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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竟脸庞涨红,青筋暴现,面目狰狞,可见实是气得狠了。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怒,被唬了一跳。良妃和意妃对视一眼,也都不敢做声。殿中端坐的众妃嫔皆是噤若寒蝉,面露恐惧。
第七十七章 谈笑各争雄(求推荐!)
春花匍匐在地,连脸上的鲜血都不敢去擦拭,只是一味叩着头,青色坚硬的地砖已经被她的鲜血染得殷红一片血迹斑斑,“奴婢也是听那些小太监宫女浑说的,奴婢是有口无心的。并没有人指使奴婢。皇上饶命啊。”
崇韬不为所动眼也未眨,只是铁青着脸不说话。意妃见机,在旁状似无意地道:“这人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杂使宫女,想必也确实没有人敢去指使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更何况她只是个杂使宫女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言下之意自是既然没人敢去指使这个皇后娘娘的人,那指使她的人就只能是皇后了。
崇韬听了这话,眉心一动,脸色蓦地一沉。我暗道,只怕皇后要背这个黑锅了。
良妃接着轻描淡写地道:“既是皇后娘娘的人,我看还是交给皇后娘娘处置吧。”这话更狠,表面是尊重皇后,那崇韬要摆在哪里呢?
崇韬的脸色更加不愈,黑得快要滴出水来。我心中暗想,看这架势意妃和良妃是要趁此机会,联手先把皇后除去了。至少是要再次打击皇后的势力。想了想,我便断定绝不能让她们这么做。
于是,我盈盈起身,朝着崇韬微微一福,道:“皇上,皇后娘娘正在病中,不好拿这些小事去惊扰她。这件事显然是这个宫女自己不知检点自爱,娘娘凤体违和,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难免对下有些疏忽,倒也不能全怪娘娘。皇上与皇后乃是夫妻,皇后的人也就是皇上的人,皇上自然处置得。这个奴婢污蔑嫔妾,更加对皇上不敬,请皇上还嫔妾公道。”
崇韬见是我,脸色稍缓,柔声道:“你身子不好,还起来做什么?快坐着吧。”说着亲自起身扶起我,让我在椅中坐下。
我对旁边道道羡慕嫉妒的目光视若无睹,安然坐下。崇韬回到座位,想了想,便道:“明儿说的是。皇后对此事想必也并不知情,这个贱婢由朕来亲自落。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这话一出,意妃和良妃对视一眼,均知已无法可想,投向我的目光都少了一丝不以为然,多了一分警惕。
春花已经连呼救求饶的力气都没了,睁着一双茫然绝望的双眼,木然地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太监拖下去了。
我闭了闭眼,有些不忍。但只是一瞬的工夫,我就睁开了眼,波澜不惊地拉了拉身上的云缎披风。我可怜她,又有谁可怜我?
菱花看见春花被拖了出去,骇地全身抖,可怜兮兮地望向尾座眼光一直极力往一旁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张嫔。
张嫔今天也来了,本想凑凑热闹,趁机搞些煽风点火的勾当,可看见惹祸的有自己的人,崇韬又这般雷霆大怒,自己也吓得不轻,哪敢做声。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这菱花是她的宫女才好。
我想起她当日的跋扈和轻蔑,心中暗暗冷笑,出其不意地道:“张嫔姐姐,这个菱花可是你的人。你看如何处置才好?”
