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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手里,就再也花不出去。还有刚才那个榆荚钱,用的时间太久,磨得像榆荚似的,最好不要收——会死在自己手里。”
她把荷包收到腰间,忽然被人狠撞一下。“小偷!”小蝶疼得大叫一声,猛地意识到自己犯了逛街的大忌:露财。她本能地发足狂追,才跑三步,肩头的伤口疼不能忍。前面的小偷比她更惨,像喝醉酒似的歪倒在地,开始剧烈呕吐。
“唔?”小蝶捂着肩膀挪过去,不客气地夺回自己的荷包,瞥到小贼耳朵里有一粒黄豆大小的绿药。
景渊慢悠悠地走过来。
“你下的药?”小蝶翻翻眼睛。
“不然还有谁?”——还有谁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施展如此精准的下毒手法?
出乎景渊的意料,小蝶并没有对他捍卫钱袋表示感激,反而鄙夷地说:“你傻了?你刚才也看到,我的荷包里只有三十四文钱。这一粒‘迎风醉’的价值可是白花花的三两银子啊!”说完,她带着“朽木不可雕”的神情,叹口气走了。
与她同行已经习惯了诧异,可景渊还是忍不住愕然目送她的背影。他转身还想教训小贼几句,恰好看见小风抱着若干包零食,呆呆地盯着他。
景渊忽然领悟到什么,无言地避开他的目光。
小蝶觉得哥哥今天的表现非同寻常。“你要是舍不得给我吃,就不要都拿给我。”她把面前的点心推给他,可是他看也没看一眼。小蝶咽下嘴里的甜食,问:“出了什么事?”
小风很谨慎地提了一个建议:“我们别去北风堡了,行不?”
“为什么?”小蝶立即提高警惕:“难道这趟治病之旅是一个针对我们的大阴谋?”
“那倒不是。”小风吞吞吐吐地说:“我琢磨了一整天,忽然觉得这事有利有弊。你成了北风堡的恩人,也许会吓跑仇人当中的胆小鬼。但是,会引来更多武林人士找你疗伤治病——以后就没法过平静安宁的小日子了。”
小蝶松了口气,开始讲自己的道理:“不招摇就可以过平静的日子?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并非如此。关键是要会躲藏。像我爹,惹的事情绝不少,可他藏得好,气得仇人直跺脚。我就算藏不了二十年,藏两三年还是可以的。”
“两三年之后呢?”
“我又不是我爹那种名人。在江湖上消失两三个月,说不定人人都当我死在谁手里,弃尸荒山野岭。消失一整年,恐怕连回忆我的人也不多了。两三年之后,大家该忙啥的忙啥,谁还惦记我?”小蝶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去北方堡治病肯定不是赔本买卖,你相信我。”
小风的神色却更严峻。他停了停,缓缓地说:“好吧,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我担心,景渊对你产生非分之想。”
“咦?”小蝶震惊地向后一仰,重重靠在椅背上:“哥哥,你觉得我这自私自利的内在,加上一塌糊涂的外在,等于一名魅力女性吗?他要产生非分之想,也该冲着月怜小姐。”她摸摸小风的额头,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以前我跟辛祐他们住在一起,你也没胡
思乱想啊。”
“辛祐?哼!”小风还是怏怏不乐。“翠霄山庄制作的毒药,你觉得哪一种最有特色?
”
“当然是翠霄化功散!”小蝶翘起大拇指回答:“传统化功散都是一包白粉末,容易散落,不容易
弄对分量。但翠霄山庄独具匠心,做成小棍型,每一段上还有刻度,用多少掰多少——携带方便,易水溶,
生效快,药性一点不比粉状产品差。连我也要说‘佩服佩服’。”
“可翠霄山庄的招牌货是跌打酒、
金创药、生肌去腐接骨膏、翠霄家庭八件套。在你看来无比平庸,却是江湖上需求最多、销量最稳定的。”
小风说:“辛祐就是这种人——他喜欢新奇的东西,乐意偶尔一试。可让他选择,他肯定会挑最稳妥的跟自
己过一辈子。你跟他在一起,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景渊就不一样了。玉泉山只有‘新产品’没有‘招牌货’
,因为他的乐趣是不停地做新毒药。他一辈子都在追求新鲜奇特。”
小蝶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是
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毒药?”
“你是一个会做毒药的女人,而且是一种新类型。”
“没见过不代
表会喜欢。”小蝶满不在乎。“哥哥,你真是杞人忧天。”
小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半晌才说:“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哥哥。”说完神色立刻微微一变。似乎这句话他想了好久,说出来之后,
却后悔破坏了现有的世界。
小蝶垂下头不敢看他,好一阵儿才说:“哥哥”这声“哥哥”让小风
心头一沉,不再对她即将说出的话抱幻想。“你是我哥哥。我们就像一棵树上摘下的两片叶子,一只锅里盛
出的两碗汤,看着对方就觉得很亲切,可是不会有其他感觉。”
“没有感觉的,只是你!”小风说到
最后三个字时,掩饰不住失望。“师父说出真相之后,我一直很努力,希望总有一天你会察觉。”
小
蝶呆坐不动,最后泄气地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不情愿地承认:“你太努力了,以至于没发现,我是多
么努力装作一切没变。我害怕的就是有一天,我们走的路会分开,因为你不愿意毫无改变地在一起走”
小风哑然,只能苦笑:“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害怕的那一天,就是今天。”
“哥”
小风阻止她再说下去,继续苦笑道:“‘哥哥’真是个奇妙的称呼。可以分享妹妹的心事,陪她哭笑吵闹;
可以放心地离开她远行,回家的时候依然能得到她张臂欢迎;可以在她不相信任何人的时候,依然得到她的
信任。可是被这样叫一声,即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仍然不会想到去爱一个哥哥!”
