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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沙哑、沉痛,“阿杏,我想了一天我无法相信,无法相信,你绝对不是这种人,你也不可能做这种事,阿杏,我了解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不会这么做,你绝对不会这么做”
他越说越激动,他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她的身子也在微微地发抖,他的心在痛,她的心在疼然后他猛地将她转过身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冰冷的嘴唇在她的脸上摩挲,寻找到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滴在她脸上的,是他滚烫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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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京城
第168章京城
这个吻疯狂而又不失缠绵。似乎倾入了他所有的深情。阿杏像是被缠入一张柔情织就的网中,越是抗拒越是挣扎却反而陷入得越深,她感觉到他所有的悲戚,所有的伤痛,以及仅存的最后的希望,他的唇颤抖着,她的嘴中全是他泪水苦涩的味道。
这一切都让她心痛,可是她必须无视这些,必须狠心,必须残忍,必须毁灭他所有的希望让他从内心里唾弃她,他才会少难过一些,才能更快的从痛苦中脱身出来。
阿杏使出全力猛地一把将他推开,沈元丰猝不及防,连退几步,站在不远处,黑暗中可以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
阿杏扶住旁边冰冷的墙壁,支持着自己的身体,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声音维持着自然和平静“三公子,阿杏已经决定等及笄后就马上和容峥完婚,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他不高兴。”
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阿杏,你不用骗我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忽然地冲过来握住她的肩膀,“你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阿杏,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父王逼你这么做?是不是我父王威胁你?”
阿杏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她不想与他近距离的接触,每一次的接触,都会让她的心生出一种不舍的感觉,可是她必须舍弃,她不能让自己有半点犹豫这是对他的残忍,可是又何尝不是对她自己的残忍?
“三公子,我没有骗你,也没有任何人威胁我。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跟容峥很早就认识,我也很早就喜欢上他了,可是我后来又认识了你,你身份显贵,武艺高强,而且你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又与众不同,这一切对我来说有一种很新鲜的感觉,所以后来我才会和你在一起。可是你离开了这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我实在是寂寞,而容峥又时时刻刻地陪在我的身边,这时我才明白,容峥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在我的心目中,他的位置远比你来的重要。
三公子,你并不了解我,我从小对一件事物从没有长性,我喜欢的东西总是不能维持很长的时间,我喜欢过你是事实,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你的卷头发和蓝眼睛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反而是容峥的黑头发黑眼睛似乎更耐看一点!”
阿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没心没肺的语气说:“三公子,你也不能否认,容峥实在长得漂亮,是不是?”
阿杏全身如置冰窖里,冰凉冰凉,彻骨的寒冷。她的面上毫无血色,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哀而又绝望的神色,可是浓浓地夜色掩藏了这一切,沈元丰看不到这些,他只听到阿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些仿佛是刀子一般锋利的话语,而他的心被这些尖刀刺得七零八碎,他的心口剧痛,气血翻涌,嘴中又涌出了一股咸腥的味道。
他捂住胸口痛得弯下了腰,鲜血自他嘴中淋漓而下,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咳的惊天动地,就像是随时都会停止呼吸一般,阿杏听到他剧烈的咳嗽声,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她的手握拳,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逼着自己不去理会他,可是她的心痛得就像是要死去一般,让她一阵阵的晕眩,泪水自眼中泠泠而下,她逼着自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完全漠视着他的痛苦。
沈元丰咳了一阵才稍稍缓下来,黑暗中只听到他虚弱的喘气声,然后他轻轻地声音响起“今天早上,我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高兴地换上军衣,因为你说过我穿着军衣很神气,我计算着到晋城的时间,天还没亮就出了军营,一路上我骑着马,虽然一夜没睡却一点都不觉得疲倦,我挥舞着鞭子,一直在想象你见到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你见到我第一句话会说什么,你是瘦了还是胖了,我这么久没有音讯你会不会生气?我想了很多很多,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他停了停,沉沉地吸了几口气,他扶着墙壁,缓缓站直了身子,背脊挺得笔直,“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曾经爱过一个叫阿杏的女子,她在我的心目中是个善良坚强,对感情忠诚专一的女子,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一直看错了人你不用怕他不开心,因为从今往后。我决不会再来找你!”
他的声音从开始的悲伤慢慢转为冷漠,到最后却又透出一种决绝来。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最尖利的小刀凌迟在她的心口上,她的泪水疯狂的肆虐,双手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这种强忍着的痛苦,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沉沉的,艰难的,一声一声,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口上。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心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他的脚步声而渐渐地撕离,血淋淋的,撕心裂肺的痛。脚步声渐渐变得细微,然后消失不见,她的心中涌上一种无法承受的恐慌,她猛地地追上几步,却又忽然地停住,跪倒在地上,一只手伸向他离去的方向,捂着嘴无声地痛哭着,像是要将心爱的人找回来,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除了无声的痛哭,除了强忍着痛苦,她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身边破空声响,有两条身影落在了她的旁边。然后便响起陈英愤怒的声音,“阿杏,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吗?”