张嫔被我突然难吓了一跳,转目之间,见崇韬闻言望向她的神色不善,忙慌张地道:“皇上,婉仪,这丫头做的事嫔妾也不知情啊。如何处置任凭皇上做主,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此言一出,所有人望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我掩饰住心中的鄙夷,轻声道:“皇上,嫔妾想向您讨个情。菱花虽与春花在一起,但她并没有说什么不恭之言,又年纪幼小,并不懂事,请皇上饶了她吧,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崇韬意外地看我一眼,由衷地道:“明儿,你能这般以德报怨实在难得。朕若不如你所请,倒是辜负你一片好心了。”
说着戏谑地看张嫔一眼,“既然你喜欢这个宫女,以后就让她跟着你吧。要不然就算你宽恕了她她回去也不会好过。”
张嫔被崇韬一讽刺,尴尬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得讪讪地笑笑。
良妃扫她一眼,便淡然道:“张嫔,皇后凤体违和无力看管倒也说得过去,你可是好好的。这御下不严之过,本宫就罚你禁足一月,罚俸三月。你可心服?”
张嫔脸色一白,呐呐道:“嫔妾心服,甘愿领罚。”
良妃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就满脸含笑,微微俯,状似恭谨道:“皇上,不知臣妾这般处置可还妥当?姐姐,妹妹可有不妥当的地方?万望姐姐指点。”
崇韬随意点点头,并不在意。意妃也是有协理之权的,被良妃抢了先压了一头,气恼无比,偏偏面上还不好说什么。人家良妃可是毕恭毕敬问你还有什么指示的。
我心中暗笑她二人的争权夺利,却见崇韬眼珠一转,正色道:“良妃,云意,传谕六宫,即日起,婉仪蓝氏,恭谨自谦,贤淑温良,进位婕妤。”
意妃和良妃都傻了眼,我心中大震,随即感动崇韬对我的心意。他这么做,无非是要告诉所有人,他是护着我的,用意是要断绝这类谣言,让这些污水不敢再随便往我身上泼,我又岂会不知!
到底还是良妃反应快,随即笑道:“正该如此。婕妤妹妹今日以德报怨,堪为后宫表率,晋晋位分也是当得起的。”
意妃狠狠盯了我一眼,眼光竟似一道尖锐刺眼的锋刃,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盯完之后,还是保持着仪态笑着道:“皇上英明。婕妤妹妹,恭喜了。”
我心中微凛,也只得坦然而受。殿中的众妃嫔一时望向我的眼光林林总总,有艳羡,有妒忌,有畏惧,还有谄媚。
我对这些眼光通通照单全收,特别是那些畏惧的。很好,终于开始有人怕我了,怕我就好。这一来,想必我也会少了很多麻烦。
宫里的消息向来传得快,我走在回宫的路上时,永和宫中生的一切就已在宫中以长了翅膀的速度传播着,人人都知道我晋了婕妤,张嫔被禁了足。
一时人人都忘了之前的谣言,再也没有人见了我就躲。而是全都涌上来请安问好,张张无比灿烂的笑容开满了我的身边。
第七十八章 恒沙有数劫无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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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招架,一行人只得匆匆地回了含章殿。回到含章殿,我早已累得不行,毕竟还是病弱之体,服下一盅参汤才好些。
噙香没跟我出去,只知道我晋了婕妤,自是高兴。见我们几个回来都面无喜色,很是纳闷。
吟雪这才把她拉至一旁,悄悄说与她听了。噙香这才明白缘由。
我走了这么些路,在永和宫又精神紧张了大半天,累得够呛,挥挥手打了她们出去,想要小睡一会。
才躺下没多久,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轻缓的脚步声随之传了进来。我仍然闭着眼不愿睁开,嘴里嘟哝着:“你这丫头,就不肯让我好好睡会。”
我虽闭着眼睛,却也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进来,那是噙香。噙香嗔怪地拉拉滑落在我臂下的锦被,笑道:“真想睡觉,也不能这般衣裳也不脱,钗环也不卸就睡呀。”
我睁开眼,看见她就这么微笑着站在床前,笑容温柔而坚持。我没奈何地叹口气,起身下床。
噙香熟练地帮我脱下身上的皮袄和裙褂棉裤,换上舒适宽松的白色圆领绣小葵花的小衣。
边脱衣裳,噙香边平静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晋了位分到底是好事,也算稍作弥补吧。”
