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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县大队根据情报分析认为,藤野派兵进山扫荡,一时兵力不足。但皇协军进山随时都有可能。县大队根据群众的抗日斗争情绪越来越高涨,将三个小队又扩大了编制。每个小队已三十多人,武器也逐渐增加。县大队又把三个小队进行了战斗分工。一二小队主要留在皇台镇,三小队下到平原,主要活动地点以顺城府“十里铺”村为中心,开展游击战。只要三小队下山去平原活动,孙运达必然悄然先行。
春暖花开,满山已泛出春色。飞燕又来,春天已降临山村。
这天上午,何云良和周珍珍、小永新三人站岗,刚从南方飞来的燕子叽叽喳喳叫,周珍珍眼光盯着燕子在天上飞、或冲下来、或扶摇直上蓝天。光看燕子,也不看路上行人了,何云良就大声呵斥周珍珍,珍珍就哭了,一气跑回队部。
因为这二十多个儿童团员,每天吃喝拉撒睡,贺家梅一人忙不过来,王娥娥就过来帮忙做三顿饭、洗衣服、照看这些孩子们。王娥娥一看珍珍抹着眼泪跑回来,估谋着准是何云良批评她了。王娥娥给她擦擦泪水,递给她一块红薯,又笑了。
王娥娥说:“站岗放哨要认真,因为咱是儿童团员,要查汉奸、查坏人这些事可马虎不得。人家云良批评你是对的,快去站岗吧!要听话。”王娥娥哄了几句,珍珍一蹦一跳地又去了。
何云良把珍珍喝斥跑了,就不错眼珠地看着山下行人。因为下山路是个大斜坡儿,足有三里长,快到底坡时才有弯道,所以只要有人来皇台镇,早早就被看见。何云良见有人推“蚂蚱车”向皇台镇走来。一人推车,一人拉车,车子发出吱扭吱扭的摩擦声。何云良走上前一看,车上装满盆盆罐罐。何云良和永新用苗子枪拦住去路说:“停车检查!”二人听说检查,就说:“小朋友,别逗了,咱们是卖盆盆罐罐的,有啥检查呀?”
何云良知道,这盆是和面用的粗缸瓷盆。那双耳瓦罐,是去地里送饭用的。何云良一看便摆摆手放行。这天上午,经他手放过两辆卖盆盆罐罐的“蚂蚱车”。说也怪,一连三天,何云良值班站岗,都有卖盆盆罐罐的独轮车过去。
这天,贺家梅下乡回来,问何云良,这几天有什么反常现象没有?何云良想了想说:“报告大姑,就是每天上午有一两辆卖盆盆罐罐的‘蚂蚱车’。”
贺家梅说:“你们都仔细检查车了吗?”
何云良说:“我们见是一车瓦缸瓦罐,就让他们过去了。”
贺家梅问:“这些‘蚂蚱车’有没有卖完货回顺城府的?”
何云良支支唔唔地说:“俺,没看见!”
贺家梅每天下乡工作,从没见推独轮车卖盆盆罐罐的,她估计这里可能有文章。马上就去找孙运达。孙运达带三小队下平原打游击还没回来,就找周显亮。周显亮和周显成同几个战士正谈工作,一听有情况,马上到岗哨核实。周显亮认为这里有文章,马上派通讯员骑马通知各村民兵,凡见到有卖瓷盆瓦罐的‘蚂蚱车’,都要仔仔细细檢查、询问。发现可疑之处,马上扣人。通讯员刚走,孙运达带三小队队员风风火火从平原赶回来。
孙运达这次带三小队下山,端了盘村炮楼,除掉三关庙村伪保长。在顺城东关接到何雄的情报。情报说,皇协军和顺城府宪兵队要血洗皇台镇。最近陆续派出暗探打进山区,这些人是先遣队,一旦大部队进山,他们做接应。一共去了七拨十四人,其中有三个日本地质勘探工程师和一个翻译。他们勘探太行山宝藏。这四人配两把短枪。
何雄是顺城府师范学校的员工,主要负责学校的采买供应。和顺城府头面人物接触多,另外他有一个外甥在电话局上班,有时偷听皇协军的机密电话,所以情报比较准确。
孙运达获此情报,急忙带队返回皇台镇。得知周显亮已安排了这项工作,才找地方休息。
何云良一听贺家梅说话口气既埋怨又批评,心里就窝火。恨自己粗心大意,酿成大祸!所以他抹抹眼泪,扛上苗子枪,骑上贺家义那匹枣红马,独身一人去抓那几个推车卖瓦罐的人。
他骑马沿官道一路小跑,追到一村,一打听,说卖瓦盆的人走了。他泄了气。他骑马想返回皇台镇。谁知在半路一山坳处,正好见到卖瓦盆的二人。他冲过去,用苗子枪一指说:“好你们不要脸,你们装作卖瓦盆的,原来你们是奸细!今天快跟老子去镇公所受审!”
