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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妃真的太冷静，听到老王妃，听到有异常，为什么一点也不疑惑呢？真的要自己呆在这里吗？
看着程子妃脸上肯定的表情，小莲福了一福，默默退下了。
本以为这荷塘之外，只剩下光秃秃的环境，除了几块石头堆叠以外，程子妃并没有看出这园中有什么。但是小莲的身影，却在转了两转之后，就不见了！
她不是按原路回去的，原路的小径尽头，明明还能看得到那个月牙门！那么她闪去了哪里？
程子妃抛开小莲的去向，认真地打量周围。她要离开这里，不管程紫绯原来是为什么，她现在都要离开这里！再呆下去，她和慕容修远之间，注定会成为怨偶，也绝没有她的好过！目前为止，她还远不是整个王府的对手！
荷塘的整个北面，似乎就连着外墙。程子妃不知道那墙后是出府了，还是王府的另一处院落，但此时，显然是要试一试出路的。
站起身，撕开裙角，浑身扎得利落点，程子妃顺着原路返回去。她并不打算通过荷塘冒险，假如墙外面依然是王府，她弄湿了身子反而误事。现在她确定小莲没有回前院，那么她就要从前院出去试试了！
快速地通小径穿过月牙门，程子妃惊讶地发现，眼前的房子变了！这绝不是她早上起来的那两间屋子，院子里也没有栀子花了，月牙门外，只剩下青幽幽的一片竹林！
竹叶沙沙地响着，轻风阵阵，似乎在唱着一首古老的歌。
青竹、碧荷，全是绿色的！一瞬间，程子妃的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影，可是它闪得太快了，还没来得及抓住看清模样，就已经消失在轻风里。
都是绿色的，有什么贯连吗？程子妃皱眉思索着，回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不是关于她的！
“王妃，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身侧有突兀的声音，程子妃吓了一跳！
她几时防备这样差了？竟然有人近身也不知道？这院子里果然有古怪！前世里，她可是追踪与反追踪的高手，从来没有人能逃脱的追踪，也从来没有人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近身！
但是今天，程子妃慢慢地转过头，入眼赫然是黑鹰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王妃。”黑鹰见她转身，躬身行了一礼，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冷硬。“王妃刚才对着这竹林在凝思，是否想起了什么呢？不知道王妃想起的，是否和师门有关？”
她的师门？是指鲁北温氏吗？程子妃一眨不眨地盯着黑鹰，浑身上下的气息渐渐冷了。
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舒适、很惊喜，难道一直在慕容修远的遥控、监视之下吗？看来她真是小瞧了慕容修远，小瞧了古人！就眼前的黑鹰，比之她原来的同伴，也有青出于蓝的坚冷！
程子妃身上森冷的气息压过来，黑鹰心中一震。
没想到王妃竟然有如此的气势，比之王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这份阴冷，竟像是同他们一样，是在刀尖血水里滚过才有的寒意！王妃，难道从前被训练的时候，也曾入过暗堂般的法门么？难怪昨夜在暗堂的时候毫不变色！
黑鹰悄悄地退开一步，减轻程子妃传过来的威压。依然执着地问道：“王妃的伤势似乎恢复的很快，不知道王妃用了何种灵丹妙药？还是师门有妙方呢？”
倏地一下，程子妃的眼中冷冷射过一道光芒！
果然，他们都知道，唯独自己不清楚了吗？真的是鲁北温氏的神功？那么，她是否要交待一点，以图更好的了解呢？
不过是一秒钟，程子妃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她对鲁北温氏完全无知，对慕容修远更加不相信，她绝不能轻易说出水系治愈的秘密！否则，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慕容修远的手中，会不会有克制她的法门呢？
如果是依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而来，她昨夜就曾猜想过，只是不曾证实。如今这竹林、荷塘，却似乎都在昭示这个方向！
水生木、木生土，却土克水么？
程子妃转向荷园的方向，果然来路又变了。小径的那一头，连月牙门都不见了。
这里究竟是幻像？还是她的本心？
如果今天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却在瞬息间已经移形换位，除了故老相传的八卦九宫，她不觉得还有什么更神奇的！
但是此时的竹林，与她来说，却分明是生机中又死气沉沉！
第二十一章 神秘温氏
程子妃不答，黑鹰也静立不动。
王妃的气势太逼人，他一时之间真的找不到突破口。鲁北温氏，故老相传，乃水系掌珠人。但在如今的温氏门中，却没有一个修为上等的弟子，就连温氏大公子温知书，也不过是个中上的修为，仅仅达到幽蓝之境罢了。
不过鲁北温氏的水系神功，向来为家族不传之秘，王妃又是如何得缘的呢？虽然说女子更适合修习这种内力，但是王妃乃程家人，如何与温氏接上了头？是王妃的身世有疑问？还是这个王妃，根本就是假的呢？
此时的程子妃，和他在中州调查时的资料上，完全不同。除了那一幅倾国倾城的容貌之外，再无半点相似之处。但是这美貌，又是由不得人假装的，就算是最高明的易容手，也装扮不了如此的灵秀。
黑鹰静静地站在五步开外，不敢再出口相询。程子妃身上的气势已经越来越明显，渐渐透出一种死亡的威压。水系，本是润物无声的，但在程子妃身上，似乎还混合了其他的东西。
有一瞬间，黑鹰几乎怀疑程子妃昨夜练功走火入魔了，否则怎么会有如何可怕的气息呢？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是不可能有这种气息的！
“王妃，你是否练功走岔了脉息？只要王妃说出师门是温氏门下的哪一个人，属下这就去帮王妃讨药。王府之中，恰好有对付水系走火入魔的克制之物。”黑鹰试探着说出，眼睛紧紧盯在程子妃的脸上。
