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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亲王妃对此也是一肚子的火,这么些年也念念不忘,“拢住,怎么拢住周誉,我没进门的时候,说是怕老王爷老太妃操劳,把周誉养在了自己院子里。我进了门,作为继母,他也不许我插手,这不是明摆着防我吗?”
“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真的做了。”二太太恨铁不成钢。
诚王妃悻悻然,也是后悔,“当年我不是还不懂事吗?”又委屈:“后来我对周誉嘘寒问暖,可是父子两都拿我当贼防,等我把周誉当个陌生人了,两人反倒放了心。”
诚王妃和诚亲王父子闹到这个地步,二太太真是无话可说,诚王妃不是个蠢笨的,只是她自小就对诚亲王芳心暗许,所以有关诚亲王的事情总是犯了左性,让诚亲王看到了马脚。
冷不丁的,二太太目光锐利的看着诚亲王妃,不由得压低声音道,“周誉失踪的事情,你有没有动手脚?”
诚王妃飞快道,“姐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哪里有这样的能耐,我也不瞒你,我若有这本事,哪里容他活到现在。”
二太太仔仔细细的看着诚王妃的神情,见她目光坦荡,想着她有心也是无力,叹了一口气,“是我多想了。”又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哪怕王爷明知你不喜周誉,如今这当口上,你就算不装成伤心,也收敛一下。王爷正是难过的时候,一个不好,就会迁怒你。”
“我晓得轻重,”诚王妃应道。
“荣哥儿你也要和他提一下,总归是他兄长。”二太太殷殷嘱咐。
诚王妃知道好歹,二太太真心为她着想,自然连连应是,又欢喜道,“我越看娴姐儿越是喜欢,和荣哥儿也是青梅竹马长大,姐姐你看”
九姑娘她是真心喜欢,二太太对她更是没话说,自然想着亲上加亲。之前为了争世子之位,觉得九姑娘分量轻了一些,如今没了周誉,她当然不会介意了。
“他们还小,如今处的好,长大万一合不来这么办,待他们长大再说吧!”九姑娘和周荣的亲事一直是她们姐妹自己的想法,周荣若只是个王府嫡次子,诚亲王府又是这样的情况,二老爷再疼九姑娘也不会答应,总不能把女儿都嫁到她娘家亲戚这边。但是周荣若成了铁帽子王府的世子,情况就不一样了。
再有便是周荣已经是世子,她也不会早早定下,婚姻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二太太不得不谨慎,大姑娘和赵世子的婚事,两家也是早有默契,但是她为了看清赵世子的品行,一直没有定下。这才给了老太太可乘之机,差点嫁到刘家。这周荣,她自然也要好好的慢慢的看。
公主府上门安慰的人不少,有真心,也有看重华长公主笑话的,不过面上都是一片哀戚之色,说林延恩定能否极泰来,林延思吉人自有天相。
重华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依旧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嫡长公主,让所有抱着阴暗想法,以为会见到一个失魂落魄重华的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老太太病了,林瑾衡虽然挂心下落不明的兄长,但是也不能不做表示,便选了一支百年老参去燕禧堂探病。
老太太见了林瑾衡不由得追问,“延思,追上了没有?”
林瑾衡摇头,轻声道,“母亲已经派了侍卫去找,宫里也派了人,祖母别担心。”
这些老太太之前就知道,听闻还是了无音讯,掩不住的失望,“这孩子这么如此胡闹!”
专程回来看望老太太的大姑娘掖被子道,“祖母放宽心,这身子才好得快。有这么多人去找,何况六弟才走了一天,肯定马上就找到了。若是六弟回来见您如此,他还不得自责。三弟自小就是个稳重机智的,定然能够平安归来。”
杨婉月适时亲自捧了吹凉的药到了床前。
两人伺候着老太太用药。
老太太见孙女外孙女如此贴心,不禁舒展了眉头。
“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你也别太担心了。”老太太轻拍大姑娘的手,大姑娘向来把林延恩和林延思视作同胞弟弟一般*护,如今两个都出了事,这心里也是如乱麻。
大姑娘正待说什么,坐在床上的身子就微晃了一下,所幸身边的丫鬟扶着,才没有摔下床。
老太太脸色一变,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把太医请回来。”江太医刚走了不一会儿。
林瑾衡连同几个姑娘都是担忧的看着大姑娘,就这么一会儿大姑娘的脸色更憔悴了。
大姑娘扶着额头道,“前阵子二房堂妹出阁,孙女儿帮着婆婆筹办,许是累了,回去休息下便成,祖母别担心我。”
“太医就要来了,你就当让我安心好了。”老太太不放心,这档口,老太太有些草木皆兵了。
没等江太医说出一二三来,刚出去的胡妈妈带着几个婆子脚步微晃的进来,哀声道,“十姑娘殁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等江太医说出一二三来,刚出去的胡妈妈带着几个婆子脚步微晃的进来,哀声道,“十姑娘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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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大神通
十四姑娘猛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中间的婆子;声音有些走调;“你说什么?”
