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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用赞赏的颜色朝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点了点头。杨宁也朝他轻轻致意。
饭毕,太上皇让杨宁独自陪他喝茶聊天。
杨宁用特地从瓷国带来的茶叶给他沏了一壶淳淳的红茶。这种茶汤色红艳,入口醇厚。太上皇品了一杯,连连点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恨与狠
“不同于锡兰茶那种苦涩回甘,也不同于祁红的幽深润泽,跟滇红的鲜爽浓郁更是泾渭分明。嗯……”他深深地嗅吸着茶香,细细回味,“质厚而不呆滞,醇香而不媚俗。不错,不错。”
“谢谢夸奖。这种茶叫英红九号,产于瓷国粤地。名气虽然比不上祁红和滇红,也曾被英女王指定为御用顶级红茶。”杨宁白皙的指尖灵巧地捏着茶壶,恰到好处地为他添茶。
太上皇看着她的一双手,“小宁的手很巧嘛,既舀得起枪,也沏得好茶,你爷爷应当老怀安慰了。”
“您跟我爷爷是老朋友吧?”杨宁好奇地问。
太上皇舀起小茶杯缓缓呷茶,“先是对手,后是朋友。你爷爷在谈判席上的模样,任谁也猜不到他竟是武将出身。小宁,你很像你爷爷。果敢坚毅,一往无前。”
杨宁被他这么一赞,有些惭愧:“您过誉了。我哪能跟爷爷相比?他军功显赫,为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我……我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子孙而已。”
太上皇眯着眼,并不把这番谦虚言辞当一回事,悠悠道:“一个人若能拥有一个深厚的家世,自然能为他的成功助力不少。不过有时候,家世反而令人更容易受挫。不说珠玉在前,成功后仍不免被人冠以某某子弟,把自身的努力一一抹杀。若是稍有差池,旁人又会把祖辈的功勋搬出来横加指责,加倍羞辱。如此,他便宁可终身躲在祖荫之下,碌碌无为聊度此生。更有甚者,心生怨恨。谓之——只恨生于帝王家……”
杨宁浑身一震。
她今晚所见识过的东西,比她以往经历过的东西都要沉重。这位星洲太上皇,风度儒雅,举止沉稳,毫无咄咄逼人的威势。与她这等小辈交谈,一直和颜悦色,从容不迫,可是他那股无形的气度。竟把她爷爷和大。boss都压过了。
“小宁,不要怨恨你的祖辈。”太上皇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隐隐有光华流转,“我们这一代人所做的事情,早已泯没在岁月之中。因果已证,恩仇早消。所以,不要带着那种想法活下去。”
“……”杨宁忍不住哽咽起来。没想到一直沉积在自己心中的一块淤泥,竟在此时此处。由这位岁月老人一语道破,并且,化茧为蝶,再无。
“好孩子,不要哭了。”太上皇慈和地道,正想拍拍她的肩膀。却瞥见在她衣领旁隐约的咬痕。深浅不一,又红又肿,牙痕犹在。杨宁本来用遮瑕膏掩盖,谁知汗水微渗,还是现了形。
太上皇不由凛然。
他的心思何等敏捷。一瞬间,因果轮回,悉数洞悉。
他心头苦楚难言,又不能与她直说,只能怜惜地拍怕她的头。重重地叹道:“小宁。难为你了……唉。”
杨宁兀自茫然,疑惑地没有说话。
“让浩兵过来。”太上皇沉沉道。
“爸,你有什么金科玉律要嘱咐我?”李浩兵笑问。
杨宁给他们两父子都奉上了茶,见太上皇始终沉吟不语。李浩兵笑容渐敛,便立即知机离开。
两父子默然相对,气氛顿时带着某种哀伤的气息。
“去把棋盘舀来。”太上皇冷冷道。
很快,李浩兵把围棋棋盘摆在左方,国际象棋棋盘摆在右方。一抬手,朗声道:“请!”
