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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以外的证人?”
有了展寂衍先前的发威,这一次香姨娘老老实实的答道:“除了琴儿外,便只有我自个儿能当证人了。”
事关宋初云的清白,所以展寂衍一脸冷静的抽丝剥茧追问道:“哦?那你当时是眼睁睁的看着云儿把你推下水了?你当时就从正面且清清楚楚的看清了推你下水之人的容貌、证实那人是云儿?”
“这倒没有,我突然间被人从背后推下水,一时间哪顾得上看推我的人的容貌?”
香姨娘说着顿了顿,略微回想了下慢慢说道:“不过待杏儿也被推下水后,我立马就惊醒过来、意识到该把害我的人的容貌记下来,不过我醒悟得太晚,待我想看清那人容貌时那人已匆忙逃离”
香姨娘说着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展寂衍一眼,小声答道:“所以我是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和衣着打扮,但虽然只看到背影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身装扮和身影是少夫人,一定错不了!”
一旁的宋初云闻言当场冷笑了一声,话中有话的暗讽道:“这么说,香姨娘是单凭一个不甚清楚的背影,就断定我是加害你的凶手了?先前姨娘你的口气如此笃定,还拼了命的要把我掐死给你新生下的小少爷出气,我还当姨娘当日是同和我生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在池塘边打过照面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宋家只有两位小姐、宋初云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孪生姐妹,所以众人都知道宋初云这话听着像是在打趣,实则是在讽刺香姨娘无凭无据的冤枉好人,这让香姨娘立刻被宋初云的这些话呛得鼻孔生烟、但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这时展老爷连忙出声替香姨娘解围道:“香儿,你当着少爷和少夫人的面,好好的把当日的情形仔细说一遍,我们也好帮你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证据和证人。”
展老爷一出声,场上的气氛立马就变得有些尴尬,变成一干人分成了三派———展寂衍一心一意的护着宋初云,而展老爷则铁了心要站在香姨娘这边,剩下的展夫人和香兰见状则是聪明的闭了嘴、只站在一旁看好戏,不过展夫人同时还暗暗的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让宋初云的嫌疑变得更大些
而香姨娘一见展老爷站在自个儿这边,马上一五一十的把当日被害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大夫吩咐我要多多走动、好让儿子能在我肚子里健健康康的成长,所以那一日我用过午膳便让杏儿扶着我去后花园散步,后来不巧碰上了夫人,于是我们便边聊边随意私下走动,最后走累了我们便坐到了小池边赏鱼”
第三十八章 煽风点火
“后来夫人见我精神不大好没什么闲聊的兴致,便先离去留我一人在池塘边,我便带着杏儿继续留在池塘边赏鱼,本来我们主仆在那儿呆得好好的———哪知突然有个人像疯了般的飞奔到池边,先用力把我给推下了水,紧接着她又把杏儿也推下了水”
“我一直到秋莲也被推下水,才想起把害我的人长的样子记住,那人影看着就是少夫人,错不了!”
跟在宋初云身边的秋莲见主子被冤枉心里十分着急,听了香姨娘这番话后也顾不上守什么规矩了,直接接上她的话茬追问了句:“香姨娘,您同少夫人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平日里更不会经常扎在一起闲聊,您会不会落水后一时惊慌误把别人当做少夫人了?”
香姨娘闻言狠狠的瞪了秋莲一眼,骂道:“就算我同少夫人平日里来往不多,可我好歹和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怎会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呢?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儿,我又岂敢随随便便的把人认错?”
秋莲听了香姨娘的话后还是不死心,不服气的说道:“怎就不会认错人了?就是平常走在大街上也有可能认错人,更别提当时姨娘您已被吓得慌乱无措!”
秋莲一个劲的反驳终于让香姨娘恼了起来,这一恼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事儿般脸上多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只见香姨娘不再理会秋莲的追问、径直冲着宋初云骂道:“少夫人,你当日既然敢做现在就不要害怕不敢承认!你既然有胆做下这般恶事,眼下就不要一边使唤丫鬟出声替你狡辩,一边做出委屈无辜的姿态来!”
香姨娘说着折身回到刚刚躺着的床上,俯身从床铺内侧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宋初云跟前,道:“看清楚了,这是当日你推我下水时,我无意中从你身上撕扯下来的一块碎布,你敢说这块布不是从你的衣裳上撕扯下来的吗?”
这香姨娘撕扯下来的那块碎布不是很大,但却恰好可以从它的花纹和颜色看出那是宋初云常穿的一件衣裙,也可以从颜色和样式看出那是正室夫人才会穿的衣裙———这展府里的规矩定的很死,平日里展夫人和宋初云这两位正室夫人,都必须按照规矩穿色彩鲜艳、样式考究的衣裙,这些衣裙大多为红色,目的就是要凸显她们二人尊贵的正室身份。
而余下的妾室,不管是展老爷屋里的小妾还是展寂衍屋里的小妾,都一律只能穿浅颜色的衣服,妾室们的衣服样式也没正室夫人那般讲究
所以香姨娘拿出那块衣服碎片后,立马就得意洋洋的说道:“这种颜色的衣服只有正室夫人才能穿,况且当日我也看到推我下去的人梳的是正室夫人的发髻,身上穿的衣服样式也是正室夫人才能穿的样式”
香姨娘说到最后一脸鄙夷之态,嘲讽道:“这府上能穿这种颜色和样式的衣服的人,除了少夫人外只有夫人一人,难道少夫人还想狡辩、说这片碎布是从夫人身上扯下来的?!难道少夫人还想说是夫人潜到池边把我给推下水的?”
