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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八公主伤势不重,那也是相对皇帝而言;中间醒了一次,便又晕了过去。
太医们望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皇帝父女;欲哭无泪;觉得自己脑袋上的脖子摇摇欲坠。便是素有妙手回春之称的白太医也一筹莫展;医白骨而活死人那都只流传于传说之中。
接连几日皇帝都没有清醒的迹象,恪亲王的眉头就一天比一天紧皱,叹了一口气对林延恩和李忠义道,“起驾回銮,你们觉得如何?”
林延恩望一眼李忠义,知道对方轻易不会开口,遂点头道,“陛下伤势暂稳,这样留在围场也不是办法,回到宫中还有太后在。”一个公主受伤,岂能劳动萧太后亲自过来,遂萧太后一直坐镇皇宫。这四天诸位皇子大臣屡次求见都被他们找理由婉拒,已经引起不满,幸亏皇帝隔着营帐“训斥”了几声,否则都要硬闯了。
李忠义便一点头,表示答应。
既然三人一致同意,当下便吩咐回宫,林延恩望着龙案上堆积的一尺高的奏折,眉头紧皱,这三日都对外说皇帝担心女儿病情无心批阅,好在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没出什么大纰漏,他们当然知道这容易引人猜测,但是谁敢批阅奏折下达命令,一旦皇帝醒来,哪怕皇帝清楚这是最好的做法,难保心中不留一根刺,皇权是最容不得别人染指的。
恪亲王注意到林延恩的视线,望着那一堆奏折笑容一苦,幸而还有萧太后在,皇帝总不会认为他娘要跟他争权。
奏折什么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储位未定,几位皇子势均力敌,皇帝若没有明确表示哪一个即位就撒手人寰,恪亲王身子一僵,几乎能想象届时的混乱局面,谁也不会服谁,势必引得大乱,说不得就要引起战乱。
眼下恪亲王只能寄希望于萧太后,最好皇帝为了以防万一留下传位遗诏。恪亲王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皇帝虽然不想放权,但也不至于糊涂到不防备这种意外情况。有圣旨在,再有他们这些中立派的扶持,拥立新帝,也非难事,只是,这新帝会是谁?
“现在就要回去?”林瑾衡诧异的问道。
芷言点头,“八公主的伤在这里也不好调养,皇上放心不下。”
林瑾衡若有所思的一点头,又道,“皇上可真疼公主殿下。”不是谁都有勇气以身挡枪的,这是她应得的。
马上林瑾衡的帐篷就热闹起来,来往的奴婢训练有素的收拾箱笼,林瑾衡兀自坐在一边看着她们整理,心思却飞远了。
营地里暗流涌动,诸皇子几日来求见皇帝不成,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彻夜亮光的帐篷,这一切都让众人不由自主的陷入紧张的情绪中。父兄脸色疲惫,几乎忙的脚不沾地,林瑾衡不敢打扰,只能吩咐他们身边的人仔细照顾。
林瑾衡就这样心事重重的上了马车,刚坐下就听到十二公主的声音。林瑾衡探出头来便见十二公主和杨婉月一前一后的走到马车前,忙下了马车行礼。
“表姐,你来我马车上吧!更舒适一些。”十二公主对林瑾衡道,这几天的气氛让十二公主隐隐感觉到不安,遂想找林瑾衡一起作伴,两人也能说个话。
林瑾衡拿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摇着头抱歉道,“我怕是无福享受了,我伤寒未好,若是感染了你和杨表姐,如何是好!”又笑道,“等我养好了病,再来寻你玩,还差这点时间不成。”
林瑾衡都这样说了,十二公主诶呀一声,笑着道,“瞧我,都忘了你还是个病患,这里风大,那你快些上去吧。”
林瑾衡站在那不动,“你们也好回去了,马上便要出发。”
十二公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林瑾衡身份尊贵,有嚣张的资本,可在礼数上一直谨守规矩从不落人口舌,正如现在,她不走,林瑾衡是不会上马车的。正是林家人的本份,所以林家这般势大却没有跋扈的名声。
林瑾衡站在原地目送十二公主和杨婉月离去,正要上马车,忽的眼神一动,林瑾衡眯眼看着前方的杨婉月,手指攥紧袖口,骨节凸出,显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林瑾衡的眼神若有所思的随意一扫,,就见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十二皇子,林瑾衡心下一哂,这是打算趁机见见杨婉月,却发现杨婉月是来看他才放弃呢,还是打算到她面前晃一晃,可看杨婉月在这里不忍心过来呢!
