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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逗弄小儿子。
林延思撑着脑袋听林延恩和周誉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那天的防卫工作,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随手拿了个螃蟹剥起来。
“混入人群中的奸细就交给你了。”林延恩转头对林延思道,有的是国家不愿意西宁等国归顺,想破坏当日盛典,就算不能怎么样,添点乱也能让大历丢脸。
林延思忙端正了神色点头道,“我晓得,我都跟他们说了八百遍了,要是搞砸了入城仪式,我剥了他们的皮。”林延思又马上收了正容,嬉皮笑脸的冲着周誉挤眉弄眼,“听说他们还带了好几位公主过来打算和亲。异国美人呦,你就娶一个回去。也省的诚王舅舅着急上火。”去年出征回来,诚亲王就开始着手准备周誉亲事,只是当事人不上心,挑啊挑,拖啊拖,弄到现在都没定下。
“多谢!你自个儿受用!”周誉眼皮都不抬。
林延思打了个唉声,摸了摸头笑,“人不能太贪心了不是,我如今是妻贤子孝,倒是你啊,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光棍一个,我实在是瞧得不忍。”又啧啧两声,“我儿子都能喊爹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瞄一眼周誉,坏笑道,“番邦女子你瞧不上,那公孙家那位美人如何?”公孙家的三姑娘公孙栾玉,养在深闺,却是名声在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孝顺友悌实在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啊。
林延思表示:呵呵!
周誉瞅一眼林延思,嘴角一弯,“天冷,我看他们都晕头了!”
前阵子眼看他生母贺王妃死忌在即,他便去护国寺找高僧商量当天的法事,那一带山清水秀是寺庙庵堂林立之地。
他便在路上遇到了公孙焱带着他胞妹公孙栾玉上香,不巧,对方马车突然受惊,在路上横冲直撞,瞧着就要撞上其他香客。
周誉顺手拔箭就射杀了发狂的马匹。
结果自然是引得马车上名动京城的公孙栾玉亲自道谢。
看着娉婷袅袅的公孙栾玉,当场多少子弟捶胸顿足,艳羡周誉艳福不浅,恨不得射箭的那个是自己。
后来,公孙焱三番两次借此亲近周誉,几乎明示结两姓之好,周誉都没拒绝了。最近一次,公孙焱几乎威逼。
愚不可及,不过是皇后娘家,却真把自己当太后娘家。就是萧家在他们诚亲王府面前也得客客气气。
若真为十六皇子好,就该收敛锋芒比谁都安分守己。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就冲着公孙家,周誉也不会嫌命长往上靠!
周誉垂了目光看着琼玉酒杯中褐色的酒液,面上起了一层煞气嘴角却含笑,连那边的动作都越来越大了。
坐在周誉对面的林延思夸张地搓了搓手臂,叫道,“你又在想什么阴损的主意。”
周誉抬头扫他一眼,“想怎么收拾你。”又瞥一眼林延恩,倒不知道林家是什么章程?
