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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选了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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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我们听错护士的意思,以为换好药了,任爸跟我就先去病房。我们走近病房时,听到她换药时的哀号声,我不知道怎么用文字形容。我跟任爸两人呆了一下,对看一眼,我俩视线自动移向他处,我想尽办法止住眼泪。任爸淡定地说:“我们出去等吧!”换完药,我恭喜她:“不管还有几次换药,就是又少了一次啦!关关难过关关过啦!”我无法停止回想她换药时的哀号声,我是哭着开车回家的,这是人间炼狱啊。

Day14 2011。11。4(四)

今天我自己很累,开车到医院的路上一直打瞌睡。一到医院,刚好遇到另一位主治医生庄秀树。庄医生非常严格、开朗、健谈。其实自事发以来,有关她的伤势跟将来复原的情况如何,我一直没有清楚地询问过医生,潜意识里有点想逃避,不敢知道得太详细,因为就算知道了也无可奈何。既然遇到庄医生,反正我将来也还是会知道,就鼓起勇气很仔细地问了。

庄医师说两条腿除了脚趾与脚底板外,都是深三度灼伤,是均匀地、环状地全毁,没有留下一丁点好皮。上次植皮补了18%,但因为感染,有些肉长得比皮快,上次清创又清掉一些,保守估计还要植三次以上。庄医生是外科,主要观察血小板及血糖指数,他说这些指数还好;但内科医生很担心,因为她的免疫系统弱于一般病情同样严重的病人。我忧心忡忡,他便跟我强调有很多奇迹的案例,试着鼓励我。我已经无法专心了,一直在想别的东西,避免幻想她双腿的样子而掉下眼泪。

她今天还是昏睡和发烧,眼睛张开时还能唱两句歌,唱完两句就昏睡了。就在这样子的半梦半醒中,她告诉我,她今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忍着剧痛第一次翻身,有很大的成就感;而且,吹球有进步,她下个目标是吹地球。她还告诉我她也练习用肚子的力气咳嗽、清痰。突然,她眼睛又睁不开了,又昏睡了。由于她一直昏昏沉沉,医疗团队中新加入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谈过后觉得她的精神状况OK,只是一直做噩梦不大好,建议我们准备一些家人的照片,放在她视线可及之处,会比较有帮助。

半梦半醒中,她还告诉我,她今天做了脸部换药,兴奋地形容有点像脸部毛孔夹满夹子,一下子突然拉起来,精神瞬间为之一振。话一转,她热泪盈眶地感激上苍,只因为今天早上的换药比较不痛。我在旁边鼓励她:“又少一次换药啦!”

今天我进医院时,遇到七八个守护在门口的歌迷,要我转达卡片及祝福,我答应他们,并且要他们快回家。我趁着她清醒的时间,赶快跟她说有歌迷在门口加油。她的反应是:“请歌迷赶快回家,因为守在医院里也见不到我,新闻及网上会有我的消息吧,跟歌迷说要把自己的生活照顾好,不要浪费时间跑来医院,医院很远吧。”我没有机会转达,因为,我要回家时歌迷已离开了。

Hebe第七次来看她,Hebe鼓励她可以用自己的电话录下自己的心情,但她说她大部分时间是没有力气说话的,是因为我们来,她才陪我们讲话,尤其她现在不能喝水,讲话很累。

Day15 2011。11。5(五)

今天我跟小郭抱怨,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她了。小郭说了一句话,很经典,很直接,很到位:“没有人是痛死的,痛不会致死,所以一定会过去!”我想了想,这个可以跟她讲。我估计她也不会有太大反应,因为她太痛了,她清醒时,很多东西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痛。果然,在我意料之中。

