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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拉萝的话,里克森激动得满脸放光。“是埃米特发现的?”埃米特虚弱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了不起!太不可思议了!好家伙,他应该替我们干活!我真不敢相信,竟会是他。”他满脸笑容,拍打着大腿,其实已是惊喜若狂。拉萝仍镇静地坐着,“我们还不能肯定那一定是伊夫格林本人。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你说他的名字叫汤米…布雷克,对吗?”里克森那张布满痘痕的脸笑开了,变得英俊起来,赭『色』的双眼也兴奋得熠熠发光。
“是的,”拉萝弯腰拣起冰块,发现湿漉漉的『毛』巾只留下一滩水。“这又怎么了?”
“猜猜谁的名字在尤丽的客人名单上?就在她从家里打出的电话名单上。”
“我可不想猜。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拉萝目不转睛地盯着里克森。他的兴奋很有感染力,拉萝也兴奋得有些气喘吁吁。
“汤米…布雷克。”
拉萝不禁张大了嘴,她愣愣地什么也说不出。她呆了一会儿,回过神,发出了快活的两声大叫。住在公寓里的人大概都能听到她的欢呼声。里克森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紧紧地拥着她,一直到拉萝痛得尖叫出声。
尽管疼得厉害,拉萝还是大笑着说:“放下我,别忘了我的体侧。”
翌日,伊夫格林没来上班。拉萝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他的秘书说,他身体不适,可能晚些时候会来。“好吧。”说完,拉萝就挂上了电话,自言自语地说:“你这个畜牲,真希望你得心脏病。”他害怕了,怕得甚至不敢来法院了。他应该知道,警方就要破案了。他们已经『逼』得他走投无路了。自从尤丽被害以后,拉萝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了自控力。尽管她遭遇了昨晚那场袭击,她仍然感到自己充满力量。她暗自思忖,面对弗兰克…多尔这个恶魔,她仍幸免于难,也许就是这个事实给她注入了新的力量。尤丽离开人世后,拉萝始终生活在暴力威胁和巨大的恐怖中。尽管她竭力与恐惧抗争,恐惧却日甚一日地占据她的内心,几乎要打垮她。在经历了昨晚那场最为可怕的恶梦后,她相信任何事情都不能摧垮她了。
拉萝正在办公室里享受十分钟的暂时休庭时间,这时赫克托…罗德林格斯头靠在拉萝办公室门上出现在拉萝眼前。他和拉萝年纪相当,个子矮小,皮肤呈黑棕『色』,是个令人愉快的人。他留着稀疏但是坚硬的胡子。
他『摸』『摸』下巴,说:“听说你昨晚在停车场遭人袭击。他是怎么进来的?从门下爬进来?太可怕了!再也没安全可言了。”他关切地看着拉萝,停顿了一下,又说:“郡司法行政局给我打来了电话,他们认为是我放了那个家伙。”
拉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平静,“赫克托,是你放的吗?”
“不,绝对不是。那天,我并没有安排审理重罪案,我在洛杉矶处理一些事务。”
拉萝曾听说过一些关于赫克托的传闻。据说,他想在洛杉矶法院谋一个法官职位。他的家人大多住在洛杉矶,所以,他想调回那儿工作。她暗暗企盼他能留出一个空缺,这个空缺有可能就是她的位子。这时,拉萝大气不敢喘地问道:“那么,是谁替你签署释放令的?”问这话时,拉萝觉得自己憋得胸都要炸开了。她默默地祈祷着:上帝,请让那人是伊夫格林本人吧。她企盼着。
“艾琳…默多克。”
拉萝大吃一惊,“艾琳?她为什么要放这个人?她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罗德林格斯看到拉萝脸上流『露』出的紧张表情,他也越来越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问她本人?”他用手理理头发,目光移到室外,“总之,我很难过,为你所遭遇到的一切麻烦而感到难过。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告诉我。”
“赫克托,别担心,这当然不是你的错。”拉萝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说:“我会和艾琳谈的,别把我们谈的告诉她。你知道,我们是朋友。”
当他转身向外走时,拉萝立刻注意到他不敢用力踩右腿。她大吃一惊,不加思索地冲着他大声问道:“赫克托,你的腿怎么了?”
他说:“噢,这,几天前,在打手球时,我的腿上肌肉拉伤了。岁月不饶人啊!”
她真是疯了,再这么下去,她非得进精神病医院不可。她把法院里的所有的人都视为嫌疑犯。当赫克托消失在门外后,拉萝立即给里克森拨电话。她强忍着身体的刺骨疼痛,得知了好友放了那个畜牲,她真想把脸埋在桌上,放声痛哭。她对着话筒说:“那天是艾琳…默多克审理重案,我正准备打电话问她是不是伊夫格林让她这么做的。整个事件相当蹊跷。”
里克森叹了口气,“你的名字在签署的命令上,怎么解释?”
“伊夫格林打电话让她放了他,当书记官在起草命令时,一时疏忽把我的名字写上了。我是个女法官,艾琳也是,所以,他们不加思索就写上了我的名字。”
“这类命令必须签字吗?”