卖瓦盆的二人说:“你不是村口八路小哨兵吗?为何想叫我们跟你去?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屎尿没净的臭小子,今天就想来教训老子?”
何云良头脑很聪明,哈哈大笑,说:“二位大叔,我们家是想买你们的瓷盆瓦罐哩!推车跟我走吧!”
卖瓦罐的怎能让一个小孩子给涮了,二人一对眼说:“这么说可是好事,小朋友,你下马帮咱推推车。”
何云良跳下马,这二人一把按住他,说:“玩尿泥的孙子,还敢在大爷面前装蒜?快说,谁叫你来的?”
何云良心里一凉,啥都清楚了,这二人就是皇协军的奸细。自己成了人家的手中物,便说:“本大爷自己来的,怎么样?”
“那你快说,你们这里谁官最大?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何云良自小就长着一身硬骨,说:“本大爷官最大,家住何家峪,大爷本名叫何云良!”
这二人一听,说:“那就别怪老子手狠,要掐死你这个小八路崽子!”
何云良一走,周珍珍马上去找小周玉和小永新,说:“咱们墩子团长自己骑了匹马走了。一边恨自己粗心,一边嘟嘟囔囔说,非抓他们狗日的回来不可!”
小周玉说:“咱骑骡子去找他,看这墩子团长能抓几个卖瓦盆的!”
小永新怕马尥蹶子,就说:“还是跟我姑姑说一声好。”
小周玉说:“要跟姑姑说一声,姑姑肯定不让咱们去,那咱们就看不见墩子的‘西洋景了’。”
这二人没跟贺家梅打招呼,骑两匹骡子,就顺路追过去了。小哥俩走了两个村,没见卖瓦盆的,又顺路追。走到半路,却见卖瓦盆的独轮车,但不见人影。小周玉说:“有车,就有人。你顺路追,追几里就返回,我在山坳里找,一会儿咱二人碰面怎么样?”
小永新胆子小,说:“还是咱哥俩在一起好,万一碰见狼………”
小周玉说:“你胆怵什么,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永新说:“我说万一,万一人家有枪,那咱这苗子枪又扎不着人家,那,那不就成了人家的枪下鬼了吗?”
小周玉说:“好好好,那咱二人一块去找!”