其实,一般人猜测她可能会担心的问题,包括会不会留疤、会不会丧失自信、后果多严重、会造成什么影响、我会不会跑掉等等,起码在今天以前她都不担心,因为太痛了,她无心想别的事情。然而,我觉得这只是现阶段,将来,等她逐步复原,她就会慢慢地一件一件地担心了。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到医院时又遇到歌迷,歌迷要我转交他们去行天宫拜拜求来的护身符,以及卡片、纸鹤等等。我把护身符吊在她的床头。今晚她一见到我就大哭一场,跟我说不能喝水好难受,希望赶快手术完可以喝水。她告诉我,昨晚整夜失眠,半夜不顾疼痛,用了全身力气也无法排便,且花了一个半小时也办不到,不可思议,干脆整晚看着时钟等到早上8点,想等医生来,问问医生她可不可以喝水。

心理医生下午问她今天好不好,她再次大哭:“我怎么可能好?痛得要死,我又不能喝水!”排便问题也让她非常沮丧,她偷偷告诉我,原来前几天麻醉时,护士用手帮她挖。抱怨完,她又演起来了,一下模仿医生,一下用眼睛做表情、翻白眼,演完自己还很得意,逗得我笑了一下。我突然想到,她应该只有转动眼珠不会痛吧?

我朋友建议,虽然我们是西医治疗,但换药前是否考虑配合中医的针灸与气功减轻疼痛,补吗啡与止痛针之不足。也有朋友跟我说他有干细胞的管道,不过在中国台湾好像做不了,他可以介绍美国、欧洲的医疗信息,但我想,这又可能有搬动风险及医疗方法不同的问题。我平常见不到杨医生,我只能侧面提供任爸这些想法。任爸坚定地说:“一切尊重医生的专业决定!”

Day16 2010。11。6(六)

今天早上麻醉换药,她昏睡到下午三四点左右。傍晚我去看她,她烧到38。6摄氏度,昏昏沉沉地跟我描述一下她的沮丧:“我清晨5点左右发着高烧,试着排便,不知道撕裂了多少伤口。”晚餐时间,她知道她应该多吃,但就是吃不下,于是示范手部复健“握拳”给我看。任爸读秦伟的信给她听,对抗灼伤的重点是要有信心。除了秦伟自己的经验以外,有一个案例是信心克服了医生几乎要宣告不治的病情,我在旁边很确定她又没有听到,因为她皱着眉头、昏昏沉沉。

等到八九点换药时,她跟我哭诉,很感谢夜班打扫阿姨一直鼓励她,但她害怕自己不会进步,同时,她的右手不自主地抖。看着她的手抖个不停,我几乎不敢呼吸,小声地问她:“手怎么一直抖?”她呆了一下,缓缓地说:“有吗?”自己看了一下右手,用力地深呼吸后,看着别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小声地说:“哦,痛,我很热,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可不可以喝水?”我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深呼吸!深呼吸!有进步啊,我每天都看着你进步!你知道我不跟你讲废话的!真的有!不哭不哭!”说实话,我也不确定算不算有进步,刚来“长庚”的三四天,她心情比较好,这几天,就只是昏睡跟发烧。她又说:“止痛药止不了我的热,我不能吃退烧药,只能用冰块。可是冰块让我的伤口痛,整晚发烧不能睡。现在也发烧,好热……”她看着天花板,眼泪还是流出来了。

换药前,我第一次听到她祷告:“主啊,孩子现在承受着双重痛苦,发烧加上伤口疼痛,还有换敷料的痛苦,谢谢主,孩子相信主已经减少孩子很多疼痛,孩子现在只承受一些些痛苦,孩子毕竟只是一个人。请主给孩子力量,让孩子相信自己可以办得到,保持乐观,今天晚上可以有良好的睡眠,让我的皮快速生长,打败发烧病魔,孩子现在非常非常需要您,孩子不知道现在还可以求谁呢?让孩子不让身旁的人担心,请主让孩子有信心……”这是一个即兴、小声、哽咽、卑微、流着泪的祷告,其中,她说“孩子不知道现在还可以求谁呢”这句话时的语调与神情,我永远忘不掉。她按一下吗啡,看着吗啡,跟吗啡说:“有效吧!”她咽了一口气,转头跟护士说:“我现在可以换药了!”

