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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性就唉,十年过去,至今还没有教给我,怎样飞快地抓一把铁蒺藜却不会弄伤自己的手。”
景
渊看着兰惜折叠牛皮,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这东西我有点眼熟”他边说边打量老汤——老汤中上等
身材,并不十分高大。他缓缓地摇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想。
说话间,大路上跑过来几名北风堡的家丁
,接过他们的行李,一路迎上山。北风堡门前早有数十家丁恭候大驾。小蝶等人一露面,他们立刻闪成两列
夹道欢迎。
小蝶没见过这阵势,好奇地左看右看。那些家丁个个彪悍魁梧却神态恭谨,她心中忍不住
更加好奇北风堡的女主人是什么人物,如何管教得这些大汉服服帖帖。她再看看月怜和兰惜,不禁吓一跳—
—尚未走入大门,姐妹二人的神情已经彻底变了,仿佛一瞬间长大五六岁,变得成熟沉默。
“很辛苦
吧?”小蝶同情地看着兰惜板起的面孔。兰惜很矜持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呢?”小蝶替她懊
悔,“我包里还有一粒没过期的‘冰天雪地’。吃了它,三个时辰内面部僵硬。”
“你买这种严肃的
药做什么?”景渊不信她用得着,更不信小蝶会花钱买他配的药。小蝶叹了口气:“是我师姐老早以前给的
,为了让我和毒宗宗主对峙的时候比平日有气质。”
小蝶想到师姐,景渊想到对峙,都不再说话。
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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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 隐者
兰菁湖兰夫人已经有很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动,基本处于半隐居状态。小蝶好
奇地打量这位神秘妇人时,坐在大厅正位的兰夫人也冷淡地打量景渊和小蝶,问:“你就是虚泉子景渊?玉
泉公景承是你爹?你就是周小蝶?易天的女儿?”正如小蝶的猜测,她是个很有气势、表情严肃的中年妇人
。有一点出乎小蝶的意料:兰夫人的腮下有一片鸽子卵大小的淡青色,分明是服用某种药物之后的表现。
小蝶小声嘀咕一句:“我就是易天的女儿周小蝶。他就是卖给你‘冰天雪地’的景渊。”说着她指了指兰
夫人的脖子,一边摇头一边说:“吃这个药后一刻之内会出现反应,因体质不同,两至三刻之后才会褪去。
最好提前半个时辰服药,或者找东西遮掩一下——这都写在说明书里的,吃之前怎么不仔细阅读呢?”
兰夫人没有特别的表情。小蝶怀疑她服药过量,面部无法做出反应。景渊和辛祐自然也看出来,识趣地没有
说破,这时候忍不住微笑。兰惜和月怜终于装不出严肃:“娘上次毒宗岁末促销,有个信使送货上门,
被我俩误收。你说那一大箱‘冰天雪地’是投递错误”
兰夫人还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她的沉默让
别人不再觉得这事情好笑。众人一一恢复沉默时,她无限感慨的声音冒了出来:“你们以为武林盟主好当?
”
小蝶想起自己短暂的掌门经验,无限同情地说:“是药三分毒,不值得呀!”说着从包袱里摸出一
个小盒,倒出两粒小小药丸:“我有解药‘春暖花开’。已经多次实验,安全可靠无副作用,可以放心服用
。最重要的是,它比毒宗的解药‘风和日丽’成本低,价钱便宜。”
“你什么时候配了解药?什么时
候做了实验?”景渊吃了一惊。
小蝶有点小小得意:“当然是一拿到手就开始试制中和剂。没有亲手
配出解药之前,我不吃可疑的东西。对了,你也吃过一次我的‘春暖花开’——不好意思,我曾经疑心你的
尊容是‘冰天雪地’的药物反应。”
景渊从没察觉自己被她下了药,恼怒地瞪她一眼,小蝶理亏地吐
吐舌。这一幕被兰夫人看见,微微感慨:“景承和易天的儿女也这么大了”
“你认识我爹?”景
渊和小蝶异口同声发问。
兰夫人没有回答,站起身望着老汤,说:“当今江湖上最会配药救人的,居
然是你们两个——要不是老汤的情况越来越糟,我真不想把他的安危交给你们。”
“为什么?”小蝶
不服气,兰惜和月怜也不明白。
兰夫人仿佛有不可告人的心事,她不再理会他们,默默地转身走了。
小蝶指着她的背影,无比失望地问月怜和兰惜:“这就是武林盟主?这就是你们的娘?”看兰惜和月怜
点头,她遗憾地说:“我还是喜欢兰惜写出来的武林盟主——武功深不可测,态度豪放,女中豪杰。”
“她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老汤坐在一旁,厚道地补充:“平常也比较大方,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
景渊见小蝶说话太不讲究,冷冷地说:“我们是来治病,又不是来鉴定武林盟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他向老汤拱手道:“老伯,请到方便之处说话。”
“比试这就开始了?我还没有找到助手!”
