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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冥锐飘飘欲仙得出了宁家,从衣袖里掏出了所有的散碎银子和铜板,向天上一扔,”爷今儿高兴!”
白捡的银子谁不想要?
一拥而上一群人,一边捡铜板,一边说:“多谢公子赏。”
他们更期盼乱撒银子的傻瓜天天高兴。
繁华街道上哄抢银子的热闹让两侧的酒肆茶楼里的人纷纷伸出脑袋,大家争相看‘傻瓜’在哪?
李冥锐扔了浑身所有的银子扬长而去,只留给众人一个高大的背影。。。看热闹的很遗憾,这傻瓜是谁呢?
一处茶楼的临窗雅间,飞宇上前给看不出喜怒的齐王倒茶,“主子还有何吩咐?”
齐王看着清茶,声音极为苦涩压抑,“本王就不明白了,他得意的时候为何总是让本王碰见?本王想。。。想装作不知道都不成!”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他的!
飞宇低垂着脑袋,主子都躲在这来了,还是能碰到,是挺奇怪的,“巧合,巧合。”
“罢了,不提他。”
齐王隐藏起苦涩,再矫情下去没有意思,也有失身份,“他打了燕国公府二老爷的事情,本王没工夫管,拳打二伯父。。。哼,他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胆大包天,是得受点教训。”飞宇顺着齐王的话说,只求主子消气别郁闷坏了。
齐王道:“随你出京的人要仔细甄别,尽量别破坏韩王一脉的祖坟,银子转到大德昌票号,另一部分存入盛世票号。“
”盛世票号?”飞宇不解的问道:“可信?”
“背后是宁家,本王能不信么?”
“属下明白了。”
一千万两银子运到京城,京城非炸了锅不成,齐王如今时刻被皇帝的密探盯着,银子必须转了明路。
大德昌票号的东家是韩王,盛世票号的东家是宁家,一南一北两家实力最雄厚的票号足以消化一千万两银子。
“给盛世票号的好处多上三成。”齐王抿了一口茶水,”算是本王为她添妆了。”
“是。”
飞宇暗自盘算一下,将尽十万两的添妆银子。。。主子果然是大手笔。
燕国公府,燕国公将茶盏甩到地上,怒道:“混账小子,殴打长辈,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混账!你去!把他叫来!”
另一方面,京城最大的药铺来了一个藏头缩尾的客人,他尴尬的拽着坐堂的大夫,“那个。。。大夫,我想买药。”
第二百一十五章 阴损
药铺人来往,京城最大的药铺不仅药材齐全,坐堂的大夫也是家传渊源的名医、
他医术极为高超,手里很是有几个祖传方子。
此人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松香色长褂,鹤发童颜,下颚的胡须根根透风,他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气质。
不是少东家三顾茅庐相邀,他不会在药材铺坐堂。
当然少东家也是个明白人,分了药材铺一成的红利。
“看病就看病,你拉扯我作甚?”
杏林大夫虽然治得人命,但大夫在大唐帝国地位不高,杏林的后代不可科举。
藏头露尾的人硬是将大夫拽到角落里,本来他是拽不动的,他聪明的塞给了大夫一定银子,银子在前,经验丰富的大夫明白这是碰上有隐私的肥羊,大夫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身材高大壮硕的来人气喘吁吁,后辈靠着药材铺的墙壁上,他好像出了大力一般,”大夫。。。我有病。”
“老朽看出来了。”
大夫仔细的打量了来人,蜡黄的脸庞,浑身盗汗,脸上还有淡淡小小的疱疹。。。这是肾虚或是得了脏病的症状。
他本不愿意为因美色掏空身子的人看病,可要说赚钱,还得指望着他们,大夫冷漠的摇摇头:
“年轻人听老朽一句劝,身子不是铁打的,可惜了你这幅好身体。”
外强中干,就剩下空架子了。
“大夫说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对本公子太过缠绵,便是金身罗汉掉到美人窝里也守不住啊。”
来客眼底浑浊,色迷迷。一看就是被脂粉磨灭得差不多的公子哥儿,荒唐,贪恋美色,不务正业。
大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故作沉吟:“你要想重振雄风也不是不行,可。。。”
“大夫,您真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他一边奉承着大夫,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两定金子和一只八宝点翠珠钗,珠钗上的珍珠颗颗圆润。光这只造型别致的钗环就值百于两,而且这钗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大夫神色慎重了一些,“公子的出身。。。”
“嘘。”
来人将银子和钗环塞给大夫,眼睛四下偷窥,将蜡黄臃肿的脸庞向领子里缩了缩。“若是让我家人知道了非打断我腿不行,大夫,这事我也不放心让小厮来。”
“这钗环?”
“我伯母的。”
大夫道:“我倒是可以给你弄点虎狼之药,一夜七郎是不成,但梅开二度还是能做到的。”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连连作揖,他指了指脸上的疹子。“这个是不是也开个药?”
“这。。。。”
“大夫,你看这些够么?”
一张银票轻飘飘的落在了大夫手中,上面写着五百的字样。
“老朽也是有节操的。”
“那张银票是我当了玉佩得的,我这还有一小袋珍珠。不知能不能让活神仙稍稍的放下节操?等我走后你再将节操捡起来,我全然没意见,活神仙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大夫犹豫了好一会。让他又是作揖,又是苦求的。看火候差不多了,大夫叹息:“也罢,我就破回例。”
“您真是慈悲普度众生的活神仙。”
“这贴药是我祖传秘药,专治你这样的病儿。”
大夫将药方写好,并且亲自抓了药,递给来人:“回去按照上面所写服用,最近两月不可寻花问柳,否则你身上的疱疹会溃烂化脓。”
“好的,好的。”
来人再一次猥琐得一笑,“那个,那个,大夫,有了身子的女子是不是您也能治?”
