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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二丫说完,海子反应迅速的回道:“我知道了,娘的意思是因为现在难走的路,小鬼子们才不会到咱们新家药村去祸害,村里人才不会被小鬼子抓起来杀了。那是不是咱们还应该谢谢这些难走的路?”
听了海子的话二丫失笑道:“那倒不用,不过你要记住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药村,一丝一毫都不能带出来。别人要是问起你只用跟他们说住在山里,平常吃些玉米、山药蛋、野菜和老家吃的一样。而且弟弟、妹妹那里也要管住,不然透露出去引来小鬼子,你高高兴兴上学、学医的好日子可就没了。”
海子闻言哭丧着脸无奈回道:“娘,我记住了,我真的记住了!您数数,从咱们走的前一天开始到现在,你没两句话就叮嘱一遍,有多少遍了?咱们从里到外的衣服都换了,也抹了药粉变得黑黄,一定不会被人觉出不对的。”
说完嫌弃的看了一眼现在变得干瘦、黑黄,脸上还一块块褐斑的二丫道:“咱们回老家办完事早点回来吧,到时娘你就能漂漂亮亮打扮了。”
二丫闻言好笑的勾了一下海子直挺的鼻子道:“臭小子,乱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是漂漂亮亮?”
海子闻言自豪的挺起小胸脯道:“我当然知道,那些老奶奶和姥姥聊天,说起娘都说越看越漂亮,跟村里小姑娘一样漂漂亮亮、水水灵灵。”
二丫几个艰辛赶路,王新生所在的团此时也正在急行军赶往总部预定的地点。
王新生一路上时不时踮起脚、晃晃身子搜索队伍前面的团长刘梁,不安份的动作惹得后面跟随的张连长嫌弃的皱眉。
休息时见王新生有意脱离一排队形,往中间团部休息的地方凑,张连长不悦的阻拦道:“王新生,你这是要往哪去?不在排里呆着安排好战士,乱走什么?”
见自己行动被连长注意,王新生找借口道:“报告连长,我憋不住想要找个地方撒尿去。”
张连长已经懒得和王新生斗心眼,闻言沉声道:“快去快回!记住那天我从团长那领你回来说过的话,再管不住自己你可真就毁了!”
等张连长摇头叹息的离开,王新生再看一眼团部休息的地方,嘴角讽刺的挑起扭头去了另一方向的草丛里。想到张连长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王新生冷哼一声,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先忍着,等自己立了功救了团长,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态度。想到说不定能凭着功劳挤走张连长,自个坐上警卫连连长的位置,王新生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想到以后,王新生想起自己托人送回去的休书,不知现在那丧门星婆娘回去了没有。王振国送回去的信里肯定没说自己和刘平什么好话,不过对于自己和刘平的身份一定会说到。庄户人家什么德性他太了解了,民不和官斗,自己现在又是扛了枪的,刘平的依仗也那么厉害,谅他们也不敢不照信办事。彻底解决了这头和以前划清界限,再对他有了救命之恩,凭着自己以前打的好印象,让团长谅解恢复对自己的栽培、信任,成全他和刘平应该不难。
王新生一想起刘团长前些天对他的呵斥,就不由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早早的寄出去休书。要是能早点和家里的婆娘没牵扯,别说只是总部传过来的寻人消息,就是那丧门星婆娘真的攀上总部的贵人,也能理直气壮的在团长跟前辩驳两句,而不是让他强硬的否定自己和刘平的**感情,要求两人从此不相干。
原来郭松回到总部向领导汇报了二丫丈夫的线索,总部领导就趁着组织各部队反击、主动进攻时捎带着把这件事也通报了各部队,让他们在本部队寻人向总部报告。
刘梁接到总部的命令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个王铁蛋就是王新生。高兴于自己得意手下的婆娘居然厉害到让总部领导出面帮忙找人,看来应该也是个**先锋,和觉悟高、积极**的王新生真是一对夫唱妇随的般配鸳鸯。王新生通过亲戚知道他婆娘的下落了,怎么他婆娘还要这样大张旗鼓找人?虽然有些疑惑两人为什么没联系上,但觉得是件好事,恰逢饭时于是一时兴起的带着警卫员亲自去找王新生通知此事。等到了警卫连发现王新生并不在连里,在院子里转了转看了看战士们的宿舍,正要扭头和张连长询问王新生去哪了,就察觉张连长、连指导员正在和身边的小王挤眉弄眼。
觉得里头一定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的隐瞒,刘团长不悦的呵斥道:“干什么呢?小王转过身去,你们两个说!”
看了看院子里不住偷瞄的战士们,张连长叹气的苦笑道:“团长,这里战士太多,咱们回我屋说吧。”
连指导员闻言也缓和气氛道:“这事三两句说不清楚,团长咱们进屋慢慢说。”
看了看院子里和各屋里偷瞄的战士,刘梁强忍了怒气进了屋。一坐到炕上便沉声道:“说说怎么回事,难不成和王新生有关系?”
看了看院子里和各屋里偷瞄的战士,刘梁强忍了怒气进了屋。一坐到炕上便沉声道:“说说怎么回事,难不成和王新生有关系?”
见团长提起张连长顿时开口道:“团长,有些话我早就想说,可觉得背后议论人和说闲话的老娘们没什么差别,所以一直忍着。今天您来也看到了,那我就直说了,王新生出去了,是被卫生队的刘卫生员叫走的,他们两人这样黏黏糊糊的有两年多了。王新生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他们两个这样在连里造成的影响真的不好,您的管管了。”
刘梁一听噌的一下子站起来高声喝问道:“你说什么?王新生和刘平黏黏糊糊?什么时候的事,知道他们两个不对你们怎么不早说?”
