路线上去。
周围仍是没有半个人影,可是越往上面走,心中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丝害怕,如果那个人是在骗她该怎么办?如果爹娘不在那里该怎么办?
望着手中的神器,不明白他为何要帮自己,更不明白他为何会将神器给她!神器不是由神族封印保管的吗?就算他是神族,也不应该轻易交给一个外人。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三年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心里的委屈是怎样承受的。
她再也不能等了!
不悔想象过很多种和爹娘重逢的画面,甚至是被坏人关起来,可是直到真正见到那刻她才明白,这样的画面怕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令她心痛的!
很久以后她都没有想起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一种表现,只是等反应过来时,诛仙台已是一片狼藉。
周围密密麻麻围着一些穿着各式各样衣裳的男女,唯一相同的是,当看见自己出现时,眼中那种不敢自信与惊恐!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把爹娘订在诛仙柱上,想让他们灰飞烟灭的便是那些口口声声满是仁义道德的神仙。
母亲本教导她要从善,从小她更是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只因为母亲曾告诉她,她是神族,神族生来就是为了维护六界的和平,保护苍生。
可是当看见满身血污,周身被荆棘刺的体无完肤的爹娘时,不悔的理智彻底被摧毁。
她的记忆也一直停留在那刻,甚至连眼中的景象也是,仿佛除了红色再也看不见其他颜色!
唯一记得的是那个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袍面上始终淡漠清冷的男子。
那样干净的极尽透明的颜色,那样的清冷遥不可及的深黑色眸子。
记不得是第几次发生这样的事,很多次白怜醒来时总是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虽然她觉得这样的事或许跟她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三年了,她曾无数次问过师傅关于以前的事,可是奇怪的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样。
就比如:
从前呢我很穷,所以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也没有姑娘愿意嫁我,后来无意间捡到了你,就琢磨着虽然当时你小,可等将来你长大了,再娶做妻子,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她问:“那我以前叫你什么?”他捏捏她的鼻子“笨丫头,你我竟已成亲,你自然要唤我做夫君。”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才不信呢,他虽然长得那般美丽,她才不会和这么奇怪的人成亲呢!
“被你看出来了”他摸摸鼻子,“你我虽没有成亲,可那也是迟早的事,只因我以前做错了一件事,惹了你不高兴所以才离家出走,等我寻到你,你却失了记忆。”
她觉得他准是又在撒谎。懒得理他。
“竟然是你做错事在先,我生气那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竟然让我生气的离家出走。”按理说她不应该是那么冲动的人才是。
“又或者是你自己移情别恋?”
他说:“笨!我那么爱你,又怎么舍得移情别恋。”
每次想到这里白怜总是忍不住寒毛直竖。
三年前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自称她师傅的怪人。
说他是怪人,因为他老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或者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可是即便如此,白怜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就是她的师傅的确是个美人!提到他的美,那可谓是举世无双,天下无敌,男女通吃!
那是一种仿佛万物都不能与之匹敌的虚无!
就连隔壁的大婶寡妇都老是借口借东西跑来他们家赖着不走。
尤其是镇上的王媒婆,隔三差五的就来踩他们的门槛。
像师傅这样老少通吃,男女皆易的美人,她实在很难想象他是因为家境穷而娶不到媳妇。
其实对于白怜来说,也许多个师娘也没什么不好,又或者说还可以帮她分担家务。可是每次听她提到这些,师傅总是老大的不愿意,那表情甚至还像要揍自己。
于是提了几次后白怜便再不敢开口。
他们住的地方叫荷兰小镇,是个很和谐的小镇。
在别人眼中,他们只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师徒。
只是三年间,为了生活,白怜尝试过很多中创业的法子,比如卖豆腐,卖烧饼,卖胭脂。只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奇怪的是,每当她以为他们快要山穷水尽时,师傅总是能从身上掏出银子,他就像一座金山,用之不尽。
虽然很多次白怜曾好奇他到底是哪来的银子,就连洗衣服时,都会细心的把他的衣裳搜个遍!