走火入魔？克制之物？程子妃愣了一下。这倒是个好东西！她毕竟对自身的内息还不了解，假如有一天突然练岔了，真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如果拿到这克制之药，于她来说，也算是有个防范了。
只是王府之中如何会有这种东西？难道王府之中也有人修习这种内力么？
迟疑不过一瞬间，程子妃已经决定，先把这灵药拿到手再走。“不错，我昨夜练功时确有些不对，难道是走火入魔了吗？你怎么看得出来？这药物在哪里？快快给我取来。”
黑鹰松了一口气，原来王妃真的是练功出岔子了，难怪身上的气息不对。不过程子妃还没有回答他，他显然不会先去拿药的。
“王妃，还请你先告知属下，师门是温氏中哪一位高人？我想王妃应该清楚了，这院子乃是依着八卦九宫而建，不知道路径的陌生人，根本走不出去。王妃还是考虑一下吧，就算尊师有严令，但说与属下和王爷听，咱们只算是自家人，应该不违背尊师的意愿吧？”
黑鹰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几乎可以算是他平日里一整天的说话量了。为了让程子妃尽快说出师门，同时也是为了安抚慕容修远，他不得不费尽心思劝动程子妃。
程子妃却不知他的性情，以为他故意威胁，登时脸色又冷了下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知道他是谁！至于你们信不信，全由你们！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药物，我不要也罢！”
说完已经转身要离开，黑鹰急了，连忙去拽她，却被程子妃反手一掌打在胳膊上，瞬时有一股阴柔的内力传过来。
从手指到手腕，有一瞬间，都是冰凉僵硬的。黑鹰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程子妃短短的时间内，内力已经恢复得这么快！温氏的水系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他不敢和程子妃硬拼，倒不是怕不敌，而是怕误伤了程子妃，到慕容修远那里不好交待。这座院子里，处处有陷阱，就算是他常住在王府十几年的人，也未必能完全掌握这里的机关，何况是全不知情的程子妃？
“王妃请留步，这里万万不可乱闯！王妃如果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还请王妃让属下为你带路。哪一日王妃愿意了，直接说与小莲听也可以。”
情急之下，黑鹰只好再度开口，喊住程子妃举足待发的脚步。
程子妃不屑地回头，停了下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吗？要把她软禁在这里？没关系，她就不信出不了这院子！
所谓的八卦九宫，只是前人的故弄玄虚而已！她相信，这只不过就和小时候走谜宫一样，只要沿着一条线走，总能出去的！
不过黑鹰既然愿意带路，她不介意多记一条路！
黑鹰看她坦然地等在那里，神情自然，仿佛刚才只是转个身而已。现在，她就站在那儿，收去全身逼人的气息，远远的看过去，竹林美人，端的是一幅好风景！
黑鹰的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样的王妃，瞬息之间，收发自如，就连周身的气质也王爷一般潇洒，王爷这次真是遇上对手了呢！不过好在她是齐王府的正王妃，否则真无法想像，两人如果真正为敌，会是怎样的景象。
“王妃，请跟我来。”
黑鹰做了一个手势，却是穿过竹林了。
程子妃疑惑地看了一眼，竹林浓密，绿叶婆娑，为什么要穿向竹林呢？又是为了故弄玄虚，让她找不到方向吗？
嗤笑一声，程子妃无声地跟上。她倒要看看，这齐王府究竟有多大，能有多少玄机！
远处看着似乎是密不透风的一片竹林，走进去，原来里面竟别有洞天。程子妃跟着黑鹰走过大概三十米远，眼前就豁然开朗了。
原来绕过竹林，再拐过一道拱门，竟然真的回到了早上起床的地方。
程子妃回头打量一下那个拱门，很普通，门上有一个四方框，但没有题名，只有一片灰黄的土色而已。
黑鹰恭敬地拱拱手，行了一礼退下去：“王妃，请在此处歇息。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小莲。哪日王妃想明白了，王爷自会带王妃出去。”
好，比耐心吗？她最不缺的就是伺机等待。前世里为了一举击毙黑道的首脑，她在那个小城窝点了整整半个月！
如果慕容修远不逼她，她也不介意呆在这幽静的地方继续练功！
程子妃没有说什么，黑鹰已经默默地退下去。面前有两间屋子，一间是自己醒来的地方，一间是早上喝茶的地方，犹豫了两秒，她决定去那间金屋！
人都说金屋藏娇，不知道这里究竟藏了什么？程子妃推开门，正式打量这间黄金屋。
还没走到内室，就听到里面有动静，是一个人的呼吸！
“谁？”
程子妃喝了一声。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是个女子，内力应该不错，落脚极轻，呼吸绵长。
布缦抖动起来，露出一张小脸，竟然是小莲！
小莲见到程子妃，恭敬地福身行礼：“王妃，您回来了。要吃点东西吗？您一早上，除了几口点心，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厨房已经备好了饭菜，要奴婢给您端过来吗？”
程子妃狐疑地看向小莲。早上见她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她身上的内力，此时见着的，却分明是一个内家高手！难道换了人吗？
“你是谁？在里面干什么？”
听到她的问话，小莲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极为妩媚，眼神之中竟然有勾魂摄魄的魅力，就算是程子妃身为女子，也觉得有几分诱惑。
程子妃心中更加肯定，这绝对不是小莲！小莲没有这样媚惑的时候！
“你到底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刚才的问话也许还有迟疑，这一声，确已经肯定对面的“小莲”是假的了。程子妃神色轻松地坐在凳子上，随手捏了捏桌角的金漆，等待她的回答。
“王妃真是好眼力！不知道王妃从哪里看出来不对呢？就是小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