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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跟你身边,如果我不出席,那才叫人怀疑呢。”只要她稍微改变一下声音,就算他许悠然再怎么仔细,也无法把自己认出来。
可是一到宴会的帐篷内,她就后悔了。羲恒一见到她,就向她询问月拾的下落。月拾现在当然躲在自己的帐篷内不会出来,可是她要怎么回答他呢。
“好了,恒儿,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说,去年的祭天仪式你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了不让恒儿追究下去,他故意扯开了话题。
“大哥,每年这个时候最无聊了,我还不如去外面走走呢。”羲恒见大哥阻止他问下去,就识相地没有再问,但是他想知道的事还是会有办法知道的。
“恒儿,虽然你的领地有我们看着,但是你自己的地方还是要你自己掌管。若是被别人抓住了把柄,要我们如何跟族长解释。”他们父子四人从雪国归来就得到了一大片土地,不服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他们父子在雪国的时候给游牧族带来许多方便,撇开这个不说,他们的爹跟族长一母同胞,其他人就算看在族长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言。只是若是恒儿每次都缺席祭天仪式,到时候族长再想包庇他,也是不可能的了。
“大哥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回去的。”
“是啊,大公子,我想三公子这次是不会让老爷和夫人失望的。”许悠然虽然是对着大公子说话,但是眼睛总是似有似无地看着大公子身边的女人。他知道大公子一直念念不忘雪月,可是身边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女人呢。
“最好是这样。”好久不见悠然了,他先是询问了雪国的情况,然后再跟他开怀畅饮。自从他来到领地以后,除了每次的祭天仪式和几次小会,私底下都没有跟悠然好好聚聚。
稍微吃了一些,雪月知道羲潼肯定有话跟他们聊,而且她也不想跟他们讲话,索性就先回帐篷了。若说心里真的想跟羲潼去溪地,那是不愿的,恐怕等他去了溪地,她反而会被人看得更紧,或许去溪地的路上,有机会离开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月拾是不能再跟在她身边了,到时候就算许悠然心里有所怀疑,也不能做些什么。但是若是让他见到了月拾,以他对轩辕铭轲的忠心,到时候肯定会通知轩辕铭轲的,这样反而不妙。趁现在他们都在宴会上,她应该通知月拾连夜离开这里,到时候让他沿途跟着羲潼他们,再找机会和自己会合。
想到这里,她从柜子里收拾了一些银票和首饰,这些都是羲潼送给她的。她一直没有机会用,想不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正当她将东西包裹好,后背突然一阵刺痛,手上的东西掉到了地上,想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了。
“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透过身前的镜子,雪月看见羲恒就站在门口,她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但是当初羲恒对她的试探,让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我以为姑娘喉咙不适,特意过来看看。”羲恒仿佛没有看到她不悦的脸色,径自走到她面前,捡起地上的包裹,将里面的东西放回原处。“不过我看姑娘的喉咙已经没事了,不似刚才宴会上跟悠然说话的声音。”
“多谢三公子关心,不过我的身体很好,请三公子自便,我要休息了。”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没有证据,就算他跟许悠然说,最多只是引起许悠然的怀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讳疾避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听说姑娘的手不便,我正好可以帮姑娘看看。”羲恒将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抓起她的手,反复看了几次,直到有一道刺眼的目光太过灼热了,他才不得不放开她的手。
“三公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从他的神色上,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伤势是瞒不过他的,但是只要她不承认,他也奈她不得,就算再不济,羲潼也会保她的。
“在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不过真是可惜了”
“我早已说过这是成年旧伤,才不敢麻烦三公子的。”虽然知道这是无法医治好的,但是听到他的话,心里还是不免黯然。
“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可惜是姑娘没有早些遇到我。虽然我没有把握医好姑娘的手,不过游牧族里有一座圣泉,据说只要在泉中泡上一天,就算是垂死的人都能起死回生。”羲恒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她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浪,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你说的是真的?”她的手只让秋影医治过,秋影的医术她是很相信的,况且雪日是绝不会给她复原的机会的。现下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她都不敢相信。若是她能恢复正常,她何须,想到这里,她居然有点感激眼前的人了。
“在游牧族里就是小孩也知道的,我何须骗你。不过那里是游牧族的圣地,除非经过族长的允许才可能进入圣山,一般人是不不允许的。”
“多谢三公子的提醒,不过你是否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大公子应该快回来了。”她才不管什么允许不允许,只要能医治好她的手,就算是再危险的地方她都要去闯一闯。
“这不急,大哥好不容易和悠然相聚,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不过姑娘说的对,在我大哥回来之前,有件事我还要确定一下。”
“你要做什么?”雪月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羲恒,虽然后背的针被他拿走了,可身体还是动不了。想当年这小男孩竟然能轻易地伤了她,如今他的医术跟秋影有的一比,而且眼里丝毫没有男女之别,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姑娘,我告诉了你医治手的方法,难道你不该以真面目示人吗?”羲恒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放,取出自己的手帕,倒上自己自制的药水,轻轻地抹在她的脸上。