我知她会说今天的事,倒不意外,自顾自地抬起双臂方便她解腋下的盘龙扣,边道:“这个弥补也是皇上逼不得已的做法。皇上是个明白人,我虽然得宠,怎奈招人嫉妒。人微言轻之下自然是朝不保夕。晋我位分也是在于警告那些人,让她们有所顾忌。今天的事其实很是凶险,幸好无意中现了这个要命的谣言,要不然。。。。”
噙香随手把脱下来的皮袄放在楠木喜鹊登枝屏风上,扶着我在梳妆台坐下,边接口道:“要是等到这个谣言彻底爆出来,只怕今天就当真要请太医给主子诊脉了。”
我顺从地在檀木妆台边坐下,望着黄铜镶红玛瑙镜中忙碌的噙香嘴角微撇道:“那你主子就要到冷宫中去治那莫须有的痨病去了。”
噙香笑笑点点头,仔细地取下惊鸿髻上的白象牙玳瑁簪,道:“那我们也要到冷宫中去伺候主子你卸妆了。”
我冷笑道:“那时就不用伺候了,还卸什么妆。因为一到冷宫,没过几天我就必定病身亡了。痨病而死,皇上连看都不能看,更别提追究了。”
说着我凝目洁白华贵的玳瑁簪,忽地展颜一笑,“所以,这次,我实在是运气不坏的。”我虽在笑,噙香却知我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于是身后的噙香停住了手,想了想,道:“那主子你看是谁演的这场戏?”
我瞳孔微缩,心中蓦地一寒,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柔弱娇怯的身影。噙香见我不说话,便知趣地不再吭声。
我静静地看着噙香为我卸下累丝凤钗,取了流苏珍珠珠花,把层层盘旋的长打散放下,心里想着意妃那娇怯含羞实则阴狠量窄的模样,为之悚然。
我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身份尊贵位高权重的意妃娘娘,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对我没安好心,到现在欲置我于死地,手段毒辣高明,实在防不胜防。
我只是偶染风寒,哪里就至于传成了痨病,这其中定然有人在推波助澜,甚至策划主谋了这一切。
今天意妃提出请御医当众把脉,我就知道此事一定跟她有关。如此老谋深算的计策不会是因为我听见了春花的闲话而临时决定的,显然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算计思量。如果是良妃主谋,她就不会出言帮我,而是落井下石了。
噙香做完了一切事情,疼惜地看着我怔怔呆,轻声出言道:“主子,别想那麽多了。上床歇会吧,您今天太劳神了。”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她扶我在床上躺下才关门出去。我没注意她的举动,心里仍旧不解着。
良妃为什么要拉我一把?我始终想不通。今日的事总算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像我刚才所言,好在我听见了这些谣言,若是没听见,等到传得沸沸扬扬举宫惊动,甚至为太后所知。那恐怕我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那时我必定会被强行检查诊脉,这个莫名其妙的痨病也就板上钉钉牢牢地栽在我的头上了。
想想冷宫的凄惨境遇,随时会被人无声无息抹掉的恐惧,即使我现在已经躺在温暖柔软的高床软枕之中,仍然思及就不寒而栗。
我一向认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但这次的事也让我明白到,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忍让退避是没有用的,只会被人认为你好欺。就连一个小小的杂使宫女也敢在背后肆意说你的闲话!
想到这,我目光一狠,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会再忍气吞声,人人都是欺软怕恶的,就让我用霸道凶蛮来威慑那些人吧!
就算意妃良妃这些人不会有所顾忌,至少也要让其他那些人不敢再跟我捣乱!
我突然之间明白了以前的婉贵嫔。或许,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刁蛮任性,动不动就罚跪打人。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逼不得已罢了!
事实证明,这一招也颇为好用,至少以前就没人敢惹婉贵嫔。想想凡事忍让的冯昭仪,结果却连自己的女儿都见不着,我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