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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左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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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重返古墓后站定位置,同时熄灭手上的射灯,很快的,就在闻道的真墓室中寻找到了光线的来源!
    室顶!
    两人抬头上望,只见一团微弱的光芒正依稀的朦胧着,想必在他们进入的时候,上面密密麻麻爬着那种巨大的兵蚁,因此将之遮挡住了,张立平打开射灯,明亮的灯光下,墓穴顶部那里竟然是一具被生生塑入的灰白色人骨!
    这诡怖的情形不禁令张立平向后退开一步,背上一股寒意直窜上来。老烟杆却用手上的射灯四处照了一下,灯光所及之处,尽是被生砌入顶上灰浆中的累累白骨。他叹息了一口气道:
    “这是尸飞天啊。这闻道可真是残忍。”
    “尸飞天?”张立平知道,佛教将中把化生到净土天界的神庆人物称为天,空中飞行的天神自然就称为飞天了。“难道,这也是风水学里的东西?”
    “是的。”老烟杆叹息了一声,他干这行一辈子,想来以前也见过这等人间惨事。“这些被生生砌到灰浆里的活人,据说灵魂就能永世的守卫这墓地。走吧,那亮光应该是鬼火。”
    张立平沉声道:
    “不对!鬼火乃是磷光,不是绿色就是白色,这光却微微带黄。”
    他将射灯开到最大程度,仔细看去后惊道:
    “你看,这骷髅口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
    被他们这么一说,老烟杆也留了神,果然张立平说得没错,两人想了很久的办法,终于将外面的石头棺材盖子搬了进来,竖放在那用来摆放宝物的高台上,勉强够着了它。
    敲掉了骷髅口里的牙齿以后,呈现在张立平面前的是一颗通体环绕着紫色光芒的珍珠,其表面若朦胧上了一层雾气,并不透明,里面的物质看上去似乎在不停的滚动。老烟杆在旁边看了,也很是有些啧啧称奇,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得四不像的东西。你说它是珍珠古代哪里来紫色的半透明朦胧珍珠?你说它是玛瑙,可是手指上的那种温润触感分明的展示出,这绝不是金石之类的矿物或者金属。
    从古代的典籍记述里,能够自行发光的这类宝物乃是十分罕见的,按照发光的性质分为两类,一种是能自行发光的,“悬明珠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这就是古书上对其的描写。
    第二种则是必须靠外界的日光、紫外线等光源激发后才能发光的。
    显然,张立平此时寻找到的这枚奇特的珠子,属于第一种能自行发光的范畴,他眼下已经不及仔细研究,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前钻入两人体内后死去的尸蚁开始释放出一种刺激性的物质,令他们感受到一阵一阵非常剧烈的痛楚,好在都入肉不深,没有生命的危险。
    饶是如此,来时只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回去时候也整整耗费了他们三个小时,那些尸蚁死后的分解速度显然非常的迅速,因此而衍生出的毒素也迅速的随着细胞,组织液遍布到全身上下,首当其冲被钻入最多尸蚁的张立平开始出现高烧,呼吸急促,皮肤红肿的症状,因此当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处于一种失去意识的半昏迷状态。
    值得庆幸的是,在急切的王先生付出了一笔价值不菲的费用以后,张立平目前的中毒状况得到了迅速的控制,尸蚁的尸体分解后产生的毒素虽然颇为强烈,但目前的解毒药还是能够在张立平年轻健康的身体里起到非常有效的作用。
    整整过了一天一夜,张立平才醒了过来,这其中固然有着麻醉剂的作用,还同连日来的劳碌奔波,心力的剧烈耗费有着很大的关系,因此,以这种接近于昏迷的方式昏睡,也成为了恢复体力的最佳方式。
    一睁开眼,就是茫茫的阳光覆在脸上,张立平忙再闭上了眼睛,在等待双目适应光亮的同时,感受暖意不断传来,不禁惬意的叹了口气。
    …活着真好。
    坦白的说,他都不知道带了浑身剧烈痛楚的自己,是如何在老烟杆的扶持下艰难走完那一段漫长崎岖的山路的,有几次张立平都生出的放弃的念头,他认为身体里已经充斥了尸蚁分泌出来的那种剧烈的毒素,很快就会死去。相信若没有老烟杆那只有力的手,他早已放弃。
    但现在看来,它们迅速腐烂的身体所分泌的毒素,实际上和其他的生物腐烂后释放出的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肠毒素,组织氨酸,脂多糖等。打个比方,那就好比是被毒蛇咬上一口和吃下一条腐烂的毒蛇,虽然两种行为都会导致中毒,但显然后果却是截然不同的。
    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进入的是一个有着温和眼神的中年护士,熟悉治疗的一系列流程的张立平试图坐起来接受肌肉注射,但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令他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并无力的倒回到了床上。
    “怎么回事?”他虽然没说话,但是望向护士的探询的目光却说明了一切。
    护士淡声道:
    “你的身体里的寄生虫虽然已经死亡,但还有几块较深的坚硬的异物没有取出。”
    她这么一说,张立平立即想起了兵蚁体表那层能够摩擦发声的坚硬的甲壳,他楞了楞后立即以一个主治医生的口吻道:
    “我要看看X光片。”
    这个在病人权利之内的要求是不能被拒绝的,很快张立平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与此同时听说他醒了,王先生,贺四都赶了过来看望,而上午做完取出体内虫壳手术的老烟杆也坐着轮椅来了,只是腿上被三头兵蚁钻入的他比起张立平来幸运了不少,预计一周后就能拆线下地,恢复健康,而憨娃也因为体内的母蚁迅速死亡而成功度过了危险期。
    重新见面的几人自然是非常振奋的,从贺四的口中得知,因为蚁群的迅速覆灭,此事根本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而先前拿回来的那两件古物已经通过了估价,在青石桥的那个地下市场里迅速找到了买家卖了出去。
    阳光下,贺四摊开手,一粒闪耀着淡淡紫色的珠子在他的手心里打转,那情形只能用梦幻来形容,这场景实在美丽得有些令人窒息。
    “恭喜你,立平。”贺四微笑着道:“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什么?”接着张立平很快领悟了贺四话里的意思。不禁惊喜道:“墨之角找到了?”