十四姑娘的嫡姐;坐在她对面的七姑娘对她打眼色,示意她这里可是燕禧堂。
不过老太太没有怪罪她;便是老太太自己一时间也是没能消化好这个消息。
三姑娘和十姑娘自从去了家庙只回了两次;一次是四太太去世的时候;过了头七便又回了家庙。紧接着周姨娘‘病逝’,两人便自请在家庙要为生母守孝三年。老太太感念她们一番孝心,允了;让家庙提供最上等的供奉。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清楚。”老太太问道。
十姑娘年纪小;受不了家庙的清苦;一直吵闹着要回府,徐妈妈等人自然是不允的,没料到十姑娘胆大包天居然趁着雨天巡视之人懈怠之时,偷偷往山下跑。
她们带着人去追,十姑娘慌不择路不慎从山上滚了下去,磕到了石头上,当场就没气了。
林瑾衡回忆十姑娘,印象并不深,只记得这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姑娘,说话有些尖刻。翻过年也才九岁,竟然就这样没了。
“你们都回去!”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在场还有许多姑娘,消息太过悚然,居然忘了让孙女们避开。
众位姑娘都是神色恍惚的告退,别管十姑娘平日多么不讨喜,也是相处了这么些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乍然没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谁也没有注意到,江太医去而复返。
听了江太医的话,老太太先惊喜万分而后忍不住白了脸。
四太太去世将近半年,大姑娘这个出嫁女要服大功,为期九个月,如今却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孝期怀孕。这可如何是好!?
让人知晓了,赵世子和大姑娘少不得要被人指摘,这世子之位,说不定都保不住。
孝期禁止房事,大家也清楚短期尚可,长期到底不近人情了。不过也都懂得分寸不会弄出孩子来。若是弄出来了,不忍心的偷偷生下来,送到别处,不过这其中变数太多,大多数都选择打胎。
正悲从中来的老太太猛然想起死不瞑目的六太太,微微鼓出的肚子,老太太脸色煞白,手都哆嗦起来,这是六太太母子来寻仇了!
老大老二罔顾人伦,眼睁睁看着怀孕的嫡亲表妹兼弟媳咽气,这还不够,卢氏、刘夫人短短半年内去世,意外,病逝,好一个意外和病逝,他们真当她相信吗,可是木已成舟,她能说什么?
四姑娘毫发无伤,刘家却付出了三条人命,刘家在他们眼里就那么卑贱吗?
如今十姑娘横死,长房两个嫡子又了无音信,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江太医原本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坐在那,要生,他就保胎,要打胎,他这自有良药。这样的事情,江太医之前没到公主府之前见得多了,极为淡定。
惊见老太太这模样,快步上前施针顺气。
老太太好不容易缓过来,扶着额头遮住眼睛,有气无力道,“这事劳烦太医替我们府里保密。”
“老太太放心便是。”
老太太脑中千折百转,派人把二老爷夫妇喊了过来,将事情一说,神情莫名的坐在那里静待两人反应。
沉默了半响,二老爷开口,“这件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大姑娘连带着林家姑娘的名声都要指摘。便是赵彦之的世子之位堪忧。这小两口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又想起赵彦之身边一个姨娘和通房都没有,食色性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太太虽然晓得厉害,却是不忍,大姑娘嫁过去近一年,一直没有消息,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是这个档口。而且,打胎最是伤身子,若是出了事,让她怎么办。
二太太斟酌用词道,“不如让妍儿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给他安排一个出生。”哀哀的看着二老爷,“这可是妍儿第一个孩子,我实在不忍心。”
二老爷断然拒绝,“若是个男孩,日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回来和妍儿后面生的孩子争怎么办?”同父同母,还是长子,只因出生时间不对,便失去了忠义侯府的一切,有多少人能豁达,“我们不能给妍儿埋下隐患。”
老太太道,“妍儿如今才一个月的身孕,中间这八个多月如何遮掩,何况这生产过的女子到底不同,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可是,可是,”二太太语带哽咽,潸然泪下。
二老爷也不好受,大姑娘是他的长女,对着儿子要做严父,二老爷的一腔慈父之心都倾注在了两个女儿身上,他怎么不心疼,“妍儿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这个孩子与我们无缘,到时候,我们去庙里给他做几场法事,多添一些功德。”
老太太的病需要去温泉庄子上调养,又老小孩脾气,想出嫁的大姑娘侍疾,二老爷夫妇无奈,为了母亲,只好硬着头皮上门向忠义候‘借人’。到底大姑娘是忠义侯府的媳妇,这样长期陪伴老太太有些于理不合。
忠义侯府和卫国公府是两代姻亲,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真相忠义侯府只有赵世子清楚,没道理大姑娘承受丧子之痛,赵世子却一无所知。赵世子也不打算告诉赵家人,大房和二房这几年因着二太太母家的崛起,关系远没有外人眼中的和睦。
连父母也瞒着是担心两人对大姑娘存了偏见,这事原是他的错,那天他酒兴上来拉着大姑娘行周公之礼,不曾想,竟然铸下如此大错。
近一年国公府和公主府似乎厄运缠身,老太太病了,大房嫡长子沙漠失踪,嫡次子音讯全无,三房死了一个姨娘和十姑娘,四房四太太过世,六房十四少爷溺水而亡。
这都是明面上,暗地里,二房的大姑娘要打胎,六太太一尸两命。
唯独五房人口简单,反倒相安无事。
便是出了这么多事情,二月九日即将来临,三年一次为期九天的春闱要来了。
府上大爷林延息元和二十二年那场并没有参加,他的水平夹在三甲和二甲之间,若是得了同进士之名,反倒不美。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这次春闱的主考官是宋家家主承阳伯,也是贤妃的伯父,还是林晋海的表叔。这一年皇帝屡次在各种场合表示对十二皇子的宠*,后宫中贤妃也是恩宠无二。
凡是这一届的考生,日后都得称承阳伯一声老师,所以历来主考官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这一回,承阳伯博得头筹。
不少人开始琢磨,皇帝是不是有意抬举十二皇子。
林瑾衡脸上的伤经过调养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