小蝶有点着慌。
景渊平静地对辛祐吩咐一句:“兰夫人的药用过量,你去看看。”又对小蝶说:“我
也没有助手了。还有什么问题?”说完恭敬地跟着老汤往后宅走。
小蝶生怕被他抢先,立刻紧紧地跟
上去。
北风堡规模很大,建筑布局奇异。不知采纳了哪一位高人的设计,所有房屋都有极佳的采光,
没有哪一条道路完全背阴,然而所有的路线都让人晕头转向。北风堡的居民当然轻车熟路,但小蝶不敢确定
自己能找回来时的路。绕来绕去,老汤带领他们一直走到紧闭的小园,园门大书“怀风”两字,字迹洒脱似
乎是名家手笔。
老汤一推开门,满园繁花似锦跃入眼帘。月怜和兰惜终于抛开回家以来的木然,由衷
展开笑颜:“这里还是那么美。”
小蝶和景渊默默地伫立在风中,展望眼前灿烂绽放的花草,不约而
同地抬手捂上口鼻。“寒霄,尺丹,遍地金”“落星,牵云,粉莲藤”两人粗略清点,各自从口袋
里摸出药盒。
景渊看看小蝶的药,好心地说:“我还有多余的‘映霞’,送你吧。”说着把红豆似的
小药丸倒在小蝶手心。小蝶受之有愧,从小盒子里捏出黄豆大小的一枚药丸,递给景渊说:“我有‘抱佛脚
’。”
景渊尽力掩藏神情的诧异,但没逃过小蝶的眼睛。他似乎压根没想过小蝶也会偶尔助人为乐,
这让小蝶很不痛快,见他吞下“抱佛脚”,她恶声恶气地反悔了:“我可没说送给你——一两银子,不,十
两!”
“你趁火打劫?”
小蝶拍拍他的胸膛,挥手一指前方:“你看看这片迎风招展的毒
草,想象一下空中波澜壮阔的毒气!见了棺材你都不掉泪吗?十两银子保你全身血液健康流畅,我简直想说
恭喜。”
月怜和兰惜对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这里有毒?”
“对常人无害。但是——”小
蝶指了指景渊:“他的血液异于常人。”
“那你呢?你为什么也吃药?”月怜还是不明白。
景
渊低声戳穿谜底:“因为今天是十三,她也有点异常”小蝶不给他传道授业解惑的机会,匆匆地岔开话
题,皱着眉头问老汤:“大叔?你住在这里?多久了?”
“十五年以上?”老汤搔搔头,“我不记得
。”
景渊打量周围,发现这小院紧邻外墙,下风处没有别的建筑。他的眉头也拧起来——成片的毒草
显然专为老汤一人准备。他走上前客气地说:“老伯,请伸展手臂看看。”
小蝶见他一刻也不闲着,不甘示弱地扑上去看老汤的腿脚。老汤戒备地向后一退,眨眼间就避开一丈远,躲
到一根柱子后面警惕地窥视小蝶。
景渊心中一动,觉得他的表情有点眼熟,可是一下子想不起像谁。
“下次想看别人的膝关节,最好先跟关节的主人讲一声。”他冲小蝶摇摇头。看着跪坐在地上像小狗似的小
蝶,他心里忽然一亮,又看看老汤,低呼一声:“不会吧!”
他的语调让小蝶觉得自己又要被挖苦了
,立刻沉下脸:“今天可是十三——你别惹恼我!否则后果自负。”她说罢向老汤招招手,满脸堆笑:“大
叔,刚才对不起,您别见怪。我也算目前比较知名的江湖郎中,虽然配药可能不如这个卖药的家伙,但治病
还不知谁高谁低。让我看病您不会吃亏。”
老汤见月怜和兰惜一个劲在旁边点头,这才走回来。
小蝶忽然想起一件事,郑重地对景渊说:“我们是竞赛,不是会诊。现在就把规矩定好——你不准向病人打
听我和他说过的话,我看病时不准偷听。我也不问你做了什么。”
景渊对她的小人之心无可奈何,问
她:“治愈了算谁的功劳?”
“前五十天归我,中间观察二十天,接下来五十天交给你,然后观察二
十天。能不能治好,一百四十天应该有结论。我们都是做这一行的,心里清楚谁的手段更高明。”
景
渊点头同意,同时慨叹一声:“‘病人’和‘病’相比,你好像对后者更有兴趣啊!”
“好啦好啦,
我要开始问诊,请你们回避一下。”小蝶捋起袖子把所有人赶出怀风园之后,笑眯眯摩拳擦掌走向老汤。老
汤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只见这小姑娘“唰”的从包裹里抽出纸张,飞快地研磨蘸笔,坐在石椅上郑重其事
地说:“大叔请坐。大叔请站起来。大叔,请跳两下,离地前吸气,落地后吐气。大叔”
老汤配
合地做了几个动作,产生了怀疑:“小姑娘,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把个脉?我没见过医生这样看病。”
“所以你的病到现在也没治好。”小蝶认真把他活动时、不动时、呼吸时、闭气时种种表现详细写下。
老汤的异常实在太多,她还没写完就用光了纸。“屋里有纸,我给你拿。”老汤说着走回屋中。小蝶想看看
他的居住环境,跟了上去。
月怜兰惜姐妹俩此时正领着景渊看他的客房,忽然听到“啊——”一声惨
叫响彻云霄,整个北风堡为之震了一震。月怜还兰惜还不明所以,景渊一个字也没有说,飞快地冲向怀风园
。
脸色苍白的小蝶站在老汤房门口一动不动。景渊几个大步走上前,碰了碰她的手臂,问:“怎么了
?”
小蝶呆呆地看着前方,勉强抬起手,指着房间里面:“你看”
老汤的房间里摆满
了形形的盆栽。景渊也看呆了,过了半晌,他不住向老汤蹙眉摇头:“老伯,你养花的品味姑且不论
栽培之前至少应该打听一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什么。”
“十八节的鬼脸竹!啊,第十九节就要长
出来了——至少养了十九年啊!哟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大红灯!恐怕比我的年纪还大吧?”与景渊的
表现正好相反,小蝶兴奋地在老汤房间里蹦蹦跳跳,恨不得把所有盆栽都藏到自己的小包袱里。“呀!居然
还有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东西!”她指着一块奇形怪状的褐色植物大叫起来。
“那是死了三年的仙人
掌。”老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