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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蝉儿的信条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当了这个挂牌的贵人之后,日子过得云淡风轻,没什么是非惹到自己头上。
除了头几天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看她之外,这几日门厅也逐渐冷落了。这也怪不得她们,皇上从来没有光顾过她的“春筱宫”,自己又是宫女出身,她们实在没有义务过来陪她这前景黯淡的人消磨时光。
她本以为这段沉寂的时间还要熬很久,只是出乎意料的,很快就有人上门找麻烦来了,而这个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宝妃。
宝妃的脸色相当疲倦,并且一改平日的和颜悦色,刚坐下来就施以眼色,许蝉儿会意地遣退了周遭的宫女和太监。
“蝉儿妹妹,你当日在我景玉宫,可曾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宝妃一出口便咄咄逼人。
很明显,宝妃已经察觉自己的知情,在这个时候,诚实是最好的选择,许蝉儿略微一顿,边轻轻地点头道:“是,原来姐姐已经小产。”
小产只是可能性之一,宝妃还有可能根本没有怀孕。但“小产”显然比“假孕”动听得多,许蝉儿很明白自己应该怎么说话。
“你果然知情,”宝妃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此行来的目的,就是让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否则,我真不能担保你还能活得到明天。”
许蝉儿从椅上站出,缓缓跪在宝妃身下,一字一句道:“请姐姐相信蝉儿,蝉儿有生之年,肯将这条命丢了,也绝不将此时向外人透露半个字。”
先前这个许贵人“送方不送药”的举动,早已经给宝妃留下直率可信的印象,此时,宝妃见她这番话说得坚决诚恳,不由得轻声笑起来。
许蝉儿仰起脸望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妹妹快起,快起。”宝妃笑着,亲自扶起许蝉儿,“妹妹受惊了,刚才只不过是我跟你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蝉儿愚钝,不明白姐姐深意。”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到今天才上门找你,让你为我守密?”宝妃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之色。
许蝉儿凝视着她轻松愉快的表情,忽然想起整件事的疑点。
那件淡色的裙,那略显突兀的污点,宝妃事后不加追究的态度这些可疑的片段,开始在许蝉儿脑中走马灯似的回映。
难道
自己起先就怀疑,何以像宝妃这般出身名门的女人,连月事来了都不知道,竟然会把外裙弄脏?而且,平常女子在月事来临之时,为了以防万一,都会换上颜色深暗的裙子,为什么宝妃反倒穿着那般清淡?
现在一切都霍然开朗了。当日宝妃根本没有来月事,一切都是她刻意安排的,目的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现在想来,自己的身边绝对有宝妃安排的眼线。
如果自己真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人,将这件事抖露出去,立刻就会有人禀报宝妃,而自己,恐怕早就活不过当晚,更没有机会在这里同她对话、向她表露忠诚了!
许蝉儿心中一阵后怕,这宝妃,实在太有手段。
“姐姐,你不该如此戏弄蝉儿,”许蝉儿哽咽道,“害得蝉儿还白白地为姐姐担心了这些天。”
宝妃见她聪颖,更加笃定自己没有看错人,当下柔声到:“不是姐姐多心,实在是这宫廷里面,太难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许蝉儿拭去眼中泪水,欢喜道:“这么说,姐姐并没有小产?”
宝妃含笑点头道:“傻蝉儿,我这肚里怀的,是皇上的骨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哪能那么容易就没了?”
“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那天我是随性去拜访姐姐的,姐姐怎么知道蝉儿要来?”
宝妃呵呵冷笑了一声,玩看着自己的指甲:“我说过,在宫里找一个可以信赖的太难了,所以,那一整天我都穿着那件裙子,看到我裙上污点的,可不止蝉儿你一个呢。”
许蝉儿怯怯地问:“那么,有几个是值得姐姐信赖的呢?”
宝妃将目光从指尖移开,转到许蝉儿的脸上:“只有你一个。”
正文:第十二章 圣宠]
许蝉儿没有料到,如履薄冰地获得宝妃的信任后,竟然有如此优厚的回报。
那时她正在房里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白天里,宝妃说过的话,还清晰地在她的耳边。她轻慢的语调、她居高的神情,尤其是那双带笑的杏眼,仍在她的眼前恣意地闪现。
第一次初见宝妃时,她与皇后针锋相对,给自己留下了浅薄的印象。许蝉儿不得不承认那是自己的判断失误。
这个女人,远比她原先估计的,要难懂得多。
在心眼里,许蝉儿从来没有嫉恨过宝妃的地位,在今天之前,她没想过要与她为敌。但是,她绝对不能忍受被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即使这个人是高不可及的宝妃!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谁给了她特权,让她自作聪明地试探这个,试探那个?她该不会以为,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其余人都是任她戏耍的白痴吧?
是聪明,还是自作聪明?
许蝉儿冷笑,她还以为亲手栽培了一个心腹,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可是恰恰因为她的“栽培”,使得自己对她竖起了满身的刺!
不得不承认,对宫里的绝大多数人,这套威逼利诱的行当都很灵验,可是对她许蝉儿,对不起,行不通!