可真是情深意重!
又想到皇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十二皇子也许马上就能一飞冲天,这怎么可以!
“郡主!”看林瑾衡迟迟不动,芷言轻唤了一声。
林瑾衡理了理鬓角,又拉紧了身上的狐裘大衣,道,“上去吧!”
芷言便扶着林瑾衡上马车,只是眼底有着抹不去的担忧。
林瑾衡正要弯腰钻进马车时听到一阵喧哗声,心道,这又是怎么了,偏头用眼神示意芷言。
芷言一点头,立刻派人去打听,不过片刻,派出去的人便回来压低了声音道,“大皇子冲撞了御驾,陛下震怒,命人将他单独关在后面的马车中。”
林瑾衡抿了抿唇不说话,心道皇家的人就是有恃无恐,大皇子怕也是对皇帝安危有所猜测,却不敢肯定,遂想出这么一招来,以他身份皇帝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若是证实皇帝危在旦夕,他就可以嚷出来,没有太子,他这个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眼下大皇子被关起来,到底是皇帝下的命令,还是其他人的命令,林瑾衡不由得望着御辇方向。
御辇中,林延恩正吩咐人收拾刚刚擒拿大皇子时碰倒的花瓶,目光幽深的望着御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帝。
让大皇子能成功闯进来,不过是想杀鸡儆猴,连大皇子都被关了,其他人想试探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没了最莽撞的大皇子在一边煽风点火,其他皇子也会更安分。且大皇子和皇帝遇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正好趁机将人看管起来。
看着神色苍白的皇帝,林延恩面露忧色,国不可一日无君。
半日后,皇帝终于回到了乾清宫的龙床上,萧太后目光平静的望着不省人事的儿子,不过短短几日功夫,萧太后便添了几缕白发,眼中也带着血丝,但依旧仪容端正,神情镇定,她得到消息已经好几日,若她还处于慌乱之中,也就不是萧太后了。
萧太后离开寝室,对候在外面的人道,“继续对外封锁皇帝病重的消息。”皇帝也许明日能醒,也许永远都不能醒,她眼下就要争取更多的时间以防万一,只要没有确切消息,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站在萧太后面前的是林晋海和林延恩父子、恪亲王、诚亲王、李忠义、苏洵以及三位阁老,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是中间派,不属于任何一个皇子。
“有敌国刺客混入城内,调派禁军和锦衣卫全城搜索。”林晋海和恪亲王往前踏出一步称,“微臣遵命!”萧太后这是让他们借机控制京城,防止最坏的情况。
萧太后又让李忠义和苏洵两位御林军统领加强皇宫防卫,把皇宫和皇帝的安全交给两人,萧太后知道这两人只听命于皇帝,但是眼下皇帝没法说话,却也不会听她的命令,只会选择对皇帝最好的方法,就像当年李忠义知道林延意受伤与皇子有关,哪怕没有皇帝的命令,第一时间就替皇帝遮掩,好一个忠臣!
李忠义和苏洵恭敬的低下头道,“微臣遵命!”
