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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沉寂得太久了,没爵位,没地位,谁看得起咱们?整日的求人,被人奚落的日子,孙儿是过够了!”
楚氏此时才发觉王季玉比以前消瘦了许多,凝重的问道:“庆林长公主很霸道?”
“不是霸道。”
王季玉从小也是被宠惯着长大的,哪受过屈辱?苦涩的说道:“公主府根本就没把我再当薛珍的丈夫,祖母,孙儿也是堂堂男子汉,孙儿不想再让外人笑话我没出息,笑话王家巴结着长公主府。”
“可是没有薛珍。。。”楚氏对王季玉抱有很大的希望,但科举会试高中不易,放缓了语气:“你可有把握高中?没孙媳上下打点,你可有把握?”
王季玉垂下了眼睑,咬了咬牙,今儿他在外面听到了一则消息,是他最好的朋友透漏给他的,是关于科举试题的事儿,如果他能弄到试题,就不用再去求薛珍。
“凭孙儿的才学,高中不难。”
王季玉抬头道:“祖母光想着薛珍,却忘记了宁姑父,忘记了宁表妹。”
楚氏一听宁欣的名字,她的头更痛,“玉儿啊,你不想去庆林长公主,我依你,祖母放你在家读书备考,可你不许再提欣丫头!欣丫头是个心狠的,能逼着王家还债,她眼里何曾还有我这个从小把她养大的外祖母?这等无情无义的人儿,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祖母。”
“没说了。”
楚氏制止住王季玉,厉声道:“王家陷入眼下的局面,都是宁欣逼得,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不孝不义的宁欣!你若还是我的宝贝孙子,就别再我耳边提她的名字!”
王季玉转念一想,一切等他哄好了宁欣再说,祖母只要看到宁欣大笔的嫁妆,一准忘记今日的话。
”你们都出去,我静一静。”
楚氏让王季玉父子离开,倒在了暖炕上,她喘着粗气,唇边满是无奈,王家怎么维持下去?
“主子,若是二少爷劝回了宁表小姐,对您只有好处。”仆从轻声劝道,“庆林长公主名声被萧欢败坏得差不多了,她又同太后娘娘对着干,陛下可是个大孝子,除了贤妃娘娘之外,陛下哪一样没依着太后娘娘?太后对陛下只怕也不敢逼得太紧,遂太后娘娘定然恨透了庆林长公主。依老奴看,长公主府上也炸不出二两油来。。。您何必拦着二少爷亲近宁表小姐?眼下她可是今非昔比了,宁三元养望三十年,福缘全落在表小姐身上。”
“我一怕长公主府要嫁妆,二是。。。”楚氏勾了勾嘴角,“我若是不拦着,玉儿不会太费心的,欣丫头对我有些许的误会,不知晓哪个在她耳边嚼舌根子破坏我同欣丫头的关系,被我晓得了,非把嘴碎的人剥皮抽骨不成!”
“玉儿性情绵软,总想着依靠旁人,我逼他越紧,他越是能豁出去。”
楚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欣丫头的脾气看着不像是要入宫的,可敢在此时娶她的人也只有玉儿了,不是王家太需要银子,我也不会放玉儿同皇上作对。”
“万一皇上震怒怎么办?”
“你不懂男人,有句话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
楚氏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将欣丫头安排给陛下,陛下什么气都消了。”
“可二少爷。。。”
“他?为了前程会明白的,等到皇上淡了,他愿意养欣丫头一辈子是他心善,不愿意。。。欣丫头的身体可不怎好,谁知道能活多久?无儿无女的欣丫头。。。宁家的一切自然是我的!”
楚氏不认为皇上会惦记宁欣多久,乏味之后只怕会丢下宁欣,到时候即便王季玉舍不得宁欣,她也不会容忍不贞之妇留在王家败坏王家的名声,病逝。。。是宁欣最好的选择!
王季玉能同皇上做‘连襟’姻亲,头上带点绿实在不算大事!
皇上得王季玉厚报,又怎会忘记王家?同时楚氏也记恨着宁欣的‘无情’。
皇宫,贤妃冷淡的送走了庆林长公主,冷笑道:“想得倒挺美!本宫还有大事,等倒出手来再收拾你!”
贤妃将一卷书册递给亲信的宫女,‘速速送到宫外,既然考题泄露了,本宫要让大多数的举子都知道考题。”
“喏。”
“本宫不要银子,要得是天下士子的感激!”
第二百四十六章 装神
皇上对本届科举很重视,考题也是皇上自己的定的,主考官变了又变,最终选择在士林仕林极有威望的人。
同时皇上把清廉耿直的杨青命为副主考,算是给主考官立个警示。
在严防死守下,贤妃还是弄到了考题,这不能不称赞一句贤妃对皇上的了解,以及贤妃所展现出来的手段了。
最先散步考题的人,不是贤妃,可让考题‘广为人知’的幕后黑手就是贤妃!
一直注意贤妃动向的长乐公主虽然不知贤妃怎么办到的,但她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宁欣以前说过,贤妃有打算施恩整个仕林。”
原本长乐公主是不相信的,可眼下,长乐公主发觉科举会试同宁欣所想的略有偏颇,但大体没错。
也是因为宁欣的提醒,长乐公主才会格外注意贤妃的动向,从蛛丝马迹中,找出贤妃就是科举舞弊的幕后推手!
拉拢三甲,同施恩整个仕林,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皇帝有多重视这次科举,就有多恨科举舞弊。
长乐公主按着额头,她该怎么做?贤妃的网已经撒出去了,如果此时去告诉正在兴头上的皇帝。。。皇帝不会相信长乐公主,没准贤妃还会倒打一耙。
面对贤妃,长乐公主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可要是眼看着贤妃拉拢仕林读书人,给九皇子造势,长乐公主又不甘心。
”公主,这封书信是宫外送来的。”
“谁的?”
