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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有点脸面,还为主子着想就痛痛快快的喝了汤药,别让我用强硬的手段!”
“我不想死”
老管家让仆从押注燕国公夫人,不能再节外生枝了,一旦一时大意让燕国公夫人冲出去,主子岂不是还得受她疯话的侮辱?
仆从见老管家示意了,端起汤碗直接给燕国公夫人灌了进去,并且捂住了燕国公夫人的嘴巴。防止她呕出药汁来。
燕国公夫人睁大了眼睛,死命的挣扎着,面对四五个仆从的压制,她的挣扎是无力的,慢慢的她气息微弱了,眸色也暗淡了下来。
老管家摆了摆手,押着她的仆从退出了门,他走到燕国公夫人身边,低声道:“宁姐儿有世子夫人关照,她能活下去。不过因为她是你的女儿。世子夫人不会再亲近她,给她安排最好的亲事你见不到她也好,你想想你给了你自己的女儿过些什么?”
燕国公夫人黎氏呜咽了两声,眼里划过不甘心,如果不是老管家说起宁姐儿,她在将死的时候也想不到宁姐儿她不甘心被燕国公毒杀,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啊”
一声尖细的叫声响彻燕国公府邸。
翌日清晨。燕国公府邸门挂起了白幡,没等着宾客吊唁,匆匆将燕国公夫人发丧掩埋,而且没将她埋入祖坟,因为燕国公太过反常的举动,招惹了旁人的议论。
不久之后,便有消息传出来,燕国公夫人不守妇道的事情东窗事发。被燕国公逼问了几句后,她便羞愤悔过般的自尽了。
这则消息虽然没有经过当事人的承认。但相信的人很多,甚至流传出许多有鼻子有眼睛的传闻,连奸夫的名字也广为流传燕国公夫人的娘家面对这种压力,自然不敢上门为燕国公夫人鸣冤,燕国公夫人的病逝由此便不了了之。
除了燕国公被人私底下嘲弄几句没用外,对燕国公一脉的影响不算太严重,毕竟李家已经分家,且燕国公一脉的重任落在世子肩头,以李冥锐的性情,谁敢在他面前多嘴?
至于背后的议论,他又听不见,李冥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在送葬完毕后,宁姐的娘家使人来接她。
走出燕国公府,宁姐儿抬头看了看还在重新翻修中的府邸,从进门到出来,她仿佛做了一场梦!
此时她也隐约的猜到,自己可能是姑姑的私生女,难怪父母对她冷淡如冰,姑姑对她却是亲近的。
回家后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宁姐儿已经不敢想象了,可她没有脸面再住在燕国公府邸等宁欣回来,更没脸面去见燕国公,“这就是我的命!用我的一生为她还债”
“宁姐儿。”
宁欣身边的二等丫头从小门跑出来,将一个包袱递上了宁姐儿做的马车,“主子说了,她花了一千两银子从黎家买了你,你此后就是主子的人了,这是主子给你的书信。”
宁姐的事情,宁欣一直是注意的,在燕国公下手处置燕国公夫人时,宁欣让周妈妈去了一趟黎家,砸了一千两银子将宁姐买下来,黎家见燕国公夫人病逝,根本不愿意再养着宁姐儿这个祸根,一千两银子加一个小庄子,穷疯了的黎家痛痛快快的就将宁姐儿卖给了宁欣。
他们只需要装模做样的说一句女儿舍身出家或是死了,谁也不会过多的在意宁姐儿,在燕国公夫人红杏出墙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宁姐儿死了,才符合大众的预期。
宁姐抹去了眼角的眼泪,宁欣在书信里写的清楚,她会安排她远嫁韩地,韩地百姓相对于帝都江南的唐人要淳朴一些。她可以在韩地获得新生!
她不仅保住了性命,尊严,还能嫁人获得一份幸福,这对宁姐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宁欣费劲心思把她买回来,自然不会随便安排她嫁人,宁欣所选的人,应该是最适合她的人。
人选,前途。宁欣都帮她安排了,她是不是过得幸福,就要看她的经营和手段了。
“请代我拜谢世子夫人,她的恩德,我永世不忘。”
“主子说,这是您应得,让您多保重呢,许是将来还有再碰面的时候,护送你到韩地后。主子将您交给了韩地的王家你只需将跟王家家主说一句,故人来访就行。包袱里的银两,银票,您贴身收着,主子说过您以后就是王家的表小姐,王家会给你出一份嫁妆的,剩下的话,主子都写在书信里了,您自己看罢。”
“我明白了。”
宁姐呜咽着点头,马车直接将她送到了镖局。宁欣安排的镖师一路护送她去了韩地。
韩地王家算是韩地的富户望族。宁姐成了王家的表小姐,自然不会再愁没人敢娶她。
王家老爷见了宁姐后,又见了她送上的宁欣写的书信,王老爷对她又是亲热又是敬畏。王家小姐们品行活泼,热情,宁姐又是个聪明小心的人,她在王家过得日子很舒心。后来王家的二少爷娶了她为妻,将她永远的留在了王家!
燕国公在京城处理燕国公夫人的时候,宁欣和齐王坐在禅堂,品着香茗探讨佛理。
佛子和燕国公世子两位重量级的人物成了他们的陪客。
戒色和尚压低声音问李冥锐:“你听得懂?”
他不信燕国公世子佛学高深,况且宁欣和齐王说是探讨佛理,可本是浅淡平和的佛理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怎么就多了一分的杀气?
那两位明显是借着佛理在互相嘲讽或是在谈判,前世今生。轮回转世便是佛子都被他们弄得眼花缭乱。
“听不懂!”
“听不懂?听不懂你还听得那么痴迷专注?”