可是无论她怎么早,丝毫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她也曾怀疑莫非师傅是去偷去抢了?于是不做生意的时候会偷偷的跟着他,可是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他甚至都很少出门。
后来白怜又一想,像师傅那样骄傲美丽的人,怎么可能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用他的话来说,是有失身份!
别说偷抢了,就是让他帮忙卖豆腐,他都懒得动手,只是可怜了白怜才十二三岁,家里什么体力脑力活都是她一个人再做。
很多时候,说是帮忙,他只不过站在一边看,就连看,都会一边皱眉一边嘀咕不是太阳大了,就是天气热了!
白怜想说不定自己的失忆与他有关,肯定是以前他压榨自己太多了,所以自己才被折磨的不愿再想起!
可是又有些小差异,其实师傅从不赞同她抛头露面,只是白怜觉得,与其那样坐吃等死,整日无所事事,她宁可自己累点,至少心里过的安心。
可是眼看生意不景气,豆腐也只卖出一小半,白怜又有些垂头丧气,都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不适合经商?
“师傅,师傅你倒是帮帮忙啊!”白怜有气无力的看着一旁全副武装的师傅。
其实他们店的人流量其实颇多,只是每次大家都是冲着师傅而来,豆腐也是光看不买,照这样下去,他们今天又要吃豆腐了。
一想到自己已经吃了一个月的豆腐,白怜就有种恨死豆腐的冲动!
可是除了卖豆腐她已经再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她不得不感叹原来创业是这么的难!
记得当时刚醒来时,她曾自信满满的相信只要有努力就会有回报,可是这个想法一直持续了三年,始终没有实现。
而之所以最后选择了卖豆腐,是因为豆腐成本低,制作简单。
最让白怜气不过的是,她不仅动手还动脑,而师傅不仅一天光吃不做事,还对她做的豆腐挑三拣四。
虽然失了记忆,可是当面对那些锅碗瓢盆时总是异常的熟悉,白怜想她以前肯定是一个厨艺高手,要不然怎么会很多菜一看就会,甚至连镇上酒楼里的掌柜在无意间看见她做的菜时,都忍不住想挖她去酒楼做厨。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她刚一跟师傅提这个,就被师傅无情的驳回,说是姑娘家在厨房里待久了,会变成黄脸婆,到时候没人要。
白怜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如果自己不在师傅身边,又不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就像此刻,明明自己在这边卖豆腐,他却在另一边和一个小孩子说着什么。师傅本来就生的美,哪怕是全副武装,依然是姿色满满。
白怜本来还有些没注意,直到这一瞥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只听那个小孩子天真稚嫩的道:“姐姐,你长的好美,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美的人,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白怜一听,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
瞪了师傅一眼,忙把他拉至一旁,“不是叫你好好待着吗!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你怎么能这样!”
白升闲满面委屈,“不是你叫我要多对别人笑的吗?”
“那也要分时候吧!”白怜气急,看那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师傅其实是个男的。
叹了口气,对着那个小男孩道:“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爹娘不会担心吗?”
小男孩忽然有些沮丧,“我没有爹,我娘她也很忙,不会有人担心的。”
白怜诧异,只当小孩子是在说气话,拍拍他的脑袋,免费赠了块豆腐给他。
哪知小男孩一看见那豆腐,一脸的嫌弃,因为他觉得这生豆腐对于他来说委实没用,比起豆腐,或者说烧饼包子来的更为实在。
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就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白怜叹气,这豆腐卖不出去也就算了,倒贴人家都还不要!
怏怏的给小男孩买了几个包子,谴着他离开。
白升闲在一旁左看右看,兴奋道:“小怜儿,今晚我们吃什么?”
白怜瞪了他一眼,狠狠的道:“豆腐!”
“啊?又是豆腐。”白升闲垮下脸。
“有的吃就不错了!”白怜忍不住教训起他来,“咱们至少还有豆腐吃,你看街边的那些乞丐,连豆腐都没得吃!”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各人有各人的使命。”白升闲说完,过来拉白怜,“小怜儿,今晚我们去悦来客栈吃饭好不好?”
白怜紧紧的护着腰间的钱袋子,“不行。”
白升闲对她这个动作有些鄙夷,嗔道:“人家又不用你的银子,是悦来客栈展柜的非要我去,还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