林延思不满,朝边上空地一扬下巴,“画个道比划比划,看谁收拾谁。”然后保持着微抬下巴的姿势,笑起来。
一个蹴鞠,飞过院墙,从背后直直往周誉而去,不过明显下坠力道已经减了,便是没减下来,也伤不到周誉分毫,林延思顿时扼腕。
周誉坐在那也不动,只一侧身,一掌就把蹴鞠锁在手里。
林延思好笑,“好大的暗器!哪位大侠在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见那蹴鞠上的图案,林延思就明白是谁。
周誉听着林延思乱七八糟的用词,哭笑不得,看林延恩,意思是还不管管你弟弟,由着他发疯。
林延恩一勾手指头,周誉便把蹴鞠扔了过去。
190
林延恩又把手中的蹴鞠掷给候在一旁的小厮;“让郡主带着大少爷去别处玩。”
元儿那一辈兄弟姐妹虽然都住在国公府里头,但是序齿却已经分开。各房排序只按着自己这一房来排。长房林延恩家两只分别是大少爷、三少爷;林延思的儿子便是二少爷。
林延恩问也不问便断定是二人;只因为那蹴鞠上画着憨态可掬的一只小猪,正是林瑾衡为了哄元儿给他画的,上面还有歪歪扭扭“元儿”二字,也是林瑾衡握着元儿的手所题,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到哪都带着;便是睡觉也想往被窝里塞。
不过脏兮兮的;众人自然不敢由着他;最终这个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蹴鞠将就着在脚踏上安了家。
元儿甚爱这蹴鞠,只许自己和林瑾衡踢着玩;元儿必没这个脚力,那自然是林瑾衡踢过来的。
此时,从门口传来一脆生生的声音问道,“我的蹴鞠呢?”也不等人回答,问完元儿就往里面钻。
守在门口的人一时之间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延恩吩咐不许旁人打扰,若是这国公府里头其他人,他们自然拦住了,只是,眼前这两位就是他们府上的心肝肉宝贝,拦还是不拦。
他这一犹豫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小胖墩元儿却像炮弹一样冲了进去,那个腿脚利索哦!林瑾衡无奈,只得跟上,口中道,“慢着点,别摔了!”她都说了让别人去捡,这小祖宗非要自个儿上阵。
守着门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忙道,“世子爷和侯爷在宴请诚王世子。”
林瑾衡脚步一顿,她倒没想到周誉也在这儿,却也没觉得尴尬,因着周誉与林延恩、林延思交好,她也不陌生,见面倒能说上几句话。想着既然走到这儿了也没有转身就走的理,就想打个招呼再带着元儿走,不耽误他们的事也不失礼。
林瑾衡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就见一小厮拿着蹴鞠蹲在元儿面前,元儿手小胳膊短,遂双手把蹴鞠团团抱了,回头看看后面的林瑾衡,又看看不远处花团锦簇之中,围坐在石桌边的林延恩等三人,愣在原地。
林瑾衡见状,笑着上前弯腰道,“客人来了,元儿还不过去问好。”
元儿看了看蹴鞠,又仰头看了看笑眯眯的林瑾衡,小眉头一皱,对后面跟上来的小孩道,“你拿着!”那也就是个七岁的小子,专程寻来给元儿作伴的。
然后元儿伸出小手攥了林瑾衡的食指,随着她往前去。
还没走近,林延思就乐呵呵的朝元儿招手,“元儿!”
元儿却没像往常那样飞奔过去,而是跟着欠身行礼林瑾衡,有模有样的对三人行礼道,“元儿给父亲、六叔,誉叔叔请安!”
林延思将元儿招到身边,低了头逗他,“咱们元儿真厉害,把蹴鞠都踢到这儿来了!”
“姑姑踢的,”元儿奶声奶气道,“我以后会和姑姑一样厉害!”
林瑾衡摸摸鼻子,姑侄俩一路踢着玩,她踢得顺脚一下子就用了真力气。
林延思笑,“那我等着元儿把你姑姑打败啊!”
闻言,小孩挺了挺小胸脯。看的几人都忍俊不禁。
林延恩扫一眼周誉,又问,“今儿学了什么?”如今还没给元儿请先生,不过却已经开始教他背些简单的诗词,《三字经》等启蒙读物更是早就背完了的。
元儿看林瑾衡,林瑾衡对他鼓励的一笑,又对他眨眨眼。
元儿便将手背在身后,架势十足的背起《悯农》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毫不停顿的背完之后,拿着期待又紧张的眼神看一直不出声的林延恩。
林瑾衡看得叹气,时下,父亲在儿子面前都得摆出威严来,诸如林晋海,在儿子们面前总是板着脸,就是夸赞也还是**。
林延恩也不例外,对着他们几个是亲切的兄长,对着元儿就是严父了。
林延恩问道,“你可知讲的是何意?”
“农民伯伯种粮食蔬菜很辛苦,所以元儿要把饭菜吃光。”
林延思便笑睨林瑾衡
林瑾衡坦然受之,不就是这意思吗!
