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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蓝护法夫妇唉,如果人在自己手里那倒没什么,可是这情形,叫自己怎么能答应得下来啊?
海千帆微皱起了眉,回首看看仿佛事不关己般坐在棋盘另一边的对弈人,暗骂一句「老狐狸」。
面对这超乎众人想象之事,以及海天一色阁再次经历的「美人眼睛糊牛屎」的槌心之痛,众人都没了主意,只能仰望上裁,一时间大堂里静得可以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小蓝,你是不是说错了?你不觉得我们的位置应该颠倒一下才比较适合大家的审美观?」
在一片寂静这当口,终于有人敢发声高论,却是刚刚被这一突然消息击倒,现在终于反应过来的当事人。
云飞扬此言一出,让无数阁老想象中娇美柔弱的蓝如烟迎娶这么个牛高马大,面目黝黑的「男妇」的形象成功转变,挽救了无数不堪重负的心脏,助它们跳过几乎要停摇的那个坎儿。不少人从极度震惊中缓过气来,终于能够思考及正视眼下的这桩诡异婚配。
换个角度看问题后,再看堂下比肩而立的二人:蓝如烟面目姣好,静若处子;云飞扬长身玉立,亦算风流潇洒,这一看倒是一双璧人,佳偶天成。
呃虽然他们男男恋的性质没有改变,可是貌美如花的蓝如烟当了新娘,想必十分好看。
「少废话!」
这当口跟他争什么谁娶谁嫁的问题?姑且念在二人在海上同生死共患难的情谊上宽恕一回。
蓝如烟怒瞪他一眼,殊不知他继承自爹蓝似火的容貌却是有名的烈火美人,越生气越好看,轻蹙浅怒,似喜非嗔,本是略嫌苍白面上飞红,绚如桃花初绽,丽似芍药笼烟,刻意装出冰冷刻板的表情也生动起来,这一眼在众人看来,那真是眼角含情,黛眉藏春。
唉唉唉,男大不中留!这一幕,这一景,这一眼的风情,直如公然的打情骂俏,不恰恰说明了此二人早已琴瑟相合,曲款暗通?!
早知今日,当初怎么也得突破蓝护法的封锁线把小蓝儿肥水留在自家田,天天对着个美人儿和美岳父,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那何时能让我拜见岳母岳母大人?」
知他心焦,云飞扬也不再打岔,帮着追问蓝如烟父母的下落——当然还不忘了给自己正名。
不过也幸得给他这么一打岔,延缓得片刻时间,海千帆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微微一笑,回首看向跟自己对弈的冯副帮主,柔声道:「冯副帮主是阁中长辈,与蓝家又一向交好,你说此事如何决断?」
「冯伯伯?」
蓝如烟注目入得厅来一直未发话冯希山,求援之意明显。
这情形,只要得他帮说几句话,说不定少帮主就肯了!虽然韩雪凝之前大略跟他说过现在阁内的帮众分为两派,但回到阁中后,到底局势如何,他一时还看不分明,但忧心父母,却是亲缘天性,也不能怪他关心则乱。
〃蓝贤侄实是帮主练功正到紧要关头,我们无人敢去打扰,怕万一走岔了真气,后患无穷。〃
看到蓝如烟这般恳求的眼神,冯希山为难了一下,却仍是叙说着与海千帆同样的话语,可是脸上却极为不忍。
他们又岂是不知道哪怕只要给蓝如烟远远看一眼,知父母无恙便心安,并不见得会打扰到他们练功。但这般不近人情地坚拒,故做神秘,只能说明内中另有隐情——却让蓝如烟更心焦了。
眼见他几经挫折后再也忍不住冲天的怒火就要爆发,云飞扬赶紧一把抱住处在暴走边缘的他,顺手点了他的晕睡穴,赔笑道:「蓝儿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劳烦哪位带一下路,让我送他回房间。」
形势比人强啊!别人就等着他闹翻了呢!