“羲恒,你住手,要不然我叫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跟羲潼解释?”只是她的威胁并没有让他停手,反而加快了他手伤的动作。
“尽管叫,若是能把悠然叫来最好了。”在她和悠然对话时,他就发现她在刻意避开悠然,所以她一到宴会厅时,他才会故意上前跟她讲话,就是想想看她的破绽在哪里。
“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会后悔的。”她早已想过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死,况且有羲潼在,最伤脑筋的人不是自己就行了。
“是吗”擦了药水以后,她的脸上起了一层细微的褶皱,不过已经够了。他掀起那一层薄膜,薄膜下的是一张过目难忘的脸庞,他终于想起了她是谁了。“原来是你”
正文 第五章 羲恒的尴尬
“你到底想怎么样?”薄膜下原本苍白的脸,因为生气的缘故渐渐有了血色。这一片薄膜价值百金,况且只有在雪国买到,她身上只有这一片,原本就不打算以真面孔示人,根本就没有再备另外一片。如今仅有的一片被他毁了,她恨不得撕烂了他脸上灿烂的笑容。
“怪不得爹和大哥一直派人找你”羲恒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只留下她傻傻地盯着帐篷顶。
天一亮,雪月猛地睁开眼睛,昨夜她居然就这样睡过去了。身旁传来的呼吸声让她冷静了下来,现在她最重要的不是找羲恒算账,而是医治好自己的手。对于羲恒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泄露自己的行踪,否则羲潼一定会为了她跟羲冥闹翻,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她看着身旁的羲潼,昨夜想必和许悠然喝得很晚,要是平时,肯定起得比她早。趁着许悠然还未起来,她必须通知月拾,尽快离开这里,提早赶去溪地等她。至于这脸,看来这些天必须用面巾遮起来,
“小妹?”正打算找机会去她的月拾,见她拿了一个包袱过来他,以为她跟自己想的一样,准备偷偷离开这里呢,他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
“月拾,你先什么都不要问我,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你马上离开这里,过几天我会跟着羲潼去溪地,到时候你跟在我们后面,我会找机会逃走的。这里是银票和一些首饰,你先离开再说。”
“小妹,你的脸?”月拾手拿着包袱,看着她脸上的面巾,细看之下看不出什么,可是跟她相处久了,她的细微变化瞒不了他。
“我的薄膜被羲恒毁了,现在只能这样了。你不要再问了,趁他们还没起来,你先走吧。记住,不要冒险带我离开,我自己会想办法的。”雪月阻止了月拾接下来要说的话,若不是怕被羲潼逮到,她恨不得跟着月拾一起离开。
“那小妹你小心。”
“我知道,等会儿我先回去,你再看机会离开。”以月拾的武功没人能拦得住,她自是不必担心,即便被羲潼发现了,他也不会为难的,怕的是被许悠然发现。
离开月拾的帐篷之后,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见无人,示意月拾绕过帐篷,往密林里去。直到再也看不到月拾的踪影,她才能放下心来。现在她又变成一个人了,什么时候她才能感觉不到孤单呢。
走到自己的帐篷附近,她看到一直服侍自己的侍女跪在外面。从她面前走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羲潼醒来见不到自己,只好把气撒在下人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她见羲潼只穿着睡衣坐在她的梳妆镜前,连头发都没有理,只是他背对着她,让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她的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透过衣服,只觉得他的皮肤有点凉,她想给他那件外衣披着,还未缩手被他紧紧抱住了。
“我以为你走了。”
“你误会了,是月拾走了。”她想起自己的首饰和银票都给了月拾,想必他看着空空的柜子,以为她收拾东西走了。“许悠然要一直跟着我们去溪地,月拾再跟在我身边不安全,我让他等我们回这里再回来。”
“我真想把你放在身上,这样我想看你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拿出来看。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只用面巾遮起来了?”碰到她脸上的面巾,他才想起来,昨晚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容貌,差点吓了一跳,过后才想起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不过昨晚看她睡得这么熟,就没吵醒她,顺便还帮她脱了衣服。
“那张薄膜坏了,为了不让人看见,我只好用面巾挡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变丑了?”
“不,你还是那么美丽,我还是喜欢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油嘴滑舌!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溪地,听说那里有个什么泉,好像很灵验。”
“是圣泉,历代只有族长和未来的继承人才能上圣泉,怎么,你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我只是好奇,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地方,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游牧族的每个人都知道,我自幼长在雪国,也是回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有这个地方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羲恒没有骗她,至于有没有有效,只有到了圣泉才能知道了。“对了,你让外面的人起来吧,下次可不许胡思乱想了。还是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月儿,给我生个孩子吧,这样谁也拆散不了我们了。”今天早上他突然看不见她,心里很恐慌,他怕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都是一场梦。
“孩子?”孩子,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如今她自己都身不由己,她怎么可能还会要一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