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筏子上的空间颇大,男生自然忙着玩新奇去撑筏子玩儿,女孩子早就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当然免不了就要照照镜子,扑扑粉补补妆,然后就开始嘻嘻哈哈的搓麻将斗地主了。
张立平打了两圈麻将下来,不输不赢,他对这方面本来就兴趣不大,见佳玉在旁边兴致勃勃的模样,索性站起来让了她,佳玉向着他甜甜一笑,也不推辞,就投入到了和朋友们的娱乐中去,而有些爱静的张立平自己坐到一旁,看着阳光明媚下的湖光水色,倒也很是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没想到隔了一会儿,身旁也贴着坐了一个女孩子过来,却是张雪,她以手托腮望着蓝天白云,那模样不仅是纯纯的,还有一种高雅的气质,张立平见了,不禁有些迷醉的道:
“怎么不玩?”
张雪转过头,拿明亮的大眼睛望了他一眼,轻声道:
“我不喜欢这种太热闹的场合。”
张立平看着她裙下露出,被黑色丝袜包裹的性感小腿,不禁回想起吃饭时候那旖ni香艳情景,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也不敢多看,端起放在旁边的热茶一饮而尽。
张雪看了他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道:
“喝茶用得着像你这样吗?连茶底子也给喝干了。”
说着便将自己手边的茶递了过来,张立平看着她精心修饰过的纤手,只觉得心里更是一团混乱,有些手忙脚乱的将茶接了过来。
谁知道张雪的眼光是何等厉害,见了张立平的局促模样,心下已是了然,嫣然一笑,若春花怒放,索性靠近了他柔声道:
“怎么拉?我很可怕吗?”
她一靠近,身上的芬芳的体味也传入了张立平的鼻中,这种情况下,若是两人私下单独相处,张立平当然是求之不得,早就恣意妄为,但现在却有那么多双随时都可能看过来的眼睛盯着,他却是万万不敢造次,没奈何下,忽然灵机一动,指着对面缓缓错身而来的竹筏道:
“你看,那个阿姨似乎得病了。”
张雪微微蹙眉,顺着张立平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对面筏上的一位看来很有些富态的中年阿姨紧皱着眉,捂着左腮,脸上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起来痛苦得脸部都有些变形了。
“应该是牙疼吧。”张立平看了一下道。
“是吗?”张雪却皱了皱眉头,继续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好象是三叉神经痛。”
三叉神经痛在古代叫做头风,得这种病最著名的患者莫过于三国时候的曹操了,一代名医华佗为了此病难愈,甚至想给他做开颅手术,结果是自己的脑袋先搬了家。
事实上就算是现代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对这种病的成因,治疗也都很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以至于能够暂时麻痹神经的麻醉剂成了最有效的药物。或者另外直接一点的办法,则是切除掉那部分病变的神经,只是带来的肌肉萎缩,复发几率居高不下的副作用也是明显的。
“何以见得?”张立平对张雪的质疑有些不以为然,掉了这么一句古文。
张雪微微一笑道:
“刚好我上个月才写了一篇关于偏头痛,牙疼和三叉神经痛的论文,牙疼一般属于持续性的疼痛,如有必要到牙科进行抗炎治疗后几天就好了。偏头疼也属于一种持续性的疼痛,一般发作是4-72小时,而且是跳跃式的疼痛,跳跃的频率和血管的波动是一样的,偏头痛每次发作的时候都会伴有恶心、呕吐、看不清东西等。而三叉神经鉴别诊断的要点就是有着面部发红,口角歪曲这种血管…植物神经症状。”
他们正探讨着,没想到那阿姨已经痛得脸色发白,从怀里拿出一片药吃了,却收效不大。张立平眼是极尖的,加上两筏间距离本来也不远,看清楚了那药瓶的大概形状颜色,立即对着张雪微笑道:
“你是对的,张大才女,她吃的是卡马西平…算得上是治疗三叉神经痛比较有效的药物了,只是我听老师说,这药的副作用未免太大了些。”
张雪自信一笑,得到心上人夸奖的她神采飞扬,更增妩媚。而这时候只见载着那阿姨的竹筏靠了岸,又接到了一位穿着儒雅,看起来很有斯文风度的中年男子,他一上筏来,就扶着面色憔悴情绪低落的阿姨询问,接着又轻轻在她的脸上敲击按摩了一会儿,却见疼痛似乎仍然未缓解,于是就从随声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盒东西。
银针!
张立平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张家这个医学世家绵延近千年,靠的就是这数支小小的银针,事实上,常人很难想象得到身为张家子孙的他对银针的感觉,那已不仅仅是医疗手法的一种体现,还溶进了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持针手法。。老练,成熟。
辨认穴位准确,无误。
运针技巧。未见过!”
