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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是怎么照顾它的?”
太监摸不准小主子的意思,只能揣摩着心意,硬着头皮直言道,“奴婢也不知,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暴躁起来!”觑着十六皇子眼中闪过的赞赏之意,那太监心念一转,咬了咬牙道,“主子瞧着可要让猫狗房的人来瞧瞧,莫不是吃坏了什么?”
在宫里吃坏了什么,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林瑾衡深看十六皇子一眼,这模样似乎是想把事情往大了闹。
十六皇子迎上林瑾衡的目光,笑容有点儿苦涩。
林瑾衡收回目光,心下一哂,宫里人啊,林瑾衡看着面前的十六皇子,小小少年儿郎,已有几分稳重和文雅的气度,可实际年龄才十岁罢了。
也不知她是运气背正好遇上这事,还是原就冲她而来想借她生事。
反正她是知道这事恐怕不简单的,具体怎么个不简单法,她却是没资格知道的,涉及宫廷内/幕,她这个外人肯定要避开的。
不过,事后许能从她娘那里打听一二。
林瑾衡带着好奇离开皇宫回府,半路却遇上行步匆匆的芷月。
芷月喜出望外的的上前,林瑾衡观她神色,将人唤到马车内,问道,“怎么了?”
“老太太晕过去了!”芷月忙回道。
林瑾衡不禁坐直了身子,急问,“怎么会晕倒的,太医怎么说?”
芷月道,“奴婢出来的时候,老太太还未醒过来。”又细细将老太太晕倒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潘颖雅的堂妹嫁到京城梁家,六老爷和潘颖雅带着儿女前去参加喜宴,没料到九爷的丫鬟蒙顶当场小产,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等晦气事。六老爷和潘颖雅当场就黑了脸,再无颜面吃宴席,忙寻了借口带着九爷回来。
一到家,六老爷就命人家法伺候九爷,九爷身边的丫鬟跑去燕禧堂搬救兵,老太太又忙命人将她抬过来。
怒火中烧的六老爷顶撞了老太太几句,老太太又气又恼就晕过去了。
林瑾衡真不知道该说九爷什么好,也太不成体统了,蒙顶是九爷身边的大丫鬟,可不是通房,就是通房在主母没进门之前也是没资格怀孕的。
老太太一腔慈爱几乎全部倾注在九爷身上,九爷偏这样不争气
燕禧堂有俞钰晚坐镇秩序井然,九爷跪在厅内,颓败的低垂着头,林瑾衡瞥到他脸上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林瑾衡进屋就见老太太面色憔悴的躺在床上,太医正在扎针。
正巧过府做客的杨婉月绞着锦帕,流泪望着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这些年下来她是真的把老太太当做亲外祖母一样敬爱。
江太医拔了针,又拿了一瓶药在老太太鼻子底下晃了一晃,老太太就幽幽转醒。
“母亲。”
“祖母。”
“外祖母。”
一声连着一声。
老太太醒过来,第一句话,“志儿呢!”
六老爷愤然道,“这个孽障跪在正厅里,他做下这等事情,我非狠狠处置他不可。”
老太太一时之间也是说不出话来,这是若只在府里闹出来,还能掩过去,但是在那种场合闹出来,通房在主母未进门之前怀孕本就是犯忌讳的事情,更不用说蒙顶梳的是姑娘头,还不是通房。九爷还有什么名声,哪户豪门世家舍得把女儿嫁过来,“都是他身边的人狐媚引诱志儿,志儿是个乖孩子,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六老爷也觉得自己儿子本性不至于如此,但还是心头火难消,“他身边的人要收拾,他也要收拾。”六老爷痛声道,“溺子如杀子,母亲万不可再这么溺爱他了,便是比他小的那几个侄子也比他懂事。”
老太太哽咽,“我知道你怨我教坏了你儿子,可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只顾自己享乐,见面只会打骂他,何时教过他。指望你媳妇,他不害志儿我就要烧高香了。”
“儿子不敢,儿子”六老爷跪在床前,无话可说。
至于潘颖雅则扶着五个月的身孕,淡然的站在一旁,仿佛没听见老太太的指责。
林瑾衡等面对这场景尴尬的不行,这么多小辈面前,这娘儿两就这么的闹了起来,还有江太医这个外人在呢?