说完看着警卫员小王不悦道:“小王你刚才和他们两个挤眉弄眼,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小王闻言也不推卸责任,老实的低头认错道:“团长我错了,您处罚我吧。”
小王说完,张连长和指导员也低头认错道:“团长,不能光怨小王同志,我们也有责任,我们也愿意接受责罚。”
看着三人低头认错的样子,刘梁走过来走过去绕圈子回想王新生和侄女刘平之间的关系,接着想起李政委好像也曾对两人的关系给出亲密的评价,不过被自己一句生死患难、救命之恩给顶回去了。再想想侄女在自己跟前提起王新生就欣喜的模样,关联起来回想的确不只是救命之恩能有的,自己对他们一直停留在老观念上忽视了。
想清楚刘梁坐下平心静气对三人说道:“都坐下吧!刘平是我的亲侄女,王新生是我带过来的警卫员,没管好他们是我的失责。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详细说一遍。”
指导员闻言赶忙接话道:“主要责任还是在我们连领导上,是我们没有搞好战士的思想工作。因为王新生在战场上敢杀敢拼,个人作风上就对他放松了一些,我们应该作检讨。”
接着张连长、小王就把王新生和刘平两年多来的来往详详细细叙述了一遍。当刘梁听到侄女刘平一来,还不知道王新生老家消息时两人就已经开始不对劲,顿时气得咬紧了牙根。再听到两人现在还是毫无顾忌的黏黏糊糊,反而是心情平静下来的恢复如常。
家里穷刘梁十一二便离开家走南闯北的讨生活,后来因缘际会参加了红军,经过长征到了陕西后才和家里人重新取得联系。当时他已经是团一级,怀着那么一丝衣锦还乡的喜悦给家报平安、寄了些钱。家里回信后得知他了无音信的这么年爹娘、姐姐、弟弟都没熬过去,不是病死、饿死,就是被小鬼子害死。除了城里赶大车为生的大哥脑子活泛到了城里讨生活,然后娶了嫂子生了一个侄女,家里真正的亲人只有那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当王新生、刘平带着他给家里寄的几封信找到延安,看着面前瘦弱、怯懦千辛万苦投奔过来的小姑娘,刘家现在唯一的小辈,三十多岁还没结婚的刘梁心中那股亲情的弦突然被拨动,一下子全心全意的接受,捎带着连王新生也爱屋及乌的被看重。
王新生的底细刚到延安时就已经交代的清清楚楚,他把王新生带在身边真是实打实的拿他当自家小辈培养。王新生识文断字、脑子机灵,打起仗来也敢拼命,看着他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升上来,没人时刘梁不无盘算的觉得有自己在,现在又加上这个可以当后辈的王新生做依靠,将来侄女刘平一定不会受委屈的自由自在。他还打算着等刘平大一点,自己去师部给她找个长得好、有学识的参谋去,然后把她调到总部两个人在后方安安生生的过小日子。
离开警卫连,刘梁带着小王在两人回来的必经之路拐角等着,没一会就看到洋溢笑容的两人一前一后说着话走过来。
看到刘梁两人神情一楞,可也就是那么一愣,接着两人恢复自然由刘平带头笑着走到跟前含笑打招呼道:“二叔,你出来转转?”
后面的王新生紧跟着敬礼道:“团长好!”
见刘梁没有像以往那样含笑回应,仍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刘平以为是不喜欢自己在外头叫二叔,于是也学王新生一本正经敬礼道:“团长好!”
本以为这下子二叔应该和自己笑着说话了,没想到刘梁淡淡说了句“你们两个跟我走”后扭头大步流星而去。
刘平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小王,没想到一向对她低眉顺眼的小王这回却是连眼神都不给一个的追着刘梁走了。
没等刘平想明白,王新生望了一眼不远处警卫连的院门,觉得差不多的开口道:“快走吧,看来,团长应该知道咱们的事情了。”
闻言刘平一边跟着往前赶,一边愤愤道:“会是谁说的?咱们的事好了、赖了关他们何事,多这些嘴?我知道了,新生哥你这么进步、接连升官,肯定会有人眼红、不服。一定是他们怕你越来越好,在二叔跟前告的黑状。新生哥你别怕,咱们两个是自由恋爱、**感情,你反抗家里的封建包办婚姻没错的,我二叔他一定会理解的。”
别看只是一会,王新生心里早就有了应对,闻言嘱咐刘平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和团长说明我的决心的。你记住,团长问起一定要咬死了咱们两个是清清白白的**同志之间的好感,说我早就想要和家里的包办婚姻一刀两断,是你不忍心一直劝我拖着。我会向团长禀明我再不能拖拖拉拉、误人误己,让你的名声跟着受损,马上就会给家里寄休书了结和家里的婚姻关系。相信只要团长看到我的诚意,咱们的感情,一定会点头答应的。”
看到两人走在一起,一路上碰到的人对两人都是边打招呼,边若有所思,弄得刘平冒火不已,就这样不自在的一路到了团部。王新生见刘平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拽了一下她的衣角。为了低调,两人这些年尽量注意不明目张胆的走在一起,现在最大的团长已经知道就算被众人侧目,王新生觉得无所谓了,刘平因为这样不高兴不值得。
两人走到团长门口,立在门边的小王板着脸默默的为两人推开门。王新生、刘平对他和善的笑笑,小王却当看不见的扭头站好。见此,王新生一下子觉得事情恐怕不容易解决、有的磨蹭。
等两人进屋,刘梁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