第七十七章 出手
以上三点,就是张立平观察那中年人的行动后,得出的结论。
要知道,张家家学渊源,流传下来的医术心得都被历代人视若性命的保存下来,因此可以说在针灸方面记录的东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连张立平都没见识够的运针技巧,那可以说已是罕见非常。
他越看越惊,这中年男子所采取的许多针灸方面上的手法,竟很有些独到之处,可以说与父亲笔记中记载的自家手法各有所长。虽然效果或有不如,但那险峻偏奇之处,竟也是独到非常。
只是当那男人扎下数针后,张立平的嘴角旁却又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似他这种行家,最能把握事物的本质,他自知还是看走了眼,这中年男人虽然的确在针灸方面有所特长,基本功也很是扎实,但是针灸一道,仅仅拥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就好比要做好一道菜,无论你翻炒的手法如何老道,没有原料,炉火,作料的配合,那终是不成的。
要知道,患者的病情瞬息万变,若是真的想要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么就一定要果断,更需要与生俱来的那种对病情把握的敏锐天分,张家的医术之所以能够流传千年不衰,根本原因就是掌握了一套对人的身体气血流动的神秘规律,每一针刺下,都要依据时间,人物来进行繁复无比的推算,而第二针还要考虑到上一针的因素,可以这样说,多刺一针,那么所需要的难度是以几何倍数叠加。
眼前的这个男人,张立平已经看了出来,尽管在那些手法上有着独到之处,但应该是来自他人,自身则只能生搬硬套,无法进行自我的突破和创新。这就注定了他或许能成为一个良医,但离真正的名医还有长长的一段距离。
随着这中年男人的依次进针,那位阿姨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张立平却将所刺的穴位一一记在心里,又闭目想了一下以后,忍不住面色黯淡的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张雪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应当保持沉默,只是针灸之道若没有家传渊源,仅靠课本上学来的东西,那也实在不足了些,所以以她此时的知识也插不上什么话,就问了这么一句。
张立平摇了摇头道:
“他的这法子是治标不治本,眼下虽然刺了这几穴将疼痛暂时缓解,但却用的是壅塞的法子而非疏导,最多再过半小时,三叉神经痛又会发作,并且还要剧烈得多。”
“哟,我就不信有这么灵?你说半小时就半小时呀?”两人一直转头,却见身后的人笑靥如花,正是佳玉。原来她打了几圈麻将,忽然看到张立平与张雪并肩在筏尾坐着,谈笑风生像极了一对情侣,立即醋意横生,忙忙的悄悄赶了过来,偷听了几句却知道是在谈论病情,立即放下了心,这时候少女慧黠调皮的个性又发挥了出来,忍不去顶了张立平一句。
张立平微微一笑:
“那是当然,你要是不信,咱们来赌上一赌?”
佳玉看了他半晌,觉得自己似乎上了当一样,后退一步歪着头警惕的道:
“赌什么?”
看了佳玉的可爱模样,张立平笑道:
“看他们这家人似乎还要在这里逗留一会儿,若是半小时内这阿姨的病没有发作,那么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张立平微笑看着佳玉。“要是她的病当真发作了,那么你就。。。”
后面几个字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凑到佳玉耳旁:
“陪我把开始吃饭时候的事情做完吧。”
这句话一说,佳玉脸立即红了,用力拧打了他几下,却也没有说不。张立平看周围的人没注意,悄悄的将手伸到她的大腿上抚mo了几下,佳玉却似无所觉,和张雪笑吟吟的闲聊着。
。。
岸上没过多久就有人推着一辆改装过的小车,上面载一个铝制的大锅放在蜂窝煤炉上,热气腾腾的喊着“叶儿耙,叶儿耙。”
伟杰一听,立即喜道:
“我好多年没吃这个了。”
接着忙呼唤着岸上的管理人员将筏上的缆绳拉动,靠到岸边后冲上去买了几只,只见这东西约一个拳头大小,外面包着碧绿的芭蕉叶,轻轻将叶子撕开,热气腾腾里,只见里面是翠绿的面团,咬上一口,混合芽菜,精肉的清香味儿传了过来,当真算得上是美味了,一群人虽然肚里的余食未消,却还是一人尝了一个。
张立平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风味食物,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叫做叶儿耙,具有不粘盘、不粘筷、不粘牙的三不沾特点。其皮除用大米、糯米外,还配有适量豌豆作原料,在蒸煮的过程里,外面的叶片的绿色渗透入皮,色绿形美、细软爽口。
叶儿粑陷儿分甜、咸两种,咸陷儿由鲜肉、花椒、味精、酱油及四种香料配制,虽具四川香肠味,但无传统香肠的烟熏感,滋味独特;甜陷儿的配制在调味上也很讲究,食时醇甜,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其选料考究,工艺精细。
这时候佳玉却还念念不忘先前打的赌,她拿着手机笑吟吟的看着张立平道:
“还有五分钟了哦,要是那阿姨不发病,哼哼,看我怎么整治你。”
恰好旁边那竹筏上也有人去买了些热气腾腾的叶儿耙,第一个就递给了那看似完全恢复的那阿姨,她迟疑了一下,想来是因为疼痛中午也没怎么吃饭,肚子里也着实饿了,就趁热一口咬了下去,张立平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果然,这一口咬下去,食物还没吞进肚里,她的脸上再一次现出那种惊恐里搀杂着剧烈疼痛的神色,那痛苦来得是如此的迅捷与猛烈,以至于急切的拿手去捂脸,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就仿佛自己用力掴了自己一个耳光,以至于脸上立即泛出五根发红的指印,整个人也立即从凳子上歪倒了下去。
这一下,对面筏上的人立即紧张了,也顾不得再玩,在中年人的照顾下。忙忙的搀着她登岸离去,想来是赶去医院了。张雪看了一会儿,忽然道:
“痛得如此厉害,只怕得马上打杜冷丁这种强效止痛剂。”
张立平却不答话,眉头微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因为想到立即要考试的关系,他们这群人也不敢尽情玩耍,看了看天色,就下筏来准备离去。这里的消费倒还非常便宜,算下来每个人的花费大概就只在二十块到三十块之间。
当一行人走到农家乐的出口时候,却惊奇的发觉进来的村口围了不少人,乱哄哄的,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前面的出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