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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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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气,但此时自己的身体本能却在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甚至连神都算不上!
    果然就是他!在确定了这太岁的身份后,世生的本能所做出的第一反应便是下意识的将手朝着自己左肋摸去。他的揭窗就藏在那衣内。
    是的。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忍不住要动手,或者说是自卫。
    而谁能想到。就在他脑内刚刚做出这种下意识的决定时,就在他的右手一动正要去抽那揭窗之时,远处的那神秘人忽然右手后伸,食指指向了世生的眉心。
    刷的一声!世生的头颅连同着半截身子一起爆炸。血肉横飞的瞬间,他的上半截身子已经被轰成了肉糜!
    “世生!你怎么了!”刘伯伦见世生身子一抖,连忙用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而世生这才回过了神儿来,脸上冷汗如雨滑落的同时,一颗心急速的跳动。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世生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因为就在那一刻,他确实清晰的预见了自己的死相。难道这是幻觉么?不,不对,明显不是!
    世生望着那人还僵在原地的右指。心中忐忑的想道:如果我真的抽出了揭窗,那方才所见的,将是真实发生的情景。它真的有这个实力!
    想想之前在下山的时候,二当家告诉过他们,如果遇到了太岁,千万要不择一切手段将其迅速扑灭,当时的世生还有些无法理解这番话,但如今的他却懂这是为什么了,这个乱世的源头,这个天道的漏洞,他的力量,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当年的乱世三杰,我们的祖师爷幽幽道人所对抗的,难道就是这种怪物么?
    世生的脑海中如同潮水般涌现出了方才那么多的惊叹和疑惑,而在现实时间内,自他心动到那人伸手,再到刘伯伦问他,仅仅只过了一瞬。
    就在这时,只见那神秘人缓缓地放下了手,随后转过了头来,这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容貌表情同他们先前得到的情报一般无二,特别是太阳穴上的那块伤疤,月光之下显得煞是扎眼。
    只见那人淡淡一笑,随后十分平静的说道:“应该就是你们了,我等了你们很长时间,或者说,我等着能同我交流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知道我们是谁?”李寒山也是当世进入了精神领域的人之一,所以在那一刻,他同样感觉到了这家伙身上涌出到莫名压力。
    而那人此时已经完全转过了身,只见他语气平淡的说道:“不知道,不过我隐约能记得你们身上所传出的气,这种气很令我讨厌,就如同前些日子那个林中光头身上一样,你,还有你俩。”
    那人淡定的说道:“你们应当是上一世将我本体封印之人的后人吧。”
    好厉害的洞察力,几人虽然脸上没有流露,但心中却已经异常惊叹,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将气完全的封闭,就连那能探查出气之流动的蛤蟆都无法发觉,可这家伙仅是一眼便已经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没有错,世生他们身上所学,大多都出自那幽幽道人所创立的化生斗米观,而李寒山因修炼过少彭巫官所留的《灵子炼神章》而具备了一定的巫术之体,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全都看出来了。
    那种感觉,仿佛三人在它的眼前就像浑身**一般。
    而刘伯伦当时也忍不住了,在听了那神秘人的话后,只见他冷声喝道:“那你又是谁?你记得上一代的事情,可是鬼母罗九阴?”
    “鬼母罗九阴,鬼母”那家伙在听了这话后,语气之中稍显迷茫,只见他反复念叨了两句之后,便指着自己太阳穴的疤痕开口说道:“听上去很熟悉,但我记不起来了,因为‘因果律’的误差,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不过能肯定的是,我不是你们说的鬼母罗九阴。太岁。你们应该知道这个词,我的心里是认同这个名字的,所以,我只是‘太岁’。”
    这魔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种感觉这么奇怪?
    然而,这也许就够了。在从他嘴里得到了其确定的身份后,世生便大声喝道:“好,我们找的就是你。你将我们引到此处,究竟是何用意?你是想毁了这世界么?还是说想毁了我们?”
    世生的这话也是另外两兄弟。甚至当今整个修真界正道同盟想要问的。这个降生在人间的邪恶之源的心中,究竟酝酿着什么样恐怖的计划?
