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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终于，常林升开口了……
杨素神经一颤，立马聚精会神，呀呀呀，常林升这是要夸她了吗？
坐等被夸！O（∩_∩）O
“……其实，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以后晚上再多给我几次，当补偿好了！”
杨素：“……”
常林升，你丫想法就不能高大上点？
→_→亏我对你期望值那么高！
吃完饭，两个人去上班，将杨素送到杂志社门口，常林升往日一般抱了一下，说道，“好好工作！”
“放心，你开车小心点！”
常林升点头，揉了揉她的脸，然后上车，离开。
杨素看着他的车子开走，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其实，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幸福的，有个人这般护着自己，爱着自己，宠着自己，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赶到害怕。
这样一种安全感，是她从未体味过的。
一阵冷风吹来，她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林贫知的电话，请假，半天。
大概是因为她本就是来这里凑数的，林贫知那边答应的很爽快，杨素也不耽搁，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路上，心里也有些胆寒，虽然她现在完全信任常林升，但楚清真的不好对付，她怕自己一时冲动或者别的，吃什么亏。
想来想去，打了个电话给南溪。
南溪现在有了手机了，但不是新买的，而是陆晴天的一个旧手机。
蛀牙是因为，陆寅初不可能随时在她身边，她也需要和朋友偶尔联系。
尤其是，她最近很担心杨素和常林升的事情。
电话隔了一会儿才接通，南溪解释：到了房间才敢接，怕公婆看到！
杨素心里很感动，蓝琦儿如今在K市，H市的朋友不是没有，但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圈子，平时有事情，能够问的，能问得出口的，真的不多了。
南溪，是其中之一。
杨素将她现在即将去见楚清的事情跟南溪说了，问了南溪的意见。
南溪说，“暂时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待会你们见面的时候，你将电话拨通，我在这边听着，记住一定要稳住，你现在是常林升的未婚妻，是未来要陪伴他一辈子的女人。而楚清只是前妻，不相干的陌生人了，你千万别怕，一怕，你就输了！”
杨素点头。
南溪说，“我这边马上要下楼，我婆婆给我做了一些补汤，不当着爷爷的面吃完，他不会放心。二十分钟后我会再上楼，到时候你打电话过来！”
杨素说，“好！”
挂掉电话，杨素深呼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上午八点四十，如果不堵车，十五分钟应该能到医院。
不过此时正是上班时间，不堵车，那不可能。
情况比杨素想的好点，堵了十分钟左右，杨素在医院门口的咖啡厅落座了，和楚清约在这里。
杨素不会知道，在另外一个时间里，常林升和楚母也曾在这个咖啡厅里见过面，交谈过。
而且常林升坐的位置，正是她现在坐的那一个。
时光命运隐隐有交错，只是我们很难发现罢了。
楚清出来了，披着大衣，脸色苍白，没有化妆，但是从她一进来，周身的那种气质，就已经足够吸引眼球。
咖啡厅里有男人抬眸追望过去。
楚清寻到杨素，抬脚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叫了一杯咖啡。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喝咖啡的好！”杨素提醒。
楚清笑，“没什么，刀子切在手腕上我都能活过来，不至于被一杯咖啡就折腾的没命！”
如此，杨素不再言语。
主要是，别人的生命健康，和你其实没有什么大关系。
你做到好心的提醒，但别人并没有义务非要去听！
杨素不说话，一只手瞧瞧的探进口袋，那里面，手机已经开始录音了，在楚清推门而入时，她拨通了南溪的电话。
咖啡很快上来，楚清端起来喝了一口，左手的手腕处包着纱布，指尖很苍白，左手的无名指处，那枚戒指还在。
其实杨素心底知道，之于一个爱人妻子的身份，楚清真的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身为女人，她居然有些相信楚清对常林升，或许真的是爱的。
只是这种爱，太过极端和扭曲了，以至于她害了常林升，也害了她自己。
楚清喝完咖啡，抬眸看向杨素，她说，“很抱歉冒昧请你过来，其实，也是我的无奈之举……”
“……”
杨素微微震惊，楚清这一开腔，完全没有以前的嚣张气势，反而是在跟她服软？
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清说，“之前，我说过一些话，真真假假，多少误导过你，我真的很抱歉，但我这么做，只是想留住阿升，想将你从阿升身边赶走，一个女人追逐了一个男人十一年，你想让她放手有多么难？那种难较之于割腕，其实只增不少！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长得漂亮，未来也会有新的爱情，而我，三十二岁的一个女人，我除了阿升，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我连他也失去了！”
楚清的眼神有些凄楚，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二十一岁的自己，如此时此刻杨素这般年轻恣意的年纪。
那时候，因为长相漂亮家室也不错，多少男人恭维她，多少男人喜欢她，又有多少男人追求她。
但是她对那些男人都是不屑一顾，他们入不了她的眼，她楚清要的男人，一定是出类拔萃，异于常人！
那个时候，谢佳伦其实并不算多么出色，可是，他对她不屑一顾的态度让她气恼了，以至于这种气恼成了一种吸引力，她被他吸引了，虽然不知道这种吸引，算不算一种爱情。
可是，她真的是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了，年轻的身体，深深的迷恋，似乎食不餍足，那个时候，自己也曾以为那就是爱情。
可是事实上，这个男人却是拉着自己投入深渊的恶魔，十一年前是恶魔，吞噬了她和她的婚姻，如今，还想吞噬她的家人和家族！