    这句话一出口后,心里一阵难以自制的兴奋,眼前一黑,又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
    夜明珠的鉴定:
    (1)须经光照15分钟,能在数十个小时内连续发光的浅灰色萤石。
    (2)具有磷光现象,既能产生夜明珠准效应者。
    (3)颜色美丽,半透明,无须任何光照,即永久主动发光,并且发光能量较大。
    (4)一定要把萤石的萤光和磷光区分开来,磷光现象是在外加光源作用,去掉后还能保持一定的发光时间。
    (5)观察它的发光长度、均匀度,及半衰期,余辉长短。
    张立平看完了上述的这段话,似是若有所思。
    “你也看到了,这颗珠子完全符合上述夜明珠的条件。”贺四一面接过张立平递回的书籍,一面小心的替他掖好被子。
    因为张立平体内留存的尸蚁角质物多达九处,分别分布于身上几个部位,所以取出的手术也得分为三次进行,此时已经取出了手臂,背部的七块碎片,仅余下了腿上的两处。在今天的最后一次手术后,就能够彻底康复。
    这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张立平将那粒美丽的紫珠放在掌心中仔细研究着,对贺四的话不禁点了点头。
    贺四的声音却接着响了起来:
    “但是,经过光谱分析,这珠子的内部结构,却同传统上的夜明珠扯不上任何关联。”
    “那这是什么做的?”张立平不禁急切道。
    “木头。”
    “什么!!”
    这个回答无疑令他感到非常的惊奇,他看看手中光华璀璨的珠子,完全找不出这东西和木头之间的半点关联。
    “准确的说,是一种现在已经绝迹了的木材,叫做桫香椤树。传闻以这种树的树心制成木珠,死者含在口里子孙后代就会富贵连绵,尸身不腐。不过老烟杆将你们当时所见到的情形对前些天来看他的一个“老媒子”(意指:盗墓界的老前辈)讲述以后,认定这粒桫香椤珠本来是应该含在闻道的口中,与蚁后的卵一阴一阳,风水学上有名的叫做天地交泰。“
    “那它又怎么会被这嵌在墓顶作为尸飞天的人含在了嘴里?”
    “据我们推测,这个人应该是处于一种很不情愿的状况下被殉入墓的,根据当时的习惯,尸飞天被嵌入顶上的时候,是被处于一种麻醉状态,但不能死亡,这个人或许是买通了工匠,或许是在被砌进墓顶之前,窃去了闻道口中的桫香椤珠含在自己的口中,这样既报复了自己枉死的冤屈,又能给子孙增加福寿。”
    张立平又拿着这颗桫香椤珠端详了半晌,这几天连续两台手术,麻*醉药的剂量似乎还未消散,脑子里晕呼呼的很有些乱,他似乎从微笑着的贺四眼里捕捉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却又没有头绪。
    “你还不明白吗?”贺四和王先生的眼里的笑意更浓:“似乎有关它的资料还是你告诉我们的。”
    张立平脑海里猛然嗡的响了起来,心也开始剧烈的狂跳,他以颤抖的手掌托起这美丽的紫珠放到眼前,回想起了那几句话:
    ““有古尸旁之物异常罕奇,历墓中千年不腐,或光华晶莹,或璀璨辉煌,殊类于旁物,故名为尸之魄,其意乃指尸体精魄之所聚。”
    尸
    之
    魄。
第七十章 泪珠,雨珠?
    张立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躺倒了下来闭上眼睛,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快美的感觉,数周来的艰辛苦难,惊心动魄的出生入死都觉得值了,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阴。当真是造化弄人,进入闻道墓中的本意是寻取墨之角,没想到反而觅得了这件同样是七大恨之一的药物:
    尸之魄。
    一周以后,参与这次行动的人聚集在了一起,从墓地里取出的随葬品现在除了那粒尸之魄与以外,已经全部脱手卖出,除去受伤等人的治疗,住院费用以后,还剩下了接近四十万的巨款,据贺四说,若不是来路不正,外加出手得有些匆忙,实际上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个数。接下来就按照原来的协议进行“分赃”。
    张立平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揣着那只很小巧的“探春铃”,这些日子几乎忘记了,忙拿将出来。王先生和老烟杆见这东西小巧非常,虽然是金质的只怕也不值什么钱,就笑着张立平拿着吧。而他的心中本来也对这精致的医学器具喜爱非常,也就随水推舟的收下了,不过后面分钱的时候,他自动的就只要了五千块钱,怎么也不肯多拿。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群临时组建在一起的小团体也到了解散的时候,尤其是张立平与老烟杆,这两个人年纪悬殊,志趣,人生经历也大相径庭,却在这短短时间里共过死生,竟有一种奇妙的相惜感觉,因此在吃散伙饭的时候,历来都显得阴冷沉默的老烟杆喝得满脸通红,张立平也是一杯接一杯放开了量喝,都不记得是怎么同他们分别的了。
    这一天依然是在下雨,张立平踉跄下车,谢绝了司机扶他回去的好意,好不容易站稳了脚下,脸上被冰凉的雨水一淋,倒也恢复了几分清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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