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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都知道二姑娘退亲而四姑娘和钱家定亲之后,再听到二姑娘远嫁的消息,理所当然就会认为事实便是如此。一女二嫁,这样的名声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府上姑娘的名声都给毁了,便是府里也要担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所以当务之急是把前面半条消息透露出去,这就需要钱家的支持,早一天就多一分把握。
二太太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四太太要四姑娘的庚帖,这次要求钱家配合,自然得让他们得到甜头,四姑娘的庚帖便是上上之选。
老太太闭目坐在软轿上淡淡道,“你派人去四太太处瞧着,若是有不妥,即刻来报。”顿了顿才道,“再让芳菲过来。”
胡妈妈心中一凛,招呼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离开,又让抬轿子的婆子放慢了手脚。
二太太想到四太太可能会有的所有反应,面无表情,默默流泪,歇斯底里,破口大骂,甚至晕过去,只是没想到四太太是吐了一口血。
明明在公主府江太医的照顾下,四太太虽然还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气色好了很多。
二太太被那口血喷了正着,一下子懵了,后见四太太面如金色,心中大乱,“快请太医。”
乱成一团的丫鬟婆子才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向公主府。
老太太也得了消息,带着陶芳菲赶过来,进屋就见四太太的模样,眼皮一跳,陶芳菲忍不住拽紧了手中的丝帕。
“让你拿个庚帖,怎么成了这幅模样。”老太太厉声斥责二太太。
二太太垂了头,肃身听训,婆婆训媳妇,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若是和老太太辩解,只会把她的火勾起来,你沉默,她也就停了。心中苦笑,她已经尽可能婉转了,可是再婉转,知道女儿被顶出去谁会心里好受。
老太太见二太太如此,剩下的话也咽了下来,逡巡了一圈又是火冒三丈,“太医呢,老四家的病不是一直是江太医在治?”
“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姨母还是坐着歇一会,您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要是累坏了,四表嫂醒过来也要心里不安了。”陶芳菲扶着老太太往椅子处走,握着老太太的手微微加了一点力气。
老太太收敛了怒气,二太太看一眼陶芳菲,这位表姑娘让人看不透,却是个会做人的,明里暗里没少帮着府内众人灭老太太的火。
江太医到的时候本身还有一点气喘,四太太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咳血了,如今身子大有起色,怎么如今又
施了两次针,四太太悠悠转醒,木愣愣的看着床顶,偏过头,见坐在不远处的老太太,向来端庄优雅的四太太竟是不顾仪容的开始哭求着老太太放过四姑娘。
字字带泪,听来犹如杜鹃啼血。
江太医悄无声息的退到屋外只听见低低的哭声,深宅大院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一些活的更长,站在这里有情况别人喊一声就成。
四太太身子本来有了起色,如今这一口心头血,诶,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被四太太这一声又一声问的心中有愧,的确最无辜的就是四姑娘。
陶芳菲上前安抚四太太,拿着桃花色丝帕替四太太拭泪,“四表嫂,姨母和二表嫂也心疼蝉姐儿,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既已如此,姨妈和二表嫂也无力改变。”老太太告诉她,前阵子府上将二姑娘换成四姑娘嫁到钱家,今天就是两家换庚帖的日子,再详细却不肯多说,她也没有追问,老太太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怎么会无力改变,你们一个是公府老太君,一个出身侯府的二太太,如果把四姑娘换成八姑娘和九姑娘,你们有一千一万种方法改变,不过是不愿意为了四姑娘费心罢了。
四太太是个心思通透的,之前的哭闹是因为一时激愤,冷静下来之后便清楚,今天便是她哭死了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眼下唯一能求就是四老爷,老爷对蝉儿素来疼*有加,未必愿意蝉儿嫁到钱家。
“这事,我要和我家老爷商量一下。”言下之意,这庚帖是不愿意给了。四老爷今天一早就带了嫡出的一子一女去孙家。
四太太这样不声不响的姿态反而让老太太和二太太不安,两人虽然心急,但是也不好逼得太急,叮嘱了几声便离开。
“母亲!”陶芳菲进了屋子,就见陶刘氏坐在凳子上拨弄着桌上的香炉。
“快些洗手。”陶刘氏急忙拉着陶芳菲到水盆边。
陶芳菲飞快的收回手,“母亲,我自己来就好,您别碰我。”
陶刘氏焦急,见陶芳菲坚持,欣慰女儿关心她,担心女儿坏了身子,“把手洗干净了,若是那药入了口,可就大事不好了。”
陶芳菲的手在水中抖了一下,垂眸看着清水之中白皙嫩滑的手。
“把药抹到她嘴上了?”陶刘氏轻声问。
陶芳菲仔仔细细的洗着手,微微颔首。
“她喝药了?”陶刘氏为女儿换了一回水,确认。
陶芳菲又点了点头,她们是看着四太太喝了药才离开的。
陶刘氏松了一口气,唇上的药入了口,那就好。
见陶芳菲还是神思不属的模样,以为她是担心事发,安慰道,“四太太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又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心力交瘁而亡也很正常。这药是娘从一位高人那里得来,事后便是太医也看不出意外。”
这位高人出自京中权贵之家,她主子拿这药连主母嫡子都害了去,扶着自己的庶长子得了家业。陶刘氏对她有救命之恩,她遂把最后一瓶给了陶刘氏,陶刘氏靠着这药收拾了不少姨娘。如今这最后的一点也没了。
其实这药也鸡肋的很,用银针一试便能试出来。但是一旦中了,想查出来也不容易。它不会让人立时死亡,只是身体会在三四年内逐渐垮下来,四太太这样的身体怕是三四个月都熬不住。
陶芳菲的神色依旧带着不安,以前眼见府里得宠的姨娘一个一个的香消玉殒,听着别人说她母亲心狠手辣的时候,她心里也有涟漪。如今,她也亲手了解了一条人命,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陶刘氏叹了一口气,“四太太的位置总归要让人,可是你等不及了。”四太太不死,陶芳菲绝没有机会,四太太死了,陶芳菲的希望也不大,只是,她们已经没退路了。陶刘氏气女儿不自重,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木已成舟,只能下水闯一遭。
陶芳菲反反复复换了三回水,才拿着帕子擦手,“母亲,姨母知道了会不会日后对我有偏见?”觉得她心狠手辣。
陶刘氏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你以为你姨母不知情,否则她为什么把你带过去?”