“治?怎么治?”
“那个红花什么的太伤身,我舍不得小娇娇受苦,眼下我不方便纳了她,家里有头河东狮,可我是真爱着小娇娇,将来她进门后,我想着给她留给子嗣。”
“大夫,麻烦您再开点对女人身体好的补药。”
他表现得颇为深情。
大夫道:“河东狮?我看你家里的夫人算不上河东狮。”
“嘿嘿,嘿嘿。整日对着黄脸婆唠唠叨叨得实在是烦透了,她比不上小娇娇温柔体贴,知情懂趣。当初我娶她因为父母之命,我最最喜欢得女子不是她。”
大夫不愿意听大宅门里的龌龊事儿,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早将满嘴真爱的肾虚没用的男人打出去了。
刷刷的抓了几副堕胎和补药,将几包药材拢好仍给来人,冷着脸道;“回去好好对你夫人。”
提着药,他撇下大夫,藏头溜边的从药材铺离去,嘴里念叨一句:“狗拿耗子!”
“现在的富贵公子啊,一个个竟是些败类。”
“您说谁呢?”
“少东家。”大夫迎上去,无奈的笑道:“一代不如一代,他们整日的寻欢作乐愧对祖宗不说,开国功勋的气魄在他们身上是找不到了。”
被称为少东家的人看着那人离去,皱起了眉头,怎么看着身影眼熟呢?
李冥锐?不对吧,憨厚的人怎会阳痿?怎会得脏病?况且李冥锐身边有宁小姐。。。。。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去寻花问柳。
看错了,过一阵开点明目药吃。
这位少东家就是想拜师宁欣的那名药商公子。
一处茶楼,平王世子指着来人大笑,“我说兄弟啊,你也太。。。就不能换个人去?非要自己亲自拿药?怎么?你是想为将来。。。”
将手中的药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李冥锐解开了厚厚的围脖,露出蜡黄的脸庞,瞪了平王世子一眼,此时得他哪还有方才的猥琐?
几步来到脸盆旁,李冥锐低头将脸上的颜色洗去。露出本色的小麦色。
他擦着脸上的水珠,声音沉稳:“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不是你恰好撞见,我连你都不会说。”
平王世子嫌恶的扫过桌上的药材,药材包上的提示足以证明包着的药是做什么用的。
“真难为你怎么想到这么个阴损的主意?你还是忠厚的韩地举子李冥锐么?”
“他说了不该说得话!”
李冥锐钻到屏风后,脱掉方才穿着的衣服,换上了一身下人家丁穿的青衣小帽,袖口上绣着燕国公的族徽,李冥锐神色颇为复杂的摸了摸族徽。如何都想不到第一次同燕国公有交集是在这种情况下,少爷不做,做下人。
平王世子眨巴眨巴眼睛,上下打量着变装的李冥锐,他倒真有点扮什么像什么的意思。竖起了大拇指:“行!你真行!”
李冥锐将药材规整好,将药包上的纸张露在最显眼的地方,“春风化雨楼?”
“嗯,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在那里宴客,京城很多勋贵公子,不知羞的老头子都去了。”平王世子玩味的一笑,“萧欢也在哦。最近萧欢借着二老爷的名头没少见贵胄公子,我看她是骑驴找马。”
拉低了头上戴着的青帽,他提着药材出茶室雅间。
平王世子在他身后问道:“喂,燕国公正病着。除了这档子丑事,你就不怕把他气死?二老爷再不妥,他也是你长辈。”
李冥锐脚步都没停,腾腾的下了茶楼。
春风化雨楼坐落在京城繁华的中心处。同京城北边的天下第一楼遥相呼应。
春风花雨楼比气派非凡的天下第一楼装修更为小巧精致,装饰富丽堂皇。没有天下第一楼的气势,但却是京城最有名的风月之地。
才子佳人常常出没此处,奢靡清音溢满春风化雨楼。
此处因贤妃而得名,据传贤妃就是在此处迷住先帝的。
扮作小厮的李冥锐一进春风化雨楼就闻到一股子脂粉梅香,从天而降的粉色薄纱,四周悬挂的风铃,穿梭来往的衣着光鲜且单薄的女子。。。。
李冥锐忙低下头,随手拽住一个小厮,“这是二老爷要得药儿。”
“二老爷?”小厮调笑:“哪个二老爷?”
李冥锐挺起胸膛很跋扈的说道:“燕国公二老爷,将来的燕国公!”
“哦。”
小厮也不敢太得罪二老爷,不光是二老爷出手阔绰,同时燕国公府在京城很有分量。
“这是什么药?”小厮是不认识字的,好不容易记住得都是菜名。
李冥锐神神秘秘的说道:“是二老爷落在药材铺让我取过来的,说是有些来头,没钱没势根本买不到,你快点让我上去,耽搁我们老爷会客,你吃罪不起。”
“往来春风化雨楼的人非富即贵,哪轮到你这个仆从乱跑?”
“我可是燕国公。。。。”
“得了,你不过是燕国公的下人,你想糊弄谁?”
小厮轻蔑的一笑,“若是耽搁了你主子的好事,我看你免不了一顿板子。”
李冥锐脸色煞白,强自镇定的说道:“二老爷不会打我板子,将药材送到,我会多得几两的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