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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在30年代所进行的政治杀害活动,既没有漏过全国的一个民族区,也没有漏过全国的一个军事机关。无论是在中央,还是在外省,情况全都一样。1936年11月底,远东边疆区的代表团来到了莫斯科。在苏维埃非常第八次代表大会开幕前,边疆区的领导人们同政治局委员莫洛托夫、加里宁、卡冈诺维奇、安德列也夫、伏罗希洛夫……一起照了相。斯大林的战友们又同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的指挥人员们一起照了相,他们是:瓦·康·布柳赫尔、Г.M.什捷尔恩、M.B.维克托罗夫、И.A.哈列普斯基、M.B.卡尔梅科夫、Г.A.奥谢皮扬。和代表大会的其他代表一样,他们也同边疆区党的领导人拉夫连季·卡尔特韦利什维利(斯大林把他的姓换成了拉夫连季耶夫)和执行委员会主席Г,M.克鲁托夫一起,一致投票批准了新宪法。宪法中有一条规定:要保障苏联每个公民人身不受侵犯。但是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们就认识到了这一条文的真正价值,因为宪法的创造者①对远东代表团的成员,一个也没有予以宽恕。
①“宪法的创造者”指斯人林。——译者注
克里姆林宫的掌柜①在不倦地关怀国家的繁荣时,任何时候也没有忘记远东。该边疆区那一望无际的富源,与日本的接壤,该地区通向太平洋所具有的战略意义——这一切就迫使克里姆林宫的掌柜要去考虑巩固这个边疆的防御问题。在总书记那反常的头脑里,恐惧感被看成是提高军队战斗力的最好手段。对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指挥人员的歼灭运动,是在1936年开始的。根据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专门机关当年作的综合报告,据不完全的材料来看。被镇压的托洛茨基分子一季诺维也夫分子为45人,“托洛茨基化的分子”为48人。1937年前几个月的镇压情况是前者为17人,后者为35人。在1937年3月,已经查出并受到惩治的托洛茨基分子和右派分子:单干者为100人,参加集团者为29人。至于“托洛茨基化的分子”(这个术语看来已变成普通术语了),其人数计有:单干者为216人,参加集团者为30人,他们基本上是一些指挥干部和初级指挥员。②
①“克里姆林宫的掌柜”也是指斯大林。——译者注
②《中央国家苏军档案馆》全宗35879,目录2,案卷172,第17、40、90张。
斯大林在其消灭红军指挥人员的计划中,让布柳赫尔元帅扮演两种角色:先是法官,后是牺牲者。但是他于6月11日,出现在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委员会特别法庭的会议庭之前,他必须不是在舞台上,而是在现实生活中证明自己对执行斯大林的命令心甘情愿到何种程度。他在与内务人民委员部远东管理局保持密切接触的情况下,用新的指挥员来代替被捕的“敌人”,并且由于新任命的人被消灭,他又任命其他一些人来代替他们。根据保留下来的电话中谈话的记录来看,元帅是相信内务人民委员部工作人员的报告的。他们向这位集团军司令员介绍的情况,看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原来在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的高级指挥人员中,有一个经过周密考虑的、与日军总参谋部相勾结的阴谋计划。从被捕的叛徒的供词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各兵种的代表人物都参加了这一阴谋……
1937年5月22日晚上,市柳赫尔坐特快列车前往莫斯科出席军事委员会的会议(会议起初定于5月25日召开,后来推迟到厂6月1日)。在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议之后过了两星期,国防人民委员部和内务人民委员部于1937年6月21日联合发布了一项命令:“对于」三动站出来毫不隐瞒地讲出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检举其全部同伙者,不予拘留和逮捕,也不对之进行刑事追诉。”①苏联总检察长维辛斯基也向所有检察机关发出了相应的指示。
①《中央国家苏军档案馆》目录2,卷宗155,第32张。
当布柳赫尔不在的时候,在哈巴罗夫斯克召开了边疆区党的代表会议。选入边疆区委常务委员会的有И.M.瓦列伊基斯、B.B.普图哈、H.B.沃尔斯基、B.A.巴利茨基及一些军人:瓦·康·布柳赫尔、И.Д·瓦伊涅罗斯、Г.Д.哈哈尼扬、M.B.维克托罗夫。他们不久就将被全部消灭,而现时被轮到消灭的是图哈切夫斯基、乌博列维奇、亚基尔、科尔克、普里马科夫、普特纳、费尔德曼、艾德曼。这些人此刻正坐在军事委员会大厅里的被告席上。斯大林为了力求使这次镇压带有威风的样子,便把案件交给特别军事法庭来审理,该法庭由以布琼尼和布柳赫尔两位元帅为首的8人组成。参加这次法庭审判对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①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因此他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了大厅,只是到作出判决时,他才回到会场。
①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是布柳赫尔的名和父名。——译者往
首都掀起的大恐怖浪潮也席卷了远东的军队。在首先被捕的人中,有一个是滨海集群司令员И.Ф.费季科,他是被召回到莫斯科后被捕的。代替他的(1937年7月4日)二级集团军司令员M.<.列万多夫斯基一年之后被害。当时被捕的还有对斯帕斯克进行传奇式冲击的参加者、两次勋章获得者E.Э.波库斯,他是刚刚被任命(1937年6月12日)为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副司令员的。同年夏季被捕的有:参谋长A.Ф.巴拉基廖夫、空军司令员И.П.弗列罗夫斯基、材料供应副司令员C.И.贝克尔。7月2日逮捕了3个师长:B.E.罗希、П.M.加夫罗和П.C.菲尔索夫。