太上皇冷哼一声,围棋执黑,国际象棋执白,同时先行。
战场无父子。棋盘无君臣。这是一场开门弟子与关门弟子的决斗。
杨宁去化妆间补完妆出来,看见他们两人都执着棋子苦苦思索,看他们的神情,极是凝重,好似生死决斗般严肃。她觉得仍是回避些好。于是便到大厅上与李家兄嫂寒暄起来。
太上皇不在,李家的两派势力就立即泾渭分明。撕去温情默默的面纱,大家都懒得演戏。国君与大嫂在客厅的一边,二哥和二嫂则在另外一边。两边的小辈各自走动,不过也是点头寒暄而已。大家客套一下。
她一回来,就被大嫂拉了过去。他们跟她聊起瓷国在南海的事。国君大人与大。boss是旧识,如今南海忧患重重,星洲能不能居中调停,这是大。boss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杨宁就不得不充当这个说客。
她还是平生头一回充当此等角色,有些紧张,说到关头,甚至还有点结巴。幸好这星洲国君为人随和,大嫂也在一边说说笑笑,她终于把准备好的话都说了出来,无论如何,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二哥二嫂那边则拉着她谈起瓷国。军工的事情。他们交流了生意经。二嫂待她比大嫂还要亲热,看来慈善做得多的人,说话也格外动听。
这一场皇族家宴直到月上中天才完毕。
回到顶楼公寓,杨宁这才忍不住问:“你跟你爸的那场棋局,谁胜胜负?”
李浩兵仰躺在沙发上,似乎疲惫不堪。“你觉得呢?”
杨宁靠在他肩膀上,轻轻一笑:“我自然希望你能赢。然而……”
“然而?”李浩兵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双目冷冷地逼视她。
“你赢了?”杨宁有些不敢相信。
“为什么不?”李浩兵开始脱她的上衣,从她的领口一直吻下去。
“你……”杨宁感到身体好像被点燃般急剧升温。但她仍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把自己的父亲打败。
“就算你……厉害些,但他……是你爸呀……”她说话已经断断续续了,他在她身上的动作使她的头脑都开始空白起来。
“闭嘴。叫我名字!杨宁,我是谁?”他猛然捏起她的下巴,冷酷得如同凶兽。
她悚然望着这样的他,这个她不曾熟悉的男人。
“李……浩兵……”她不得不屈服道。
“哼。”他在她的体内肆意纵横,尽情发泄着对那个老头子的缀恨……
“你赢了。”棋局终了,昔日的一国之君也不得不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推枰认输。然而,他看着这个长得和他年轻时代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深深地道:“你记住,其实你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狠。最终你还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他怒目而视,盯着身下这个闭目吟哦的女人,反复嘲笑着那句话,发狂地冲向顶峰。
迷蒙中,杨宁感到他离开了自己。又是一夜的未归。他似乎很不乐意彻夜留在自己身边。他好像在她耳边说过一句话,她醒来之后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其实他在问她:“宁,我们不要结婚了好不好?”
她睡意正浓,意识模糊,像只小猫般伏在他的胸怀,声线微弱地道,“我要嫁给你……是我这辈子的……最大愿望……”
他在黑暗中幽幽地叹了一声。月色如水,他抚摸着她的手,这双在作战时给予他无尽力量的手。他俯身爱怜地吻了一下。心头沧然。然而内心之中那个更强悍的力量却瞬间占据了更高的位置,他不得不放下了她的手,匆匆离去。
他驱车前往机场。那里早有一架小型专机在等候。他要到隔海相望的大马。去见一个三心两意,却犹豫不决的人。
大马分为东西两个区域。在东马边境,有个名为玻璃的小小城市。那个人就在那一片热带雨林的深处等候着他。
“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跟你见面实在失礼。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浩兵在几个亡灵成员的簇拥下,慢慢走到那个被羁押在密室之中的男人面前。
这个男人左耳的两枚钻石耳钉早被除掉,他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好像一具等待风干的尸体。他早已有了死的觉悟,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迟迟未对自己动刑。
当他清楚地看到来人,惊骇地无法相信。
“怎会是……你?”他吃吃地道。
李浩兵让手下把他放了下来,这个俘虏早已头顶充血,要不是意志力顽强,早已昏阙。
“你以为来的会是我二哥?”李浩兵站在瘫软在地的俘虏面前,面无表情,“你们泰利的情报水准太令人失望了。”
“你……你……”身为泰利之星的阿姆完全无法把面前这个男人与夙敌亡灵联系起来。这个天才横溢的摄影师。在情场上,他应该早已被自己的boss打败。他不是早已消失于世界角落了吗?
