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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心里一颤,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民警如同在水中抓住一根稻草,说:“这就是你贩毒罪证!你要交待清楚,这些毒品从哪里来,贩卖到哪里去,你的上线是谁,一共贩卖过多少?都要交代清楚!”
大壮说:“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栽赃陷害!从哪里来的,我如何知道?”
民警说:“你贩毒、袭警,不老实交待问题,对你绝无好处!”
民警拿这六包“毒品”,急忙交给头头验证。打开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几人分别用舌头舔舔,惊诧地说:“这哪里是毒品?这是味精!”这几人都如放了气的皮球——瘪了。队长的脸色也变了,说话底气也没了,说:“辛辛苦苦等了一夜,我们都让人给涮了!你们去复查那个电话,问问举报人,为什么报告假案?”
一个民警说:“既然咱们错了,赶快放人吧!”
另一个民警说:“错了也不能放,看来这个‘嫌疑人’是受了栽赃陷害,那得调查清楚,是谁栽赃?为什么栽赃陷害?栽赃背后有没有更大的疑案?”
队长说:“为了对他负责,我们必须问清楚,进行调查,这里也许有案中案。”
民警说:“要问,你去问他。我们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小伙子也太厉害了!”
队长说:“好吧,我去和他核实情况。”
队长走进隔离室,见大壮坐在那里正打瞌睡。队长说:“请你振作一下!”
大壮睁开眼说:“你们检查的是不是毒品?”
队长说:“是不是毒品,要拿化验室去化验,现在你先答复我几个问题。”
大壮说:“你搜出来的那六包是什么毒品?是不是毒品,那还用化验吗?你糊弄谁呢?我告诉你,是就是,不是咱就两说开。我在云南当兵服役八、九年,见过毒品是啥样子,不必化验,拿给我看一眼就行!”
大壮一席话,说得这位队长心惊肉跳,只好说:“初步认定不是毒品,但我们要化验后才能认定是否!”
大壮心里有了譜,也不再追究。说:“我也不强求你们。等你们化验后再拿定论。好吧,你要我回答什么?”
队长就把几个问题告诉大壮。大壮此时才回味起在列车上那位热心大姐为什么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话,那些话大壮现在却回过味来。栽赃陷害他的就是那位齐大姐。她为什么陷害大壮呢?准是受人指使……大壮一气把这两天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这位队长。
队长听后都作了记录,说:“大壮同志,你这起案是个冤案,又是个假案。说你冤吧,是无端受到了怀疑。说是错案,那个栽赃之人是受人指使,而且又没有真栽赃于你。所以,我想,如果你配合我们,你就受点委曲,把这件事调查得水落石出,抓住后台、黑手,破获此案,你就得到了完全解脱,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大壮说:“这么说,那六包毒品是假的?”
队长说:“我分析,主谋者可能给受指使者是毒品,受指使者不忍心栽赃陷害于你,偷梁换柱,换成味精。这说明,受指使者还有天地良心。但那真毒品又藏在哪呢?主谋者又是何人?这个案件很曲折、复杂。如果你能配合我们办案,我们可太感谢你了!”
大壮听说那六包毒品是假的,从心里感谢那位齐大姐。随口答道:“我完全可以配合你们办案,没问题!”
队长说:“此案要破,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但你要配合破案,你就要先委屈一段时间。此案虽假,但要假戏真作!”
大壮说:“只要协助你们破案,什么委屈不委屈,我都可以忍受!”
队长握住大壮的手说:“好样的,我代表缉毒大队干警衷心感谢你!我们就按你提供的线索,深入调查此案!”
为配合破案,大壮又把他如何来桑洲,单战陈氏九个袭警暴徒,和从桑洲来顺城在火车上所遇之事细说一遍。最后大壮说:“我来顺城是来找我母亲的,她已知道我今日到,她接站没见我,她老人家定会伤心的。”
队长说:“为了此事,你可打电话告诉你姨父,然后让你姨父转告你母亲,让她老人家放心。你知道她的住址吗?”