    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魔头’给出的回答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见那太岁低着头想了想,之后这才抬头说道:“毁了你们或者毁了世界的问题先暂时不谈,正如我方才所说。我之所以见你们,正是因为我一直在等能和我交谈的人出现,我把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了那狗儿,而那狗儿选择了你们,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先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谈什么?”这个家伙果然太特别了,同他们之前遇到的所有敌人都不一样。因为它好像没有感情,不,甚至连**都没有。
    这是最难办的,因为没有**。也就没有了弱点。
    太岁对着世生点了点头,随后平静的叹道:“我们来谈一谈,你们这所谓的世界是否真的有继续存在的价值。”
    说话间,只见这太岁下意识的转头望去,他所面对的方向,正是那歌舞升平的王宫大殿,夜风正劲,但这刺骨寒风仍无法吹灭君主欢庆的热情,居高临下所望之处,王宫内院灯火通明,那些大权在手的王族们正在温柔乡中搂着女人放浪形骸,而宫门之外的北国确是一片死寂,由于宵禁的原因,所以在这个时间段城中寂静无声一片黑暗,同热闹的王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楼台对面的大殿之内,那无道的君主正高高在上,举着手中的酒杯肆无忌惮的笑着,下面的两排文武纷纷迎合,脸上皆是阿谀奉承的恶心笑容,笑声之中,十八名美艳青春的歌姬正踏着放纵的步子翩翩起舞,殿内温暖如春,奢靡的**与放纵的权力凝成了麻花钻出了牢笼。
    等到歌姬们退下之后,今晚的主菜这才上桌。
    北国的饮食习惯略微粗犷,冰天雪地的季节保留着世代追捧的珍馐美味,他们的祖先靠渔猎起势,王族内最为追捧的一道佳肴,便是‘白鹿三品’,这道菜不仅滋味好,还给付表演性质。取现在林中最肥美的母白鹿一只,注意,必须是要怀胎三月之鹿,这个时候的鹿脂肪最厚滋味也美,由刀法精湛的厨师将其牵入殿内,一通吉祥话过后,那厨子便牵着鹿耳,以牛角剪刀快速的将那母鹿一刀了账,如果下手快下悼准的话,那母鹿会应声倒地,并且伤口中的血不会因流出太多而影响口感。
    据说上好的厨子宰鹿,鹿血最多只喷出三股,这有个说法,名为‘燕子三点头’,喷出的鹿血吉利,需用碗接了,随后剖出鹿心一起献给我王。温热的鹿心还会跳动滋味极佳,这是‘一吃’,而取心之后,考验厨子的时候就到了,他必须尽快将那鹿开膛破肚,如果手速快的话,破开鹿宫,那胎中小鹿仍没断气,这是二吃,需用上好的羊汤炖煮,肉质极为鲜嫩,是赏赐给王族的美味。
    而三吃才留给大臣,厨子用利刀分解鹿肉,片成薄片分发各人,当然最讲究的做法是生吃,如果烤了就不地道了。
    做完这‘三品’之后,此时如果母鹿还在抖动方算成功,而今天这厨子明显是成功了,在百官的鼓掌叫好之下,那母鹿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胎儿被取,随即自己的血肉被一片片的割下,厨子用沾满了鲜血的手背擦了擦汗,发现那母鹿还在看着他,这才才嘿嘿的笑了。
    “好!”那北国君主拍手叫好:“好本事,来啊,赏!”
    一边说,他一边用刀子挑了块鹿心,沾了酒水调料之后放进了嘴里咀嚼,咯吱咯吱血水温和,血管还挺有韧劲儿。
    那厨子受宠若惊连忙跪地谢恩,随后文武百官大快朵颐生啖鹿肉,众人皆对这美味赞不绝口,只见那君主一边吃心一边笑道:“众卿莫要客气,今日大好夜色,咱们君臣一齐享乐。对了,怎不见‘赤羽王’?现在咱们这般的欢乐,我那王叔何在?”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慌忙上前行礼说道:“回禀陛下,王爷一早就入了宫。怕是路上有何军情所以才耽搁了吧。”
    “那你还不快去找。”君王笑着一脚蹬在了那小太监的屁股上。小太监就这样咕噜咕噜的滚下了台阶,滚到了还未收拾干净的地上。沾了一袍子的血,大臣们发出了一阵哄笑,而那小太监媚笑着站起了身慌忙跑出了殿外。
    赤羽王爷现在何处?
    其实他现在离那大殿并不算远,他之所以迟来赴宴。正是因为路上遇见了一件令他不敢相信之事。
    因为他看见了纸鸢。
    且说当时,低头站在路旁的纸鸢猛听见了有人叫她,这声音,竟让她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因为那人,便是她的父亲。
    自打当年南国一行,纸鸢被世生他们所救,这才脱离了自己的贵族身份。学了行癫道长的五路快剑,从此以另外一种态度浪迹江湖,从那时起,南国以及他的家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包括纸鸢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她一直以为从那一天开始,自己得到了新的生命,曾经的那只风筝的线已经断掉,谁也不能再束缚住她的自由,可没想到,一经多年之后,在命运的安排下她又一次回到了北国,而且还在这最不恰当的时间同自己的父亲重逢。
    线也许没有断,这线正是她无法抛弃的血缘,她始终还是一只纸鸢。
    所以,就在听见自己父亲的声音之后,儿时的种种经历此刻无比清晰的浮现脑海,这让她害怕,惊慌失措,还有血缘赋予的父女重逢之心酸。
    眼见着那高头大马的中年人快步朝他走来,纸鸢当时几斤昏厥,心中酸楚勾起的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此时此刻,所有的掩饰都于事无补,她下意识的朝前迈了一步,随后哭道:“爹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怎能不让她动容?而就在她忍不住想上前同自己那已经上了年纪的父亲相认之时,残酷的事实却再一次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万没想到,在来到了纸鸢的身前之后,那赤羽王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你怎么还活着!?”
    纸鸢愣了一下,随后那赤羽王紧接着又惊呼道:“你你真的没死?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为何不回北国为何不回家?”
    小白和白驴明白纸鸢的身世,且也看出这位高官便是纸鸢的父亲,可她们确实想不通,这多年父女重逢,本该是无比温馨感人的场面,但这位王爷的话听上去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儿?
    她们哪里知道,当年纸鸢的‘死讯’传出之后,南国因觉得自己办事不利,好好个王妃居然让三个歹徒给劫走了,心想着北国定不会作罢,于是为了安抚北国,那次南国做出了好大一笔赔偿,政治就是这样,虽然北国死了个拿图侯,但是她的‘死’对国家来说,明显利大于弊,是值得的。
    因此,当时的老君王出于安慰以及赏赐,便对她的父亲加官进爵,他们全族因此都得到了好处,那赤羽王更因这个契机而确定了日后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虽然女儿死了也挺伤心,但在权力的作用下,那王爷很快就走出了阴霾。
    可以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因纸鸢的‘死’而得来的,所以如今在见到纸鸢居然没死后,心中激动自然不会高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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