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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因他的话,三位旗主纷纷红了眼眶。
马秋堂沉稳地说着:“当年我欠你们的,现下,我还给你们。”
他们皆为此深恸不已,“罪臣罪该万死……”
“别把生死看得那么轻贱。”他不同意地摇首,“与其因一时的迷惑而死,你们还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正缺人手的马秋堂,将希望放在他们的身上,“若你们真有悔心,那就立即前往边关助其他六旗旗王守住黄泉国。”
“王上……仍信得过我等?”黄旗主颤颢地问。
“我正等着去相信。”他反而将答案留给他们,‘你们会让我相信呢?”
“臣等万死不辞,定不辜负王上的期待!”泪水盈眶的旗主们,整齐地向他啊首,并大声向他回答。
马秋堂朝旁一望,“药王。”
“都跟我来吧。”一直站在殿旁看着的药王,不情愿地址了扯嘴角,将那票冒死进宫的旗主都给领走,准备先治治他们身上未愈的伤再说。
当他们走后,廊上还有个解决完了家事的马秋堂,以及一直站在一旁没有插手干预的花咏。
“没事了。”马秋堂走至她的身边,一手轻推着她的肩,“走吧,咱们去练斧。”
“还是先别练了吧。”花咏扯住脚步,并将他的手自她的肩上移开。
“为何?”都已经练得只剩两套斧法而已了,她却要在这时半途而废,她不是一直很希望他能早点练完吗?
“你有选亲的事得忙。”她小声提醒他。
“我已将它搁着了。”方才他在退朝之前,就已向长老与朝臣们说过改日再议了。
“搁着?”花咏不解地重复。
他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我得先处理完帝国驻军的事,至于选亲的事,日后我再叫长老们作主就是。”
她气息猛然一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要让他们替你安排?”他的人生大事,他要与之白首一辈子的人,他要由他人来替他决定?
“是他们要我成亲不是吗?”马秋堂理所当然地应着,仿佛这只不过是一种常态。
“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为了他的习以为常,为了他那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模样,她不禁扬高了音量。
他愣了愣,“花咏?”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不下去的她气急败坏地问:“这是说,就连成亲这等人生大事,你也把它看成是一种责任而已?要是他们随意替你挑来个陌生女人,你也会照他们的话把她娶进门吗?”太过分了,难怪药王会在酒后为他感到那么的伤心。
从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马秋堂怔站在原地,看她忍抑得双肩都在颤抖。
“为黄泉国留下子嗣,只不过是你身为王上的责任?”花咏将话一句句掷至他的面上,“你到底把自己置于何地?你究竟还想再怎么漠视你的人生?”在他十岁那年,他已经为了他人而改变了自己,而现下,他又想再做一回?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理自己的心,从不去告诉他人一句拒词,就顺着他的心去做一回他想做的事?
“就如你所说过的,你有你的职责,我亦有。”马秋堂冷声应着。
“但你的职责里并不包括这个!”她忍不住上前一把揪紧他的衣襟,就盼他能够清醒又自私一点。“这是你一辈子的事啊!他凭什么替你安排或选择?长老也好,朝臣也罢,他们都没有那资格,因为他们又不是你马秋堂!”
马秋堂紧抿着唇,并不答话,他只是牢牢地将她此时的模样深植在眼底;眼前这个美丽笑颜不再的花咏;为了他;眼底写满了心痛;这般地为他激动难平。
得不到他半句回答;花咏放开了他;边摇首边不住地往后退;半响;她止住了脚步;难过地侧首凝睇着他。
“我可以不把你当成女娲来看待,那你呢?你可以不要继续把自己当成先王的替身吗?”
他扰紧了剑眉,“你听谁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对你自己的?”在今日之后,她总算明白,对他,药王为何会感到那么无力,因为现在的她心情就与药王一模一样。
不愿去承认的马秋堂,硬生生地强迫自己别开脸,不去看她眼眸中那个早在多年前就已被他遗忘的自己。
“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我自你身上明白了一点。”花咏一脸凄然,“没有谁可以当谁的替身,更没有人有权利要求去代替谁,你不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吗?”
“花咏……”他迎向她,想向她说些什么,可这时,她却向呛摇首。
“我以为你明白的。”
焰影下,转身离去的花咏,行走在风中的发丝飞扬如焰,一步步地走进殿廊上的黑暗处,站在原地的马秋堂,看着那抹总是跟在他身旁的小火焰,头一回,主动背过身子离开他。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捧着茶碗的干竺;呆坐在花咏的房中;看着花咏又摆出了那副初来时的模样;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而她每每一坐;就是一整日。
他实在很纳闷;近来突然变得寡言少语的她究竟是怎了;她既不再每日高高兴兴地去陪马秋堂练斧;也变得不太搭理他们这些特意来这杨陪她聊聊;哄她开心的人;而那个可能就是害她反常的主因马秋堂;这些日子也反常的没来此找过她一回。
接连着好些天没看见他俩在一起;宫中人人都为此感到古怪不已,可每个人都不敢问,因他们只要在她面前提到马秋堂这三字,就会换来她一副落寞又失望的模样。
“外头什么事这么吵?”一早就觉得外头很吵的花咏,在外头吵杂的音量愈来愈大时,忍不住出声问向那个一早就跑来她这的干竺。
“喔。”特意跑来她这躲的干竺瞄了窗外一眼,对这种情况很是习以为常,“因为天宫的人来了。”
“天宫?”她起身走至窗边,一头雾水地看着下面两票人正轰轰烈烈地吵成一团,“他们在吵些什么?”
