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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什么比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在上车之前回眸瞅了我一眼,还是上去了。中年人朝我走了过来,我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下。因为是踮着脚尖,差点重心不稳跌下去。中年人身形一闪,扶住了我。
等我站稳,他双手便松开来。他的视线落到了我的脚下,再扫视了我的身后。“赶紧回家去处理一下伤口。”他的嗓音很宏亮,我听着有些耳熟。他是怎么发现的?我惊讶极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他爽朗地笑着说,“他的家人很快就会了解到他的这件事情。”
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轻拍拍我的肩膀,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这才转身离去。我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哭,都忘了流泪。
车子启动,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我招手。泪,就在那会儿终于热烫烫地流了出来。
姓方的,要照顾好自己。别再打打不过的架。不要受伤,不要发脾气。要好好吃饭,要好好休息。要,要记得我。
好一会儿,二新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来。“舍不得了吧?早知道对他好一点呀。”
我噘着嘴儿,白他一眼。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拉长了声音。“回家罗——”
“二新,背我回家。”我实在受不了了。
“背你?凭嘛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这个理么?”二新居然搬出这套理来,那模样活脱脱地我是个怪物似的。我抬起脚板给他瞅了瞅,他便识相地抹抹鼻子,走到面前弯下了腰。“来吧,大小姐。”
晚上灯光下,我在大伯家的沙发上哼哼叽叽。脚上的伤已被大伯专业的水平给包扎好了。此刻大伯的叮嘱还回响在耳边,大妈的责备声又轮声而至。想逃,都没有机会。
敏新正优雅地坐在一旁装扮着,我闲得无聊便与她搭讪。当她问我是否知道方洛哲到底是哪读书的时候,我摇了摇头。大姐一脸不信的样子瞅着我,“你还想替他隐瞒些什么?我又不会去纠缠他。”
我到想不出大姐还有什么样的招去对付他,但我确实是不知道他去哪上军校。但看她这模样,我忍不住想调戏,“大姐,你还是爱着他的对不?还是想去他身边?是不是?”
“是!”大姐的粉脸现出了丝许红润,光明正大的坦露自己的心思,她毫不隐晦,“他比那个杨子好多了。我不会轻易放弃他。”
说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我瞄了一眼,显示的是:“杨子来电”。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大姐的脸又红了一通,拾过手机按起了接听键,没好气地样子让我迷惑。真的差别待遇?
我想起了姓方的留给我的手机,放在家里一天了。到现在我都没有去碰过。他会不会打电话过去?才一天功夫我居然学会牵挂了。想着,我便一拐一拐地回了家,搜出那手机来摆弄。啥都没有。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伯对大妈给我准备的东西再次询问了一遍。大妈很不耐烦地应了句就走开了。大姐开口说明天去大城市找工作,大妈立刻嘘寒问暖,殷勤得不得了。大伯板着脸,一摔碗,不高兴地甩手而去。大妈也不说什么,继续她的叮嘱。大姐完全受用,并不打断大妈的话。我和二新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眼神交流。一会,二新说吃完晚饭带我去镇上哈皮,这个好消息立刻让我几口就将碗中的饭扒完了。大伯低落的情绪,我完全没有在意。
大姐也走了,全家人都去村口送的她。大妈还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即使如此,大姐还是飞扬着她靓丽的青春微笑,如蝴蝶般翩翩飞走了。
我和二新说,你妈重女轻男。
二新答,别管我最好。
我又说,你不难过?
他笑,自由比任何事情都好。
我很不理解。
二新还是按正常的上班,在我要走的那天,他意外的请了假说要送我去镇上坐车。我有些心疼他的假期,骗他说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他一下就戳破了我的谎言,“你连这个镇都没出过,你知道个什么呀?被人骗了就回不来了。”
大伯在背后说,“放心,我会送她到学校的。”
大妈比我更加讶然,“你走了,谁看家的事?”
大伯头也不回,冷冷地说,“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
大妈声音更如寒冰,“不放心就让二新去。你还要管这家大小事。”
大伯拍案而起,“我说了我去,你听不明白么?”他怒目而视的样子,头一次怒火冲天,把大妈给震住了。在我印象中,他们两没这么红过脸。我目瞪口呆,一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许久,我才喏喏地说,“大伯,大妈,你们别争了。我能的,上次姓方的带我去考试的时候,有教我怎么坐车识路线,我真的——”
“爸,妈,你们别争了。我去。”二新挺身而出。
因为这次争吵,大妈气得收拾了东西回了她娘家。大伯也不拦着。急着我是热窝上的蚂蚁般。直到我走的时候,看着大妈给收拾好的包包,就想掉眼泪。那里面,无论多少,都是大妈的爱心呀。怎么说她也还是照顾着这个侄女的。我回头含泪劝大伯,“您还是把大妈请回来吧。大妈说的对,家里少不了您的。我又不小,有二新在,不会有事的。这不,姓方的给我一个手机,我到了就会给您报平安。”
大伯最终只送我到镇上,叮嘱了二新一定要小心照顾我。我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大伯,他有如我的亲生父亲一般的高大,只是现在看来,他老人家似乎有些苍老了。头发白了,皮肤也更加黝黑。身子也有些削瘦,精神也没当年的矍铄了。难道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发现他在老去么?