由于镇压规定得超出计划的限度,所以它不可能不触及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次要的军事人员。当时的政治部副主任И.Д.瓦伊涅罗斯在边疆区党的五月代表会议上声称:“破坏分子同时在各个地段的10项工程进行破坏,结果使这些工程到年底时不能完工,因此无论是红军战士,还是司令员,都没有房屋可住,我们的部队在冬季还依然住在帐篷里……破坏分子在保证供应建筑材料和合理使用劳动力方面进行破坏。”①
①《中央国家苏军档案馆》目录3,案卷196,第109张。
信号已经发出了,在代表会议正在进行的第4天,就已经逮捕了市柳赫尔在供应材料方面的副手Г.A.济扎。这位1917年4月入党的党员,在代表会议上作了检查委员会的总结报告。陷于屠刀之下的有:建筑管理局局长卡谢耶夫、两个经济部类的领导人A.H.杰列夫佐夫和M.C.科罗博奇肯金、《钟报》编辑B.M.米林。代表会议主席团的成员几乎全部被捕。遭到别人痛斥的人和痛斥别人的人都被捕了。这一切都是在彻底消灭边疆区党的领导的背景下进行的。
当布柳赫尔不在的时候,由瓦伊涅罗斯临时执行司令员的职务,不久他被任命为政治部主任。在那些记非寻常的夏季日子里举行的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司令部党的会议上,他说:“议论‘应当相信谁和不应当相信谁’以及‘现在应当相信谁?’——远不是我们应当议论的问题。我们应当相信一切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实际上真正为党的总路线而斗争的人,应当相信按布尔什维克的精神为根除人民的敌人——日德间谍和破坏分子——而斗争的人……我们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要彻底根除人民的敌人,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①不到两个星期,这个热烈的除根机瓦伊涅罗斯也被根除了,他是根据“总路线”被根除的。
①哈巴罗夫斯克市党务档案馆》第12次党代表会议的案卷,第578页。
掘墓者的黄金时间来到了。在所有党的会议上(又是“根据总路线”和“为了执行总路线”),与会者都从司令员和政治委员的经历中去搜寻出和嗅出什么政治错误和背离“总路线”的表现:他在10年代的辩论中采取的是什么立场?对托洛茨基他是怎么看的?为什么在调查表中他对自己过去曾拥护过托洛茨基竟避而不谈(“为什么不向党缴械?”)?有些人由于经受不住凶狠的追捕,结果便自杀了。在4月份,不久前曾荣获列宁勋章但又被开除出党的远东铁路局局长П.B.伦贝格就是用枪自杀的。
在1937年7月10日举行的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司令部党的会议上,对1919年3月入党的党员、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工程兵第4处老工程E.C.乌尔曼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乌尔曼说:我不明白,这些皮达可夫分了、加马尔尼克分子和其他一些人怎么能够走上这样一条道路,这一点谁也没对我解释明白。逮捕这个事实并不能证明有罪。因此,在法庭作出决定之前,我不认为我的兄弟、第二特种步兵军炮兵指挥官乌尔曼·阿布拉姆·萨莫伊洛维奇是人民的敌人。党委书记安东诺夫说:我们在党委会里第一次听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发言。现在党对他讲:他的兄弟是敌人,而他却不相信这一点,这说明,我们工作得不好,至今没有揭露这个敌人。最后决定:把E.C.乌尔曼开除出党。”①接着而来的是逮捕和处以死刑。而且是不经过法庭,即不经过前共产党员雅科夫·乌尔曼在会上提到的法庭。
①《中央国家苏军档案馆》,全宗33879,目录3,卷宗195,第86—87张。
远东特种红旗集团军检察长B.马尔基斯在1923年时曾写了《红军中的革命法制》一书,他在书中怀着敬意地提到了托洛茨基的名字。在1937年党的会议上,马尔基斯痛斥了“敌人”,并有所悔悟地说,当时,即在1923年时,不了解托洛茨基主义的实质。他说:“当时我们这些党员,对列宁主义和托洛茨基路线没有一种准确的提法。在私下的谈话中,我也曾竭力去了解、去弄清自己的动摇。”在另一次会议上,马尔基斯谈到了工程师一建设者时说:“内务人民委员部机关逮捕他们不是由于他们工作马虎,而是由于他们是反革命破坏组织的成员,是间谍和匪徒。”①这位检察长本人于同年即1937年被捕,这样内务人民委员部机关就帮助他彻底摆脱了个人的动摇和怀疑。
①《中央国家苏军档案馆》,全宗33879,目录3,卷宗195,第14—15张。
布柳赫尔元帅的战友一个接一个丧失了,但他本人对主人的意志依然保持着顺从的态度。早在1937年9月间,远东边疆区委第一书记、1913年入党的党员И.M.瓦连伊基斯,曾给总书记拍去了一封密码电报,他在电报中建议在对敌斗争中应只限于使用政治手段。但是领油认为斧头要比其他一切手段都好。不久,斯大林就把瓦连伊基斯从远东赶走了(后来又把他处死了),而把内务人民委员部干部局前局长格奥尔吉·斯塔采维奇派去代替他(后来斯塔采维奇也被斯大林处死了)。当布柳赫尔在莫斯科的时候,他给边疆区委新任书记写信说:“至于斯大林同志和党中央,那么他们用10月3日关于把瓦连伊基斯撤职的决定从政治上回答厂瓦连伊基斯在其电报中所叙述的错误路线。”①
①《中央国家苏军档案馆》·全宗33879,目录2,卷宗195,第46—49张。
还有一封信。这是布柳赫尔的副手瓦伊涅罗斯写给布柳赫尔的。他曾经出席了斯大林在莫斯科召开的一次会议。当总书记向他问到桑古尔斯基时,他回答说:“斯大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