大壮说:“我只知道我母亲叫李明珍,住在山里,具体地址我不知道。因为她今早来火车站接我,所以我就没记地址。”
队长高兴地说:“你母亲叫李明珍?”
大壮说:“对呀!”
队长说:“这可巧哩,李老师是我市政协委员、农业战线老标兵,我们早就认识,她老人家住在皇台镇湾道山村。好,你先给姨父打个长途。告诉你在这里的一些情况,请他老人家放心!,你就在咱队打!咱队的电话快!”
大壮拿起缉毒大队的电话,很快叫通了桑洲市总机,没过一分钟就接通了姨父的电话。大壮便把这一路上和到顺城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大壮说,为了配合他们的工作,最近不要亲友去看他或打电话,他暂不和外界接触。……
吕志安清楚这里的规矩。说:“你和缉毒队说,先不要派人来调查,此事我可以做前期调查工作……”
队长领来一位干警,说:“大壮同志,你和这位同志先住在市看守所。对外说你贩毒,把你放在几个毒贩小号里。你可要受几天委屈了!”
大壮把和姨父的通话内容告诉队长。队长说:“太好了,我们只听候佳音!你去小号少说话,多观察,你刚进号子,那几个人可能对你要进行试探,你要见风使舵,他们可能大打出手,你怎么办?”
大壮说:“我明白了,队长想让我打进内部?你们的行话叫‘卧底’!”
队长哈哈大笑说:“大壮同志,你是外人,哪能让你去担风险?你是侦察兵出身,自会临阵应对!外边的事,由我们去做。我们一会儿就开车去看李老师,让她老人家放心。你和这位同志去拘留所,衣食住行由他安排。我衷心感谢你的配合!”
李明珍和大壮通话之后,一夜来回翻滚,高兴得睡不着觉。回想二十八年前之事心里好不愧疚,把一个吃奶的孩子交给那个老和尚的一刹间,失魂落魄、心如刀搅。返回湾道山,面对叔婶的质问,只好咬着牙硬说了假话。老和尚说话可是唾沫成星,二十八年后让儿认祖归宗。但值得怀疑的是,当时老和尚说过一句话,实在令人捉摸不透。他说:“但可坦言告诉事主,若以俗家伦理,还可和二人攀亲哩!”。李明珍在湾道山一晃已三十多年,道听途说,只言片语,也听得出,周玉确实不姓周,他的生身母是山西人,当时不知为何避难才来到这里。在他一岁时他母亲突然失踪……当然,此事只有婶婶最清楚,但她只言不提。别看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关键时刻却憋得住。后来,一家人去了“慈云庵”避难,周玉的身世才真像大白。自接到电话后,李明珍一五一十把大壮的事向婶婶说明,把个婶婶高兴得直蹦高高,拍着手说:“老天爷,你可睁开眼了,把俺大孙子给送回来了!自打你说大壮夭折了,我就怀疑这里有猫猫匿!还真让我猜到了!”这天晚上还上贡烧香、感谢了观音菩萨呢。
李明珍一夜没睡安生,身边的李菊儿也没睡实在。她知道娘盼大哥,高兴得一夜没合上眼。所以,当李明珍正在昏睡时,她起身做饭,大概早四点就做熟了饭,娘儿仨吃了饭,她开上村里的吉普车,一路飞奔直到顺城火车站。谁知,娘儿仨没有接到大壮,却在出站口见到一场打斗。不知什么原因,那小伙子一人应对那么多穿军装、穿警装的。那趟车开走一个钟头,还没见到大壮的身影。
婶婶说:“那打仗的小伙子该不是大壮吧?”
李明珍说:“不会是他。”
李菊儿说:“但愿不是哥哥!”李明珍让李菊儿把车开到邮局,挂长途问问妹妹。
挂长途又等了个把小时没接通,李明珍无奈说:“先回家吧!”