林延恩笑着一颔首。
元儿便咧开嘴笑,眼睛都亮起来,忙道,“姑姑还说春天带我去插秧苗。”
林延思朗笑出声,摸了摸他的头道,“好,咱们去插秧,六叔再带你去抓虾子。”为了防止养出一群四体不勤,不问稼穑之艰难的纨绔子弟,皇帝时不时亲自带着皇子皇孙以及宗室子弟耕种,他和林延恩也是跟着下过田的。
元儿喜不自禁,又忙忙伸出手指头来,“我们也拉个勾,敲个章!”
林延思笑,看他这模样心软的不行,伸手跟他定了契约,见他眉开眼笑的小模样,忽尔将元儿举过头,元儿惊呼了一声,又咯咯笑出声来,满园子都是小孩欢喜的笑声。
林延思斜睨旁边的周誉,非常慷慨的把元儿递过去,“喏,可怜见的,给你过过干瘾。”
林瑾衡低头笑,她六哥可真不厚道,就往人短处戳。又看周誉,满脸好笑,并无其他神色。周誉似有所觉,偏头对林瑾衡微微一笑。
周誉伸出手将元儿接过来,随之神色便柔和下来,掂了掂分量,笑道,“几日不见,元儿又长大了。”
元儿对周誉也不陌生,喜滋滋的点头,“我马上就能长这么高了。”用手比划了一下,小孩都想着一夜长大。歪着头喜道,“马上就可以学习骑马了。”
林瑾衡看着周誉很有耐心的陪着元儿童言童语,无限同情,她三哥俩儿子,比他小的林延思也有儿子,偏他连妻子都没影,真可怜!这都是没亲娘闹得,林瑾衡坚定认为要是诚王妃是周誉生母,哪怕顶着克妻的名头,也绝不会蹉跎到这个年纪。
林瑾衡一个人在那脑补的投入,回过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估摸着也差不多了,遂对元儿柔声道,“好了,弟弟要醒了,咱们回去看他。”
元儿也不闹,乖乖一晃身子,周誉便把他放在地上。
元儿期期艾艾的向周誉确认道,“誉叔叔什么时候再来?”
周誉笑,拍了拍他的头,“叔叔这就让人把剑给你取来。”他方才应了送元儿一把小剑,自然是没有开锋的。原是想着等他生日送过来,不过被小家伙哄得开心,顺嘴就说了出来。
元儿顿时笑眯了眼,一骨碌要往周誉身上爬,周誉不明所以,托了他一把,不想小家伙嘟着嘴赏了一枚香吻。
林瑾衡,呵了一声,捂眼,现学现用不要这么快啊,亲,矜持啊,亲!
林延思喷了口中的酒,眼红,叫道,“哎呀呀,”瞅着元儿那傻乐的模样,哎不出来!捶胸顿足,万幸不是侄女。
便是周誉都愣了一下,然后和林延恩如出一辙,遗传自周家特有的丹凤眼中慢慢浮起浓浓的笑意。
元儿保持着双膝跪在周誉腿上,双手搭着周誉肩膀的姿势,瞪着黑玉般的眼睛愣愣的瞧着神色古怪的几人,又去看林延恩。
林延恩无奈的摇着头笑,他儿子这是把家中几个女子亲他的习惯学来了。
看这情况,林瑾衡马上带着元儿扯呼,姑侄俩打了个招呼又手拉着手离开。
“想不想马上生一个。”林延思好容易压下侄子被占便宜的诡异心思,笑眯眯道。
周誉见他这几日都盯着这一点不放,又好气又好笑。却不由得想起方才掌间柔软的身体,明媚的笑容,软孺的童声,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若有所思,把麻烦都处理完,也是时候考虑了。
林延思见他模样知道总算有戏,笑了,秉承着打铁趁热的原则,语气蛊惑的开口,“眼红吧,羡慕吧,嫉妒吧,恨吧!生一个吧!”别来抢我家的。
周誉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林延思继续化身媒婆喋喋不休。
周誉看他一眼,终于施施然开口,“我父王给了你什么好处!”语气笃定。
林延思眼睛一亮,微探身过去道,目光炯炯,“要是你今年定亲,诚王舅舅说库里兵器随我选!”第一任诚亲王趁着乱世可收集了不少名兵利器,林延思没少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