“大伯!”我抱住大伯,就如父亲一般地,“我走了。您也要照顾好自己。您一定要把大妈找回来,其实她对我挺好的!”即使再不舍得被父亲呵护,也不得不放手。
“到了就给我打电话,千万别让我担心。”大伯呵呵地笑。
“好!我答应!我一定做到!”我保证。
可上了车坐定,眼泪就控制不住哗啦哗啦往下流。车子渐渐开动,就急着想拉开车窗向一直在跟着车走的大伯挥手,越急越拉不开。二新在一旁神不隆冬地说了一句,“这窗本来就打不开。”我没法子,气得直跺脚。脸贴在窗上,哭着挥手。直到大伯的身影越来越远,我的心,也越来越沉。
大伯,别了。这么些年,一直在您的关怀下长大。又一次,拾起行囊,远离家乡,不能再伴左右,请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到校之后,我特别珍惜着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二新热情开朗地帮我打点了住校的一切。有他的时候,我压根就不用操心什么事情。有些学长学妹,看着他带着我团团转,反而投过来羡慕的眼光。我羞涩地笑着,不好意思张扬我的个性。
让她们去猜测吧。
有个女孩长得很漂亮,标准的普通话和我搭讪。我半天反应不过来,二新又主动地贴了上去。我便摇头晃脑地在校园里转悠。还好的是带着手机,打给我才知道我已游到莫名的地方去了。他们两看起来都有些无可奈何。二新还戳我的额头,“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呀。要转也拉上我呀!”
我眨着无辜的眼神,“你不忙着和美女聊天么?哪有空理我。”旁边那美女果然俏脸绯红,不过她随即大方地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苏静。也和你一样,是新生。不过早来了几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二新朝她又说了几句,我朝她露出了八颗牙齿。
等我的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弄好后,她又热情地招呼我们去小馆子里吃了顿晚餐。我本担心她是那种大小姐的风格,会和杨子老师一样,要吃有品味的馆子。她却选择了便宜实惠的地方。我们三人吃得大快朵颐,不亦乐乎。而且我发现,二新把她的手机拿过来输进了自己的号码哦。
直到送二新登上回家的汽车,苏静一直都陪伴在我身边。她的视线,久久都没有收回。
苏静送我回宿舍的路上,我什么都没有问。她似乎也有着心事,有着些许忧伤。看她愁眉的样,我都忍不住要关心一下。她便笑了笑,轻快地否认了一切。“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就好。明天我再带你去熟悉环境。今天要早点休息哦。”
“好。”木呆呆的我,就这样答应了她。很快就到了宿舍,她的房间在楼上五层,我在三层,问清我再也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她这才想离去。我叫住她,走到她面前,真诚地说了一句,“二新,他是我弟弟。”苏静脸上顿时绽放光彩,大概发觉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这么细心温柔的女孩子,我想二新肯定很喜欢。
说了要给大伯报平安,忙来忙去却一直忘记。一阵内疚,连忙在床头的行李里翻出了手机。一打开就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还有短信。
室友说,这手机声响了好久,找你都不在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赶紧打个电话回家。
哪里都有温暖。我笑笑,表示对她的感谢。姓方的已经打了那么多电话,我也不管了。先拨了大伯家熟悉的电话,才响一声,便有人接了。
“谁呀?是不是风雪?”大妈的声音。
“大妈,是我。”惨了。我得弱弱的回答。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现在才打电话回来?二新呢?他回来了没有?你知道不知道——”大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换成大伯的声音了,“孩子?真的是你么?到了么?还安全么?有什么地方不妥的么?缺啥少啥不?”
“大伯——”我鼻子一酸,语不成调,泪流满面。
“孩子,别哭。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哪里不如意?告诉大伯。”
“大伯,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多想控制自己那浓厚的鼻音,还有呼吸不畅。我努力使自己的心飞扬起来,语调轻快,“您别太挂念我,我又不是第一回在外寄宿学习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会好好的!好好生活,好好学习!永远坚强,好好给您挣脸儿!”
好不容易宽了大伯的心后,泪了流得差不多了。室友对我羡慕不矣,“你大伯对你真好呀。我爸都没这么好过!你男朋友也不错哦。看来你真是好福气。”
“是的!”我点头,将错就错吧。解释不清。
和室友聊不到一会,手机又响了。又是这姓方的。我想再不接他估计要发飚了。才接通,这家伙就咆哮如雷,“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疯了么?”
“你才疯了!”我不满地回吼,“有你这么打电话的么?没事我挂了!”心情很不爽!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嘟哝着,声音和气势都小了。
“出来混了,胆子就大了?这真不像你。”
“我一点都没变。你不会是打电话过来嘲笑我吧?那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分别也是想念,你要好好说话,我说不定还能好好地听你几句,想想那天送你离开,我还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火呢。
“到校了?一切都安顿好了?”
“好了。”有问必答。
“我再打给你!”突听他时间急促,还不等我反应电话就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