这次换药居然换了一个多小时,原来是因为换药过程中她上厕所了。我恭喜她又挨过了一次,无论如何,又少了一次。这个过程就是这么多,最多两个月的换药,最多两个月的疼痛,不会再多了,每过一次,就又少了一次,总有一天会结束。临走前我说:“任何时候都要充满信心!”她无助地看着我,小声地复述了一遍这句话。

今天,Hebe也有来。一开始Hebe每天来,来得我有点意外,所以我顺便记录她来了几次;现在,Hebe来太多次了,多到我已经懒得计算Hebe来几次了。Hebe说我变瘦了,我说,不知道耶,我会多吃点儿。

晚上我失眠了,我一直在回想她今天祷告的样子跟祷告的内容。

Day17 2010。11。7(日)

今天早上再度进行麻醉清创,清创后仍发烧,但不严重,起码不像前几天一直昏睡。不过,她剧痛依旧,且两周来狂吃但排便不顺,导致肚子不舒服,所以她不大想讲话,看到我只说:“太痛了!太痛了!”

她烧到38。6摄氏度。护士协助她翻身、拍背,她说看似简单的翻身,要了她半条小命啊。Hebe又来了,她告诉Hebe有时好像会有错觉,以为比较不痛了,痛觉变得很虚幻。她跟Hebe说,她太感谢主了,她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痛,但最亲近的人都陪在她的身边,她很幸福,一切都相信主的安排。

稍晚进行脸部换药,一换又换了将近一个小时。换完药我还没走,索性再进去打个招呼。她一直发抖,原来换完脸后又换了臀部的药,中间她也试图上厕所。她有气无力,好像想跟我说话,眼睛一直眨着,皱着眉头,后来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天花板。我本想跟她说“太晚了”“我回去了”“别多想”等等,她突然看着我,右手动了一下,摇啊摇地;我紧张了一下,她再摇了一下右手,我想:她要写字?我拿着摄影机,手忙脚乱地找纸笔、推桌子到床边。

她缓缓写下:“我很想崩溃大哭却流不出泪。”我忍住泪,连忙写下:“我也崩溃大哭过了,我每天都想哭,我无法分担痛,但痛折磨你不会久了,又过一天了。”她斜眼看了我写的纸条一眼,'。w。w。w。。。w。r。s。h。u。。。。c。o。m。'发抖的手又慢慢写下:“只有各式各样的新品种的痛折磨我。”我继续写道:“真的,没有多久了,一步步地就要过去了,痛也就只能这样,明天要植皮了,痛也只能这样了,你终究会打败痛的,你终究会打败这个过程,终究会好,一定会过去,撑住!”她流着眼泪,想点头却动不了,对我挤出了一点点笑容。

快深夜了,我又哭着开车回家。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啊?两个月?我自己大概可以估算,需要植皮的面积除以每次可植皮的面积,乘以每次植皮的间隔时间,答案就等于剧痛加上发烧的时间。算了,太多不确定因素,不要多想。

补记:到现在,我依然清晰记得2010年11月7日晚上她“眼睛一直眨着,皱着眉头,后来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天花板”的神情。

Day18 2010。11。8(一)

我今天情绪不佳,因为沉浸在昨天的情绪中,满脑子都是她很痛又不能动的画面。

今天媒体报道:“她可以坐着排便了,她很棒!”任爸总是想鼓励歌迷、鼓励大家,尽量释放乐观信息,让大家放心,苦往自己肚子里吞。我很敬佩任爸的风范,但是,哪里是这么简单、这么单纯地坐着排便啊?我印象中,她说她第一次排便的情形,她屁股烧伤没办法坐,花了近三个小时,好几个护士抬着她。她常常是不小心排出来,或换药时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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