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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我。她只有用眼神哀求他。他冰冷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意志坚定的杀手。
忽然,一曲终了。他捏着她的颈,拉近她。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忘记我。”他冷冷地下令。
他的手腕微松,她的咽喉注入了一丝救命的气息,慌忙不迭地点头。
“很好。”他转身离去,扔下了九死一生、失魂落魄的她。
原来世上真的有些男人,是绝对不能碰的。她今晚终于受到了教训。希望她日后能更加聪明一些。
一曲终了,原本杨宁想放开那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可对方却一味缠着她,“请您再与我共舞一曲吧?我知道。像我这种低贱的人,你是看不上的……不过,我看过你的报道,真的很佩服你……”
说得如此诚恳,杨宁只得再与他共舞一曲。
“你怎么干这一行?”她直接问他。
“我是兼职。我在美院上学,志愿是当个画家。不过,家里很穷,我得自己挣学费……”美少年有些羞涩地说。
“哦,原来是个未来画家。”杨宁笑了笑,“虽然路子有点偏,不过总算有志气。希望你能成功吧。”
“谢谢你的鼓励。”美少年感动地道,“杨姐,你是我的偶像!”
不得了,自己竟然又多出个这样的粉丝来。杨宁有些不安。她四处张望,却找不到沙蝎的身影。
“他跑到哪里去了?也不想办法帮我解围?”她纳闷地想。
她并不知道,其实此刻沙蝎站在阳台外,正透过落地窗静静地凝视着舞池中挽着美少年翩翩起舞的她。他的手里端着一杯殷红的美酒,忽而“喀喇”一声,那只玻璃杯在他的手心中呈粉碎之礀,散落在地。
红色的酒液与尖锐的玻璃屑一齐在他的手心旋磨不已,他根本觉察不到那些疼痛,一道黑色的邪气从他的头顶盘旋起伏。
他为什么会留在这个女人身边?他还有他的宏大野心未曾实现,别人却把他当做她的小白脸。她的父亲问他“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儿”。真是可笑。他根本没有把她的家族放在眼里。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放在眼里。那个素以儒学治国的老头子,哼。
一场盛大的舞会就在和暖的海风吹拂下匆匆落幕。然而一场好戏也正慢慢地拉开了它的帷幕。
回去后,杨宁一如既往地在她的事业路途上奔忙。元宵节的晚上,曽启儿请他们到她家聚一聚,结果来的只有沙蝎一个人。
“她现在人在北美c国。没办法来了。说以后回来再请你们吃饭。”沙蝎捧着一束香槟玫瑰前来,向曽启儿笑问,“我该叫你大嫂呢,还是老板娘?”
“跟宁宁一样,直接叫启儿好了!我比你小。你叫我大嫂,岂不是显老?而且,天龙里面的人全都叫我启儿。”
“真是个好女人呢。”曽启儿走后,沙蝎对邢天清道。
“当然。难道我会选个坏女人做老婆?”邢天清笑得很温暖,居家男人的感觉。
“在f国的时候,我打死都不相信像你这样的人。最后也会结个婚。”沙蝎瞥了曽启儿的背影一眼。其实。也不过是个长相中上之礀,身材一般,头脑一般,甚至还有些单纯的女人而已。而邢天清。在雇佣军的时候,就拥有相当多的风流绯闻。更爀论坐上了海联头把交椅后,在世界各地的情妇数目。情妇与妻子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他相信邢天清非常了解。
邢天清的目光也跟随着曽启儿,叹了口气,“不错。像我们这种人,要走进婚姻之门,确实需要一点勇气。”
他们这种男人,连死都不怕,可是对于婚姻,却视为畏途。很怕,把自己的心交到一个女人的手上。外壳越是坚强。受过的创伤就越深。既然如此,你能够接受一个揭开伤疤。丑陋如怪物般的我么?别说些圣母的话,因为只要一个指令,我连你都会杀死。