江太医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老太太切不可大悲大喜,您这次便是急怒攻心所致,所幸并无大碍,好生调养便可,我这就去开药方。”说完江太医施施然的走了。
跪着的九爷也在老太太的要求下被带了进来,老太太抓着他的手,听着九爷的啜泣和忏悔声,那一点点怨怪也消了。
六老爷怒气冲冲的坐在一边,瞪着这个儿子。嘴唇动了动,又望一眼老太太只能一甩衣袖忍了。现下他可不敢说什么,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他就该一头碰死了。
林瑾衡看得暗自摇头,六老爷这个做爹的实在可怜,教训儿子还要被母亲怨怪。
重华也宠孩子,但是林晋海责罚她几个哥哥的时候,重华绝对不会当着孩子面不给林晋海的面子。
老太太喝了药睡下,许是担心九爷又被六老爷动家法,拉着他的手不放,任旁人再劝都没用。
“老太太身体到底怎么样,你给本宫一个准确的说法。”重华长公主沉声问江太医。
因老太太晕倒而赶回来的林晋海手指微不可见的一动,脊背更挺了几分。
江太医一叹,“老太太身子已近油尽灯枯之象,虽然老太太极力配合调养,不过毕竟老太太年事已高,恕老臣无力回天。”犹豫了下道,“老臣有七分把握让老太太安然渡过今年。”意思就是明年没把握了。
林晋海神色一黯,喉中泛起一股苦涩之感,昔年种种好的坏的回忆,一一在眼前掠影般掠过。
重华听了江太医的话,只吩咐道,“你只管把你的本事拿出来,好好调养老太太的身子。”老太太去世,卫国公府的大小爷们就要丁忧,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没安排妥当,林家不能退!
“祖母,”八姑娘鼓起勇气直视老太太的眼睛,哪怕老太太看不见,声音坚定,“祖母我想嫁进诚亲王府!”
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一惊,绷紧了身子,不敢置信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女儿家怎么能说这种话,传出去,你还不要做人了。”
八姑娘握紧了老太太的手,啜泣道,“祖母,九哥本来名声就不好,出了这事,以后怎么娶得到好人家的姑娘。他又是这个样子,我若不争气点,日后我们兄妹二人只能被潘氏母子踩在脚底下,看着他们的脸色过日子。”
老太太手一紧,“那是诚亲王府!”
“祖母,按理我的身份是配不上诚亲王府,但是宋、李两位姑娘家世也一般,诚王世子又有克妻的名头,我未必就不够格。诚王世子和我们府上交好,也不会亏待我,听闻她又是个重情义的,总会照顾九哥几分。”
老太太神色有几分动摇,但是正如八姑娘所言,周誉他克妻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舍得。
八姑娘流着泪道,“祖母,我不怕,”八姑娘一抹眼泪,神情带着几分绝决,“路是我自己选的,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后悔。”克妻又如何,她愿意赌上一赌,反正也比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活着好。
随着长房归府,八姑娘从云端跌落,当年众星捧月公主一般的日子如同一场美梦。可是她已经习惯那样繁花似锦的人生,她不甘心泯灭于众人。她想做人上人,周誉又人品端方,能和林延恩交情莫逆,向来这人品格也靠得住。
八姑娘泣不成声,“祖母,您帮帮我,您帮帮我,我不想这样卑微的活着。”
135事后续
燕禧堂祖孙二人话传到重华长公主耳中。
重华冷笑;“卑微!人心不足蛇吞象!衣食住行谁短缺了她不成;原就只是六房女儿;她还想跟你比肩不成。”
