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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气朗炸裂开来,山顶之上浓烟滚滚,方圆三丈开外,树木都被轰烤成了焦炭,而欧阳真也被炸的浑身黝黑,他那转移伤害的巫术显然转不了这雷击之力,因为雷乃阴魂妖魔克星,被他当作祭品的那个孩童鬼魂,也在方才那一击之下从而得到了解脱。
欧阳真躺在烧焦了的土地之上,热气还未散去,地表滚烫,他的意识尚在,不甘心,他实在是甘心,但此时的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生方才当真所言非虚,即便是小邪魔陆成名,估计都躲不开这电闪雷鸣的攻击。
而他当时心头一酸,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确实太过自大了,因为他完败这攻击之下,但心中想起陆成名的时候,确是‘他应该也躲不开’。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却必须承认,即便是陆成名没死,他也不可能将他击败,正如世生所说的那样:他一直活在陆成名的阴影之中,从未挣脱出来。
那我这一生,岂不是白活了?
想到了此处,欧阳真不由得挣扎了一下身子,但却发现自己一时间无法动弹,而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模糊,在他昏厥过去之前,只见口鼻渗血的世生朝着他走了过来,他费力的用余光望着世生,用尽了全力撑开了嘴角。但就在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好可怜啊。
“你可怜个屁。”世生有些无奈的对着他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刚才又不是我求你跟我打的,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要杀我们的好不好?而且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你们是怎么成名的心里应该比我清楚的多了,怎么,你现在知道自己可怜了?平时滥杀无辜欺压别人的时候怎忘了?这些年在江湖上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他们可怜?如今大鼻涕都淌进嘴里了才知道擤,是不是晚点了?我说这话你可真别不爱听,哎?哎?”
确实,要说见这恶人说自己可怜,世生心里却出奇的别扭。你早干什么去了?是。也许你们都有所谓的悲惨童年。但这也不是你们害人的理由啊?平时他娘的欺负别人的时候爽着了,如今挨揍了却知道疼了。
这都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好不好?
要知道在这世道上,谁没个悲惨的童年?就拿那渭水巨恶难空和尚来说,他受到的委屈不比你们多多了?可人家起码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心。如今现在不照样受人敬佩么?
要知道世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了,明明是自己选的,却还要在受挫的时候博同情,只见他当时心里愤愤的想到:大爷面前装可怜,你可怜个屁啊,不就出身阴山么?是,也许你当年没有选择,但你之后总有了吧,成为阴山四妖之后完全就跟恢复了自由身一般能满江湖转悠。但这时的你为何还要留在阴山?还要继续将自己的悲惨复制给他人?
这是可怜么?你的可怜就是你害人的理由?别开玩笑了。刚才伸着舌头满脸**扬言要拆骨头扒皮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说呢?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世生叹了口气,多年的历练让他早就看明白了这些道理,他只恨如此浅薄的道理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想不通?
他本来还想继续跟那欧阳真‘沟通’。可欧阳真听了他的话后,却俩眼一翻失去了意识,在他昏厥过去之前,曾无力的望着世生,满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便是:你这人嘴怎么这么毒?知道我不爱听你还说,说个屁啊。
当然,这些话世生是没有机会知道了,他望着战败失去意识的欧阳真,又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事实上这场胜仗并没有让他的心情有任何愉悦感,说实在的,他根本不喜欢打架。
但在这世道上,想要活下去不被别人‘吃掉’,就必须要不停的战斗。
说起来,虽然他方才嘴上挺毒,但心中却仍有些感慨欧阳真以及那些孩子们的身世,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果他们的经历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会不会也就这样迷失了自我。
可这到底有该怪谁呢?怪陆成名还是枯藤老人?不,他们之所以出现正是因为行云所致,而行云对于世生他们来说,却是一个实在不想提及的人。
正如欧阳真,如果这么说来他也有一个看似合理可怜,但却实在不能让人接受的理由。
世生其实早就明白的道理,在这世上,所有的不公,所有的悲剧,其实都源自于人心之中的恶念。
恶念一生,万劫不复。
虽然这道理他早就明白,但此时此刻又再次想起,却难免让他不禁唏嘘。
如果,如果欧阳真他们不是出身在阴山,他们现在会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枯藤老人不建立阴山,那此刻的天下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如果行云道长当年没有被心魔所迷,那么他的父亲。
想到了此刻,世生又想起了自己心中那抹不去的伤痛,如果没有这乱世,那该多好?
但,这世上真的有如果么?
今天本是晴天,方才山顶的激斗,使周围的五行之气产生了混乱,云朵遮住了太阳,阳光从云彩的缝隙之中倾洒了下来,映在世生那早已青涩不在的脸上,却没能晒去他的疑惑。
事实早就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乱世不需要多余的感伤。
而这一次也同样,即便世生心中也不甚愉悦,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这份感慨深藏于心中。特别是在听到刘伯伦和李寒山的呼喊之时,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等再转头之时,已经回复了往日的表情。
五鬼斗四妖,三人的战斗,全都以胜利结束,其中除了李寒山以他那倾城的枪法震慑死了许传心之外,刘伯伦和世生都没有将对手杀掉,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俩不不习惯对这等已经失去意识的人下杀手。
此时刘伯伦李寒山两人携手上山寻找世生。他们彼此望着狼狈的哥几个。难免故作轻松的嘲讽挖苦一翻。不过他们全都心知肚明,这一仗,大家都赢的不轻松。
除了苦笑之外,并没有爽朗的笑容。因为他们明白,接下来等待着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
话说他们本来到此只是为了引出那最后一只摩罗巨妖,为此更准备了将近半年的光景,可没想到这事情居然发展成了现在这样,如今阴山令也出现了,他们可能是近些年来干公然对抗阴山一脉的第一人。
接下来的他们,到底又要如何做才能将此事圆满呢?
