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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大臣说道:“难道这满朝官员就没有一个人能替哀家分忧解难?”
这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是羞愧。也许工部的事务还能帮石坚顶顶,可石坚制造的那些东西谁能顶?还有这个案件,他们也隐隐听到许多传言,第一是重大他们不敢顶,第二象涉及到石坚与那个妖道斗智斗法,除了石坚,恐怕连蓉郡主也不行。
这时王曾施礼说:“启禀太后,工部事务繁多碎屑,然而石侍郎自任职后,唯恐事有疏忽闪失,事无大小,皆细心处置,加上现在他又担负太多职责外的事务。这才是他劳累地根本。臣现在推举一人,可让他到工部协助石大人处理事务。”
刘娥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表面上看起来石坚有时候也是疏狂不粲,比如他在大殿上饮酒作出大江东去的事。其实相处下去,他还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有一次刘娥她的姻家钱惟演(他把自己妹妹嫁给了刘娥头一个丈夫刘美)谈到石坚时,刘娥问石坚可比历史何人?钱惟演虽然和丁谓一党,但还是说道:“如果真要硬比的话,只有诸葛武候才能相比。两人同样是才华出从,忠心勤奋。而且两人还同样是看似疏狂,实际上做事都极为苛刻小心。唯一不同的是武候出于乱世,石坚出于太平盛世。”刘娥听了大赞。
现在听了王曾的话,她问道:“王爱卿保举的是谁?”
她嘴中喊着王爱卿,可是她对这个王曾与对石坚的态度却是两样的。实际朝野上下都将他与石坚合称为王石。王曾原来也是一个美男子,现在即使是快五十岁了,还是一表人才。而且也是文采过人。就是石坚也是佩服他。能不佩服吗。那可是货真价实地唐宋八大家之一,他写地许多文章石坚还能背出。同样两人都是以耿直著称。只是因为阻挠了刘娥种种权利,让刘娥对他一直不高兴。但王曾依然我行我素。
王曾从容答道:“微臣保举的这个人就是右谏议大夫给事中为群牧使章希信(章得象)。”
刘娥也听说过这个人,前几年大学士杨亿还以他度量宏廓,有宰相器向真宗推荐过。现在章得象正担任着一个不大不小地官。当然,如果不是王曾提起。刘娥也许都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她点了一下头,说:“也好。”
绿萼又过来道谢。
这时候床上传来一声响动。大家都转过头来。看到是石坚已经醒转过来。其实,从昨天起他晕迷后,可将刘娥吓坏了。现在她真正能指望的可就是这个少年。她连忙命人将石坚抬回去,然后命宫里所有的太医来到石家治疗。这才使京城里地人知道石坚出事了。经过一夜的抢救,他已经好转过来。加上刚才地嘈杂声。才使他从昏迷中惊醒。
石坚看着眼前的景象,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太后,圣上,你们怎么全来了?微臣怎么回到家中了?”
刘娥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赵堇已经拉起了他的手,现在看到他醒过来。又是哭又是笑,说:“石侍郎,你还不知道啊,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小道姑的一句话让石坚感到愕然,看来这副身体还没有长好,架不住劳累啊。
赵祯也说道:“石侍郎,你可亲口对朕说过,诸葛武候凡事事必恭亲,把自己累得早死。还没有让蜀国大臣得到煅练的机会。前车可鉴,你可不能将自己身体累垮了。你可是答应父皇,帮助朕打造一个盛世辉煌,前所未有地大宋的。”
石坚心想我也想,可现在满朝大臣有几个不是丁谓的亲信,我又能指望谁?
刘娥这才说上话:“这段时间哀家事情多,没有关心石侍郎,是哀家使你累成这样的。”
石坚从床上坐了起来,施了一礼,正色说道:“微臣深受太后与圣上宠爱。还有先帝对微臣的寄托。只是担心自己的事做不好。这是微臣地本责。”
“但是你也要保重好身体,凡事也不能太劳累了。还有哀家告诉你一条消息。哀家让寇准回京城了。”
石坚听了微微一愣。不是说好让寇准只返回西京的吗?现在刘娥不怕寇准回京后和她捣乱子了?