二人沿路慢行,听声音,定方向。忽然听见喊叫声,细听,正是何云良的声嗓。二人急忙赶骡子追过去。
这里是一个山坳,山坳里有小山洞。这些山洞,大多是农家临时存放农具的地方。二人循声走近,下了骡子,端起苗子枪,冲到洞口,却见有两人正在捆何云良。小周玉也不答话,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是一苗子枪!这一枪正扎在一个人的脖子上。血汩汩地流出来。一下子把这两个大人吓懵了。仔细一看,是两个孩子,立刻挥拳动脚,和小周玉二人打起来。两个大人虽然个大,力大,但手中没有家伙,面对这两杆苗子枪,只有左挡右躲。因为这两个小人耍的苗子枪,可是有名的杨家枪。扎、挑、抡、扫,一招不漏。两把苗子枪耍得嗖嗖飞响,这两个大人只好从洞里往外逃。
何云良已被这二人打得鼻青脸肿,双眼肿成一条线,看苗子枪飞蛇乱舞,高兴地喊叫:“好,朋友们,耍得好!扎死他们!”两只手被捆着,还跳着高高喊。
这两个人只好夺路而逃。小周玉见二人吓跑,抄起一个石子一甩,正打在一个人的头上,“哎呦”一声,顾不上回头,拼命跑。
小周玉把何云良手上的绳子解开,何云良说:“慢着。”说罢钻进山洞里,从里边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黑皮包,三人又一起骑上马和骡子,去追逃跑的那两个奸细。
贺家梅听周珍珍说何云良走后不久,周玉和永新也骑骡子去找何云良,这一下可把贺家梅吓得头发根子都竖起来。急忙去找孙运达和周显成。孙运达二人一听,马上顺山路步行去追寻。
孙运达和周显成走山路如走平地,一般人以为是跑步,其实就是走行。二人走出皇台镇有八里远近,就见两个汉子捂着身上的伤口走过来。
孙运达问:“老乡,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二人吱吱唔唔地说:“从山上下来时摔伤的。”
孙运达一眼就看出是苗子枪伤,周显成听二人口音不像本地人,就问:“二位,是那个峪的?”
二人吞吞吐吐地说:“俺们是走亲戚的。”
周显成又问:“那个峪?谁家?”
周显成可是此地的活档案,皇台镇三里五乡谁家几口人,哪儿有亲戚,他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马上转口说:“你们是皇协军的奸细,是不是?”
这二人一听揭了老底,也不回避,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如果识时务,就放我二人下山,将来在司令面前说句话,也绕你们不死!”
孙运达嘿嘿一乐,说:“二位,我先报个大名,本人姓张名平,我请求二位下山,和鬼子宪兵司令藤野打个招呼,我们盼他们快点出兵,八路大叔正等他们哩!”说罢,一伸手就扭住一个人,问道:“说实话,你们进山干什么?”
此人被孙运达一扭,浑身筋骨都酥了,忙说:“八路,八路大爷饶命,我们只是进山当奸细,不知司令具体部署。”
孙运达一动劲,一只胳膊被拧断,疼得唔呀大叫。另一个自不量力,出手照孙运达面部来一个锁喉动作。孙运达一抬脚,把他踢倒在地。再看此人,只有出气,而无进气,瞪眼死了。孙运达拉起伤者说:“走吧,和我去镇公所!”
此人一看同伴就像被人碾死只苍蝇,吓得浑身筛糠。周显成说:“只要你说实话,就可以饶你不死!”
这人一看,跑也跑不了,死又死不了,只好战战兢兢地说:“我告诉八路爷,刚刚我二人捉到一个小胖子,后来又来了两个耍苗子枪的小家伙,别看他们年岁小,但枪法太厉害了,我二人就是被他们扎伤的。”
孙运达一听,肯定这三个孩子在一起,就放心了。问道:“在什么地方?”
“我,我,可以带你们二位去找他们!”
周显成说:“快走!”
在路上,这个奸细还交代,这次司令派他们打前站,他们的枪都藏在山洞里。……
刚转过山头,就听见三个孩子的嬉笑声。一见孙运达、周显成二人押着被他们打伤的奸细,何云良笑完又哭了,说:“我违反了儿童团的纪律,我不当儿童团长了!”
孙运达和周显成拉着三个孩子说:“虽然你们都违反了儿童团的纪律,但你们都表现得很英勇、机智。回去我们要向贺主任汇报你们这次行动,应该给预表扬!”
何云良说:“叔叔,我们在山洞里搜出他们的手枪和子弹。”说罢,从马背上提下一个黑皮包,包里放着十把王八匣子。孙运达高兴得嘴茬子咧到耳根。周显成看了又看,对那个奸细说:“是不是这十把枪?”
奸细说:“报告八路,就因为这个胖小弟见到我们藏手枪,我们才打他、捆他,想把他扔下山沟喂野狼!”
孙运达说:“不对,你们一共来了十四人,为何只有十把手枪?”
奸细说:“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