真是想想就头疼啊。
但事宜至此,他们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于是世生和刘伯伦当即找了些粗壮的滕枝将那昏厥过去的姜太行以及欧阳真捆扎成了粽子,之后更以匕首穿了二人的琵琶骨,令他们即便醒来也不能施法逃脱。
既然没有杀掉他们,但却也不能放他们回去,所以且留下他们的性命。等他们醒来的时候看看能从他们的口中审出些什么有用的情报再说吧。
而且,相比起他俩,三人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段恶战由此结束,就在三人带着那两个失去意识的妖人下山的时候,刚走到半山腰,走在前面的李寒山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个大跟头,这一跤居然将他摔迷糊了,可再等到世生想伸手拉他起身之时,只见李寒山忽然眉头一皱,然后摆手叫道:“等等!”
世生和刘伯伦心里一愣,而就在这时,只见躺在地上的李寒山忽然伸出了左手不停的用拇指点按着食指中指,且见他掐算了一阵之后,忽然眉头一挑,紧接着一跃而起间慌忙说道:“快!!那摩罗妖怪就要出笼了!!”
啥?摩罗要出笼了?那妖怪在石洞里面躲藏了半年,任凭旁人如何威逼利诱都没有作用,如今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出来了?
它是怎么出来的?莫不是山下这会儿又来了什么高人?
三人大眼望小眼望了一会儿,这事件的严重性他们自然明白,于是愣神儿过后,哥三个便撒了欢了往山下跑去。
与此同时,山下,石壁之前。
就在世生他们恶斗阴山四妖之时,我们差点就望了,当时的山下的难空也正在同那樊对,樊再册在殴斗。
话说这本是一场闹剧式的打斗,因为无论从道行还是人数上来说,樊再册此时注定只能做困兽之斗,话说以那集佛巫两派法门于一身的难空来说,要击败这樊再册并不难,更何况他们当时的斗法地点正被一群浑身抹油虎视眈眈的云龙寺精壮武僧围住。
这些武僧可都是云龙寺精挑细选的高手,哪个不是满身横练的筋骨?个顶个太阳穴都这么往外鼓鼓着,不负责任的说,当时只要法垢大师或者难空和尚一开口,那些如狼似虎的和尚往上一扑,担保能一通老拳将那可怜的樊再册打的连他娘都不认识。
可当时难空却并没有这么做,也许是他这些年受佛家教诲导致心中佛性滋生,他当时只觉着这樊再册着实有些可怜,因为比起那些奸贼恶人来说,这樊再册是实打实的运气差。
也不知是否是祖坟问题,试问一个人的运气怎么可以这么差?这一衰衰了多少年?而且直到最后,他本打算自暴自弃加入魔道之时,没想到这霉运仍是对他甩了一记响亮的大耳贴子。
他本想借此机会告诉世人他樊再册也是号人物,甭管英雄奸雄,总之扬名就行,可哪里想到那摩罗根本就不吃血眼蜗牛那一套,而且再后来阴山四妖也将他遗弃,连问都没问,将他彻底丢在了一群‘凶神恶煞’的肌肉和尚中。
这耳光打得樊再册晕头转向,在这多年的不顺以及绝望中。樊再册终于爆发了,只见他豁出了老命将自身的气提到了最高,但见他左手剑指猛蹭右手长剑,长剑剑身泛红,使用的俨然是斗米观最基本的那种简化版的‘星火剑术’。
不过他这星火剑术由于未得金丹经真传,所以仍不能将火焰实质性的具体化,比起那陈图南来说不止差了一个档次,但由于当时樊再册愤怒异常,所以一柄长剑倒也让他挥舞的上下生风,阵阵热浪倒也让那难空不敢小觑。
而见樊再册如此不要命的朝着自己扑击。难空也只能用金刚降魔杵一边抵挡一边用阴风曲的轻功同他周旋。方才已经说了。难空之所以没有下死手是因为他觉得这樊再册没坏透还有得救,外加上这些年在云龙寺他学到了很多渡人的法子,所以此时动了佛心想要渡化这樊再册。
如果能让他回头是岸的话,那也应该能证明自己的佛心更深了一层把。
于是。只见他当时用降魔杵挑开了樊再册的长剑之后,同时尽量让自己公鸭嗓的声音变得有磁性,然后朗声说道:“施主,且听我一言。”
“听你姥姥!”樊再册头上青筋直蹦,表情狰狞的吼道:“你接我一剑!!”
说话间又是一剑劈过,而难空本就是个暴脾气,在躲过了这一剑之后,登时下意识的爆喝道:“我接你咳咳!!”
慈悲为怀慈悲为怀,这一定是佛祖在考验我。没错,一定是。
于是难空强压着心中怒气,同时一边闪躲一边耐着性子对着那樊再册说道:“阿弥陀佛,樊施主,自古有因必有果。我佛也曾经说过,万般果报皆因自身因缘,施主虽流年不顺,但却有没有想过自身的原因呢?”
“费什么话!有胆受我一剑!!”樊再册怒不可遏,哪里能将这难空的话听进去?而且话又说回来了,一心想要成名的他这些年来接二连三受了那么多的打击,这种落差和辛酸所汇聚而生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