到时候以「以下犯上」为名关牢里让他冷静一阵子,再出来恐怕什么都尘埃落定。
都说旁观者清,照他瞧来,这堂上的人各自肚肠,在蓝如烟没回来之前恐怕已经明争暗斗了不下数十场,只是势均力敌、各有所忌,勉强打了个平手。
蓝如烟的返回,恰恰如同要向已经满的杯子里再滴入一滴水,原来如堂上少帮主与副帮主下的那盘棋一般,堪堪打成平局的局面就无法保持。他以及他背后的两大护法的势力加入哪边,哪边有胜出的机会,无怪乎他们对蓝如烟求见父母一事一再阻拦。
「我相信凭杨公子的见识,定能好好安抚、开解蓝令主。」
那海千帆微微一笑,说了这么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挥挥手叫身边一个青衣仆众带他们下去了。
「多谢夸奖。」
唉,为啥他这堂堂六扇门统领还得开解敌方打入到自己眼皮底下卧底的奸细?叫人来开解他这苦命的上司才是正理吧?
抱起昏睡中的睡美人,云飞扬跟在那面目平板的仆人大哥身后走了出去。一路上好奇地东问西问,难得那仆众倒也有耐心,竟是一一答复,见云飞扬美人在怀不舍得放,还特意带着他绕了一下路,四周走走观赏岛上绝美的风景。
待得到一个偏僻的所在,那青衣仆人却停了下来,看看下方一个有着小桥流水,假山花园的荒芜庭院,叹气道:「这里原本也风光霁月,而且还是地热温泉的出口。不过听说闹鬼,从地底常听得到人痛苦嚎哭之声,是为冥界阎王殿与阳界所连通之处,所以都没有人敢住了。」
听得他这意外的多嘴,云飞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微微一笑道:「这道渠可就岛上温泉的发源地?原来这岛上的温泉水都是从地底流出的,这回可真长了见识!嗯,这渠水清澈,热气蒸腾,周游全岛,若有人在此源做红叶题诗之雅事,倒也应典。」
「风雅之事,当由风雅之人做来才有典可生。此间水源丰富倒是不假,想那水本是恩泽万物之用,然多则为害。世间万物莫不如此啊,属下在公子面前卖弄才识,真是贻笑大方了。」
那青衣仆人见他有所了悟,也微微一笑,然而接口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云飞扬却似完全听懂了。
两人相视而笑,那男仆虽然面目僵板,这一笑之下唇角勾起,脸面上形状极为漂亮的一双眼睛波光盈盈,大大削减了他不动声色时的呆板与平凡,竟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这情形可惜蓝如烟昏睡中看不到,不然他保准又得跳起来,揪着云飞扬的衣襟问他包藏的什么祸心,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却又跟岛上的一名男仆勾搭上了。
「请公子尽早歇息,属下告退。」
这一番闲逛直到大半个时辰才将他们送回蓝如烟临时居住的一个精致雅轩,那呆板男仆又恢复了先前的呆板僵木,躬身告退。
屋里只剩下云飞扬和昏晕中的蓝如烟,看着仍带有满面怒容的睡美人,云飞扬很鸵鸟地想干脆不要解开他的穴道好了。
不过,他当然也知道,放弃眼前主动认错的机会,等蓝如烟自然醒来的话,恐怕火气就要呈立方倍爆发,那个威力打个了冷颤,云飞扬认命地拍开他被点的穴道,摇醒他,赔着笑对上蓝如烟喷火的眸子——这年头当人上司真命苦!
「你居然帮着外人对付我!」
不是不知道云飞扬这么做自是有他的原因,方法也许还是正确的,可是蓝如烟打从第一天听到帮中起内哄的消息起到现在,尤其是近几天,一直强自忍耐,一肚子的憋屈要是再不让他找个发泄的渠道,他自己就要受不了。
现在帮里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总让他感觉温暖安心的地方了,也没有了可以让他不掩饰自己情绪、甚至是由得他随意乱发脾气的亲人,云飞扬正好顶上这个缺,再不让他发泄一通怒火他可是会发疯的!