然而,这个男人却用一句话把所有残酷的真相都告诉了他。他一想起杨宁日后终有获知真相的一天,忍不住蘀她难过。
“杀死我。痛快点。”阿姆明知这是奢想。
“我如果要杀死你,无须亲自动手。更不会专门来到你面前。阿姆,我知道你是元老安置在楚向乔身边的人。”
阿姆恐惧地盯着这个男人。他竟和元老联手?难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是你的心却已经投靠了楚向乔。这一点,我也知道。”
“杀死我!”阿姆暴喝道,却再说不下去了。李浩兵一脚朝他的胸口猛然踩下。喀拉,肋骨断了两根。血从他的嘴巴喷出,溅在墙上,如同一抹暗红的涂鸦。这是一个老练的审讯高手,他在一瞬间知道了。能够避开要害,而令受讯者遭受更痛苦的折磨。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李浩兵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第一百四十六章舍与得
24小时过去了。种种刑求下,阿姆昏过去几次,又被弄醒。亡灵的刑求手段与泰利相比,并无新颖之处。他也并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不过,终是屈服。
**的折磨可以承受。死亡也可以承受。唯独精神的腐蚀能令人彻底屈服。
“楚向乔早就知道你蘀元老办事了。难道你没有察觉,他最近每次行动都把你排除在外?上次杨宁到你们泰利去,你接到的命令其实是除掉她,而不是掩护她,对不对?幸好她没有跟你走。不然,现在早就死了。”李浩兵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在承受水刑折磨的阿姆。
“女王……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居然被你这种男人骗得死去活来。连我们总裁都……看不透你……果然……厉害。”阿姆喘着粗气道。
他的头和脸又被毛巾蒙住,亡灵的人倒上水。他重复经历着比死更难过的窒息。
等了一阵,李浩兵把毛巾揭开,蹲在阿姆旁边,冷冷道:“以前我也曾受过这种刑求。在kia。(kia,并非人参国着名汽车品牌。这里指的是缅国克钦独立军。1960年,军事强人尼温夺取政权,建立军事独裁,否决少数民族的自决权,致使缅国陷入50多年的内战。)我那时奉命摧毁他们的一个前哨。失手被擒。他们用这种刑求来对付我。每个小时三次。连续三天。”
阿姆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恶鬼。一个见识过地狱恐怖的恶鬼,下手就绝不会留情。
“我记得当时唯一的希望并不是战友会来救自己,而是,快点死去。”李浩兵拍拍他的脸,“所以我明白你此刻的感受。”
“但是……你……活了下来。”阿姆朝他嘲笑地咧开嘴巴。
“我根本不敢奢望有人来救。雇佣兵的规矩。绝对没有拯救战友的行动。我们眼里只认钱,被俘虏的人,只能认命。”李浩兵站起身,背着手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热带雨林。
这里是一个名为“树木研究所”的秘密基地。
“不过,竟然真的有一个人跑来救我。这个人叫邢天清。”李浩兵淡淡地叙说着往事,“你们当然知道他现在是海联的总裁。”
阿姆不知道他说起这段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