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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她身后最后一抹光线被黑暗吞噬掉
夜终于来临了。
当轩令扬接到侍女的通知赶到乐阳宫的时候,秦姿正赤着脚坐在院里冰凉的石板上望着头顶漆黑的苍穹发呆,清冷的月光如轻纱一般柔软的披在她身上,她的侧脸精致如画,只是瞳孔空洞洞。
“姿儿你在做什么?”轩令扬眉头一皱,弯腰就将秦姿抱了起来。
秦姿目光闪过一丝迟疑,然后缓缓伸出手捧着轩令扬的脸,“是你么?”
“姿儿,你在做什么,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小李子,还不快去传太医。”轩令扬剑眉一挑,怒道。将秦姿打横抱起就往屋里走去,李瑞指了一个小太监去请太医,然后领着慧琳和一干侍女跟着进了屋里。
轩令扬将秦姿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伸手抱住她冰凉的玉足,“姿儿,你是在惩罚朕么?”
秦姿鼻尖一酸,眼眶一红,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你会关心我吗?你是真心关心我吗?”
轩令扬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傻瓜,朕当然是真心关心姿儿的!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的关心我,为何要这样对我?”秦姿楸着轩令扬的衣角泪流满面。
“降了贞妃,朕也是迫不得已,你也是,没事出什么风头,清月怎么说也是皇后啊!你以后,能让着她就让着她一点,别让朕为难好么?”轩令扬伸手扯过薄被为秦姿盖上。
秦姿别过脸去,线长的睫毛上沾着一滴泪珠,更显得楚楚可怜,“当初,皇上曾对臣妾说,只要苏相一倒,你便废后,可是”
轩令扬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姿儿,朕曾经答应过清月,只要朕做一天的皇帝,那么为朕掌管凤印的人就只有她。朕是皇帝,君无戏言。姿儿,朕与皇后十年夫妻,你希望朕废了她让天下唾骂吗?你若心里有朕,就应该为朕着想,不要处处针对皇后,明白吗?”
“说到底,她在你心里的位置重过于我!是不是!”秦姿从榻上起身,赤脚站在轩令扬面前,泪流满面。
“贞妃娘娘,你小心别冻坏了身子。”李瑞一见不对连忙上前道,垂首瞟了一眼慧琳,慧琳连忙扶着秦姿坐到榻上。
“娘娘”慧琳轻轻的叫了一声秦姿,朝她使了个眼色,不着痕迹的摇摇头。
秦姿深吸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榻上,幽怨的望着轩令扬,泪水不停的从眼框中涌出,“我知道你对我只有宠,没有爱,我知道我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你从来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过。”
轩令扬没有哼声,也没有转头看秦姿一眼。
“皇上”慧琳跪在地上朝轩令扬磕了三个头,“请皇上念在娘娘这些年尽心尽力侍候皇上的份上,饶了娘娘这次吧!自娘娘被禁足以前,每天以泪洗面,晚上做梦总梦到夭折的小皇子,然后就赤着脚跑到院子里看着天空,说小皇子在上面太孤单了。”慧琳说着说着泪水便流了下来。
“皇上贞妃娘娘其实也受了到惩罚,您瞧她最近憔悴的皇上就算您不心疼,在天山的小皇子也心疼啊!”李瑞也凑到轩令扬耳畔轻声道。
“那便”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然后院门‘啪’的一声被推开,苏清月领着几个侍女闯了进来,瞧见轩令扬眼神丝毫不显惊讶,直接朝轩令扬欠了欠身。
“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也来了”轩令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苏清月当做没瞧见,转身望着门外那些手足无措的奴才道,“不是说任何人不得进来吗?皇上不也进来了!难道,在你们奴才眼中,皇上便不是人吗?”
“皇上恕罪。”几个太监连忙跪到地上不断朝轩令扬磕头。
“皇后其实”
“其实皇上心疼了,想放贞妃出来是吗?”苏清月冷笑着打断轩令扬的话。
“朕是听人说贞妃病了,所以来瞧瞧,不是皇后想的那样。”轩令扬连忙否认道。
“原来是这样爱!”苏清月微微一笑,走到秦姿面前,笑道,“妹妹既然病了,那就请御医啊!皇上可不会医术,医不好妹妹的病,李公公,你说是吗?”苏清月斜着眼望着李瑞。
李瑞一惊,连忙应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只是,本宫还有些不明白,贞妃禁足乐阳宫,任何人不得探望,奴才是怎么知道,还好巧不巧让皇上知道了?本宫掌管凤印,后宫大小事务一律先通知本宫,怎么会有人敢惊扰皇上了?”苏清月凤目一挑,目光落在李瑞身上。
“奴婢该死,不应求李公公通知皇上,奴婢是瞧着贞妃娘娘实在是不舒服,又怕打扰皇后娘娘,所以这件事贞妃娘娘完全不知情,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慧琳见势不对,连忙跪着移到苏清月面前,朝她磕头道。
“你怕打扰本宫,却不怕打扰皇上,这是何意?莫非,本公会吃人不成,还是,有人根本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苏清月咄咄逼人。
“这奴婢一时失言,请皇后娘娘责罚。”慧琳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
“皇后娘娘想怎么做。”秦姿此时完全冷静下来,抬眸静静的看着苏清月。
“妹妹这话说的,这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本宫虽然是一宫之主,但有些事情还得按规矩来。妹妹放心,刚刚这个侍女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妹妹完全不知情,所以本宫绝对不会责罚妹妹的。”苏清月嫣然一笑道。
慧琳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只要娘娘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她就做好了主子交待她的事,她,怎么样都可以。“奴婢任皇后娘娘处置。”
“号,乐旭宫掌事姑姑慧琳,抗旨不遵,本宫便赐白绫一条,你自尽吧!”苏清月面容傲冷,嘴角勾起一抹浅意。
“白绫,苏清月,你凭什么!”秦姿恨恨的盯着苏清月。
“凭什么,凭本宫是东旭国的皇后,凭本宫手中握着凤印!”苏清月一声冷笑,回眸冷冷的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太监扬声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是,皇后娘娘。”身后的两个太监应声出列,走到慧琳面前就要扯她出去,却被秦姿费力推开。
“你们要带她走,先杀了我再说。”秦姿抱着慧琳,泪流满面。
“主子,有你这句话,奴婢就值了。”慧琳微微一笑,伸手理了理秦姿鬓边的青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是的,琳儿”秦姿跪着走到轩令扬面前,伸手扯着他的衣角,“皇上,臣妾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了,求您放过琳儿吧!臣妾求您了!”