简直无·耻！
楚清说，“杨素，我知道，我输了，输得惨烈，输得彻底。但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阿升，输给了命运！我在你面前不是失败的人，正如你在我面前也不是成功的人，我今天找你，亦不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跟你求什么，因为，就算我拿回什么，也是你们欠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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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怀以凄凉，素短情长（59）
杨素觉得，或许社会公共认知里，女人就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男人保护女人，也成了一种天经地义。
但是作为女人，你首先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无论男人女人，其实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人，个体与个体之间或许存在着差别，但不代表女人就一定要弱。
当然，如果你自己认为你比别人弱，那你就算明明可以比别人强的，你也强不起来了。
就如此时此刻的楚清。
她在常林升面前，永远是弱的那一方，在某个精神层面上过分的依赖他，以至于连真实的自己都失去了，如此，感情双方的力量平衡失去了，她所面对的，除了失去，还剩下什么？
杨素突然在怀疑，楚清对常林升的感情，到底是爱的太过偏执，还是其实根本，就不是爱？
杨素说，“对不起，楚小姐。我不觉得我欠你，同样，我也不觉得阿升欠你，所以如果你想讨债，真的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楚清冷笑，“你会觉得我找错人，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杨素，我不排除阿升是一个好男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和坏都是相对的，我觉得阿升好，是因为我遇见了足够坏的谢佳伦，那么你呢？仅仅是因为他对你好？宠着你？护着你你就觉得他好么？”
杨素抿着唇，她说，“这些就够了！”
“够了？”楚清笑，“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阿升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十一年前，我和阿升认识到结婚，只用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我对阿升自然是一见钟情，但是阿升对我最多只能算是不讨厌。我以为他的感情观便是如此，我也不强求他会爱我，因为在我眼里，他不会爱上任何的女人，能够在爱之外成为他生命中离得最近的恶女人，我很愿意，真的很愿意。
那天，算是我和他的第二次见面，爷爷请他去楚家吃饭，我很开心，穿上我认为最漂亮的裙子，将自己从头到尾打扮了一遍，他对我依旧礼貌，没有什么波澜，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同意了我，我很紧张，我们彼此的交流，不超过五句！”
“那顿饭之后的没几天，常家那边传来消息，说阿升已经同意继续交往和了解，之后的大概将近四个月的时间，我和他，只见过两次。他很忙，而我不敢主动找他，订婚前夕，我们见过一次，仅仅一次，一起吃了一顿饭，看了一部电影，期间他接了两个电话。这么听着，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再一次见面时，我们已经订婚了，而我也是在那次订婚宴上，知道了他答应和我订婚，甚至结婚的原因！”
杨素的眼眸颤了颤，握着手中杯子的指节收紧。
楚清说，“的确不可思议，可是这其中的原因却也是有的。你该知道，常家很复杂，兄弟姐妹很多，阿升在常家不算最优秀的，他还有个哥哥，还有一些堂哥堂弟，私生的，亲生的，排下来也许超过十个都不一定！
常家老爷子最爱的是他大哥，因为大哥太过优秀，而一个家里，有了一个优秀的，即使另外一个就算一样优秀，先入为主的感觉，阿升也基本被忽略了。这种情况下，他若想要被老爷子看得起，就必须要做到和别的兄弟不一样的，或者无法做到的。”
“常家的公司有两个，H市的分公司当时刚刚起步，经营时间不到两年，竞争压力大，加上一些别的原因，虽然公司有所起色，但是想在H市迅速成长起来，却并不容易。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楚家给了常家一个大单，让常氏在H市迅速崛起成为业界新秀……”
楚清说道这里，笑了笑，看向杨素，“而签下这个大单的人，就是阿升，而他签下的原因是：他和我爷爷，做了一笔交易！”
……
走出咖啡厅时，外面的阳光已经开始灼烈，照在人身上的感觉很舒服，可是风吹来时，依旧让人觉得冷。
杨素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子后，立马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对着电话喊了一声，“南溪……”
声音，竟是有些颤抖的。
南溪那边也微微的震惊，但是比起震惊，更多的，还是担心此时此刻的杨素，她明白杨素现在一定乱了，而她作为知情人，一定不能乱掉。
南溪说，“素素，关于这件事情，在跟常林升求证之前，你先不要信。就算……就算她说的是真的，那也不代表常林升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按照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些看，常林升在当时，对婚姻和爱情根本是不抱希望的，他随了长辈的愿准备牺牲自己的婚姻，可是谁规定他不能在牺牲的同时为自己争取点儿什么？这段婚姻本就是一种取舍，他作为一个商人，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很正常……”
杨素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