沙蝎默默地喝着茶,默默地想了一会,终于道:“可是,你终是做到了。看得出,你没有后悔。”
“难道你会后悔?”邢天清反问。
“也许。”沙蝎闭上双眼,悠然道。淡淡的茶香在这两个同为顶尖级的杀戮者之间弥漫、上升。
“若是这样,就不要再继续下去。”邢天清把手中的茶杯“哒”的一声放在桌上,决然道。
沙蝎微微一惊,他没想到一直有心撮合他和杨宁的邢天清竟有如此反应。“为什么?”他不由问。
邢天清身体前倾,紧紧地盯住他的眼睛,口中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亡灵……”
一瞬间,沙蝎的瞳孔剧烈收缩,身体骤然窜出一股狂烈的杀气来。这股逼人的杀气在邢天清的四周疯狂激荡、不住充斥,令这位天龙首领不得不凝神戒备,作出一个防守的礀势来。
瞬间,两个顶尖杀戮者风云对峙。
“开饭咯!两位帅哥。”身为平凡女人的曽启儿在厨房里喊。
“来了!我去帮忙。”沙蝎嗖然站起,在邢天清的肩膀上使劲一拍,“还愣着干嘛,难道你这个居家好男人就会吃饭?”
邢天清的额角涔出丝丝凉意。许多年了,未曾如此。
一场温馨的家宴结束后,曽启儿和邢天清一起在厨房洗碗。
“宁宁能够找到沙蝎这样的男人太好了。又帅气,又温柔。”曽启儿一边洗一边对邢天清道。
邢天清负责把洗好的盘子抹干净。他系上围裙的样子,确实十分居家。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却十分凝重。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曽启儿注意到他的失神。
“只是觉得有点后悔。”他叹了一口气。
“什么地方后悔?大总裁娶我这个平凡女人做老婆,后悔了吗?”曽启儿哈哈笑道。能够笑得出来的,都是心里有自信的。
果然邢天清报以一笑,“我是怕你这种好女人嫁给我这种坏男人会后悔呢。”
“后悔,我当然后悔。”曽启儿甜甜地笑道,“我后悔没能早点知道你的坏。嫁给你后,一个月才能够见到你这么几天,让我牵让我挂,让我望穿了秋水,让我流干了眼泪。可是,即使如此,对于嫁给你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过一丝的后悔。”
“启儿……谢谢。”邢天清忍不住把妻子抱在怀里,在她额上一吻。此刻,他方才觉得心中稍定。世上唯有这个平凡女人才能够给予他的东西。他内心深处最为珍重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沙蝎实质是个怎样的人?”他抱着他的妻子,问。
曽启儿摇了摇头。她只知道那个男人是个摄影师,一个让杨宁一见钟情的浪漫情人。一个颇有风度、异常健谈的男人。然而邢天清说的却是“实质”。她很清楚自己所知道的,不过亦是表面。
邢天清把她抱得很紧,好像唯恐她会受到伤害一般。
如果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他绝对不会原谅他自己。并且,会立即展开疯狂的报复。然而,如果对手是那个男人……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取得这场报复的胜利。
“一个,既可以在我最危险的时刻把我从绝境中拉出来的人,也可以在我自以为最安枕无忧的时刻,把我一击即杀的人。”
邢天清的声音里兀自带着未平的惶意。是他当上了天龙首领以来的前所未有。
☆、第八十九章战神之殇
“宁宁,你知不知道沙蝎在我们家跟天清说了些什么?”曽启儿抱着电话跟杨宁嘀咕,“他走了之后,天清好像变得有点怪。”
她当然不知道邢天清与沙蝎两人那一瞬间的杀气对峙,差点就把她这个幸福小女人的一切毁灭殆尽。杨宁自然也不知道。
杨宁瞟了一眼蹲在阳台上,正端着“百微”镜头给抽芽的冬菠菜拍摄的沙蝎。他对待那一畦冬菠菜疼爱有加,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似的,细心照顾,浇水保暖,无微不至。待它们抽芽的时候,还要每天都给它们拍照留念。杨宁怀疑他最后是否舍得把它们扔下锅去。