“当然要签。我们通常利用电脑下达命令,然后,再把签有名字的原件送去审。有许多次,监狱都是在收到副本时就放了犯人。多年来,他们一直是这么做的。他们可以分辩说,既然命令是通过我们的终端机传送过来的,那么它就是有效的。有时,我们实在太忙了,也会在几天后才把原件送过去。”
“那么,情况可能就是如此。伊夫格林打电话让她放人,她照办,接着是书记官粗心写错了名字。所以,命令上出现的是你的名字。”
拉萝没作声。她注意到办公室门已关上,就把电话转到对讲器上。然后,双手捧着脸,说:“我曾对艾琳说过,我们怀疑是伊夫格林干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她知道是我放了帕克。”
里克森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把你刚才说的重复一遍。”
拉萝觉得自己心跳又加速了,她感觉又要垮了。她相信他还会大叫,所以就拿起话筒,而不再用对讲器对话。“我并没有把照片的情况告诉她。我只是告诉她,我们怀疑伊夫格林是个恋男童癖患者,他很有可能卷入我妹妹的凶杀案中。里克森,她既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又是位法官。她十分了解伊夫格林,我想,她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情况。”
“不管你是不是法官,反正你是个大笨蛋。”说着,他砰地摔了电话。
拉萝又拨通了电话,这回她也十分气愤,“你永远也别——我是说永远——再摔我的电话。你听到了吗?”
“冷静点。对不起,可以了吧?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向外人泄『露』任何情况吗?基督!拉萝,她可能把一切都告诉了伊夫格林,你把这宗案子搅得一团糟。”
拉萝反诘道:“并没如此。艾琳永远也不会这么做的,她真诚地关怀我。我马上就给她打电话,看是不是伊夫格林让她放了弗兰克…多尔。此外,我已经要求监狱给我一份法院下达的命令副本。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吼叫起来,“好啊,为什么不把这一切告诉法院所有的人?也许,你该过去告诉伊夫格林本人。”他又砰地挂上了电话。
拉萝可以肯定艾琳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因为她总是在此时中途暂时休庭,所以,拉萝决定自己去找艾琳。她大步流星地穿过大厅,走进艾琳的办公室。显然,她的秘书外出了。
艾琳从眼镜的上方看着拉萝,“拉萝,进来请坐,上帝,你的脸怎么啦?你出事了?”
“昨晚有人在地下车库袭击我,他的名字叫弗兰克…多尔,你是否想起什么了?”拉萝并没坐下,她仍然站在艾琳的桌前。
艾琳避开拉萝的目光,看着别处说:“弗兰克…多尔听起来很耳熟,可我记不起在哪听到这个名字的。我想他可能是许多年前我判过刑的犯人。”
“好吧,艾琳,就是那天你替赫克托负责重案处时,他获释的。那天,监狱收到来自第二十七处的释放命令副本。那人是个需要向原告当局报告备案的疯子。”拉萝做了个鬼脸,“你真该听听他犯的罪行。上帝,他竟想把他的前妻狠狠烧死。你会相信吗?事实上,他想把她塞进焚尸炉里烧死。今天,法庭本该根据一百八十七条谋杀未遂罪对他进行预审。他当然不该被释放。是不是利奥打电话让你这么做的,因为,如果他的确——”
艾琳打断拉萝的话,“不,不,并非如此。”她想了一会儿,又变了口气,“我是说,或许,他说过些什么,我可能忘了。重案处的案情都那么令人『毛』骨悚然——真像一座动物园。拉萝,我发誓我没这么做。至少,我认为我没做过。”她神情沮丧地擦擦额头,看上去又疲惫、又紧张。“如果是我做的话,那我就犯了一个可怕的大错。”
看着她朋友沮丧的神情,拉萝迅速地反诘道:“对!只说一个可怕的大错还是轻描淡写的,那人几乎要杀了我!”
此时,艾琳显得十分痛苦,她不停地眨着眼睛,胸脯起伏着。“我不习惯重案处的工作节奏,我忘了。对不起。我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他们抓住那人了?”
拉萝不知该说些什么。“不,他们还没抓到他,”她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情况告诉她。接着,她的脸『色』又变得柔和起来。拉萝心想:艾琳当然不会故意做伤害别人的事。“不管怎样,别再提这事了。”
这时,艾琳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艾琳看看电话,并不打算去接,但又改变了主意。她对拉萝说:“我想我得接这个电话。”她按一下按钮,然后拿起话筒。听了一会儿,她移开话筒,悄声对拉萝说:“我们等会儿再谈。”
拉萝向门口走去,她该回法庭了,她已经迟到了,所以她径直向法庭走去。她心中明白,她再一次把不该说的事说了出来。艾琳是她的朋友,每个人都难免会犯错误。也许,伊夫格林才是真正的罪魁祸手,他可能在文件中附上一个批条,让艾琳下令释放多尔,而艾琳凑巧又忘了这事。拉萝正要迈步从侧门走进法庭,突然,她一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拉萝问菲利浦:“监狱把那道命令送来了吗?”
菲利浦头也不抬地把一张纸递给拉萝,“是的。”
“给法庭打电话,告诉他们,再过五分钟,我就到庭。”拉萝手拿着电脑打印出来的一纸命令,向重案处走去。到那儿后才得知,赫克托…罗德林格斯正在主持审判案件。拉萝悄悄走进法庭,弯腰贴着书记官耳际说了些什么。罗德林格斯瞥了一眼拉萝,又把目光移回法庭,他正在审理一桩重案。
拉萝把那张纸放在书记官面前,轻声问:“你还记得这道命令吗?”
这位女孩看看纸上的内容,又看看拉萝,“不。为什么?”
“就是这个法庭下达这道命令的,瞧,这儿写着二十七处。”
书记官手指着纸上的一半数字说:“可是,这不是我们的终端机,看清楚了?不是我们的。我不知道这是谁的终端机,我们终端机的编码是四五八九二。而这道命令是通过四五八九一输送的,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