王曾他们听了更是大喜。现在曹玮和鲁宗道相互召回京城,现在又听到寇准也要被召回京城。他们不由摩掌擦肩,准备大干一场。不过这时他们都感谢地看着这个少年,若不是这少年一味坚持,不要说是寇准,就是鲁宗道也一时半时还继续在下放过程中。这也是他,要是旁人谁敢提寇准,提一个死一个。要让他们遗憾的是李迪和小倔子还在下放过程中。只有丁谓他们脸色大变。
然而刘娥下边一句话却使他们的心沉入了低谷。刘娥说道:“可惜他也病得不轻了。”
石坚这才回味过来,感情寇老西儿要死了。刘娥这才故示大肚。不过相比于历史寇准死了连灵柩都没有路费运回来,现在寇准的命运也不知好到哪里去。他低声说道:“就是这样,微臣还是感谢太后的。”
这也是真正在相帮寇准说话了。但别人说这话,刘娥心中疑神疑鬼,可石坚就不同,她是真心相信他。当然,如果一个臣能为她累成这样,她再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使她相信。说到这里她谓然一叹:“就是哀家也感到现在也上了岁数。以前看到先帝处理政事,觉得没有什么,可临到自己却感到如履薄冰,十分困难。就是这一个月来,哀家也觉得很累了。身体骨渐渐有跟不上来的感觉。”
如果是寇准在这儿,肯定要说那么你既然很累,那么大着胆子,将一部分政务交给赵祯去处理,不就得了。但现在却没有一个大臣敢说。连王曾也不能。
石坚说道:“太后也要注意身体,事务可以交给大臣去做,太后与圣上只要总揽全局就是。”
刘娥这才一笑说:“你劝我,你也不是?你也可以将事务交给属下去做。你看哀家这身体能坚持多久,圣上还要你辅佐呢。”
如果这话在石坚第一次进京时或者第二次刚进京时说,这些大臣还会觉得她是对石坚太过优厚。可现在通过石坚地表现,他不但可用完全可以胜任来形容。而且可以用非常可以胜任这个词语为比喻。
这时候还在抓住石坚手不放的赵堇说道:“对啊。石侍郎,你可要保重身体。刚才我到你家还看到你养地那匹小白。它真的好漂亮。你也要和小白一样强壮。”
石坚听了汗滴。小白就是给她逼得没有办法,石坚买来的一匹白马。现在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的故事流传开来。看到了这匹小白,让赵蓉笑得前仰后合。石坚本来就是一个文臣,平时也不喜欢招摇。更不喜欢骑马,尽管他还训练过骑术。这个小白进了他家,是养尊处优,长得一身肥膘。其实现在已经不能用强壮来形容,应当用过度肥胖来形容了。现在要是叫它跑,恐怕远远不及原来刚进石府地时候。不过赵堇不知道。她看到小白长得胖胖的,还以为它变得强壮了。
当然,现在大臣也知道这件事。在这件事上,刘娥采取地是放任不理的态度,其实她是造成了一种即定事实,最后逼迫大臣不能反对。他们听到这句话,脸上神色都变得古怪。特别是赵堇还用马来和人比。任谁再强壮,也比不上马。可她这句话也使刚才一副君臣相宜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石坚还在嘴硬,他说道:“微臣只是让这些畜牲气的。与身体无关。”
红鸢一旁插言道:“不是啊,少爷,太医们都说你是累坏了身体,才造成地。”
薛奎也是一行礼,说:“石大人,还请安心养病,那个可恶地海客下官已经派人用快马前去抓捕。到时自当不能轻饶。”
赵祯也在一旁说道:“石爱卿,这些人毕竟还是少的。象江芨那些人是占大多数。哦,朕告诉你一件事,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起来到你家门口跪着请罪。都快一个多时辰。”
其实这么多人中,只有他和赵蓉明白这些海客在石坚心目中地意义。现在听到祁靳鱼这样的暴行。连带着对江芨就连刘娥也恨上了。赵祯一旁还不敢为他们说好话。这些海客大多数是南人。现在这冰天雪地里,时间跪长了,可吃不消。因此等于是递话给石坚。
石坚连忙叫人将江芨喊进来,并让其他海客全部起来。这也让守在石坚家门口的老百姓听了全部欢呼起来,连在房里众人都能听见。然而石坚眼里却眨起了一丝忧虑,自己现在的声名太高,只要有人抓住这个不放,难免最后会让太后起疑心。
江芨进来后,一下子跪在石坚床前,磕了三个响头,连额头也碰破了。按理说他现在是一个四品大员,不能向石坚行这样地大礼。可他这个官品本来就是一个虚职,其次他比石坚还要山寨版。倒没有一个大臣进谏。
石坚叫他起来,对他说:“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本官喊你进来,是有事找你。”
江芨说道:“石大人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只要江某人能办到的,再所不辞。”
听到他身为一个朝廷命官,不用下官,反而用江某人这个词语,众人更是皱眉。
石坚说道:“现在大洋岛和两湾大陆离朝廷甚远,暂时朝廷还没有办法管理。于是这些人便丧尽天良,做出这种事。本官叫你进来,是有件事托负你去办。你可以和海客们商议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商会,互相监督。这样也自然减少这种事的发生。”
从真宗没有驾崩前,朝廷就商议是要派官员驻守这几个大陆,可现在连南方也没有大臣愿去,况且这么远地方,特别是两湾大陆,那与流放有何区别。这件事也被搁置下来。不过众人听到石坚这话。眼里都放出光。这倒不失是一个好办法。有了这样一个组织互相监督,虽然还会有人胆大妄为,但是会好得多。同样为了怕以后受到牵连,也会有人举报。
江芨抓了抓耳朵,说:“这是一个好主意,石大人。你放心,交给我来办。”
“对你我肯定相信。不然也不会找你。你叫他们都回去吧,还有这几天你们立一个章程出来,到元宵节之前呈给太后与圣上。”
等江芨离去,石坚才望着众人说道:“这件事除了主犯就不要牵连其他海客了。没有他们在前面带路,老百姓是很难自觉到新大陆地。除非朝廷强迫,那样就会使民众对朝廷有怨言。本官希望众位在这件事上不要与其他海客为难。”
说到这里,他对绿萼说道:“你把我书柜里第十个抽屉里的图纸拿来。”
一会儿绿萼拿来图纸,石坚指着图纸说道:“这就是我曾经在和州烧掉的那张新式纺织机器的图纸。后来本官又画出来了,但一直没有交出来,是怕引起不良的后果。现在去新大陆更方便了。也有更多的国家可以供我们倾销棉布,是交出来地时候。”
听到他这样一说,所有人眼里都放光。有些人可是对这种机器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石坚又说:“丁相,你与众位大臣到我家客厅商议一下,该如何让这机器落行下去。如果落行的好,本官还有一种用蒸汽机带动地纺织机器,速度更快。薛大人,你留下来,本官还要问你案子进展。”
今天来到石府可都是朝中重要大臣。可他们听了石坚这话却不生气。他们也隐隐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