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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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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抹笑在宝龄看来,无比的刺眼。她喊:“喂!”

  回答她的是无比的静谧。

  她索性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盏便喝,杯沿沾到唇瓣,她猛然记起刚才进来时,他正搁下茶盏,心却突地一跳,蓦地放下。又过了一会,上眼皮跟下眼皮开始打架,努力睁开眼几次都无果,她终是放弃抵抗,趴在桌上,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后背微微一凉,蓦地睁开眼,便看到一双亮得渗人的眼眸正注视着她。

  邵九不知何时下了床,手自然地搭在她的后背,微微一笑:“夜深露重,还是到床上睡吧。”

  宝龄顿时清醒,挪了挪身子,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不用。”

  邵九轻笑一声,眼底像是无数的星子在闪,噪音低沉,带着一丝微哑的鼻音:“也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不是第一次?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宝龄愣了一下,耳廓一热,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深夜独处。

  这么想来,的确——不是第一次了。在阴暗的地道中、在杂草众生的山洞里,两人也曾一起度过漫长的夜,但那怎么相同?那是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地点也只是地道或山洞,那种即使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也可以一夜相对的地方。

  而此刻,是——床。

  邵九却笑得散淡:“倘若说礼数,我们曾有过婚约,不算逾越;倘若说其他,此地只有一张床,虽说快入冬,但四面环山,难免还会有些蛇虫鼠蚁入了夜会出来闲逛,你就不怕么?”顿了顿,他轻柔地一笑,“还是,你觉得我比那些蛇虫鼠蚁更为可怕?”

  宝龄盯着他,他的神情柔和而无害,但眸底一闪而过的那道玩味的光芒却还是叫她捕捉到了,她深深呼吸,腾地站起来,忽地笑了:“细细比较,其实两者也差不多,但说起睡觉,自然还是躺在床上舒服。”

  不就是同睡一张床么?宝龄记得以前大学里出去露营时,与最要好的“男性姐妹”也一道睡过一张大床,又不做什么,在现代普通得很

  没什么没什么她在心底一个劲地念叨,脸上却波澜不惊,笑着望着他。

  她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你跟那些毒蛇虫子蚂蚁老鼠是同一等级的,既然这样,趴着睡倒不如躺着睡;冷硬的桌子凳子自然比不过柔软的床。

  但邵九只是微微一怔,眼底的笑意却更深,静静地望着他,似笑非笑。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他的眼睛如一片浩瀚的星空,叫她心头微微一滞,立即错开目光,飞快地跑到床上,面对着墙躺下。

  然后,屋里的灯一下灭了,她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锦帛摩擦的声音,一丝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将她包围,即使她方才故作洒脱豪迈,但此刻还是不由得很浑身一僵,下一刻,他的声音柔柔的传过来:“睡吧,不过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黑暗中,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的话却叫她心头一怔,升起一丝说不清亦道不明的感觉来。

  深夜静长,各种心事在静谧中流过。

  当宝龄再次睁开眼时,也不知是几时,总之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当触及身体那温热的体温时,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处何处,身子立刻僵住,小心翼翼地放缓呼吸。

  然而,已经来不及。

  多年的草木皆兵让邵九睡眠一直很浅,只要有一丝动静,他便会醒来,倒不是故意,而是反射性的行为,无法控制。

  他睁开眼,纵然看不到身旁的人,但他是邵九,单凭那一刹那起伏的呼吸,他便已分辨出来,她此刻是醒着的。

  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低低地道:“还不过寅时,怎么醒了?”

  听到他突然开口,宝龄一惊,那随意的,刚睡醒时略带鼻音的语气让她心头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感觉,像是无所适从,偏偏又带了一点莫名的、很小很小的喜悦,她脸颊一红,幸好天色太暗,谁也看不清谁。

  当意识到这一点,她慌乱跳动的心才平稳下来,经过这一系列的反应,她竟是睡意全无,精神得很,踌躇了半响,开口道:“睡不着了,说说话吧。”

  身旁的人似乎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柔柔地道:“说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总好过相对无言,努力地装睡,又不能动,连身体都是麻木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仿佛说好了一般,俱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早在方才发现们被人从外锁住时,邵九便大约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拾巧与陆离、平野,与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至于其他的事,他从不告诉她,也正因为如此,她对他,与其他人不同。

  陆离与平野,纵然跟了他那么久,也真正的关心他,但因为他内心无法忽略的强大气场,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他们绝不会违背他的决定,更不会做他没有吩咐的事。

  那种感觉,与其说是畏惧,不如说是敬畏,因为内心而发的尊敬,而产生的臣服,信任。

  但拾巧不同。拾巧只是个小丫头,所以他从不要求她什么,对她很是宽容,倒并非纵容,而是他没有必要对她严厉,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使命,拾巧的使命,与陆离平野是不同的,所以在她面前,他将自己的另一面收敛得极好,于是,她也不太怕他。

  但他却还是未想到,那丫头会被他惯到自己拿起那样的主意来。

  将他与她关在一间屋子里,想要做什么?