如今隔壁卫国公府那么多姑娘中,以八姑娘嫡嫡出身份金贵;重华虽不喜她;却也没让人作践她;八姑娘享受一切都是按着她身份来。这还不知足;那等分家之后,凭六老爷地位能耐,八姑娘还不得卑微死了。
林瑾衡坐椅子上道;“早些年八姐被捧得太高;现落回原位心态难免就有些调整不过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加上姑娘出嫁之后离不开娘家支持,八姑娘是林家女儿,夫家若是太过分,林家不会坐视不理。但是其他,譬如子女前程之类,卫国公府恐怕不会给予太多太细支持,否则哪里顾得过来。
八姑娘多要靠还是六房,但是九爷明显不靠谱。八姑娘又心气高,不想求着潘氏子女。
可若八姑娘嫁到诚亲王府,日后就得六房人求着她,九爷六房地位也能有所保障。她虽然需要依靠卫国公府,但是因为诚亲王府和卫国公府之间不是依附从属关系而是平等,双方互惠互利,八姑娘姿态并不需要放很低。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八姑娘明知周誉“克妻”名声,还想嫁给他。
“那也是你祖母宠出来。”不是公主偏当成公主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耐。一个八姑娘,一个九爷,老太太如今可是尝到后悔滋味了。
林瑾衡讪讪一笑,忍不住道,“这事应该成不了吧!”说实话她对八姑娘印象不是很好,哪怕这些年八姑娘少了之前跋扈,也没能完全改观。私心里还是不希望八姑娘嫁给周誉,她和周誉也就逢年过节能见上几面,但是印象挺好。
“祖母会不会逼父亲。”林瑾衡替林晋海担心,老太太现身子不利索,手上也没人,想八姑娘进诚亲王府门,林瑾衡怎么想都觉得后这事还得落他爹身上。
孝道大于天,老太太要是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架势,光想想林瑾衡替林晋海默哀三秒钟。
“你爹就是想当孝子,也没这个脸开口啊!”重华嗤笑,老太太和八姑娘也太心急了,也是,两人该清楚老太太没多少时间了,不趁还活着时候,捞好处,待何时。
林瑾衡脑中灵光一闪,犹豫了下说道,“上次宋姑娘去世,诚王舅舅等了一年才开始为誉表哥议亲,这次应该也要等上一年。”而老太太恐怕等不到了。
“便是没有这一茬,林瑾妙也是痴心妄想,你诚王舅舅素来不喜麻烦又生性谨慎,你看他选宋、李两位姑娘,家人领得都是清贵无实权职务,且家风清正,子弟守礼。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我们两家联姻牵连太过重大。”
当年开国太祖重病,有性命之忧,可是膝下几个儿子要么不堪大任要么过于年幼,但是江山初定,四海不平,太祖便留下诏书,若有万一,便让胞弟诚亲王继位。
后来太祖化险为夷,但风声还是漏了出来,继位太宗对诚亲王府就有隔阂,一直打压诚亲王一脉。后来几位皇帝虽然没有如太宗一般可以打压诚亲王府,但是也将诚亲王府隔离权力中心之外。
直到本朝,诚亲王凭借着从龙之功,又和皇帝交情莫逆,诚亲王府才重拾老祖宗荣耀,回到权力中心。不过诚亲王生性谨慎,与世家都保持着距离。周誉和林延恩交好,那是幼年无逸斋进学时结下情分,皇帝不说什么,两家长辈便也不干涉。
林瑾衡第一个反应,结党营私,但是想起林延恩和周誉私交甚笃。
重华看林瑾衡神情纠结,猜到她疑惑,说道,“官场上同年好友比不得姻亲,姻亲比不得利益。”重华长公主缓缓道,“真到了关键时刻,结缡数十载夫妻也能恩断义绝,反目成仇。”
“便是不说这个,单说你六叔和林延志就是个拖后腿,又不是没有其他好姑娘了,诚亲王府何必自寻麻烦。”重华语气淡淡给八姑娘下评论,“痴人做梦!”
傍晚,林晋海从衙门回来,第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