“恐怕这一次少夫人你再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做狡辩了,我落水之前才刚刚同夫人打过照面,当时夫人穿的不是这个花色的衣服,且夫人也不能可能有功夫换件衣服再来害我!”香姨娘顿了顿,十分得意的补了句:“幸好我落水后一直紧紧的攥住这块碎布,醒来后更是小心翼翼的把它藏在床头,眼下才能拿它出来指证你这个凶手!”
香姨娘说这番话只是想要嘲讽宋初云、让她再也没有辩驳的气势,哪知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宋初云听了香姨娘无意中说出来的嘲讽话语后,马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展夫人一眼,那一眼让展夫人心里顿时一“咯噔”,同时意识到宋初云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其实宋初云是有法子立刻证明自己的清白的,但她迟迟没有用这个法子,其实是想给真正害她的人一个主动站出来的机会,虽然这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宋初云还是一直藏着自己的“杀手锏”静观其变,毕竟宋初云不想伤害展寂衍,不想让他知道他的母亲就是陷害他妻子的主谋
但宋初云的退让却没有让展夫人醒悟,在宋初云还没下定决心使出杀手锏时,展夫人已经先发制人的想要把宋初云置于死地,只见展夫人开口说道:“香姨娘,这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你这番话不把我推到了浪尖上了吗?”
香姨娘答道:“夫人息怒,香儿只是打个比方好让少夫人不能再狡辩下去,并无冒犯夫人的意思。”
展夫人摆了摆手,借着香姨娘的话说道:“既然你把这话说了出来,那我这个当家主母就得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以后我如何管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
展夫人仿佛是在自说自话般,一起了头就飞快的把早就藏在心里的念头倒了出来:“琴儿,你带上几个丫鬟分两路———一路去我屋里、里里外外仔细的搜上一遍;另外一路则去少夫人屋子里仔细的搜一搜,务必要查清楚这两处有没有那件残缺不全的衣裙。”
琴儿是展夫人的心腹,一听这话当场就伶俐的接了句:“不如让老爷身边的翠红姐姐带着几个丫鬟上夫人屋里搜,奴婢则带人去少夫人屋里搜,免得让人说奴婢就是在夫人屋里搜到衣服、也会因偏袒夫人而悄悄的藏起来。”
琴儿这番话儿自然是博得了展夫人一个赞许的眼光,但她还是谦虚的请示展老爷道:“老爷,就按琴儿的意思办,您看如何?”
“行,就按琴儿的意思办,”展老爷边点头赞同,边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翠红,你随琴儿前去搜院子吧,务必给我搜仔细了,若是遗漏了哪处地方可别怪老爷责罚你!”
“是,老爷的话奴婢记下了。”
琴儿和翠红立刻领命离去,展寂衍见状则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宋初云的手,以手中的温暖来安抚宋初云、让她不必因搜屋而担心害怕,宋初云马上就明白了展寂衍的用意,也悄悄的用力反握住展寂衍的手,同时给他一个会心的微笑。
展寂衍知道搜院子的结果也许是别人一早就安排好的,所以才会悄悄的握住宋初云的手,以这样的方式来传递他的信任,让宋初云不要太紧张和在意,这一点自然让宋初云十分感动了,同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更是一点都不害怕
事情真的如宋初云和展寂衍预料的那样,琴儿很快就在宋初云屋里搜出了一件残缺不全的衣裙,而翠红负责搜展夫人那里,最后自然是空手而归证明了展夫人的清白。
搜到的那件衣裙送到众人面前时,香姨娘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块碎布拼了上去,在场的众人见到那块碎布同衣裙完整的拼在一起,都捂着嘴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唯独当事人宋初云和展寂衍一脸冷静、毫不惊诧,宋初云更是以平淡如水的目光看着那件衣裙,似乎那只是一件平常物品,不是一件会把她推到百口莫辩的境地的证物般
因为宋初云知道急也没用———既是有心栽赃,那把宋初云的衣服偷走、行凶后再把那衣服悄悄的放回宋初云屋里,这又有何难?
但一旁的秋莲见到那块碎步完整的接在衣裙上面,立刻难以置信的惊呼道:“这不可能!奴婢前几日才刚刚替少夫人把那件衣裙送去洗衣房清洗,当时那件衣裙明明完好无缺,这衣裙洗衣房还未送回来,少夫人怎么可能穿着它去害人”
“秋莲你别再说了,你再怎么说人家也不会相信你的话,”宋初云冷静的阻止秋莲再往下说下去,并一脸嘲讽的说道:“想必,你送去洗衣房的那件衣裙,早就不在洗衣服了,即使你现在去把洗衣房给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它了。”
宋初云说这番话时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似乎打从被指认为凶手起,宋初云就没有惊慌过,在被人冤枉的整个过程里,她大多时候都是意味深长的看向展夫人,一直一直的看着展夫人给她无形的压力。
展夫人一直被宋初云凝视、很快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先声夺人的掩饰内心的心虚:“宋氏,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到底认不认罪?”
宋初云一脸平静的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我没有理由这样做,没做过的事我更加不会承认。”
展夫人见宋初云死都不肯松开,不免变得有些心烦意乱,语气更是不自觉的急躁了许多:“宋氏,你当真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悔改?你当真还是打算嘴硬到底、死不承认?!”
面对展夫人的咄咄相逼,宋初云答非所问道:“有些事儿夫人自个儿心里清楚得很,我劝夫人还是早些醒悟过来的好,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否则最后只会伤害真正关切夫人的人的心。”
第三十九章 宋初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