萧太后又命诚亲王安抚宗室诸皇子,几位阁老把迫在眉睫的奏折批阅起来,营造出一种整个帝国还在正常运行的假象。
萧太后到底年纪大了,说了一串话,有些气力不足,显出几分疲惫。
诚亲王和恪亲王对视一眼,诚亲王道,“请太后保重凤体。”
萧太后淡淡的一点头,她明白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跨,否则这天下就要乱了。
“微臣斗胆,有一事想请问太后。”诚亲王恭谨道,这话也就他们两位王爷方便开口,尤其他还是宗正
“你是想问皇帝可留下立太子或者传位的圣旨。”
诚亲王一颔首,在场众人都紧张的看着萧太后。
萧太后摇了摇头,他手上是有一份圣旨立太子的圣旨,也有林延恩身份的证据,但是没有皇帝亲口承认,根本不足以服众,就是皇帝亲口说了,都少不得一番波澜,何况现在这局面。一旦公布,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若是皇帝熬不过这一关,萧太后心头一跳,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两全之策。
萧太后又问道,“刺客是怎么回事?”
李忠义主动回禀,那老虎本是大皇子为十二皇子准备,也安排好了刺客,只是中间出了意外,老虎冲着皇帝去了。刺客却不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对皇帝下手,而是大宛太子带进来,大宛早已与大梁勾结。不过大皇子口口声声冤枉,可所有证据都指向他,辨别之词,苍白无力。
萧太后重重一拍案几,震的茶盏微动,“混账东西!”也不知骂的是大皇子还是大宛。“把老大和大宛太子一起关进昭狱,等皇帝醒来再处置。”皇帝若是醒不过来,萧太后十指紧扣,她就要他殉葬,儿子都没了,她还在乎一个孙子吗?
恪亲王称是,没有萧太后的口谕,他也不敢把皇子往昭狱里扔。
一切都安排妥当,萧太后找了理由单独留下林延恩,“你莫担心!”
林延恩望着满眼疲惫的萧太后,想她这把年纪还得为了儿孙操心,心下歉疚,“外祖母放心,舅舅贵为天子,得上天庇佑,定然能够逢凶化吉。”
萧太后神色一顿,微微一颔首拍了拍林延恩的手,“经此一事,皇帝醒过来就该为你正名了。”经此教训,皇帝总不至于再糊涂下去,“若是”萧太后终究没有说出来,儿子再令她不满,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
林延恩垂下眼,道,“那是孙儿的命。”扶持一个皇子登基比他自己登基简单多了。
萧太后一叹,“这是最坏的情况!”也是她绝不想见到的,这意味着她不仅失去了儿子,一手养大的孙子也失去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大皇子居然被关进了昭狱,这个消息一出,外面的人都震惊了,那可是堂堂皇长子,不提其他人多么惊讶、害怕、喜悦以及彷徨。
大皇子府中乱成了一锅粥,书房中周瑶来回踱步,指着一群谋士喝骂,“平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现下你们居然一个有用的法子都想不出来。”
谋士们都缩在一边,不敢吭声,刚才一个辩解的谋士已经被周瑶拖出去杖责了。
“冠勇侯回来了。”一丫鬟壮着胆子进来禀报。
周瑶一喜,快步走出书房,亲自去迎接戚威,一见戚威便追问,“恪亲王怎么说?”紧张而又期待的看着戚威。
戚威摇了摇头,“皇上有令不许任何人探望父亲。”
周瑶恨恨的一踹地面,“他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可恶,我要是能见到皇祖父还要去求他吗!现在我连父亲为什么被抓都不知道。”
“父子哪有隔夜的仇!”戚威神色一动,马上安慰道。
闻言,周瑶下意识的点头,安慰自己,大皇子绝不会有事的,又望一眼戚威,见他眼底带着担忧之色,心中一暖,“我再去一趟宫中试试看。”
戚威也道,“我也再去打听下消息。”
二人正要往外走,就见一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慌张道,“启禀县主侯爷,袁公子不见了。”
“什么?”周瑶抬高了声音,袁公子这是大皇子甚为喜欢的一个内侍,周瑶也知道这人主意多,又因为大皇子的宠爱,很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