第三十一章 山洪暴发
第三十一章山洪暴发
……。
李明珍送走大壮。转眼,二生降生。一九六三年夏,一场特大山洪冲得湾道山村房倒屋塌。为救二生,叔叔周显亮手拉住装二生的大簸箩在翻腾的激浪中搏斗。一个大浪把簸箩冲出两丈远,周显亮一个猛子扎过去,从此再没有露出头来。这一场洪水,把二生冲得无影无踪!
周显亮生于光绪三十一年、乙巳年五月十一日。卒于一九六三年七月二十九日,享年五十八岁。
七天后,大水退过。李明珍和周显成、周显成的儿子周文治,带人在河北岸寻找周显亮和孩子的尸体。周文治参军后今年第一次回家探亲就遇上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他们终于在七里河下游沙堆中挖出周显亮的尸体。鼻子、嘴里灌满了沙子,衣服被卷光,尸体开始腐烂。但孩子始终没有找到。周显成和周文治把周显亮尸体抬回家来。李明珍帮婶婶把周显亮脸上、嘴里、鼻子的沙子掏光,洗净身子,喷上白酒,周显成父子俩给换上“装老衣”,入殓后专等西山大姐奔丧。
原来四口之家,现在却剩下了两人。夜里李明珍和婶婶住在临时搭建的庵棚里,躺在铺上可以数星星。回想自己,人世多舛逆。五七年母亲跳河自杀;六零年父亲突然离世,自己差点戴上右派帽子;六一年把大壮送给和尚,周玉和她分手而去;眼下,这场况世瀑雨带走了一老一小,今后该怎么办?天爷地奶为何这么处世不公?李明珍不由伤心落泪。
天亮了,大姐从西山连夜赶来。社员已在东山岗挖好墓坑,只等起灵下葬。就在这时,贺永新代表县政府、县委组织部、何云良代表当年的儿童团、县武装部、公社领导都赶来参加追悼大会。因为湾道山周家独姓,周显亮在村中辈份高,所以孝子多。大姐打幡摔罐,李明珍披麻戴孝。身后是一排排孝子贤孙。县里、公社来的各位领导跟在后边。下葬后起了坟堆、立上石碑,一家人痛哭一场后,李明珍架着大姐,贺永新、何云良搀着婶婶回来。
送走县、公社领导,婶婶坐在铺上数骂人:“你个老东西,你走你就走呗,为啥还把二生给我带走?你咋不带走我呀?”呜呜哇哇又哭嚎一阵。李明珍赶忙去哄劝婶婶。她休息一会儿,接着又骂周玉,“你个小周玉呀,你个没良心的,为啥走了没个音讯呢?你下外国啦?你叔走了,你为啥不来呀?白喜欢你一场啊!你不看你叔,也该看看你的孩子呀!我孙子、你儿子,刚刚一岁多一点呀,让这乌龙给活活卷走了……我的孙子呀,命好苦啊,老天爷呀,你没长眼哪,你不该这么狠心哪!”
李明珍见婶婶越哭越伤心,也陪着哭,婆媳二人搂在一起哭个痛快。大姐见母亲和弟妹抱着哭,就说:“娘啊,天该如此,哭也没用。”又对李明珍说:“弟妹,哭几声算了,哭多了伤身子!有句话本不该我说,但我还是挑明了吧,不说出来我憋得慌!现在,家没了,孩子也没有了,你想今后了吗?我爹走了,就剩我娘了。她身子骨又不壮实,今后怎么办?”
李明珍知道大姐要说什么。大姐是独生女儿,十五岁就出了门,婆家在大山窝,也是土里刨食,家境贫寒,无力照顾母亲。但大姐以为李明珍离婚不离家是另有谋算。所以对李明珍心存疑虑。大姐对父母不亲不远,一年回不来两次家。只要回家,就和父母伸手要钱。
李明珍说:“姐呀,我实话跟你说,周玉和我离婚,我不恨他。我知道他胳膊拧不过大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