  思及那层深意,他唇边微微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奇怪的是,却并无恼怒,只是有无法言喻的感觉。

  然后,他看到她心烦意乱的模样,看她努力地捣鼓那扇门,气质败坏,又看到她在他激将法之后躺到床上去,却反而笑起来。

  很有趣。

  多久没有这样有趣了?

  只是他也弄不清楚,这一丝奇怪的感觉来自于何处。

  他从来能够冷静地剖析自己的心理,绝不会让任何尘垢、迷思遮蔽双眼、扰乱心智。但这一次,不,或许,不止这一次了,之前也有过几次,虽然极少,他却没有忘记,他不是没有遇到过难题,但那是他第一次,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只是,像是一股巨大的倦意席卷而来,让他有种不合时宜的慵懒,不愿意反抗,甚至不愿意深刻的追根究底,只是随着最纯粹的感觉去做。

  没有过久了。这样的情况不会太久。

  很快,他便会找到那样东西。

  只要找到了那样东西,她——对于他来说,便是真正的弃子了。

  她不是陆寿眉,他无需告诉她一切,更没有必要让她回到他身边。

  结束了。

  等到那样东西一到手,什么都结束了。

  既然如此,那么,剩下的时间,暂时不去深究又何妨?

  他摒除所有的杂念,让清明的思绪缓缓在脑海里流过,眼底的迷惘终是化作一片料峭的寒意。

  与此同时,宝龄亦没有说话。

  其实,她可以让他站起来,点了灯说话,她相信他不会拒绝。可或许是长夜太过静谧,黑暗中的心反而更为清醒,又或许,因为某种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原因,她竟是没有想过这么做。

  快离开了,是一定要离开的。

  之前早就做了决定,倘若不是太多复杂的原因,她与他早在她离开顾府那一日,便再也不会相见。

  这几日的相处,只是多余的。

  所以,以后,哪怕是远远的一眼,也绝无机会了,更何况如此近的接触。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脸,当确定他看不见时,才大胆地端详那个黑暗中的轮廓,纵然在黑暗中,他的五官依旧是柔和的,只是那具温软身体下的心,她却远远无法触摸得到。良久,她开口唤道:“邵九”

 

  壹佰柒拾肆、远行

  天边一轮皎洁的明月洒下清漠的光,落到屋里,却化作了缭绕的薄雾,宛如佛龛前的一炷香,模模糊糊,洇着水汽。

  隔着模糊的光影,宝龄轻声道:“邵九,你将来最要做的事是什么?”

  咫尺之间的人似乎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笑容有几分模糊:“将来么”

  “将来”两个词,一直是他最为不削的,将来——太过渺茫,他要抓住的是现在,每一分每一秒,要发挥最大的价值,不可浪费一丁点。

  然而此刻,这两个字由宝龄嘴里吐出来,带着一丝微微的迷惘,像是挑拨到了什么,他深邃的眸中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将来么?他的将来在哪里?做完他一直想做的那件事,得到——不,取回那二十年来因为某种原因失去的一切,然后、然后呢?

  他从来没有想过。

  这十几年来,他心里便没有过第二件事。除此之外的事,他不曾想,也不削浪费精力去想,对于他来说,除了那件事之外,其余的事都是可有可无,倘若要多费一点心思,都是可惜。

  他有强大的理智来控制自己的内心,不被任何不相干的外物所左右,这是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却也是他的无奈。

  在那件事成功之前,将来会如何,他没有时间去想,或者说,这些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想也不迟;但若那件事失败

  那么,所有的事,便再也由不得他想。一切,就会结束,包括,他这条命。

  这一点,他从来便很清楚,亦从来不曾后悔,做过的每一件事。他的生命,本应在十几年前便结束了。这十几年,是多出来的,故而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额外的,他不会浪费在无谓的事上,包括,内心没有由来的波动。

  思绪渐定,他微微一笑:“将来的事,有谁知道?”顿了顿,他道,“你想过么,将来会如何?”

  他的回答几乎等于没有回答,却反问起她来。

  宝龄愣了一下,半响,幽幽地道:“我么?”

  思绪仿佛飞回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个遥远的世界里。

  谁不曾想过将来呢?谁没有过憧憬?

  “小的时候,我最想做的事便是快点长大”长大了有了能力,便可以照顾母亲、照顾外婆,不让她们再这么辛苦。

  “后来,终于长大了,却发现,不可能了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以为,会有转机”

  当她怀着一颗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心跨出大学校园,想要开始一种崭新的生活时,一纸诊断书却如同噩梦一般打乱了她的一切。漫长的震惊、恐惧过后,她没有放弃,她以为只要乐观积极地配合治疗,终有一日,上天会眷顾她,会给她一个奇迹。

  的确是个奇迹,那之后发生的一切,犹如做了一场梦一般,而且——是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梦。上天的确给了她另一次生命,却收回了她曾经拥有的所有的东西,有得必有失想起这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她唇边慢慢浮起一抹苦笑:“再后来,我发现,从前的愿望已不可能实现,所以”

  她深呼一口气,眼底的伤感慢慢隐去,只剩一片清澈:“所以,我想,那就好好活着吧,好死不如赖活。”

  倘若这一次依旧只是一场空欢喜,一个虚无的希望,那么,也是如此吧?回不去,便只能留下来。

  要么便是干脆的,很快便会离开,消失不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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