他干干地笑,“也没吵什么,只是……有些过节而已。”
“很大的过节这是很小的过节?”她偏着头,看他那副写满不自在的诡异模样。
“这不是大小的问题,而是无不无聊的问题……”他一手掩着脸,每回提到这个,他总觉得既尴尬又丢脸。
“有多无聊?”闷了好些天的她,总算又找到了件让她感兴趣的事。
他叹了口气,“我问你,百年前,天宫与地藏处得好吗?”
她大大地摇了个头,“彻头彻尾的不和。”别说是天宫与地藏,就连海道也如此,当年的两界之战,可说是三道史无前例的合作,在那之外,三道皆因一些细故而互不往来。
“百年前百年后都一个样……”备感无力的干竺,除了叹息外还是只能叹息。
她皱眉地看着下方那两票加起来都快上千岁的长老们。
“我以为这情况在三道被逐出中土后会有改善。”都被赶到外头来了,原本是一家人的神子们还这么不团结。
“哪有什么改善啊?”干竺朝天翻了个白眼。“天宫依旧瞧不起地藏,地藏也这是唾弃天宫,天宫嫌地藏是奸商,从地底挖出的所有东西都贵贵贵,地藏嫌天宫住得高,眼睛也长在头顶上,处处瞧不起人,所以这百年来,两族的神子平常不往来就算了,要是见丁面,就是像下头的情况。”
“今日天宫是特意来找架吵的?”看着那些老得差不多的长老,个个面红耳赤,吵起架来活力无比的模样,她又好气又好笑。
“不,他们是为了帝国而来的。”他头疼地向她摇首,“天宫与地藏的长老们;本来是打算往下过往的成见;大伙坐下来一块商议人子因谕鸟出现而欲来三道的事;他们原本是打算让天宫与地藏两道结盟的;可因天宫两城的城主都因故不到声;所以地藏一火;干脆不要与他们商议;结果天宫也回过头反咬着段重楼不也没诚意的没出现在这里……〃
她顺势接完他的话;〃接着就在下头吵了。〃
“都因这事,害得王上的亲事被拖延到了现在……”负责张罗马秋堂选亲之事的他;不知该怎么办地皱紧眉心;〃每回一扯上天宫;族内的长老们就啥事都忘了;只记得不可以输给天宫而拼命生气。〃
那日马秋堂不语的模样,浅浅地浮印在她的眼前,笑意不自觉地在花咏的面上散去,她撇过脸,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又有种反而跌得更深的心情。
马秋堂说过,她有她的人生,他不能左右她的。同样的,要不要依长老们的话,任他们安排他的婚事,那也是他的人生,她不能左右他的,那她何须去干预或是为此闷生心火?这明明就与她无关。
她只是不想再见他那么不在意自己而已。
她只是不想再为她感到心疼而已。
她只是……不想见日后在他的怀抱里,拥着一个不被他所爱的女子,可他却愿为他人这么做,而非是为了自己。
“大人?”干竺在她又发起呆时,讶异地看着喘着气跑来的药王,“你怎么也来了?”他不是负责招呼那些贵客吗?
“受不了……”同样也是逃难逃到这来的药王,大剌剌地一屁股在他们面前坐下,“亏得王上有耐性去应付那两票固执的长老们。”
“也借我躲躲”无法招架楼下那阵仗的幽泉也紧接着报到。“你躲什么?”药王在他想坐下时一脚踹开他,“还不快去办事?”
“办什么事?”花咏好奇的问。
“王上要我去查清海道的事……”幽泉苦着一张脸,“王上说,最好是在三道各国相继跟着内乱之前,先揪出祸首好把三道稳定下来。”
“你要亲自去海道查?”干竺满同情他的,海道那么远,就算亲自跑到那儿,也还不知能不能找到那个什么祸首。
他倒情愿跑一趟海道,“不,那些旗主说,指使他们的人并不在海道,而是在迷陀域里。”迷陀域有多大呀?王上根本就是想让他一年半载不能回家嘛。
一直都待在黄泉国地都里的花咏,对于这些以往曾经熟悉,可现今却已截然不同的地域,始终没有机会离开这里去亲眼一见,她不知道百年后的三道是何种情况,亦不知他们口中的迷陀域究竟是在哪,她只是一直跟在马秋堂的身后,从没机会去看看那个对她来说是个全新的世界,也从没机会离开过他。
“我和你一道去。”没有多加细想,她便冲动地开口。
“你?”包括幽泉在内,一屋子的男人全都被她吓得不轻,纷纷对她张大了嘴。
她两手环着胸,“你们觉得我不够格?”
回想起她那时在大殿上一口气摆平众人的事,三个自认都打不过她的另人便无言以对。
“那还有什么问题?”
干竺头一个高唱反对票,“当然有问题,你是我国的国宝,你要出了一点点小岔子,我们就完了。”下场很简单,不是被长老们烦死,就是得去面对把她当恩人看的马秋堂。
她这是很坚持,“我想找点事做。”
“可王上和长老们要是知道这事……”幽泉开始觉得自己躲错地方了,要不然也不会在一个麻烦之后又跟来另一个麻烦。
“就说是我要求的。”
“但你不是要教王上练斧?”幽泉赶紧朝她伸出一指提醒。
她再将他微弱的反对踢掉,“他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好,你去!”三人中,唯一没出声的药王,在他俩都挂着一张苦瓜脸时,大声地拍掌同意。
“大人?”他俩瞪大了眼,不知他是哪根筋反常了。
药王笑眯眯地抚着下颔,“也该是时候让你去看看这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干竺猛拉着他的衣袖,“大人,咱们会被长老和王上宰了……”
“到时再赖到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