“说话的人占据上风的人是我妻子。”
李冥锐一脸的骄傲,痴迷目光几乎凝在了宁欣身上。越看宁欣越好看!
戒色和尚默念了一声佛号,情债,情债!
等到京城的消息传过来后,齐王对宁欣说:“你不用让他去皇上跟前表忠心了,燕国公为了他,连面子都不要了!”
燕国公处置燕国公夫人并不会让齐王意外,只是齐王没想到燕国公处置其夫人的手段会这么的简单直接,事后又不加控制流言八卦,因此他才被世人嘲笑讥讽头顶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因为此事,燕国公脸面扫地。
宁欣放下了茶盏,瞄了一眼李冥锐,轻声说道:“你太小看了燕国公,他这么做之后,欠我和相公的情分便可一笔勾销,以相公的品行,怎么可能不孝顺他?而我也得在他面前做个孝顺的侄儿媳妇!燕国公一脉必然不会继续颓废下去,只要相公和我立得住并孝顺他,旁人谁敢当着他的面嘲讽他?”
“齐王殿下莫非不知,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你的意思是本王也欠了你们的人情债?”
“那就看您怎么想了。”
宁欣笑盈盈的看着齐王那双清澈深邃的眸子,“若不是殿下,相公也不会太为难呢。”
李冥锐在一旁想谦虚推诿一番,他被宁欣飘过来的目光看了一眼后,立刻紧抿着嘴唇,不再言语。
“你打算让本王怎么偿还?”
齐王嘴角微勾起,显得很享受,他享受同宁欣交谈的乐趣,享受同她一起品茶,一起下棋宁欣是唯一一个能同跟上他思绪同他抗衡的女子。
“本王还以为你会将人情债留到将来再向本王讨要。”
“将来的事情太遥远,太过飘渺,还不如把握住眼下。”
宁欣虽然对齐王将来的帝业有信心,但也不会将赌注都压在他身上,即便当今皇上不中用了,皇后也可以为皇帝过继皇子,况且如今还有两位皇子,玉嫔也即将临盆。此时讨要人情债,宁欣自然不会对齐王客气。
“有些事对我们夫妻来说很难,然对齐王殿下一点都不难,我只有一个要求,请齐王殿下让贤妃闭嘴!”
“你怎么知晓贤妃会听本王的?”
“贤妃的娘家人虽是被云泽收买了,不过娘家人对贤妃的影响始终有限,如果贤妃肯听娘家的话,也没有她今日。贤妃宠冠六宫。外联前朝,贤妃的手伸得很长,她怎么会错过俊美无双的齐王殿下?在云泽劫杀燕国公这件事上,还请齐王让贤妃保持沉默。”
齐王微微扬起了剑眉,好奇的问道:“你没有法子让贤妃闭嘴?”
“不是没有,是太累。”
宁欣笑容柔和慈爱,幸福般的瞄了傻愣愣的李冥锐一眼,“我不是要养胎嘛,总是想着勾心斗角的事儿。对孩子不好。”
蹭得一声,李冥锐站起身,揽住宁欣的肩头,眼里的喜悦怎么都隐藏不住:“确定了是吗?”
“嗯,是有了,今早我自己摸出了喜脉。”
“宁欣宝贝儿”
李冥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听见他叫宁欣宝贝儿后,齐王心底涌起一丝的好笑,记得宁欣最厌烦旁人这么叫她,可现在宁欣却身上溢满了幸福愉悦,原来宁欣是看人下菜碟的人!
齐王举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恭喜二位。贤妃本王会交代她,在劫杀的事情上,她什么都不会说,云泽是不敢表明身份的,贤妃的娘家人虽然贪财,但不是傻瓜,叛国什么罪名。大唐人谁不晓得?”
“齐王殿下是不是打算借此机会做点什么?”
“有个目光短浅的贤妃在皇上身边,皇上又是个好大喜功,并有点急躁的人,本王需要做得只是守住京城。”
宁欣一听这话,眉头骤然的拧紧,盯了齐王半晌,意味深长的说道:“希望你别引火自焚,云泽可不是善茬。他统兵征战攻坚的能力,并不弱于他前头那位大汗。”
“逆势而取且不愿弄得天下大乱。这是本王唯一的机会。”
齐王玉面上带出一抹的果决,“本王怎么都算是李家子孙,自然不愿意看到李家江山分崩离析,本王不愿意再重复以前的错误,争帝位并非只有征战且搅动天下大乱一种可能。”
韩王前生失败的原因,便是为了帝位不顾一切,连镇守边疆的责任都丢掉了。
“到时候,你会帮本王,不是吗?”
“是!”
宁欣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也要收取好处的,不给足好处,我不可能帮你!”
齐王眼底含笑,摇头道:“在大唐陷入危机时,没有好处你也会做的,你比本王更忠诚于血脉的传承——宁家世代忠烈!”
他话语一转,“不过,本王不会白使唤你,将来你是做王妃,还是做有封号的国夫人,随你”
“王妃?”
李冥锐插嘴道,“您是要封我为王吗?”
齐王笑着点头,“燕国公祖上心心念念的就是王爵”
“宁欣,我以为王妃比国夫人好听。”李冥锐没等齐王说完,已经同旁边的宁欣交流上了,“燕王妃多好听?”
“可我喜欢有封号的国夫人,超一品国夫人不是男子的附庸,我是同你站在一起的。”
“那好,我做王爷,你做国夫人,咱们两样都要!”
李冥锐听了宁欣的话后,转而看向齐王,“若是太危险的事情,你别找宁欣!”
齐王将目光落在佛堂里的佛像上,以后不能再同宁欣和李冥锐在一起说话了,他们两个太甜蜜,太让齐王心烦,齐王点头答应了李冥锐,他又何尝希望宁欣有危险?
戒色和尚捻动着佛珠,齐王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