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她不是为富贵,也不是为名利,只为胸中那一口不平的争鸣之气。
冒充姐姐的特殊经历,使得从她决意做这件事开始,就只当自己是个死过了的人,而对这样抱着这样信念的,任何的威胁都只能是徒劳!
许蝉儿捏着书的右手,牢牢的抓住书的扉页,几乎要留下几道手印来。
“许蝉儿,”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那么熟悉,令她身子一震。
她回过头来,朝思暮想的穆笙就在那里,书房的入口。
这是梦?她呆住,在心底问着自己。
“我没有叫错吧?”他笑着走过来,一身随意的黄色长袍,胸口半敞,露出她从没见过的,光滑的皮肤。
直到他靠近,一股沐浴后的清新扑鼻而来,她才意识到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并不是梦境。
“穆笙。”她站起来,竟然将他的名字脱口而出。
该死!他是一个皇帝,她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
穆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对,这是朕的名字,险些给忘了。”
她想,他这是在给自己的尴尬开脱,胸腔里涌过一阵浓浓的暖意。
“臣妾冒犯了皇上的名讳,臣妾罪该万死!”她低下身,意欲匍匐请罪。
“哪里的话,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朕了,听来觉得分外亲切。”他顺手将屈身的她一揽,轻易地就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皇上怎么想到来臣妾的春筱宫,”她深深地呼吸着他身上传来的好闻气息,“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这么多天来积郁在心底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出口,话刚说出,鼻子已经微酸起来。
只要他来,即使是宝妃的意愿,也没关系。
穆笙只怜惜地捧起她的脸:“你怎么会见不到朕,朕日日想着你。”
呵,又是男子兴头的上甜言蜜语。可是,再多来一点吧,真的没关系。
“怎样才能留住你?”穆笙吻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
许蝉儿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他这是在对她说话吗?
“宝儿”
不,不是!
她奋力地从穆笙的怀中挣脱出来,沉静地说:“皇上,宝妃娘娘在景玉宫,这里是臣妾的春筱宫。”
“所以呢?”穆笙凝望着她,淡淡地说,“你要将朕遣回景玉宫?”
许蝉儿跪了下来,拼命忍住在眼里打转的泪水:“蝉儿不敢,蝉儿可以愿意做任何事情来讨得皇上欢心,聊天,喝酒,下棋,什么都可以。只是,皇上抱着蝉儿,心却在别处,这对蝉儿来说,实在没办法承受。”
许蝉儿知道这样的话说出,已经是犯了忤逆君主的滔天大罪,但是心里没仍有半点后悔,只是闭上眼睛,等待龙颜震怒后的宣判。
穆笙沉默了半晌,叹道:“奇怪,你说这样的话,我本该大发脾气才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朕说话。”
许蝉儿只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扶在自己的肩膀上,将她从地上拉起。
“可是,对你,我偏偏生气不起来。”穆笙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一张苍白而绝美的脸,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你是你,她是她,或许我真不该念起她的名字,”修长而冰冷的手指抚过她的脸,轻声说,“你跟只小野猫一样,太倔强了。”
他不再说话,只轻轻地将她放在宽大的书桌上,一只大手有力地托住她的纤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许是初秋的夜晚太过凉寒,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冷么,蝉儿”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温润的唇在她的胸口游移,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声。
她没有答话,只是更加用力的环住他的腰。
她怎么会冷,她的心犹如被七月的骄阳炙烤过一般,热得发烫。
“你太美,太美”他抱紧她,呢喃地吻着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额头,终于进入。下身传来的剧痛,连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愉悦,如浪潮一样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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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宫中已经万籁俱寂,而景玉宫依旧灯火通明。
“你看清楚了?皇上真去了春筱宫?”宝妃询问着打听归来的太监,脸上极为不悦。
“是,奴才看的真真切切的。”
宝妃恼怒地斥道:“不是让你们千方百计留住皇上吗?没用的东西!”
“回禀娘娘,不是奴才忤逆娘娘的意思,只是皇上他今天根本没来景玉宫啊”
皇上没来景玉宫?
他不是老早就对别的女人没兴趣了吗?难道是这许蝉儿背着自己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不太可能。自己的眼线遍布整个后宫,任何一个嫔妃的身边都有。如果许蝉儿有这样的举动,自己不可能无所察觉。
难道皇上封闭了那么久的心,开始要解冻了么?
正文:第十三章 人心]
宝妃亲自造访许蝉儿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后宫:一向自视甚高的宝妃,居然屈身下驾,前来探望一个微不足道的贵人,众人意识到,风向可能要变了。
更何况,在当日晚上,许久没出宝妃景玉宫的皇上,竟然幸临了许蝉儿的春筱宫。
宝妃怀有身孕,自然不方便伺候皇上,她选中了这个新晋的许贵人,作为自己的替补。
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包括许蝉儿自己。
所以,这两天上门的女客几乎踏破了春筱宫的门槛。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借机送礼的,有攀亲带故的,各种讨好说辞,各色谄媚嘴脸,令许蝉儿大开眼界。
所以,当卫公公也前来拜访时,许蝉儿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因为感激他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许蝉儿当上贵人之后,隔三差五就要去看望这位公公,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