「呃那个,小蓝,虽然你自认我的『内人』我是很高兴没错哇!」
眼见得他来势凶猛,云飞扬立马向后一缩,撒开脚丫子就绕屋子开跑。
本想说按他在有限空间内也能进退自如的轻功,让小蓝追着打几圈气消了也就没什么了,不料脚下一个磕绊,倒叫蓝如烟扑了个正着,回眼正对上他咬牙切齿的神态,云飞扬早有见机地架住了他的手脚的同时,蓝如烟却一张嘴咬住了他的鼻子,弄得他只能大叫求饶。
胡乱打闹了一通,自觉一肚子的气都消了不少,松开了口的蓝如烟早被云飞扬打躬作揖的滑稽讨好安抚了下来,定睛看看发饰凌乱的云飞扬,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伸手拿起一个淡黄色的小瓶子,倒出里头浅碧色的药汁,轻轻往他脸上抹去。
「是什么?」
冰冰凉凉的,嗅起来还有一股植物的清香,一抹上脸就化到皮肤里去,前几日在海面上暴晒而龟裂的肌肤立刻觉得舒服了不少,云飞扬知道他没有歹意,也就放松了下来,任他坐在床边低着头给自己抹药。
「别乱动!弄痛了我可不管你。」
在海上飘流的时候,他把自己放进棺材里遮阳避阴,他自己的身上、脸上却被多处晒伤了。
虽然那人的理论是叫美人的外形受损可就让人伤心,然而这份爱护之心还是让自己感激的,是以一回到帮里就问来了这有效治理晒伤的药,本是想三天后出去找他时再给他用的,却不料还是被他找上门来。
眼见得本来是一副白面书生相的云飞扬现在脸上又红又黑,一道道的斑纹交错,但这张丑脸却叫自己越看越顺眼了。
蓝如烟的手指一一划过他俊秀的眉,微带损伤仍俊挺的鼻子,在薄唇边徘徊。
「脸倒不痛,痛的是这里!」
云飞扬抓住他的手指咬了一口,指向自己还带了一个半月形牙印的鼻管,涎着脸讨人家心软的一吻。
唉,这年头,美人不好追啊!尤其是这么烈性的烈火美人儿。
不过,这是不是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在他内心中,已经把自己视同于父母般可随意表达自己情绪的亲人了呢?
如果终于勾引到他心向自己,到头来自己却做出了完全背叛他的事来云飞扬打了个寒颤,不敢去想那样的结果。
「哼,才咬一口算轻的了!」
话是这么说,蓝如烟的手却顺从地把清凉的药汁抹到了他鼻子上,轻轻地揉搓着,在他数度骚扰自己之后索性整个人压上去咬他的唇。
「唔」
良久,拖着长长的唾丝分开的四片唇都嫣红得如染花汁,彼此伸手将对方紧拥怀中,一时间都不想移动。
在经历了这么多天患难与共的艰险后,唯有这一刻,是两人可以静静享受的相处时光,紧紧相依,心意相通。
「喂,我说,我隐瞒了身份加入六扇门,这件事你不生气吧?」
过了很久,一个为人下属者才想到自己欺瞒至今的事实,问得虽然很意思意思,不过心下还是有点惴惴的。
「如果说生气,我应该更生气你今天打算公然『娶』我吧?」
云飞扬苦笑,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是既成事实了,他生气有什么用?虽然可能后继的麻烦会不少,他到底要不要秉公而断
不过,这种危险话题少谈为妙,云飞扬话锋一转,引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上去了——被这么个看上去娇滴滴的美人儿「娶」回家,他的面子、里子,还要不要了?
「这个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见过我娘就知道了!」
不料,蓝如烟对这种超反常的配对组合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不由得让云飞扬心下暗生警惕,寻思着有机会一定要拜见蓝如烟的父母,好生瞧一下是怎样的一对奇人。
见他默不作声,蓝如烟叹了口气,侧身翻下与他并头躺在一起,反复思量这两日的事,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我爹他们到底出了什么意外?落在了谁的手里?」
蓝如烟本来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物,只不过这一回事关至亲,无论如何不肯往坏处想,导致缚手缚脚,心知此次兹事体大,云飞扬既然人也来了,多听听这个完全冷眼旁观的人的意见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