他顿了顿,说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走。这样走下去,我恐怕越来越不会控制自己,连你喜欢的哥哥也当不成了。”他
向小蝶笑了笑,再没有多说什么。
“哥!”小蝶猛然一惊,伸手去抓小风的衣襟,却慢了一步,只看
到小风大步离开的背影隐入夜色。
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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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 醉酒
第二天清晨,小蝶的心情坏到极点。头天夜里她只有一肚子尴尬。随着时间
推移,这股怨气开始反噬,让她陷入自我厌恶的低谷。
辛祐敲开门时,看到一个和平常不一样的小蝶
:眼睛周围糊着淡黄色的药糊,似乎是消除黑眼圈;脸色苍白,肯定是一夜没休息;声音低迷虚浮,没有往
常的爽利。“你们先走。”她晕晕沉沉倚在门边,迷糊地摆摆手说:“我随后追上。”
辛祐皱了皱眉
。他昨晚听到他们兄妹起了争执,还以为不会出什么大事,看来是估计错误。“小蝶,你还好吗?小风呢?
”
“不知道。”小蝶揉着疼痛的脑袋,哼哼着坐到桌边。“你们先走吧,我等他。”
“等?”
辛祐深深看了小蝶一眼:“他会回来吗?”
小蝶没回答。沉默了片刻,她说:“要是我走了,他想找
我和好也找不到了。”
她执意在客栈里等了三天,没指望别人陪着她一起等,但谁都没离开。没有人
问这对兄妹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好像每个人都知道。小蝶难以启齿,爽性不去解释。第四天,她拎着包袱
,满怀歉意对月怜兰惜两姐妹说:“我不能去北风堡了。我得去找找我哥。他走时负气,我总得做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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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怜一听就摇头:“你要是觉得追上他有用,第一天晚上就追出去了。三天过去,你到哪儿找他?
找到他又该说什么做什么?如果你去追他,不是为了让他好受一点,而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何必追上
去让他再难过一次?”
她一口气就把小蝶三天来翻来覆去的想法全说出来。小蝶听完,紧紧抱着小包
袱,更加不知所措。
月怜的口气冷峻:“你不想跟他一辈子,却想他一辈子跟着你,远走高飞也会回
来找你。即使他不回来,你也要主动出击把他拴住——这不是太自私自大了吗?我要是小风,这一次不会希
望你追上来。”
小蝶被她说得抬不起头,惴惴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希望他觉得,有他没他对我
来说无所谓。他是对我很重要的哥哥跟自己说一句‘他早晚会想通’然后没有任何行动——这样就好吗
?”
兰惜连忙上前打圆场:“小风哥哥是个大男人,走过千山万水,又会易容术,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就不一样了——没准还没找到他,你先撞上一个报仇雪恨的黄道吉日,死在无名氏的暗箭之下。”她说着
夺下小蝶的包袱,“我想,你还是先去北风堡。”
“路上还可以想想清楚,你是不是真想把小风找回
来。”月怜淡淡地说。
小风的离开让旅途变得沉闷。这天晚饭,小蝶破天荒点了一壶酒——以往只有
小风喝酒。他不在的时候,小蝶才想到尝一尝他喝过的酒。每个人或多或少有些怀念桌上的酒气,你一杯我
一杯分了一壶又一壶。
小蝶一沾酒,牢骚就变多:“我真是不明白——普州明明有一个自称易天的人
,有仇有怨的不去找他,偏要来找我!是他不好惹,还是我长得特别欠揍?”
月怜笑了一声,说:“
这跟好不好惹无关。人们心里有一个易天的形象,普州那家伙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大多数人并相信他是真
正的易天,没人浪费时间陪他玩报仇。你母亲虽然早就退隐到深山里,可她当年跑江湖的信誉还在——我们
都相信她不会说这种谎话。更何况,易天的私生女出现,比易天本人重现江湖更
吸引眼球——大家对易天的行事风格耳熟能详,就算他重现江湖,很多人都能预测他会怎样去行侠仗义,反
而没什么期待。但你是个崭新的角色,你的一切都让人拭目以待。依我看,你在《江湖月刊》头版上的生命
力还很旺盛。”
“我不是私生女。”小蝶摇着空酒瓶抗议完毕,又打开一瓶新酒,嘀嘀咕咕道:“某
人的爹比我爹仇人多好几倍,就因为身份没泄密,他还可以任性地到处乱跑嫉妒,嫉妒!”
兰惜
想安慰小蝶,想来想去没找出合适的话,只好说:“虽然他总是自己笑得说不下去,从没有从头到尾讲好一
个笑话,但连他那副样子也看不到,还是让人有点”小蝶听了,神情更加郁闷。辛祐看看她的样子,斟
满一盏酒递给她,讷讷地开口:“跟小风在一起,他一定能让你笑呵呵过一辈子。”
“我从来没觉得
,一辈子嘻嘻哈哈就可以满足。要是想嘻嘻哈哈过日子,每个月买一册《最新笑话增补》不就行了?可以随
身携带还不会丢下我远走高飞。”小蝶酒品差,舌头已经不太利索,牢骚却只增不减:“以前我奚落兰夫人
给自己找了三十九个义兄弟撑腰。现在才知道,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