陶芳菲悚然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陶刘氏。
“我和她做了几十年的姐妹,她怎么会不清楚我的脾性,何况这药我给过她一些,我一直怀疑前头那位大姑娘年纪轻轻的去了就是你姨母的手笔。”陶刘氏对女儿正色道,“别说只是个庶子媳妇,便是嫡子媳妇,你姨母也不会手软,你日后切不可得罪她。”又安慰受了惊吓的陶芳菲,“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你姨母这个人护短,只要你不损害六房和刘家的利益,她必定护着你。”
49事生变
府内风起云涌;林瑾衡几兄妹处也不平静。
林延思揉揉林瑾衡的头;对林延恩道,“三哥;你来瞧瞧;是不是那个钱承祖?”
林延恩起身走到窗边;凭栏远眺;目光微闪;慢悠悠道;“你过去打个招呼。”
闻言;林延思兴奋起来摩拳擦掌道;“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转身便朝着门口走。
林瑾衡一头雾水;钱承祖是谁?还想再细看;眼前一黑,就被林延恩遮住了眼睛,林瑾衡嚷道,“三哥,三哥,三哥!”伸手就要掰脸上的手,可惜却是蚍蜉撼大树。
周誉和周腾见状更是纳闷,以钱承祖的身份哪里当得林延思亲自过去,林延恩又是这个做派。
起身一瞧,便明白了,这事的确不好让林瑾衡看见,没得污了姑娘家的眼。
钱承祖正和一群艺妓在画舫上寻欢作乐,这虽然是个比较大的问题,但还不至于林延恩兄弟如此。
只是钱家犯事那位老爷受不住打击去世了,按制,钱承祖这个侄子要守孝一年。礼法上守孝期间要居住在家,断绝娱乐和交际。
不过如果严格照礼法行事,像一些人口庞大的家族,五服之广,每年都要死人。一部分人这辈子都不用出门了。所以没有到不能出门的地步,一切低调为上。钱承祖倒是潇洒,竟然在外头寻欢做乐,这太高调了。
林延恩一只手固定着林瑾衡,另一只手轻叩窗沿,微微一笑。
婚姻乃两姓之好,是两个家族的联盟,钱家如此等于废了,金尊玉贵养了二姑娘十七年,说不可惜是假的,不过比起国公府的名声,只能如此。
如今,钱家倒是主动送上了把柄,因为钱家丢官而退婚,少不得担上一个嫌贫*富的名声,但是钱承祖孝期失德,卫国公府怎么能够把姑娘嫁给这样道德败坏之人。
钱承祖出生富贵,少年举人,联姻卫国公府,好不得意。原以为这一生便是这样鲜花锦簇的走下去。
只是祸从天降,钱二老爷犯案连累到家里罢了官,身上的功名也被夺了,成了一介白衣,这辈子仕途无望。
一直以来家中众人私下都道,林二姑娘委屈了他,如今家里人都对他说,要好好对林二姑娘。
他们可以得到国公府的庇护,但是再要其他就是妄想。唯一能依赖的就剩下林二姑娘和府里的关系。
在府里随处可见这样的嘴脸——你今天的地位不过是靠着你有一个好妻子罢了!
向来心高气傲的钱承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落差,遂溜了出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钱承祖正抱着美人抒发郁郁不得志的愤慨,结果一阵喧哗,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门上被揍了一拳,鼻子一热,一股热流直下。
钱承祖大怒,身为长房嫡子,他也是被捧着长大,正打算好好收拾来人。一腔怒气在见到冷笑连连的林延志,便烟消云散,腿一软,瘫软在地,“林,林,六爷”七分醉意一分都没有剩下,环顾左右,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做下这等荒唐事。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等林瑾衡手脚并用掰开林延恩遮在她眼前的手后,也顾不上懊恼,探着身子就往窗外看,只见不知何时画舫已经靠岸,狼狈的钱承祖被林延思强硬的拖上岸。
隔得有些远,别说声音,就连各人的表情都看不分明,她就靠着衣服认出了中间上蹿下跳的林延思。
岸上的人皆好奇的看着这一行人,眼里闪烁着发现八卦的欣喜。
林延思义愤填膺的攥着钱承祖的衣领高声道,“我倒要去钱家问一下,这是哪门子规矩,孝期在画舫上寻欢作乐。”
围观者哗然,对着钱四公子怒目而视,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钱四公子大不孝还大恶。
周腾看着老神在在的林延恩,“你不回去?”
“我回去做什么,父亲母亲都在府中。”林延恩笑,又摸摸林瑾衡的头,“等下,三哥带你去钓鱼。”
林瑾衡指着远处的人群问,“六哥在干嘛,三哥干嘛不许我看?”
“你六哥遇上讨厌的家伙,去和他打架,三哥怕吓着妹妹才遮住你眼睛的。”林延恩眼睛都不眨的忽悠。
林瑾衡狐疑的看一眼林延恩,再看那里林延思拖着人正往外走,“六哥这是要做什么?”
“找家长评理去!”
林瑾衡大惊,“不是六哥先打人的吗,我看着还是六哥打赢了。”这是传说中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