她们功力深厚,如果有心想偷听,自然听得到。陈英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怒不可谒:“阿杏,你什么时候和容峥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们之间神神秘秘的,我就知道有些不对劲,原来竟是这样!没想到你是这种见异思迁的女子!你对得起沈元丰吗?”
她越说越生气,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阿杏,怒道:“你干嘛不说”她忽然止住了声音,因为拉近了距离她看到她脸上的汹涌的泪水,她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声音软了下来:“阿杏,你怎么哭了”
此时阿杏仍然在哭泣,因为强忍着声音以至于身体有些微微的痉挛。
陈静在旁边轻轻的说:“姐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阿杏是骗他的。”
陈英有些不解:“她干嘛要骗他!”
陈静轻轻叹息一声:“王爷怎么会这么好心帮阿杏,这便是王爷的条件啊”她拉过阿杏,轻轻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她抚摸着阿杏的头发。低声说:“阿杏,苦了你了。哭出来吧,你这样会憋坏身体的,沈元丰已经走远了,他听不到了。”说到后来,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阿杏紧紧地靠在陈静的怀里,发出像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呜咽声,“他走了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姐姐,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
陈静紧紧地抱着她,陈英也走过去,将两人搂入怀中,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泪水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
浓浓的黑夜掩藏了一切,却无法掩藏她们心中的伤悲。
两年后京城
天都乃是唐国太祖皇帝建都所在,也是全唐国最大的城市。里城门十三,外城门十八,穿城四十里,沿城一转足有一百二十里。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凑集,金粉楼台。城里一道河,东水关到西水关,足有十里,便是永昌河。水满的时候,画船箫鼓,昼夜不绝。城里城外,琳宫梵宇,碧瓦朱甍,大街小巷,合共起来,大小酒楼有六七百座,茶社有一千余处。到晚来,两边酒楼上明角灯,每条街上足有数千盏,照耀如同白日。天都的人口已经超过50万,其繁华鼎盛可见一斑。
而在城里最繁华当属东大门的永昌大街,这里汇集了全天下最好的酒楼酒庄,绸缎庄,珠宝玉石,文房四宝,甚至是歌坊j院。每天,永昌大街不管是白天还是深夜都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而这天下午,阳光普照大地,街头一家新开张的云锦绸缎庄聚集了很多的百姓,非常的热闹。百姓中大多是年轻男子,也有不少年轻的女子,还有很多抱着孩子的妇人,大家都顶着8月的大太阳,引颈看向同一个方向,忽然,人群中有人手指着前方发出一声惊喜的声音:“来了,来了!”
大家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拉着一辆白色的四轮马车缓缓而来,马车上用红漆端端正正写了几个大字,认识字的人都知道,那几个大字是“听松戏院”!
车夫身着整洁的短衫,旁边还坐着两名身材强壮的大汉。马车在云锦绸缎庄的大门口停下,两名大汉马上自马车上跳下,护在马车门口。云锦绸缎庄的徐老板马上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马车车门打开,首先下来的是两名身着翠衫,长相甜美的丫鬟,其中一名丫鬟手持着一把画着睡莲的纸伞,将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迎了下来。
周围的人见到那名女子都爆发出激动的呼喊声“是盈盈姑娘!”
“本人比台上更漂亮了!”
“盈盈姑娘看这里,我最喜欢看你的戏了!”
这种叫喊声此起彼伏,也有不少姑娘会遗憾地说:“可惜啊,要是令狐冲也一起来就好了!”
旁边的姑娘会脸红红地附和:“是啊,容公子好俊俏,我最喜欢看他拿剑的样子了!”
“要是能嫁给像容公子那样的男儿,这一辈子我就满足了”
“嘻嘻,我也这么想。”
大家的热情经久不息,有不少男子甚至想冲到女子的面前,但是都会被两名大汉严厉地挡住,所有的人都只能远远地看着那名美貌的女子,却没有人可以近到她的身边,更加显得这名女子的高不可攀,贵气十足。
徐老板走到她的身边说:“欢迎巧莹姑娘来鄙店试衣!”
不错,此美貌女子便是听松戏院的台柱王巧莹了,她因为和容峥一起主演了听松戏院的新戏《笑傲江湖》而成为当下年轻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偶像,成为天都最炙手可热的红星。今天她就是专门为云锦绸缎庄来做广告的。
巧莹盈盈一笑道:“徐老板客气,早就听说徐老板的绸缎庄汇集了全唐国最好的丝绸和布料,而且还有全唐国最好的裁缝师,巧莹的新衣自然是要交给云锦绸缎庄来打理。”
巧莹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传入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而用不了多久,她的这番话将会通过这批人传遍整个天都。
徐老板脸上堆满笑容,显然是极其满意巧莹的这番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巧莹请入绸缎庄,不一会,巧莹便身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裙从绸缎庄里走出来,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轻薄的面料,轻轻地贴住她纤侬合度的身躯,隐隐勾勒出她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