“齐王殿下。”
长乐公主吃惊不小,齐王。。。皇族宗室中最最特殊的一个,也是她父皇最为防范的王爷,“他不是忙着大婚么?”
打开书信。长乐公主目光极为凝重,呼吸略有局促,“还有谁知道?”
”除了奴婢外无人知晓。”
长乐公主将书信撕碎扔到铜盆里,合眼沉思了一会,”我去见父皇。”
齐王府,一颗黝黑的棋子在齐王手中灵活的翻滚着,齐王慵懒的靠着椅子后背,手指灵活的耍着棋子,俊美的脸庞多了一分得邪魅。在他身边站着妖孽一般的飞宇。。。他们这对主仆越发的不寻常。
齐王面前宽大的桌上随意放着有三本书厚的银票,在银票的最上面压着一个普通到极致的镇纸,可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的财富,在齐王眼里似没有手中的黑棋子重要。
”主子,李冥锐。。。”
“别同本王提他!”
齐王清冷的眸底闪过一缕烦躁。手指间的棋子旋转的更快,”从头到脚,她哪一点没关照到?怎么?还委屈他了?”
话语中的怨念可是不小,齐王不愿意听到李冥锐和宁欣任何甜蜜的消息,可偏偏总是有这样的消息灌进他耳中。
平王世子最近不经常出现,起出银子的飞宇回京后接过了平王世子的活儿。
“主子,属下只是。。。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何看中他!”飞宇低头道:“而且属下认为宁小姐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齐王冷哼了一声。“皇上是被先帝耍了,宁欣本就是个心细的人,当她全心为一个人着想时候。。。”
齐王眼里闪过向往,声音低沉沙哑起来:”那人会很幸福。不会再有任何的危险,可惜。。。”
“那人永远不可能是本王。”
飞宇耳力惊人才勉强听见齐王最后这句话,悄悄的抬眸,齐王的手盖住了半张脸。飞宇看不清齐王此时的神色,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王爷总是说放弃,可又有哪一次真正的放弃过。
他同平王世子不同,平王世子主动提起李冥锐和宁欣是为了刺激齐王,看齐王失态的表情,飞宇。。。他是不想让自己的主子想问而不敢问,遂他宁可顶着刺激主子的名儿,也要给主子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方才仿佛黏在齐王手上的棋子,因他心情不稳掉落在地上,黑棋在地上似陀螺一般的旋转。。。
齐王道:“并非她多心,墨言拦住了好几个想给李冥锐透题的人,王家人。。。也不要脸面的找上了李冥锐,他们想毁了他!”
“让本王刮目相看得是燕国公!”
齐王一下子来了精神,手指曲起点着银票,“不愧是曾经显赫一时的燕国公,看似不显眼,可也在李冥锐身边安排了不少的人。皇上天真的可以,以为可以完全掌握神机营?燕国公留了后手!燕国公一脉对神机营的控制,超乎任何人的想象,不过这也是燕国公府最后的一丝力量了,耗尽了,李冥锐又无法振兴燕国公府的话。。。燕国公同韩王一样。。。”
“主子,这次属下去了韩燕故地,属下发觉。。。”飞宇目光凝重,“无双都护府的都督根本镇不住那里,同时鞑子时不时得有动静消息,当年不是灭了他们三十万么?”
齐王苦笑:“早料到了,云泽逃走,本王就料到战端会在起。韩地。。。不是那么好管的。”
他将来一定会回韩地看看。
“罢了,先说正事。”齐王正色道:“长乐公主不会让本王失望,贤妃有长乐公主牵制,杨坚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同时三皇子。。。上次本王给宁欣面子。”
“暗示贤妃娘娘?”
“嗯。”
齐王唇边挂上了一抹笑意,俯身捡起地上的黑棋,同长乐公主恨不得贤妃去死不同,齐王许多的事情需要借着贤妃的手促成,在某种程度上,他同长乐公主是盟友,同贤妃一样是盟友。
当今皇帝防范齐王很严,他如果动手谋害皇子总会留下把柄。
“本王给贤妃留了一条活路,也不晓得她能不能看得到!”
齐王吩咐飞宇,“通知宁欣一声,薛珍记忆不全,只怕是看上了李冥锐!庆林长公主*女心切,她根本不知详情,既不了解宁欣,又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这不是找死么?昭容县主怎会蠢成这样?”
“她忘了嘛。”
齐王将棋子扔到半空,笑道:“本王猜想她不知宁欣选中的丈夫是李冥锐,要不然薛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们两个性格行事全然不搭边,才会到现在还没人发觉他们之间的。。。私情!”
飞宇装作听不到,主子就只能痛快痛快嘴了。
王月容出阁赶在了科举会试之前,因为白姨娘离开,王大老爷对庶子庶女极是看不上,又因为官司缠身以及王季玉要安静读书,遂王月容的婚礼很是简单。
好在她未来夫家并没太在意,本来就是庶女出阁,他们也没想得到太多的关注。
王大老爷受了王月容的拜别礼后,送了一句话,“好生持家。”
随后,他打发人送王月容出门。
汪氏见王月容寒酸的出阁解气的不得了,王季珏拖着消瘦身体送嫁,更是让汪氏喜上了眉梢,王季珏这幅萎靡的样子如何同自己的儿子争?
王季珏在妹夫一家面前,补齐了压箱银子,并同秀才妹夫说,“下次会试之前,你来找我,我帮你整理文路。”
有银子,又有前程,王月容虽是娇气了一点,但容貌不凡,丈夫对她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