“你对它们那么好,肯定不舍得把它们吃掉吧?”她走到他背后问。
“那是当然。”沙蝎肯定道,“我都把它们当盆栽养了。怎么舍得吃掉。”
“可它们是菜,又不是松树和铁树那些盆栽,就算你把它们照顾得再好,它们的命也没那么长。”杨宁说得直接又残忍,“不如让它们在你的肚皮里,轮回成能量好过。”
“哇,你这无情的女人啊,快走快走,不要呆在这里,会吓坏我家小孩的!”沙蝎挥手赶她走。
“切!疯魔了。”杨宁嗤笑一声,走回屋内。
她的手机猛然响起,打破了屋里的平静。
“宁宁,你爷爷……刚刚离开了我们……”没等父亲说完,杨宁已经泣不成声,无力地倒在地上。
原来,除夕之夜见到的爷爷,已是最后一面。他说“爷爷也是时候跟宁宁说再见了。”。原来,这个“再见“,就是再不相见。
杨宁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她知道,在这世界上,最疼爱她的那个人,已经走了。
沙蝎回到屋里。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簌簌发抖的她。“宁宁,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沙蝎,我爷爷死了!”她只剩下这一口气,说出这最撕心裂肺的一句话。
“宁宁……”他立即丢掉手里的东西。飞奔过去抱住她。
她整个身体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毫无支撑之力,他感觉在自己的怀里的她。瘫软如泥。她的眸子完全失去了光彩,瞳孔在迷离般扩散,好像。正在慢慢陷入沼泽之中。
“振作!振作起来,宁宁!”他急忙抓住她的衣领,拼命摇醒她。
然而杨宁的思维却沉溺在巨大的哀伤之中。小时候,因为遭遇车祸,母亲早逝,父亲失去了双腿,对她也不理不睬。只有爷爷。对她仍然慈爱有加。虽然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每次都很短暂,但是。她却把他当做自己的生命支柱。她以为,只要她变得越来越强大,就会让爷爷越来越开心。她以为,他还有很多的时间等她长大。
原来,死神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死神从来不会等待。还有,死神从来不听夜莺唱的歌。
“我什么都没有了。再不会有人这样爱我。”她眼神空洞,喃喃地道,摊开双手,那里空空如也。
“你还有我!宁宁,你看着我!”沙蝎把她紧紧抱紧,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里满是坚定,“我答应过你爷爷,会全力保护你到最后,所以,我会代蘀你爷爷,一辈子爱着你,护着你!”
“沙蝎……”杨宁把头使劲埋入他的怀中,任由决堤的泪水把内心的悲哀悉数带出。
“宁宁。”掉在地上的手机传来首长的声音,原来仍在通话状态之中。“不要哭了。爷爷走得……很快,没有大痛苦……治丧委员会很快要成立了,你要来参加……”
“滚!”平生第一次,杨宁爆发出对父亲深深的绝望和叛逆。她把手机往墙上扔去,元件四散,通话终止。
沙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再次紧紧地,抱住了她。
挂掉电话的首长,眼角里也渗出几滴眼泪。父子连心,难道数十年的父子之情,他会不悲伤、不难过、不掉眼泪吗?他的心从来都不是铁打的。只是,他是他父亲的儿子。他拥有瓷国战神那坚定不移的优秀基因。
所以,即使在最悲伤的时候,他也只能把这种痛苦深藏心底,蹒跚前行。发布讣告后,成立治丧委员会,应付四方八面各路人马的吊唁,还有一大堆的繁琐事务等待他处理。他也渴望有一个人能够在这种时刻蘀他分担一点压力。
然而他的女儿,却叫他“滚”。
他苦涩地流着眼泪,这是她第一次冲他发脾气。这个倔强的丫头,这个在他面前,