轩令扬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伸手扶起秦姿,转谋望着李瑞道,“乐旭宫侍女慧琳,抗旨不遵,朕念其初犯,又护主心切,发配到辛者库吧!”
“是,皇上。”李瑞连忙应道,扯着慧琳就走了出去。
秦姿松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轩令扬胸前,泪流满面。
苏清月一声不哼,只是静静的望着轩令扬,良久,才欠了欠身道,“臣妾告退。”说罢,领着侍女转身便走。
轩令扬待苏清月走出乐阳宫,这才扶着秦姿坐到榻上,伸手扶着她的脸,轻轻一叹,“别再做傻事了,朕虽降你为贞妃,但你还是朕的姿儿啊!再说,皇后不是只罚你禁足乐阳宫三个月吗?三个月,眨眼功夫就过了。”轩令扬微微一笑,转身便欲离,却被一只细腻的手扯住,回过头来看到秦姿泪流满面的脸。
“轩令扬,你是真的爱我吗?”
“傻瓜,朕当然爱你了!朕为了你,连皇后都得罪了!你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朕对你的爱啊!”轩令扬伸手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脸,最后微微一叹,“你啊,为了朕也心疼心疼自己,好吗?”
秦姿抿着嘴,重重的点点头,泪水不住的从眼框中涌出。
“好了,别哭了,朕得走了,不然等下皇后又要找你麻烦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轩令扬揉揉秦姿的头发,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秦姿伸手扯住被角紧紧抱在怀里,望着轩令扬的背影泪流满面。
乐旭宫门外,苏清月一袭淡金色的凤袍背对着凤阳宫,直到身后响起‘吱’的一声,这才缓缓转过神来,望着那道明黄的身影微微一笑,“皇上不多留一下么?就这样把人扔在冰冷的房里,您不心疼么?”
“月儿,你明知道”轩令扬皱了皱眉,最后轻轻笑出声来,“你吃醋了吗?”
“这宫里什么都能吃,就是醋不能吃,不然,臣妾早被醋淹死了。”苏清月白了轩令扬一眼。
轩令扬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伸手牵住苏清月的手,朝凤阳宫走去。
清冷的月光洒下,在这漫长的宫道上投下两道相依相偎的背影,苏清月微微侧过脸望着轩令扬完美的侧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紧紧反握住他的手。轩令扬也侧过脸来瞧着她轻轻一笑,“这些奴才倒是识时务,消失的真是时候。”
“你别对他们寄望太高了,有个会察言观色的奴才在身边确是不错,可过了头也是个麻烦。”苏清月眉头微耸,状似无意道。
“你再说小李子吗?”轩令扬淡淡道。
“你心里清楚就好。”苏清月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轩令扬,“上次裴煜来时,臣妾是在御书房临时决定是探望婕嫔,也是从婕嫔口中听到婉贵人曾经对提过那支钗,所以臣妾才赶去银心苑去问婉贵人一些事,结果银心苑的小主侍女都说婉贵人不见了,你说巧不巧。”
“你的意思是小李子通风报信吗?可是,也有可能是你去婕嫔宫里头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所以赶在你前头支走婉贵人了?”
“那皇上的意思也是相信这件事另有其人了!”苏清月扬眸一笑,负手继续前行。
轩令扬微微一愣,复又微微一笑,快步走到苏清月面前,“你这是在套朕的话么?”
“算是吧!怎么,皇上有意见吗?”苏清月侧眸望着轩令扬笑道。
“不敢!朕怎么敢了!您可是东旭国的皇后,手中握着凤印啊!”轩令扬笑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嘴角的笑竟如初春春阳一般温暖耀眼,让苏清月恍了恍神,脸色惨白的别过脸去。“怎么了?”轩令扬伸手板过苏清月的肩,神色有丝焦虑。
“没没事”苏清月别过脸去,心里微微有些苦涩。
那抹笑那温暖,太耀眼,她竟然在轩令扬的身上看到轩令明的影子?那个俊逸尔雅爱了她十年的男子啊!对他,是多么的内疚,在他离去后,心里有个角落总是空空的,她对他可曾有爱过?
没有答案,因为每次想思索这个答案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起轩令扬站在樱花树下悲伤的瞳孔。
“月儿”轩令扬果然不相信她的答案,固执的望着她。
“我真的没事!”苏清月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我倒是想知道,你找我在她面前做恶人,演出这么一场戏,到底有何用意了?”
轩令扬望着苏清月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最后紧紧将苏清月抱在怀里,“月儿,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永远也不会背叛我,是吗?”
苏清月有些不知所措的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